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道士 第2章 火车上的怪老头

接上文，张天一踏上回家的火车。在火车上，靠张天一坐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别看这个老头一大把年纪，身体格外结实。十二月的天气别人都穿多很厚实，又是毛衣又是袄子，而这个老头却穿着一件秋衣，外面你穿一件薄夹克，还把拉链拉开，还带一副墨镜斜靠在座椅上，给人怪怪的感觉。

这是一列从京诚开往西南地区的火车。张天一是从中间站上的车，由于离春节还远，车上人并不多，北方天气特别冷，外面下着小雪，张天一上车后，一边搓着手一边走向自己的座位。

张天一的座位靠窗，怪老头的座位靠过道。张天一放好行李就对怪老头说：“大爷，麻烦让一让。”怪老头看了张天一一眼，小声嘀咕道：“这么年轻就这么怕冷，身体多虚呀！我们当年这个季节还光膀子干活。\"张天一听见了很狠地瞪了怪老头一眼，没理他就坐到了座位上。拿出手机给李虎等朋友发信息。（怪老头是谁，容我卖个关子，后面会交代的，不过看标题也能猜到。）

列车发车后，对面座位也没上来人，空着。怪老头也许是无聊，过了不久，主动与张天一说话道：“小伙子哪儿人，到哪儿下车。”张天一还在生怪老头的气，没好气道：“西南人，涪城下车。”怪老头也没生气哈哈笑道：“也巧了，我也是。”还说了一口张天一家乡的地道方言。

就这样怪老头就和张天一有一答没一答的聊着，大部份都是怪老头在说，张天一没怎么答呛。从怪老头口中得知，怪老头是涪城另一个县的一个乡村小道观的观主，名叫王玄真（王玄真是法名，而非真名，一般道士都有一个师父赐的法名。按师门辈份取的，当道士后对外一般都用法名，只有自家亲人等很熟悉的人才称呼本名。）道观所在的山叫元宝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一个高一点的坡（西南地区就是这样，山不高，不大）。观名叫玄通观。怪老头里观中唯一的道士（真正的道士，有证的那种）。老头去京城是去探亲的。儿女都在京城安家。听到这里，张天一还讥讽了句：“你不是道士吗？还有儿女。”老头瞪着张天一道：“你小子不懂不要乱说，老子是道士，不是和尚，为什么不能有儿女。”张天一笑道：“你们道士不是有三缺五弊吗？”老头狠狠瞪了张天一一眼说：“你听谁说的，要你这么说谁还愿当道士。你看道家祖庭龙虎山上的道士哪一个不是儿孙满堂，健康长寿的。”张天一没有再与老头争辩。但老头的下一句话差点把张天一气死。老头说：“看你一脸倒霉相，倒是适合当道士，做其他的一事无成，身边的贵人还跟着你倒霉。”张天一气急回道：“你老才倒霉相。”老头回道：“你别不信，你自己打工这几年，有没有挣到钱。帮你的人有没有倒霉。”

张天一沉默了，是啊自己第一份工作上了一个月班，晕倒三次，介绍自己上班的同学还被批评，差点丢了车间主管的工作。帮张天一介绍保安工作的房东也因生病住了近一个月的院。好兄弟李虎的工地也出事了。但张天一还是不信。因为这么多年家里一直好好的。虽不大富大贵，但也一切顺利。连教过自己吹唢呐的幺爷也无病无灾，所以这一切也只能是巧合。于是张天一就没有在理王玄真，用手机听起了歌。

就这样火车又过了两站到了一个县城的小站，这时已经是晚上了，火车停靠十分钟。我们对面座位终于有了乘客。是一老一少两个妇人。看穿着应该是农村的。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快一岁的孩子。孩子不停地哭，两个妇人不停地哄着孩子。还不时对张天一和王玄真说：“不好意思啊！不知道孩子怎么了，哭了好一会儿了，就是哄不好。”这时王玄真取下墨镜看了孩子一眼，笑道：“给我看看，我帮你哄哄说不定就不哭了呢。”那年老妇女迟凝了一下，还是从年轻妇人手上接过孩子给了王玄真。说来也怪，孩子到了王玄真手上哭声就小了。王玄真伸出两指在孩子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孩子就不哭了，注意力就全集中在王玄真的手指上。王玄真的手指头在孩子额头上方比划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不一会儿，孩子就眯起了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孩子睡着了。王玄真把孩子递还给老妇人道：“孩子是受了惊吓吧！”老妇人一慎回想起来，旁边的年轻妇人开口道：“应该是，刚才坐车到火车站时孩子睡着了，刚下车时，旁边的车按了一下喇叭，孩子抖了一下就醒了，没一会就开始哭了，应该是吓着了。”说完就不停地感谢对方。还拿出准备在火车上吃的食物，硬要王玄真吃，王玄真也不客气地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旁边的张天一目睹了全过程，也对王玄真心生佩服。接下来的行程，张天一也主动和王玄真攀谈起来。张天一也告诉了王玄真这两年的经历。还说了小时候跟幺爷学了吹唢呐的事。王玄真听到这里来了兴趣，对张天一说道：“小伙子，你这几年确实财运不好，不适合打工，要不你跟我干，我那儿还差个人。”张天一惊奇道：“跟你老干什么，学道士吗？”王玄真开口笑道：“你想得美，我是不会轻易收徒弟的。你就是给我打下手做白事生意（埋死人的法事）。你会吹唢呐，我那儿还缺个唢呐手。你不要小看这个，我在当地相当出名。也没带徒弟。每月至少六七起生意，多则十几起，一起一个人都能分到三五百，一个月下来少说三五千，比你打工强。”张天一听了心动了，虽然内心还有些抵触！最后张天一只说回家考虑一下，就没有再说。下车后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就各奔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