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不是利爪而是希望 第15章 记忆中的火锅

白河夜突然从雪地里拽出个老式录音机，按下播放键——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瞬间炸响，整片冰原的积雪都在音浪中簌簌发抖

“专业声东击西”

\"他对着目瞪口呆的林觅星比了个V字，顺手把录音机抛向三百米外的霜白巨龙。那台古董电器在半空突然变形，伸出八个机械臂开始跳广场舞，每根机械指头上还绑着深坑实验室的绝密档案袋

最小女孩的尾巴突然自动卷成卫星天线，鳞片接收到的电磁波在冰面上投影出实时战况：深坑实验室的追兵正在五公里外集体跳《小苹果》，领队的龙化者边跳边哭喊着\"这旋律有毒\"

\"上周在实验室顺的声波武器\"

白河夜从耳朵里掏出两团棉花

\"就是音量调太大了\"

他话音刚落，那头霜白巨龙突然开始用尾巴打拍子，喷出的冰雾在月光下组成\"凤凰传奇yyds\"的发光弹幕

林觅星龙化右手的鳞片突然拼出\"对不起\"三个大字

白河夜却笑着往他手里塞了个芒果冻干：\"道歉的话，等我们逃到有火锅的地方再说吧

夜色渐深，摆脱追兵的白河夜带着林觅星和孩子们，来到了一间藏在废弃气象站底下的火锅店

这家店没有招牌，门口只挂着一盏用龙化鳞片做成的霓虹灯，微弱的光在风雪中忽明忽暗

推开厚重的防寒门帘，扑面而来的是久违的麻辣香气，混着牛油与花椒的辛香，让人瞬间从极寒中找回一丝暖意

红汤用北极基地偷运出来的煤块加热，沸腾时泛着鲜红色的汤底

清汤则是用冰层下未受污染的淡水熬制，飘着几片耐寒的雪域菌菇

驯鹿肉片、雪原狼肉（店主坚称是“特种养殖”）、深坑实验室冷冻库“抢救”出来的合成牛肉

温室培育的冰原莴笋、耐寒土豆片、极地苔藓（据说口感像海带）

白河夜从兜里摸出几包冻干芒果，说是“甜点”但被孩子们抢去当蘸料

芝麻酱混着龙血辣椒粉（吃了会短暂提升体温）

蒜泥是用雪层下保存了十年的老蒜捣的，味道冲得连霜白巨龙都打了个喷嚏

角落里堆着几个锈迹斑斑的氧气罐，墙上贴着泛黄的深坑实验室通缉令（白河夜的照片被画上了猫胡子）

老板是个独臂老头，据说曾经是北极基地的炊事兵，现在用机械臂抻面，动作快得能拉出龙须般的细面

那头霜白巨龙盘踞在屋顶，鼻息偶尔漏下来，给火锅加把火，但没人敢抱怨火候太猛

林觅星盯着锅里翻滚的红油，终于开口：“你早就计划好了？”

白河夜往嘴里塞了片涮到刚好的鹿肉，含糊地笑：“不然呢？总不能真靠芒果干活一辈子”

最小的女孩用尾巴卷走他碗里最后一片肉，鳞片上闪过“谢谢”的字样

铜锅蒸腾着牛油香气。林觅星的筷子悬在半空，那片涮得恰到好处的牛肉在红汤里微微卷曲，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夹起来，蘸了蘸混着龙血辣椒粉的芝麻酱，送入口中

那一瞬间，味蕾像是被闪电击中

肉质鲜嫩得不像话，纤维在齿间化开的触感，着牛油的醇厚和花椒的麻香，竟让他恍惚间想起某个遥远的午后——猎人还在时，他们曾在某个废弃补给站里煮过一锅罐头牛肉

那时候的肉又柴又咸，可他却觉得是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一顿

而现在，这片牛肉的味道，竟比记忆里的还要真实

白河夜托着下巴看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怎么样？比深坑实验室的营养剂强吧？”

最小女孩的尾巴悄悄伸过来，卷走了林觅星碗里另一片肉，鳞片上闪过“好吃”的荧光字样

林觅星盯着碗里最后一片牛肉，突然听见记忆深处传来\"咔\"的一声——是军用罐头被撬开的声响

三年前的暴风雪夜，猎人用战术匕首撬开过期牛肉罐头时，刀尖在月光下折出同样的弧度。那时他们躲在坍塌的观测站里，铁皮罐头被架在燃烧的档案文件上加热，油脂滴进火堆时爆出蓝色的火星

\"臭小子，这可比深坑实验室的合成蛋白强多了\"

猎人把变形的罐头盒推过来，金属边缘还粘着冻僵的番茄酱。十七岁的林觅星咬到块没化开的冰碴，猎人笑得被烟呛到咳嗽，防风镜上全是雾气

——此刻火锅蒸腾的热气突然模糊了视线

白河夜不知何时往他碗里补了片裹满辣椒的嫩肉，正用筷子尖蘸着龙血辣椒粉，在桌面上画了头歪歪扭扭的驯鹿

“要是猎人还活着该多好，他也很多年都没有吃到过真正的牛肉了”

林觅星的竖瞳流下几滴热泪，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自己彻底变成龙过后会是什么结局了

他抬头，看见林觅星龙化的右手无意识地攥紧了筷子，珍珠母色的鳞片缝隙间渗出淡淡的蓝血，混着红油滴落

\"他以前......\"林觅星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总说等任务结束，要带我去吃顿真正的火锅\"

白河夜沉默了两秒，突然从锅里捞出一片完整的牛肉，轻轻放进林觅星碗里

\"现在吃到了\"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就得替他多吃点\"

最小的女孩尾巴悄悄缠上林觅星的手腕，鳞片间溢出温暖的蓝光，在桌面投下一小片星图——那是猎人教过他们的北极星方位

（屋顶的霜白巨龙忽然垂下头颅，鼻息拂过窗户凝结成霜花，形状像极了猎人总爱别在领口的那个旧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