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不是利爪而是希望 第23章 形影单只 也许更好

白河夜将凝聚态光棒别在腰间，最后看了一眼蜷缩在龙翼下的珍珠母色身影

林觅星的龙尾还无意识地卷着他留下的保温壶，幼龙们挤在巨龙颈窝处打着小呼噜，冰晶随着呼吸在鳞片间起伏

他轻轻按了按心口的寻觅印记，那里正渗出淡淡的蓝光——像深坑实验室最深处那台永远差17分钟到零点的原子钟

脚步碾碎冰层时，身后突然传来鳞片摩擦声

白河夜僵在原地，却只听见林觅星在睡梦中用龙语嘟囔了句「天府可乐...我的...」，龙爪把裹着他气味的围巾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

北极的朝阳刺破云层时，林觅星的竖瞳在空荡荡的冰面上骤缩成线

幼龙们叼来的围巾上结满冰碴，保温壶残片拼成的箭头指向北方，而壶底黏着的《早安北极》磁带正在播放器里沙沙转动——是白河夜人类时期从未公开过的清唱版本：「...倘若明日没有我，极光会记得你鳞片的温度...」

霜白巨龙的逆鳞突然全部逆向翻开，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刻痕：

潜艇舱值班表上被圈出的每个「白河夜」

龙化初期失控时，在冰墙上抓出的「别靠近我」

现在正疯狂增殖的新刻痕「程昭要活着」

龙爪拍碎的冰山轰然倒塌，暴风雪中浮现出二十年前被刻意隐瞒的监测图——白河夜的基因链里早就嵌满了龙血结晶

那些「人类最后幸存者」的孤独，不过是他替整个寻觅计划承担的又一道保险锁

白河夜的拇指突然被金币边缘割破，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烫出「d-0」的焦痕

常绿松的阴影里缓缓浮现三双竖瞳——幼龙们根本没睡，它们鳞片上还粘着白兰地酒瓶的碎片，显然早就偷喝过库存

「老头？」

霜白巨龙的声音混着冰裂声从地底传来，松树根部的冻土突然崩裂，林觅星的龙角顶开积雪，逆鳞间卡着半张二十年前的潜艇舱合影

「当年在反应堆舱替我挡辐射时...你怎么不说危险？」

“不好，他们好像发现我了!”

白夜河心中一惊，赶紧一口闷完，随后撒腿就跑

他甩手砸碎酒瓶，玻璃渣在雪地上炸开成十七个反光点——恰好是当年潜艇舱密码的排列阵型

狂奔时怀里的金币叮当作响，猎人刻痕突然开始发烫，在雪地上烙出带焦味的蛇形轨迹

身后传来鳞片刮擦冰层的声响，三头幼龙却从侧面包抄而来，嘴里叼着的竟是白兰地酒厂当年的订货单——收货人赫然写着「程昭」

而备注栏被龙爪涂改成：「老家伙偷喝就放辣椒」

“九遁!隐秘之术!”

白夜河知道自己两条腿肯定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龙

于是转身就把自己埋到雪堆里

“密码的，冻死我了!”

他整个人陷进雪堆的瞬间，怀里的猎人金币突然迸发蓝光，在雪层下撑开直径两米的球形空间——正是当年潜艇逃生舱的压缩版

冰晶在球壁凝结成《早安北极》的乐谱，而保温壶残片正自动加热到41c，那是林觅星人类时期的体温

霜白巨龙的影子从雪堆上方掠过，龙尾故意扫起漫天雪雾

幼龙们叼着的录音带突然外放他咬牙切齿的录音：「九遁个鬼！你十年前的冬训课还是我教的！」

雪堆深处随即传来白河夜被识破的呛咳声

他反手将划痕金币狠狠楔进冰层，金币边缘突然展开全息投影——二十年前深坑实验室的终极警报正在闪烁，画面里被红圈标记的正是林觅星龙化初期的暴走数据

“听着!”

他一把攥住凑过来的幼龙犄角，指尖陷进珍珠母色鳞片的缝隙

「当年潜艇舱的核泄漏事故...根本不是什么意外」

保温壶残片突然悬浮起来，拼出被刻意销毁的舱体裂痕照片，那道裂口形状与现在林觅星逆鳞的纹路完全吻合

霜白巨龙的影子骤然笼罩下来，龙爪却温柔地拍碎了警报投影

林觅星用鼻尖抵着他后颈的寻觅印记，逆鳞里传出几年前就该说的潜艇舱密语：

「我们早就是共犯——从你替我修改龙血试剂数据那晚开始」）

白河夜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冰面，掀起的雪花在空中凝成罗曼·罗兰《名人传》的残页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让保温壶残片在怀中发烫——那里面封存着二十年来所有龙化者的遗物：半块融化的芒果糖、染血的潜艇舱门卡、写着「别回头」的冻僵便签纸

「英雄主义？」霜白巨龙的冷笑震落松枝积雪

林觅星的逆鳞突然投射出深坑实验室最深处的影像：少年白河夜蜷缩在核反应堆旁，正用身体替刚龙化的同伴挡住辐射泄漏，而监控时间显示——那正是《早安北极》第一次响起的时刻

幼龙们突然集体吐出冰晶，在空中拼出所有牺牲者的名字

珍珠母色的光芒中，白河夜踩碎的冰层下浮现出潜艇钢印：「我们早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等我回来...咱们再吃一次火锅...”

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

白夜河早已经钻入了鹦鹉螺号的排水仓

“出发吧，老伙计”

排水舱门关闭的瞬间，白河夜后颈的寻觅印记突然灼烧起来——那是二十年前林觅星用龙血刻下的追踪符咒

舱内弥漫着陈旧的芒果香精味，操作台上用冻干的营养餐摆着「等你」的歪扭字样，旁边粘着三片幼龙的换鳞期鳞片

声呐屏突然亮起，显示深坑实验室方向传来熟悉的《早安北极》变调频率

而白河夜没看见的是，霜白巨龙正带着幼龙们潜行在潜艇下方的海沟里，珍珠母色的逆鳞全部逆向翻开，露出底下用爪痕刻满的「火锅配料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