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问道 第3章 青霞入门？外门试炼

一、引气崖上：初露锋芒

卯时三刻，青霞观引气崖笼罩在淡金色的晨晖中。三百六十级“青云阶”上，百余名外门弟子正依次登上试炼场。顾清尘背着药篓拾级而上，指尖划过石阶上浅刻的《青霞引气诀》箴言，忽闻身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赵小乙，你怎么了？”顾清尘转身，见灰衣少年正对着掌心发呆，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那是引气失败导致的灵气反噬。

“顾师兄，我、我连灵种都凝不成……”赵小乙眼眶通红，袖口处补丁摞补丁，露出底下被寒毒侵蚀的小臂，“陈岩师兄说，像我这种猎户出身的人，根本不该来修仙……”

顾清尘蹲下身，握住赵小乙的手腕。少年的脉息紊乱如麻，丹田处仅有豆大的青色光点时明时灭。他突然想起在地球武当山，曾见过老道士用艾草灸疗类似症状，于是取出随身携带的“燃木符”，以紫气金光符为引，在赵小乙掌心画出微型聚灵阵：“别听他胡言，你灵根属火，掌心温度比常人高两度，正是离火芝的绝佳宿主。”

光点在阵法中渐渐凝实，化作米粒大的赤红星种。赵小乙惊呼：“成了！顾师兄，你……”

“不过是些山野小术。”顾清尘微笑着帮他整理袖口，余光却瞥见三十步外的陈岩正与两名内门弟子低语，后者袖中露出半截蛇形玉简，鳞片间流转的黑气，正是葬龙渊邪修的特征。

首座长老张元一的铜锣声打断思绪。顾清尘盘膝坐在“天枢位”巨石上，闭目前注意到李长卿正向他微微颔首，后者掌心的青岚灵种已凝成宝剑形态，正是青霞观“青岚剑修”的标志。而陈岩所在的“天璇位”，灵种竟呈现扭曲的蛇形，鳞片间夹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血色。

“叮——”

聚灵水晶球应声而亮，顾清尘运转《黄庭经》与《太虚筑基诀》，在体内构建出两界灵气的循环通道：来自地球武当山的“乾阳之气”从百会穴灌入，化作金色云雷；太虚葬龙渊的“坤阴之气”从涌泉穴纳入，凝成紫色地火。阴阳二气在丹田处的玉符印记周围交融，最终在掌心上方三寸处，凝成一枚表面流转着北斗星芒的金箔状灵种——正是千年未见的“金霞紫气种”。

“好！”张元一长老手中的评脉玉简“当啷”落地，“此子灵种凝而不散，自带聚灵效果，竟能引动天地灵气形成涡流！”他的惊呼声让全场侧目，陈岩的蛇形灵种却在此时剧烈震颤，血色纹路瞬间加深。

赵小乙凑过来，眼中满是崇拜：“顾师兄，你的灵种好像会‘呼吸’！”顾清尘刚要答话，忽觉眉心一热，玉符印记竟与陈岩的蛇形灵种产生共鸣——对方灵种中央，隐约可见“逆巡界使”的倒转星图。

#### 二、灵田迷局：邪修现形

巳时初，丙字灵田飘来淡淡焦味。顾清尘率领的“丙三组”面对的，是整片枯萎的离火芝田。叶片蜷缩如鸡爪，根部渗出黑色黏液，正是提纲中提到的“寒水诀侵蚀”与“玄霄道纹”双重污染。

“顾师弟，你看这土壤。”李长卿蹲下身，指尖划过地表，竟留下冰冻的痕迹，“表面是寒毒，底层却有地火残留，分明是有人故意制造‘冰火两重天’的死局。”

顾清尘点头，目光落在田垄间七块倒伏的界石上。界石排列暗合“北斗反阵”，正是陈岩昨日在晨课中“不小心”碰倒的。他突然想起《洞天秘录》中记载的“两界灵植共生法”，转身对赵小乙道：“去采三株‘冰心草’，根须朝‘天枢位’植入；长卿兄，劳烦用‘青岚剑诀’在‘天璇位’开三道气沟，引地火上行。”

