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要殡天了，你叫我赢在起跑线？ 第九章 略施手段

看到韩史亮等人几乎是“逃”出宫门，张子扬的心中却殊无笑意。

自己确实强势压制了众臣异动，让他们所谓的逼宫变成了一场笑话。

洪天啸的人头和许氏一族的下场，很长时间内都足以起到震慑之威。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已经压服了众臣，让他们和背后的太子彻底放弃不臣之心。

如此之多的大臣全都站到了太子一方，他们不仅控制着朝廷要害之职，其背后所代表着士族世家，才是真正的麻烦。

自己穿越之初的大乾，几乎处于崩溃边缘，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挽回局面，应对外部危机，张子扬不得不对地方世家做出妥协，以聚集大乾全部的力量。

可是，当时的妥协也为大乾王朝埋下了危机。

几十年间，没有世家敢于在张子扬的统治之下冒头造次，但也意味着他们韬光养晦了几十年，聚集起多少力量，张子扬本人也无法估计。

“请陛下治罪！”

身旁御卫跪伏于地，满脸惭愧。

张子扬微笑道：“你何罪之有？”

御卫惨然道：“身为大乾御卫，当以陛下御令为尊，无论何种情形，只要陛下御令已下，便不该有任何迟疑！”

“刚刚陛下下令，拿下洪天啸，我等却迟疑不前，几乎将陛下陷于险地，臣万死难辞！”

张子扬点了点头，却没有趁势治他之罪，而是反问道：“你既知御卫之责，刚刚又是为何而迟疑？”

“太子殿下乃是陛下独子，天下之传承，陛下也曾说过太子之令便等于陛下御令之语。”

说到这里，他绝望地闭上眼睛，说出心里的实话。

“不仅如此，这段时日，宫内宫外皆有流言，所说皆是只有太子才能挽救现在的大乾，太子才能救得张氏江山……臣糊涂！”

他本以为必要被陛下处死，没想到睁开眼睛，却看到他的佩刀已经摆在面前，而陛下正含笑看着他，毫无动怒之意。

“陛，陛下……”

“身为御卫，还有两件事你需牢牢记住……其一便是拿稳你的剑！”

刚刚他迟疑不前之时，张子扬轻易地从他的刀鞘之中夺走他的武器。

听到陛下点明这一点，御卫羞愧得面红耳赤。

这一点，他刚刚同样没有做到。

面对陛下亲自递过来的兵器，他只觉得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

张子扬似是没有看到他的窘态，继续说道：“其二，就是一定要对朕说真话！朕相信你刚刚所言，皆出肺腑，凭此一点，朕暂且原谅你之前的错误，拿着吧。”

“陛下！”

御卫猛地抬起头来，迎着张子扬的目光，决然接过本属于自己，现在被陛下重新赐予的兵器。

“臣此生只效忠于陛下一人，不论陛下兵锋所指何方，臣必效死命！”

张子扬欣慰地道：“好，朕相信你。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是何出身？”

“回陛下，臣名叫庄胜羽，臣父庄胜，曾随陛下征下北征，死亡于北疆，之后臣进入羽林军中，再调至御前侍卫班直，负守护禁中之责。”

“原来是忠臣之后。”

张子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庄胜羽，刚刚你说，宫内宫外颇多关于太子的谣传，也就是说，包括其他的御前侍卫也在暗中议论此事，甚至已经受到太子的影响？”

庄胜羽长吸一口气，没有再露出犹豫之色，面对陛下垂问，有问必答，不再考虑说出真相的后果。

“回陛下！确是如此。”

“御前侍卫六班直，自六位统领以降，许多将领都曾私下议论过效忠陛下还是效忠太子之事，很多兄弟虽然疑惑，但是并不敢直接质疑上官。”

“反而臣返回羽林军探视旧友之时，军中没有听到类似的议论。”

庄胜羽凭着本能，觉得陛下当是希望知晓军中的气氛，所以把自己所知关于羽林军之事也老实说了。

“原来如此。”

张子扬的目光沉凝，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庄胜羽，自今日起，朕之寝宫便交由你来负责，在场所有御卫都听从你的命令，不要让朕失望啊。”

庄胜羽闻言，肃容道：“只要陛下准许，与臣交好的兄弟全都调来，有他们相助，臣必能凭陛下御令，压服其他御卫！”

“好，便准你所请，好好做吧。”

张子扬立即调动整个禁中的御卫轮换，安排妥当之后才回到殿内。

迎面便看到珍妃惊慌忧虑的花容。

“陛下刚刚是否太过轻率，您之前也并不了解这庄胜羽，怎么便把内殿之安危全交托了此人，万一他与宫外之人有什么暗中联络，岂不是悔之晚矣？”

珍妃虽然受宠，但是她本是为冲喜而入宫为妃，在宫中尚无根基，此时完全帮不上什么尽快，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张子扬身上。

正因此，她更害怕陛下自身安全会露出破绽，为贼人所乘。

虽然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发觉，但太子竟能在陛下所用的汤药中做手脚，真是让她思之不寒而栗，感觉整个宫中已经无人可以信任了。

张子扬含笑把她拥入怀中，轻轻安抚。

感受到怀中的香软依然忍不住颤抖，他心中大感怜爱。

“爱妃别担心，万事有朕在呢。”

“至于庄胜羽，朕刚刚故意试探，他所言必出自内心，朕判断可信，更何况其还是羽林军出身，更足可托付大事。”

李初然疑惑地转过身子：“陛下竟然对羽林军如此信任，反而不信任御前侍卫六班子的统领们？”

张子扬病重之时，把李初然的作为都看在眼里，知道她值得自己的信任。

而且，作为自己独子的太子生出狼子野心，自己若要对付他，就必须要“釜底抽薪”，李初然不论是相貌身姿不审对自己的忠心，让张子扬对她极为重视。

所以，他必须要帮助李初然尽快在宫中“成熟”起来，让她更加明白自己所思所想。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嘛。

“太子早就有了谋逆之心，再加上朕之前病重，他和串联的朝臣们早就开始了暗中收买人心之举，而且对他们来说最理想的局面便是悄无声息地在宫中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