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有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此时的卫宫士郎正与漩涡鸣人躺在一张铺子里,士郎的房间已经给藤丸立香与无法灵体化的梅洛拉休息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鸣人的?
士郎微微撇过头,月光昭入的房间内满是鸣人堆积一片的杂物,卫宫士郎与鸣人都默契的没有推荐这里。
月光洒在鸣人那安详的睡颜上,脸颊两侧翘起的胡须已经难以掩盖住那日渐俊朗帅气的面容了。
鸣人的父母一定都是很棒的人吧,他的金发是遗传了谁的?是父亲?又或是母亲呢?
士郎侧卧着面朝平躺而睡的鸣人,鸣人很喜欢睡觉的时候用手臂枕在后脑,士郎每天早上过来叫醒鸣人的时候总能看见他那结实的胸膛与肱实的肱二头肌。
士郎用手臂垫在侧脑下方,他那略弱于鸣人的肌肉线条在月光柔和的勾勒下,也是有着别样的韵味。
士郎将视线移动到鸣人那恬静的睡颜上,翘起的睫毛根根分明,士郎回想着几个小时前那惊心动魄的生死时刻,那股淡淡的心悸知道此刻还能感受到余韵。
莫名其妙的敌人,替他挡下挥来利刃的金发少女……以及名为藤丸立香的那个自称是从迦勒底而来的女生……还有他们远去的那平静的生活。
卫宫士郎久违的在关于卫宫切嗣的那些事上失眠了,或者应该说这是在聆听了卫宫切嗣的理想后,第一个没有因为那卫宫切嗣临终前那黯然遗憾的笑容而失眠的夜晚。
老爹他……究竟是怀抱着怎样的觉悟去执行他的理想的?
这样的想法在过去的每个夜里总令士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曾在卫宫切嗣离世的那一晚对他说过自己可以继承“正义的伙伴”这个理想,但却被他摇头否决了。
或许早在那个时候老爹他就已经猜到了,猜到了我会因为这件事辗转反侧吧。
卫宫士郎没有什么愿望这件事是发自内心的,同样他也没有什么理想,或者说他理想早在那个血火肆虐的夜晚,就被那渴求生存的愿望作为燃料耗尽了。
能活下去并且拥有着家人这件事,恐怕就是卫宫士郎仅存的愿望了。
那么鸣人的愿望是什么呢?
视线逐渐聚集在鸣人紧闭的眼皮上,好似要透过那层薄薄的眼皮去看清下方的眼睛一般,卫宫士郎目不转睛的盯着鸣人恬静的睡颜。
从小到大鸣人好似从未有过什么烦恼或者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会因为高中考试的挂科而彻夜难眠吧。
毕竟被鸣人大半夜叫起来帮他补习的,可是睡眼惺忪的卫宫士郎。
“哎!士郎你也没睡啊!”
士郎:……
士郎亦未寝。
回想起那段无忧无虑且悠闲的时光,卫宫士郎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缅怀的笑意。
鸣人比他大了几岁,第一次见面时因为他太过瘦弱而没看出来,等现在发育完全之后,那股较高与士郎的个头才越发显眼。
话说回来,鸣人在校的时候好像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听说过有谁对他有意思来着……仔细一想好像我也没有来着!
原本还有些可怜鸣人的士郎瞬间不嘻嘻了。
等到脑海中翻飞的思绪逐渐平息后,士郎轻数着鸣人那在月光下清晰分明的睫毛,缓缓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直至天明过后早起的梅洛拉过来叫醒他们两个。
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紧随梅洛拉身后的藤丸立香露出了一副看待同好的姨母笑,随后窃笑着对无言以对的二人招了招手后有比了个大拇指用力的点头。
鸣人:……
士郎:……
家里养了鬼你知不知道?!
瞬间相互推开对方的二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后,尴尬的撇过头,早晨的抬枪总是在意料之外的地方拼着刺刀。
见二人精神后的梅洛拉也就不再停留转身揪着藤丸立香的衣领离开,徒留房间内尴尬的两人面面相觑。
鸣人挠了挠头后看向士郎,随后指着他身后的衣物开口说道:
“士郎,麻烦把衣服跟裤子扔我一下。”
士郎咳嗽了一声后装作无事发生般的将衣物扔给了鸣人,同时也抓起自己的衣物套了起来。
一番忙乱过后,匆匆来迟的卫宫士郎刚想开口说着自己来做饭,就见到藤丸立香跟一旁打下手的梅洛拉正端着早餐放到了饭桌上,随后见到洗漱完毕后的二人,藤丸立香对他们微笑着开口招呼道:
“快来吃早饭了,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士郎:???
鸣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最终还是苦涩的笑着走了过去坐下。
吃人嘴短啊……
熟悉却略带别样风情的饭菜在入口的瞬间,鸣人忍不住瞪大双眼使劲的多刨了几口,士郎却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尝了又尝。
“嗯~真好吃啊,立香你在哪里学的手艺啊?”
说话间鸣人还多刨了几口饭菜,而被问到的藤丸立香见众人将视线朝着她投了过来,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这个啊……是跟迦勒底中某位面冷心善的弓兵先生学的,味道还不错吧?”
鸣人抽空竖了个大拇指,士郎则是感叹着点了点头后接着吃饭,至于梅洛拉?
她从始至终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干饱饭。
早餐的库存已经在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扫荡下,空空如也了。
而此刻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梅洛拉,缓缓将视线移到了身旁才刨了几口的藤丸立香身上。
被这炙热的眼光盯得不自在的藤丸立香当即贡献出了自己三分之二的早餐,一旁的鸣人见状刨饭的速度越来越快。
士郎与藤丸立香面面相觑,皆是有些不忍直视。
解决完早餐后便是鸣人独自上班,士郎放假在家跟藤丸立香交流着从者养育心得。
而匆匆迟来,刚刚睡醒的藤村大河则是还在吃着藤丸立香贴心为她留下的饭菜。
至于伊阿宋?