“顾清尘，你竟敢篡改灵田阵法！”陈岩的怒吼从邻田传来。他正指挥“丙二组”抢救腐骨草，却因强行注入蛇鳞真气，导致灵植爆体，黑色汁液溅在阵盘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顾清尘充耳不闻，取出从地球带来的青铜药锄——正是王樵用葬龙渊赤铁所铸，锄柄刻着北斗与太极交织的纹章。他按照《神农尝草经》的“五运六气”理论，在离火芝根部挖出五道弧形浅沟，形如地球梯田的排水渠：“火性炎上，水性润下，若让地火沿沟渠上行，寒毒自会顺沟排出。”

赵小乙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想起在猎户村见过的灌溉术：“顾师兄，这法子和我爹引山泉水浇田很像！”李长卿闻言，眼中闪过精光：“原来如此！将人间农术与灵气运转结合，妙哉！”

当最后一株冰心草植入阵眼，奇迹发生了：离火芝的红叶竟泛起冰晶光泽，根部渗出的黑液化作水蒸气，在叶片表面凝成七颗露珠，正是北斗七星的形状。张元一长老的评断玉简发出蜂鸣，显示灵田灵气纯度提升至97%——这是外门试炼史上的最高纪录。

“顾清尘！”陈岩突然闯入田区，袖口蛇鳞纹泛着青光，“你私改阵法，导致邻田灵气逆流，该当何罪？”他手中握着半块染血的玉简，正是顾清尘昨夜丢失的《神农尝草经》残页。

顾清尘不慌不忙，取出外门执事玉牌：“陈师兄，根据《外门田亩律》第十三条，面对双重污染灵田，执事有权临时改良阵法。”他指向陈岩手中玉简，“况且，这残页上的蛇鳞血印，似乎与你的袖口纹一模一样？”

周围弟子发出惊呼。陈岩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突然挥袖甩出三道黑芒：“贱民！”黑芒却在触碰到顾清尘周身三尺时，被自动浮现的金霞护罩弹开，在地面烧出焦黑的蛇形痕迹。

“陈岩，你竟敢修炼邪门的‘蛇蜕诀’！”张元一长老的怒喝从田埂传来，“来人，将其押往执法堂，搜身！”

#### 三、问心迷阵：道心如镜

申时正，九宫山顶云雾翻涌。顾清尘站在“问心迷阵”入口，望着悬浮的九座石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李长卿。

“此阵乃祖师爷以《洛书》所创，每座石峰对应不同心魔。”李长卿低声道，“当年家师说，若遇身具玉符者，需提醒‘见幻勿惊，观心勿执’。”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半枚刻着“青鸾”的玉扣，“若遇危险，捏碎此扣，我便会赶来。”

顾清尘点头，踏入第一峰“乾位”。眼前场景骤变：地球武当山的紫霄宫，李明远真人正对着残碑流泪，碑面金纹即将消失：“清尘，你母亲临终前说，你的玉符是打开两界的钥匙……”

“这是‘亲情幻象’。”顾清尘默念《清静经》，却发现残碑上的金纹与他眉心印记产生共振。他忽然伸手触碰碑面，竟引出一道记忆碎片：地球父亲在雷神洞刻下“清尘，莫怕”的场景。幻象应声而碎，露出石峰内藏的《巡界使手札》残页：“两界之秘，在玉符，在人心。”

第二峰“坎位”，顾清尘陷入冰火交织的幻境。赵小乙被陈岩掐住脖子，周身缠满蛇鳞纹：“顾师兄，救我！”他刚要出手，却见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是玄霄道纹制造的“同伴背叛”幻象。

“赵小乙，你左臂的猎户刺青在哪里？”顾清尘突然发问。幻象中的赵小乙一愣，刺青瞬间消失，露出底下的蛇鳞印记。顾清尘趁机掐出“北斗破幻诀”，紫气金光符化作毛笔，在虚空中写下地球《庄子》的“虚室生白”，幻境如墨迹般晕染消散，石峰深处传来赵小乙真实的呼救声——他在阵中遭遇了真正的邪修偷袭。

顾清尘循声望去，只见赵小乙正被三名灰袍人围攻，对方手中的蛇形法器，正是陈岩在灵田使用的同款。他毫不犹豫地甩出改良后的“紫气缚龙索”，符纸化作紫金色锁链，竟将邪修的法器直接熔断。救出赵小乙时，少年手中紧攥着半块刻有“李忘生”字样的玉佩——正是顾清尘在逍遥谷骸骨处见过的款式。

