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代码骇客 第129章 星湖密谈与“潘多拉”的魔盒

当那两名如同冰霜凝结的愚人众精英，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一丝未尽的杀意，如同鬼魅般融入湖畔森林的阴影，消失不见后，星落湖心岛上那座巨大的风神瞳神像之下，便只剩下了林枫和凯亚·亚尔伯里奇两人。

周围的空气似乎依旧凝固着方才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但随着愚人众的离去，那种直接而致命的元素压迫感，却悄然消散了许多。然而，林枫心中的戒备，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知道，眼前这个脸上重新挂上了慵懒微笑的西风骑士团骑兵队长，其危险程度，或许……远在那两个只懂得用元素力量进行直接威胁的愚人众之上。

“好了，林枫‘小学者’，现在……‘观众’已经离场了。”凯亚转过身，缓步走到神像前方的空地上，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如同猎人终于将猎物逼入绝境后的……期待与从容。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那些‘有趣的猜测’和‘突破口’了。”他没有回头，只是用那只独眼，透过眼罩的缝隙，似乎在欣赏着湖面倒映的、黎明前最深沉的星光，“记住，我的耐心……和那些‘雪衣’朋友们一样，也是有限的。”

林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因为刚才那场高强度对峙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甚至……关系到他在这个世界的未来走向。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再次快速地在脑海中梳理着自己所掌握的所有信息，以及……准备向凯亚“透露”的“情报”的尺度和分寸。

他不能说出bUG系统的存在，那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不能轻易暴露自己拥有辉光髓和地脉花蜜的事实，那只会让他成为更多势力觊觎的目标。

他也不能将自己引爆地脉节点、或者在“锈杯”酒馆地下实验室引发大坍塌的“光辉事迹”和盘托出，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能给出的，只有那些……他通过“合理”的冒险和“敏锐”的观察所能得到的、足以引起凯亚重视、并且能将自己从当前困境中暂时解脱出来的……“真相”的碎片。

“凯亚队长……”林枫终于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略微有些沙哑，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平静和……真诚，“在我说出我所知道的一切之前，我需要您一个承诺。”

“哦？”凯亚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独眼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承诺？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或许没有。”林枫坦然地迎向凯亚那如同寒星般锐利的目光，“但如果我提供的情报，真的能帮助骑士团解决一些……您也正在头疼的‘大麻烦’，甚至……避免一场可能席卷整个蒙德城的灾难，那么，我想……这个‘交易’，对您，对骑士团，应该都是划算的。”

凯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林枫话语中的分量。最终，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经典的“凯亚式”微笑：“有意思。说说看，你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林枫说道，“第一，无论我接下来所说的事情有多么……‘匪夷所思’，或者牵扯到什么，我希望……您能暂时相信我，并给予我最基本的……信任。第二，在我提供完所有情报后，我需要……真正的自由。我需要安全地离开蒙德，不被任何人——无论是西风骑士团，还是……那些‘雪衣朋友’，或者其他什么人——追踪和骚扰。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继续我的‘学术研究’，远离这些是非。”

“只是这些？”凯亚挑了挑眉，似乎对林枫提出的条件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趁机索要更多的摩拉，或者……某些特殊的‘便利’呢。”

“摩拉和便利，我自己会去争取。”林枫摇了摇头，“我现在最需要的，只是安全和自由。我相信，以凯亚队长您的智慧和手腕，如果真的想保我一时周全，应该不难做到。”

他在暗中捧了凯亚一句，但也点明了对方的责任。

凯亚再次深深地看了林枫一眼，然后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提供的情报足够有价值，并且……能让我满意，我可以保证，在你离开蒙德边境之前，不会有任何‘官方’或‘非官方’的力量去打扰你。至于那些‘雪衣朋友’……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暂时‘冷静’一下的。”

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林枫却从中听出了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和……一丝冰冷的警告。如果自己的情报不能让他满意，那后果……