谁啊?
无人问津的角落中,伊阿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后开始调查起了这次的冬木市。
而此时卡点来到海产铺的鸣人正换上了防水围裙,带着头巾将额前的碎发撑起,不至于被挡住了视线。
“鸣人啊,快来帮忙把这些海鱼跟鲜虾送到商业街的拉面店去,车钥匙在柜台上的。”
肤色黝黑的中年海产铺老板一边清点着刚送来的海鲜,一边对着穿戴好的吩咐道,鸣人笑着点头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起来十分有精神且充斥着难掩的活力。
“没问题的干柿大叔!”
鸣人说完后拿起钥匙便将清点好的海产装上了面包车的后车厢,随后猛地拉下后车门溅起些许水渍后,鸣人擦着脸颊上的水渍拉开了车门朝着商业街出发。
车辆一路畅行无阻,很快就绕到了商业街的拉面店后门,早已等候多时的靓丽女子朝着鸣人热情的招着手,鸣人缓缓停下后也是朝她点头笑道:
“菖蒲姐,我又来了!”
有着一头栗色长发的菖蒲扎着马尾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对着鸣人热情的回应道:
“又见面了鸣人,我在很远就看到你了呢。”
菖蒲说着还贴心的朝鸣人递过去了一瓶冰镇的麦茶,鸣人笑着接过后拧开喝了一口,随后放回车里。
菖蒲也是满意的笑着看向鸣人,眼中那几乎溢出的情愫但凡是路过的人都能看出那意味了什么。
唯有木头似的鸣人雷打不动的开始上班。
将后备箱里的海产尽数搬到后厨去后,鸣人刚起身还未挺直腰杆,菖蒲便凑上去用毛巾细心的为他擦着头顶不存在的汗。
一旁煮面煮的快冒烟的一乐大叔切菜的手都不抖了,框框用力的的声音没能影响身上日渐透风的棉袄积极的朝着别人献着殷勤。
也就是鸣人这孩子一乐大叔还算满意,但凡换做了别人……
警察:你是说他一进门就是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的?
一乐大叔:我发誓他进来的时候就是东拼西凑的。
法医:搞半天原来还要自己拼啊。
此时浑身微热的鸣人只觉得背后发凉,随即握住了菖蒲向着衣领内擦去的手,露齿笑着道别:
“菖蒲姐,店铺那边还有其他的货要送,下次有机会我再来找你玩。”
随后在满脸不舍的菖蒲的注视下,鸣人缓缓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而就在他正要扭动钥匙的时候,菖蒲抱着精心打包的便当盒来到鸣人的车窗前,略带羞涩的将便当盒递给了他。
“那个……鸣人,这里是我做的便当,还望你,你不要嫌弃……”
菖蒲的语气逐渐降低,鸣人倒是大大方方的接过后发自内心喜悦的说道:
“那真是太感谢菖蒲姐你了,我经常听到一乐大叔夸赞你的厨艺好呢!”
鸣人直来直往的话语让本就略带羞涩的菖蒲,此刻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没,没有的事……你不嫌弃就好……”
“哈哈,菖蒲姐做的便当我吃一辈子也不会腻的,那么明天见了!”
被鸣人一记直球打得心花怒放的菖蒲,满脸通红的呆点着头,看着鸣人高兴的开车逐渐远去。
而此刻磨刀霍霍的一乐大叔也是面露凶光,眼中诡异的光芒缓缓转动。
“漩涡鸣人……你以有取死之道。”
看着站在原地被鸣人灿烂的笑容勾走了魂的菖蒲,身心皆是凉透的一乐大叔不断磨着逐渐锋利的菜刀。
如此忙碌了一天过后,领着今日薪水下班的鸣人,手里提着低价购入的新鲜海货与关门的干柿大叔挥手道别。
“干柿大叔明天见啦!”
“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逐渐远去的鸣人,干柿大叔缓缓走到了停在一旁的轿车旁,取出钥匙开车回家。
而此时踩着脚踏车的鸣人,迎着如血的残阳驶过旧宅区不断向着前方移动。
而那建筑的阴影之中,矫健轻快的身影正不断在阴影之中穿行着跟在鸣人身后。
“今天的晚餐士郎他们会怎么做呢?”
如此想着的鸣人哼着小曲,愉悦的蹬着脚踏车向着前方驶去,而就在此时,九喇叭那浑厚的嗓音冷不丁的响起,吓了鸣人一跳。
“喂小鬼,你身后有只小老鼠跟着呢。”
闻言鸣人一愣后便连忙沉声问道:
“是……昨天那个从者吗?”
九喇叭闻言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翻了个身后才缓缓说道:
“不是,要比昨天那个阴沉些,身上的血腥味也要低出不少,约等于昨天那个的……算了,反正都是些小垃圾。”
九喇叭说完后便转头就睡,这种程度的角色以鸣人昨晚恢复的程度来看,简直是手拿把掐。
鸣人闻言眉头微皱,随后刹车漂移着停下,地上浅浅的黑痕延伸至鸣人胯下脚踏车轮下。
将车停好后,鸣人抬腿跨起站在车前,随后缓缓向着九喇叭所指的方向看去,口中沉声说道:
“出来吧,藏头露尾的家伙。”
阴影中暗芒微动,转瞬即逝的杀机瞬间隐匿于无形之间,几道暗芒划过夕阳下的空气,飞速朝着鸣人射去。
鸣人眼神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