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不是利爪而是希望 第30章 在海浪之上挨饿

夜色笼罩着平静的海面

鹦鹉螺号的引擎发出最后几声低沉的嗡鸣，随后彻底陷入沉寂

白夜河站在驾驶舱内，望着仪表盘上逐渐熄灭的指示灯，深吸一口气

他很快检查起艇上的所有设备情况，因为有些监视器早已经损坏，只能肉眼去观察

核聚变反应堆已进入低功耗保护状态，仅能维持基础保护系统（氧气循环、淡水过滤）约72小时。备用电池可短暂重启声呐和无线电，但信号微弱

电子海图因电力不足关闭，但艇长室仍保留着纸质海图和六分仪——如果能观测星象，或许能推算出大致方位

食物和淡水也只够维持一段时间

“真是没想到啊，恐怕最绝望的死法就是......”

白夜河看向了一望无际的海洋

林觅星怎么可能知道他驾驶的鹦鹉螺号会抛锚在返航的途中呢

白夜河擦去额头的冷汗，手电筒的光束在驾驶舱内划出一道颤抖的轨迹

他用力扳动黄铜制的应急阀门，潜艇尾部排出三股压缩空气，暂时稳定了艇身

手动启动备用电源时，火花溅在标着\"林觅星珍藏\"的黄桃罐头标签上，烧出一个焦黑的\"17\"

食品柜里只剩：4罐鲭鱼罐头、半袋脱水蔬菜、3包速溶咖啡

淡水储蓄箱的观测窗显示水位已降至红色警戒线，金属内壁结着珍珠母色的水垢

无线电接收器突然捕捉到断续的摩斯电码，但内容只是重复的\"...-.-.--\"

当他调整频率时，设备发出类似龙鳞摩擦的刺耳噪音

舷窗外飘过成串荧光水母，排列形状酷似深坑实验室的安全通道标识

声呐显示屏闪过一个巨型生物信号，轮廓显示四对翼展，但随即消失在海沟方向

白夜河的手指在冰冷的主控台上划过，留下一道汗迹

核聚变堆芯发出濒死的嗡鸣，舱壁上的压力表指针卡在红色警戒区

备用电池组突然迸出两星火花，将贴在控制面板上的航海日志第41页烧出焦黑的边缘——正好是林觅星记录\"龙类声波频率\"的那页

声呐屏突然亮起，显示东南方两海里处有规律性声波脉冲

白夜河抓起耳机，听到熟悉的摩斯电码节奏——是深坑实验室的旧式求救频率，但每段电码开头都多了三个不明所以的\"滴\"声

当他展开防水地图时，发现某个被咖啡渍晕染的坐标点旁，有林觅星用指甲刻出的微型箭头

月光透过舷窗照在图上，那个位置正好与声呐信号源重合

舱底传来金属疲劳的呻吟，一根固定龙骨的老旧铆钉崩飞，擦着白夜河耳边嵌入舱壁——钉头上清晰刻着\"LmS-0417\"的编号

白夜河攥着无线电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抵在发烫的金属外壳上

无线电的液晶屏不断闪烁:\"信号搜索中\"

扬声器里循环着电子杂音

他注意到天线接口处结着珍珠母色的盐晶——那是三天前乌贼袭击时渗入的海水残留物

东南方的海面突然隆起一道油膜状反光，像是有巨型生物在浅层水域转身

六分仪的镜片捕捉到闪光，折射在舱壁上形成模糊的\"17\"字样

淡水储备箱的观测窗显示水位已降至红色警戒区，箱体金属内壁结着珊瑚状的矿物质沉积

他拧开最后一管净水片，发现铝箔背面用腐蚀液刻着微型海图——正是林觅星的字迹

控制台突然迸出两星火花，烧焦的电路板露出半截合金铭牌：\"深坑实验室·龙类声波项目·实验体d-17\"

白夜河盯着海天交界处，无线电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

显示屏上的生物信号骤然放大，17个光点组成龙鳞状阵列

东南方的海水开始逆时针旋转，形成直径41米的漩涡，中心浮起半截刻着深坑实验室徽标的机械触须

所有芒果糖包装纸无风自动，粘在舷窗上拼出\"StANd cLEAR\"的荧光字样

潜艇外壳传来规律的撞击声，像是某种生物在用摩斯密码的节奏敲打金属

白夜河抓起装满龙类血清的冷藏箱，发现箱体温度不知何时降到了零下17度

当他拧开舱门应急阀时，海风送来熟悉的芒果混着柴油的气息——林觅星还在实验室时总带着这个味道

（漩涡中心突然腾起水柱，月光在飞溅的海水中折射出人形轮廓，而无线电终于传出带着电流杂音的句子：\"...把咖啡...倒进第四燃料槽...\"）

烈日下，白夜河踹了一脚吱呀作响的食品柜，对着空荡荡的潜艇骂骂咧咧：

\"nn的，现在投降给龙族能不能选清蒸？听说它们厨艺比林觅星强点——那货上次煎蛋都能烧穿锅底\"

说着掏出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包装上印着「深坑实验室末日特供」，保质期到\"人类灭绝为止\"

“姓林的！你养的那群乌贼都学会叫外卖了，你特么还不如个海鲜！”

话音刚落，窗外真飘过一只绑着防水盒的荧光水母，里面装着发霉的芒果干（盒底刻着：试吃装d-17）

他掐下一截豆苗嚼了嚼，喉间立刻涌起海腥味和芒果核的苦涩：\"nn的，连豆子都被那家伙动过手脚...\"

食品柜突然传来响动，那包「末日特供」压缩饼干正在自动膨胀，包装上的保质期字样变成了「建议龙化后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