“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你的‘故事’了，林枫‘小学者’。”凯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林枫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精心编织的、半真半假的叙述。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很可能会打开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凯亚队长，您还记得……我之前向您提到过的，那个在回音矿坑附近活动的、代号‘跛脚犬’的监视者Eames吗？”

“当然记得。”凯亚点头，“一个被你用烟雾和地形戏耍了一番的……可怜虫。他后来似乎……神秘失踪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是的，他确实失踪了。但并非没有缘由。”林枫沉声道，“在我上次与您‘分别’（他指的是在训练场那次被凯亚“教育”），并且被迫离开蒙德城，前往璃月边境避风头之后，我曾再次遭遇过他！”

他将自己在明冠峡洞穴中，被Eames用特殊追踪手段找到，并险些丧命的经历，添油加醋地（隐去了bUG系统的关键作用和【能量缓冲凝胶】的bUG性硬化，只说是自己利用地形和一些炼金小道具侥幸逃脱）描述了一遍。

“哦？他竟然还拥有如此精准的追踪能力？而且……对你似乎势在必得？”凯亚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这个Eames的“执着”产生了兴趣。

“是的！”林枫肯定地说道，“而且，在他追杀我的过程中，我无意中发现，他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我之前可能‘捡’到的那些‘废石’，他似乎……还在执行着某个更重要的、与某个隐秘组织相关的秘密任务！”

“隐秘组织？”凯亚的独眼中精光一闪，“详细说说。”

“在与Eames周旋的过程中，我曾短暂地制服过他（他将自己急中生智用凝胶糊脸的细节，美化成了短暂的制服），并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林枫从怀中（实际上是从他贴身缝制的暗袋里）摸出了几样……“证物”。

那是一枚……用特殊合金打造的、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类似“衔尾蛇”与“利爪”结合的诡异徽记的……金属令牌的残片（这是他之前在清扫黑岩部落战利品时，从一件破损的盗宝团精英成员的衣物上发现的，但此刻被他“移花接木”了）！

还有几张……用一种特殊的、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墨水书写的、字迹潦草但内容惊人的……指令残页（这同样是他从盗宝团的某个小头目身上缴获的，上面记录了一些关于劫掠商队、打探某些遗迹消息的命令，但此刻被他巧妙地与Eames联系了起来）！

“这是……？”凯亚接过那枚金属令牌残片，仔细端详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

“我在Eames身上找到的。似乎是某个……我从未见过的组织的身份徽记。”林枫沉声说道，“而这些指令残页……虽然大部分都已损坏，但从残存的内容来看，似乎指向了一个……以蒙德城为据点，暗中进行着各种非法交易、情报刺探、甚至……可能在研究某些禁忌力量的……庞大地下网络！”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更具冲击性的“猜测”：“而且，我怀疑……这个地下网络，与近期蒙德城周边频繁发生的魔物异动、地脉能量紊乱、甚至……某些冒险者小队神秘失踪的事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或者……在进行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实验’！”

他将自己在石滩谷战场遗迹的发现（愚人众与深渊力量冲突，冒险者小队被波及），以及在黑岩部落祭坛上找到的那个【被污染的祭祀护符】，都巧妙地“嫁接”到了这个所谓的“地下势力”身上，将其描绘成一个比愚人众更加神秘、更加危险、也更加……贴近蒙德城“本土”的威胁！

当然，他绝口不提自己引爆地脉节点、以及在“锈杯”酒馆地下室遭遇古岩龙蜥和深渊怪物的事情。那些秘密，太过惊世骇俗，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凯亚捏着那枚诡异的金属令牌残片，又仔细看了看那些指令残页，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消化着林枫提供的这些“惊人”的情报。

“衔尾蛇与利爪……这种徽记，我似乎……在某些极其古老的、关于坎瑞亚覆灭前夕一些‘叛逆骑士团’的隐秘记载中……见过类似的图案……”凯亚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与……复杂。

林枫心中一动！坎瑞亚？！这个“地下势力”，竟然还和那个早已覆灭的古国有关？！他原本只是想编造一个足够分量的“靶子”，来转移凯亚的注意力，并为自己争取脱身的机会，却没想到……似乎无意中触碰到了更深层次的秘密！

