纵火者 第60章 首战告负

谭洛尘所说的挣钱项目，是制作一个外卖软件。客服人群仅针对本校师生，卖学校超市有的东西。软件制作好后，免费拿给超市用，免费提供维护和升级服务，一单收两元配送费，超市自配，仅提五毛佣金。

当时楚钰正在食堂吃饭，边吃，边听谭洛尘兴致勃勃的讲。

“你肯定想问，现在外卖软件那么多，我们为什么还要搞这个？”

楚钰，“为什么？”

谭洛尘，“你可知学校超市为什么不入驻‘青柠’？”（注：青柠，一骑绝尘的外卖软件。）

楚钰又问，“为什么？”

谭洛尘道，“我找学校超市的老板打听过，入驻青柠，每年要交一万块入驻费，并且每一单还要提6.3%的佣金，用学校超市老板的话来说，‘屁眼心子非常之黑。’

学校超市的商品已经比外面贵5%，如果入驻青柠，还得涨，买的人会减少。虽然青柠提供配送，但还要收一个配送费，学校超市自配完全没问题，因为很好找两元送一单的兼职学生。

有固定客源的店一般都不会上青柠。

因此，学校超市还在使用打电话订购这个老办法，这个办法非常过时，弊端非常大，你要什么，打电话告诉超市，超市派人给你送，但这中间缺少一个选择的过程，所以，很多学生宁愿多花几块配送费，在校外入驻了青柠的超市里选购。

这是学校超市现在面临的问题，令他们非常头疼，万不得已，他们也只能入驻青柠。

制作一个专属于校园超市的外卖软件，没有入驻费，没有抽成，商品更便宜，配送费更低，配送时间更短，帮学校超市保住客源。

对消费者来说是好事，如果入驻青柠，羊毛出在羊身上，青柠收取的入驻费和抽成，都得均分到他们的订单上，对学校超市来说也是好事，我们也能从中赚到钱，对抗了垄断，三方获利。”

楚钰粗略算了一下，“我们校区有四千多人，一个月要是完成四千单，就能挣两千块。一年减去三个月寒暑假，能挣一万八，扣除租赁服务器，签续运行证书等费用，一人能分到八千左右，可行，比做兼职强。”

“兄弟，目光短浅了。你只算了我们校区，其他校区呢？我们大学在校生两万多，所有校区普及，你刚才算的这个数至少能翻五倍。另外还有其他大学，我们这一片儿这么多大学，又至少还能翻五倍，只要能够做成功，前途无量。我不想着挣钱则已，一旦想着挣钱，就必须是挣大钱。”

谭洛尘眼睛里燃着两团火，一副势在必行，势在必得的样子。

楚钰点了美味的秋刀鱼，被鱼刺卡住，咳了两下。

“很难，事情很多，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并且不一定成功。我只要认定做一件事情，不管它有多困难，绝对不会退缩，如果，你担心不能成功，害怕白费力气，我不勉强，我一个人也一定要去做这件事。”谭洛尘以为楚钰没有那么大的志气。

“能挣钱是一回事，主意是它有很好的意义。做，一定把它做成功，‘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楚钰道。

谭洛尘小看楚钰了，对困难的无畏和干大事的志气楚钰从来不缺，并且强大到他无法想象。

谭洛尘这才刮目，“我最看不起还没开始做就担心这担心那，畏头畏尾，患得患失的人，没有一件大事是百分之百能够做成功的，所以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别说共事，我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有你刚才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果然没有找错人。”

两人算是一拍即合。

“等这件事做成功后，我们把代码免费放到网上，倡导和助力其他地方的大学也做起来，让大家少被薅一些羊毛，把这件事的意义最大化。”楚钰道。

“你这是很垃圾的思想，你可知？”

“为什么？”楚钰十分不解。

“现在这个社会到处都是陷阱，轻微薅一点羊毛已算十分有良心，把顾客当傻子愚弄的商家比比皆是，用谎话赚钱叫诈骗，得吃牢饭，一百块不值的垃圾商品卖顾客几大千甚至上万就叫商业了，再弱智的骗术都有大把的人上当，更别说那些商业精英绞尽脑汁设计出来的骗局，在这里没有被薅，也会在其他地方被薅。另外，驴的眼前会一直有一根胡萝卜在晃，当它意识不到这根胡萝卜其实可以不吃，它就会一直拉着车奔跑，但是，如果太多驴意识到了，太多车没驴拉，那么这根胡萝卜就会变成不吃就会饿死，逼迫它们去拉。你永远防止不了一个不长眼睛的人掉进陷阱是一回事，如果不能得逞，他们就会想办法强迫，能懂？”

楚钰点了一下头，感觉有一些莫可名状的悲哀，然后两人接着谈制作软件的事。

接下来大半个月，两人几乎用上所有课余时间制作软件，有很多地方不会，一边学一边做，两人脑袋都极聪明，说不上一学就会，但没有啃不动的地方，只是工作量大，两人都干劲十足，不知疲倦，制作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一天下午，楚钰正在写代码，谭洛尘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看，“真是操了！”

“怎么了？”楚钰问。

“已经有人制作好了，我们系大二的，想法和我们一模一样，还多一个招聘兼职的功能，超市已经开始用了。”

“好吧！”楚钰停下手中的活。

谭洛尘很遗憾，但没有一丝一毫沮丧，“我们的行动已经很迅速了，只是别人更早想到，行动同样迅速，吃屎不跑快都赶不上热乎的，这没有什么，认输就是。”

不等楚钰接话，谭洛尘道，“走，出去喝一杯。”

“行。”

两人来到校外，随便找了一家酒吧。酒保一番介绍，两人都听不懂，随便点了两杯。

“学校超市遇到问题，我们尝试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别人已经帮他们解决了，那也挺好的，问题解决了就行。我们已经快要制作好，这个过程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有了初步制作软件的经验，这未尝不是非常好的收获。”楚钰道。

“你能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抱怨白费了一番力气呢！”酒保端酒上来，谭洛尘觉得难喝，重新点了一盒牛奶。

楚钰也觉得难喝，抿了一小口便放在一边。

谭洛尘沉思了一会儿，道，“力气不可能白费，我们继续做，把它做完，做好，然后制作病毒攻击他们的软件，让他们没法正常运行，搞崩他们的心态，将他们搞退场，然后我们再登场。”

“不行，那样不道德。”楚钰果断反对。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谭洛尘端起觉得难喝的酒喝了一口。

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驻唱歌手抱起吉他，唱起好听的民谣。楚钰很喜欢听民谣，喜欢它平平淡淡诉说深情的表达形式，或是遗憾，或是忧伤，或是喜欢，或是怀念，等等各种心事，能够赶走烦躁，利于平心静气，然后更加淡然的去对待生活。

两人听了一会儿，谭洛尘问道，“你对钱怎么看？”

楚钰道，“有钱人的快乐我不知道，但穷人的痛苦我一清二楚，但我不追求有很多钱，够花就行。”

“我跟你不同，我就追求有花不完的钱。我已经和自己和解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接受了自己，接受自己的矮和丑，接受自己家境一般，我想追到漂亮的女生，就只有用钱来砸这一种方式。”谭洛尘又喝了一口酒。

“不漂亮的不行吗？”

“漂亮的往往只有漂亮这一个优点，不漂亮的往往更懂事，更贤惠，更体贴，不任性，更好相处，并且不用担心被戴绿帽，但我就是喜欢漂亮的，这也是我的追求。”

楚钰无言以对。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了斗志。我们得重新找一个项目了。”谭洛尘又喝了一口酒。

“说起来，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

“哦，什么想法？说来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