中央主峰“太极位”，终极幻象降临：两界天空裂开，地球的母亲在病房呼唤，太虚的阿蘅在葬龙渊坠落。顾清尘感到前所未有的撕裂感，玉符印记在眉心剧烈震动，竟同时显化出两界地图。

“清尘，选一边，否则两边皆亡！”陈岩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他的身体一半是地球人的模样，一半是太虚的蛇妖形态，“你父亲在地球等死，阿蘅在太虚等你，如何选？”

顾清尘忽然想起在地球藏经阁，李明远说过的话：“真正的巡界使，不是选择，而是平衡。”他张开双臂，任由两界灵气在体内碰撞，玉符印记化作桥梁，将地球的长江与太虚的葬龙渊连接，形成完美的太极图。裂缝中的陈岩发出惨叫，露出背后的玄霄道纹核心——那是一枚倒转的玉符。

“破！”顾清尘将紫气金光符融入两界灵气，化作“阴阳鱼”形态，直接击中道纹核心。主峰剧烈震动，云雾散尽后，石心处浮现出创派祖师的手书：“道心无界，两界共生。”他伸手触碰，体内的玉符印记突然与观内某处产生强烈共鸣——那是藏经阁深处，李忘生留下的完整玉简在呼应。

#### 四、试炼终章：暗流涌动

酉时末，顾清尘带着赵小乙走出迷阵，发现演武场已聚满弟子。张元一长老站在高台上，手中捧着象征外门最高荣誉的“青鸾令”：“顾清尘，引气、灵田、问心，三项甲等，此令可直通内门试炼！”

全场掌声雷动，唯有陈岩被执法弟子押着经过，他突然抬头，眼中闪过怨毒：“顾清尘，你以为赢了？葬龙渊的地灵穴，早晚会被玄霄大人打开！”

李长卿皱眉，悄悄将顾清尘拉到一旁：“方才在迷阵，我发现陈岩的储物玉简里有《玄霄分魂录》，其中记载……”他突然停顿，目光落在顾清尘手中的半块玉佩上，“这玉佩的纹路，与家师当年描述的‘守界人信物’完全一致。”

顾清尘点头，想起王樵说过的话：“守界人与巡界使，本就是两界的阴阳两极。”他忽然注意到赵小乙正盯着自己的眉心，那里的玉符印记在暮色中微微发亮，竟与少年手中的“李忘生玉佩”形成呼应。

是夜，顾清尘在静室中研读《符道真解》，玉符印记突然投射出迷阵中获得的残页内容：“李忘生，第七代巡界使，于庚申年七月廿三，将玉符一分为二，一枚留地球，一枚携太虚。”他猛然想起，自己的穿越日期正是“庚申年七月廿三”，而陈岩的蛇形灵种中央，正是那枚倒转的太虚玉符。

窗外，三道血月的余晖映在青霞观的飞檐上，顾清尘摸着腰间的青鸾令，忽然听见远处葬龙渊传来地火轰鸣。赵小乙的敲门声打断思绪，少年抱着一捆灵草闯入：“顾师兄，张长老说，你的‘两界共生阵’要写入外门典籍！”

“先别急着高兴。”顾清尘指向灵草中夹杂的“焚心草”，“明日随我去葬龙渊，阿蘅的寒毒虽解，可陈岩提到的‘地灵穴’……”他忽然看见赵小乙袖口露出的伤口，正是迷阵中为保护他而受的伤，“记住，修仙之路，从不是一人独行。”

子时，顾清尘独自来到观后竹林，取出李长卿所赠的青鸾剑穗。剑穗突然发出清鸣，映出迷阵中看见的场景：李忘生站在两界门前，将半枚玉符递给年幼的自己。他终于明白，所谓外门试炼，不过是两界因果的开端，而真正的挑战，藏在葬龙渊深处的地灵穴，藏在陈岩背后的玄霄道统，藏在每一个选择背后的道心考验。

晨钟响起时，顾清尘望着观墙上“清静无为”的匾额，掌心的金霞灵种与眉心的玉符印记交相辉映。他知道，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在这个灵气与凡俗交织的世界，作为两界的桥梁，他必须学会在矛盾中寻找平衡，在试炼中坚守道心，因为下一场考验，或许就在青鸾剑穗的下一声清鸣里，在葬龙渊的地火沸腾中，在某个弟子信任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