“那么，那个‘跛脚犬’Eames，他与这个组织，又是什么关系？”凯亚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林枫。

“我……我不太确定。”林枫摇了摇头，“但我怀疑，他要么是这个组织的正式成员，要么……就是被他们雇佣的、负责处理一些‘脏活’的自由佣兵。他之前追踪我，或许……并不仅仅是为了那些‘石头’，更是因为……我可能无意中撞破了他们的一些秘密，或者……我身上有他们感兴趣的其他东西？”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引人遐想。

“你提到的……另一个‘不稳定因素’呢？”凯亚追问道，“你之前暗示过，除了你之外，似乎还有其他人，也被这个组织……或者说，被Eames的原雇主关注着？”

“是的。”林枫点点头，“具体是谁，我不能完全确定。但我曾经……在一些非常隐蔽的场合，观察到一些……行为举止非常可疑的、似乎同样在暗中调查着什么的人。他们的行事风格，与Eames有些相似，都非常谨慎、专业，而且……似乎对蒙德城地下的某些‘灰色地带’非常熟悉。”

他想起了那个与“跛脚犬”交易的码头工人“格里”，以及灰鸽提到的“跛脚犬”原雇主可能属于某个“与蒙德官方关系微妙的地下势力”的说法。他决定将这些信息，以一种更模糊、更“安全”的方式，透露给凯亚。

“或许……凯亚队长可以从蒙德城那些……消息最灵通、但也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入手？比如……码头区的一些‘老油条’？或者……某些深夜依旧‘生意兴隆’的特殊场所？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这个‘衔尾蛇与利爪’组织的线索，以及……他们最近都在关注哪些‘特别’的人物。”

林枫这番话，点到即止，既提供了方向，又没有暴露自己具体的情报来源，更将调查的皮球巧妙地踢回给了凯亚。

凯亚再次陷入了沉默。他那只独眼在星落湖那微弱的晨曦（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映照下，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如同深渊般的光芒。

他知道，林枫所说的这些，必然有真有假，有隐瞒也有夸大。但其中透露出的某些关键信息——比如那个从未在蒙德官方记录中出现过的“衔尾蛇与利爪”徽记，以及可能存在的、比愚人众更深植于蒙德阴影之中的“地下势力”——却足以引起他的最高警惕！

尤其是……如果这个势力真的与“坎瑞亚的遗民”有关……

“很好，林枫。”许久之后，凯亚终于再次开口，脸上的笑容也重新浮现，但这次的笑容，却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你提供的这些‘猜测’和‘线索’，确实……非常‘有趣’，也……非常有价值。”他将那枚金属令牌残片和指令残页小心地收了起来，“我会派人去核实的。至于你……”

他看着林枫，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你很聪明，也很……‘识时务’。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那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按照约定……”凯亚顿了顿，然后缓缓说道，“你可以走了。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尽快离开蒙德的范围。记住，不要再试图去触碰那些……不该属于你的‘秘密’。否则，下一次，可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却让林枫不寒而栗。

“多谢凯亚队长。”林枫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彻底落下了。他知道，自己这次……赌赢了！虽然付出了暴露部分“情报”的代价，但也成功地从这个天罗地网中，为自己争取到了一条生路！

他没有再多说任何废话，只是朝着凯亚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毅然转过身，背起依旧伪装成重剑的【星琉璃之剑】，握紧手中的猎弓，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远离蒙德城的南方，快步走去。

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蒙德城之间那份脆弱的“联系”，或许……已经彻底断裂了。等待他的，将是更加广阔、更加未知、也更加……波谲云诡的璃月大地。

而凯亚，则一直静静地站在星落湖畔，目送着林枫的身影消失在晨曦的薄雾之中。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思索。

“衔尾蛇与利爪……坎瑞亚的亡魂……还有……那个充满了‘bUG’的‘变数’……”凯亚低声自语，独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看来，蒙德城这场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