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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儿的声音其实很有辨识度。
当初在灵云拍卖阁他们见过，这次一听到这声音，虞柠立马想到了他。
等她侧过头来一看，果真是风老。
虞柠撑着石床起身，手掌触摸着软乎乎的兔毛，她抬了一下手又放下，指尖在雪白色的兔毛上轻轻摩挲。
好诡异。
万万没想到，风老竟然是这样的品味。
虽然她很喜欢这种毛绒绒，但代入到仙风道骨的老头儿身上，就有那么些许违和了。
她抬眸看着风老，感激的说，“虞柠多谢风老相救。”
像是读懂了虞柠的眼神，风老咳了一声，“这是小衍的，不是老夫的。”
穆念轩配合的解释：“姐姐，是陆清衍救下的你。”
虽然他现在因为要化形，神识没办法随便往外探，但外面的声音传入莲花空间的时候，清清楚楚。
而且他也记得陆清衍的声音。
虞柠睫毛微颤，听到是陆清衍，她瞬间把男人的声音和陆清衍的脸对上，是他没错了。
“原来是陆首席，他人还在这边吗？”虞柠一边坐到床侧试图下床，一边往山洞口探头问。
风老意外的挑了一下白花花的眉毛。
陆首席。
小丫头好像和小衍很生疏啊。
感情是小衍单头热？
唉，真可怜。
风老摇了摇头，他走了。
陆清衍离开的时候给风老也留了传讯，没解释离开的原因，只是拜托风老帮忙照顾虞柠，来日感激不尽。
风老想起来感激不尽四个字就想笑，又怪气人。
他还需要他的感激不尽？
但是小衍替他维护雪山，就足够他老头子对他感激不尽了。
他还能亏待小丫头不成，瞧他不放心的。
风老倒背着手在身后，弯腰亲切的问虞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虞柠觉得风老有些太热情，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桃花眼微微弯着，“多谢风老关心，我没事了。”
风老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他问，“之前老夫不是给你一个方子，你用没用过效果怎么样啊？”
虞柠闻言，明显呆愣了一会儿。
方子？
什么方子，她怎么不记得了？
瞧着虞柠的模样，风老就知道她一定是没有用过。
亏他给她探脉的时候还发现她的肉身变强大了好多，敢情不是用了他药方的结果。
唉，他真是白兴奋了！
大概是风老的失落太过明显，虞柠不自觉心虚的说，“要不，风老再给晚辈一份？”
风老垂眸看着虞柠，一听她这话，瞬间毫不犹豫的递给了她一张新的。
当初具体给虞柠的是不是这个方子，他忘记了。
反正这个只会比原来的更好，不会更差。
风老见虞柠伸手接过，他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倘若他的徒弟沐清昀在这里，一定会大呼，师尊又研究出好东西来了！还不快给他试一试！
想当年沐清昀刚拜风老为师的时候，也是非常嫌弃风老的臭药汤。
可后来他渐渐的品出来泡药汤的好处，一下子变成了药汤吹。
几乎是风老研究出一个他就用一个，根本不需要风老主动塞给他。
沐清昀虽然在医术悟性上稍稍牵强点儿，但在这点上，风老还是非常非常满意这个徒弟的。
远在灵云城的沐清昀
现在正被沈书钰逮着查虞柠的消息呢。
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丝毫不知自家师尊内心在一边嫌弃他一边夸奖他。
沐清昀极其无语的翻白眼，“书书，你这样过分了，小师妹不过是离宗一天而已，你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人，好窒息。”
沈书钰微微掀眸，“小师妹？窒息？”
沐清昀被他凉凉的眼神看的一抖，赶紧纠正措辞，“不不不，是你的小师妹，很好，你的小师妹有你这样关心她的大师兄，真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前世修来的福分？”沈书钰嫌弃他太吵，耐不住心来催促说，“赶紧找到她。”
沐清昀操控着八方线索簿，仔细排查着其他地方的拍卖阁传回来的消息，寻找虞柠的踪迹。
沈书钰盯着半空中的线索薄，一页又一页。
他脑海里回响着沐清昀刚刚说的话，前世修来的福分。
他从来都不觉得他对小虞柠的付出是对方的福分，相反，遇到小虞柠才是他的福分。
“找到了！”
沐清昀指着当前页线索薄上的一个红点。
“你家小师妹，最后出现的地方在这儿。”沐清昀边说边贴心的替沈书钰分析，“这里是混元宗的地盘，距离灵云城几千公里。”
说着说着，沐清昀只觉得身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释放出来一阵阵的冷风，嗖嗖的往他身上吹。
沐清昀嫌弃的往旁边站着远离沈书钰，“你这人闲着没事放什么冷气，这不是都找到人了，还不开心？”
沈书钰长袖下的大掌，指尖微微摩挲。
混元宗。
那一刻，沈书钰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陆清衍。
小虞柠去了混元宗的地盘，还不回他的传讯，也不告诉他。
沈书钰眸色渐渐暗下来，愈发深邃的难以捉摸。
沐清昀摸了摸下巴，刚想问具体怎么回事，突然的，一阵奇怪的香味飘向他的鼻尖。
他吸了吸鼻子，皱眉，“书书，你有没有觉得很——”
唉？好像味道又没了。
沈书钰微微垂眸，遮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紫色暗芒。
时至今日，他已经可以做到及时控制住灵魔玫瑰造成的伤口香气的外泄。
这香和灵魔玫瑰的香很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
沐清昀过去闻多了臭味，骤然间闻到香味，他十万分笃定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把说道到一半的问题问了出来，“书书，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一阵香味？”
沈书钰侧眸看他，薄唇微掀，“没有。”
“我先走了。”
说着，沈书钰头也不回的迈着大步离开，白色的衣袂都被他走路带起来的风吹的扬起来。
沐清昀看了看男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半空中大敞着的线索薄。
一瞬间的委屈泛上心头，他朝沈书钰的背影狠狠锤了一拳。
用完就扔，可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