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不是利爪而是希望 第3章 是只能活一个？还是没得选？

可突然间，他要是没有听错的话

苏晓的声音完全变了

“觅星......”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她当初在美术室里，不慎将颜料打倒的那种慌乱

林觅星略带恐慌的看向了井口，手上的引线压根没点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寻死还是在冒险，但是他只知道自己的双手颤抖到完全不听使唤

然而下一秒，井口伸下来一只非常正常的手，不是他想象中那狰狞的龙爪

他看清楚了，苏晓的眼睛变成了人类正常的瞳孔，而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对生命的渴望，却又夹杂着一丝绝望

“程昭...骗了你!说什么药剂...可以抵抗龙血的侵蚀!”

她每说一个字，手上的血就会滴下来一些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我不能连累你!”

她的另一只龙爪已经不受控制的抠进砖缝里，上面很快传来剧烈的震动

“傻瓜!你不想活了吗!想跟我还有程昭一起死吗!”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控制住身体往井口的引线喷射火焰

苏晓的嘴角淌着鲜血，在即将失去意识前，却扬起他们16岁生日那一天一样的笑容:“记得...你还欠我...一幅”

话还没说完，他感觉时间像是静止一般，随后眼前传来一阵白光.....

再度醒来时，他被一阵刺眼的光弄得睁不开眼睛，可脑海里却回想起苏晓的记忆——

“你知道的，这针剂压根没有效果!”

“没关系，如果我变成了怪物，你就告诉觅星”

他不明白，程昭和苏晓是什么时候被龙血侵蚀的，可随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头无比剧痛，再度昏迷了过去

爆炸的余波让在脑海中留下一片空白

林觅星——不，他现在连这个名字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昏迷了好久，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无比

在剧痛中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好像从未见过的天空，乌云都变成了暗淡的颜色，他的手指陷进潮湿的泥土，摸到了几片冰冷的金属碎片，上面刻着模糊的字母「L.x.」但想不起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又有一个倒霉蛋醒过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一位戴着防毒面具的老人蹲在他面前，手里提着用各种破烂的金属和碎玻璃拼凑而成的灯笼，灯光映出周围几十张同样脏污的脸，他们披着用电缆和帆布缝制的斗篷

“你运气不错”

老人看了看他身上的样貌，并没有发现被龙血侵蚀的痕迹

“欢迎来到 ‘蝼蚁庇护所’ ”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般的轰鸣。人们像受惊的兽群般躲进地缝深处，只有不知所措的觅星依旧站在原地望面前的场景，还有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阴影——三条成年巨龙正掠过废墟，它们的鳞片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

他的太阳穴一阵刺痛，幻觉般闪过几个画面:

? 一个马尾辫女孩在雨中回头

? 染血的残破钢笔

? 自己握着匕首刺向一条幼龙的喉咙

“想起来什么了?”

老人递给他半块快要发霉的压缩饼干，包装上印着早已经倒闭的汽水品牌Logo

林觅星摇摇头，却下意识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不知何时放进去的、被高温熔化的手表

“很不幸，我们的记忆都好像丢失了，不知从何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这昏暗的地缝下面”

那个老人很是谨慎，他见过因为有人透露人类以前的事迹被其他人举报，最后被秘密的处决掉了，显然那帮龙族根本不会让他们想起之前的所有事件

但现在他只能暂时先在这里生活下去，做着和他们一样的工作

“好了，现在是个不错的早晨，咱们先去那些崖壁上采集那些荧光苔藓，这些都是不错的肥料，堆肥过后拿来种菜是最好的选择”

觅星当然不知道，这些荧光苔藓其实是龙族身上经常掉落的汗水生长出来的，他只感觉这跟普通的苔藓没有区别，除了会发光而已

到了中午，他吃了一份难以下咽的蕨菜汤和干巴巴的，用黑麦做的黑列巴，硬的特么的就像石头那样，当然那个蕨菜汤根本不解渴，口感吃起来就像黏糊糊的鼻涕虫，非常让人反胃

他顺着地缝的边缘走了一会，很快就发现了一处散发着臭味的污水沟

而那个老人发现过后就跟见到稀世珍宝一样，简直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这啥玩意啊，这不就是臭水沟吗?”

可能是觅星被中午的午餐恶心坏了，导致他在嫉极度反胃中想起来一部分词汇

“别挑三拣四的，这就是我们这里最罕见的水源，你知道的，自从我在这个地缝里生活的时候，我压根就没见到雨水长什么样子!”

老人拿出极为简陋的一口破铁锅，架在地上，打算把污水烧开，利用水蒸气蒸馏，提取可以喝的纯净水

“水资源是很珍贵的，咱们这里的人不知道有多久没洗澡了，就算灰都厚得可以抹在墙壁上，都不可能有足够的水洗澡，更别提干其他的事情!”

觅星只是觉得这样的画面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是记得在老家的一个院墙后面，他们小时候闲的慌，经常拿打火机烧各种各样的枯叶干草，甚至是灌木

“孩子，别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了，咱们还是聊聊那些有趣的事情吧，明天你就会知道，这里也有很精彩的故事!”

他顺着地缝的空隙往外看，那些干的冒烟的峭壁简直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