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妖物语 第40章 妖兽狰

“妖妖”酒楼，也是桐壶雨泽及其所属妖族的“之巢”，在三楼，桐壶雨泽抓住蒋小鱼的脖颈，将之举了起来，掐断了蒋小鱼的咽喉。

白灵、白溪是讹兽妖，鲍鲸是鲸鲵妖，都是桐壶雨泽的属下，在隔壁房间候命，桐壶雨泽将他们喊了来。

让鲍鲸处理一下尸体。

鲍鲸将蒋小鱼的尸体抱到一楼厅堂，却突然想到蒋小鱼身体里有元丹，如果能取出吞下，对自己的妖力大有益处，再说桐壶雨泽大人让他处理，又没有要求怎么处理，那么取出其元丹也不过分。

他不在乎酒楼的掌柜和伙计，那是自己人，又没有客人，于是，他将蒋小鱼的尸身放在地上，设法取其元丹。

奈何他妖力并不是很强，折腾许久，也是徒劳无功。

然而蒋小鱼虽然被掐断咽喉，还没有死，元丹撑住了最后一口气。

这口气不足以让她反抗，可是却能让她凝聚体内的妖力，使出“破心”，那些被召唤来的形形色色的灯笼分外瞩目，成为了她发出的最后信号。

······

林越、苗珊瑚、室童、小秋、荣荣和沧沧来到那座酒楼门前，看见所有飘来的灯笼已经聚拢在酒楼周围，凭空挂在那里，同时看到厅堂上有一背向且穿着牛仔外套和牛仔裤的男子在以妖力度入蒋小鱼的身体，并伴有推拿小腹的动作，那是在取元丹！

小秋第一个冲进去，趁其不备，一脚将之踢开，然后蹲下身子，半扶起蒋小鱼。

“小鱼姐姐，你怎么样？小鱼姐姐，你醒醒！”小秋情急不已，摇晃着蒋小鱼的肩膀。

蒋小鱼脑袋歪在一边，并没有回应。

其余的林越等也走入厅堂，来到小秋身边，俯身呼喊蒋小鱼，蒋小鱼依旧没有任何回响。

鲍鲸走了过来，先是以愤怒的目光看了小秋一眼，然后以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蒋小鱼已经不能再醒，而且永远不会再醒！”

“你在说什么屁话！”

小秋抬头怒斥道。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蒋小鱼被桐壶雨泽大人掐断了咽喉，早已香消玉殒。”鲍鲸脸上挂着笑，“她都死了，还怎么回应你们。”

“你在胡说，小鱼姐姐才不会死。”小秋据力争辩。

荣荣和沧沧也道：“小鱼姐姐是世上最好的人，绝对不会死。”

“我说的话你们不信，那么不妨摸摸她的鼻息，也就不言自明。”鲍鲸抱着双臂，一副等着看热闹的姿态。

“······”小秋鼓足勇气伸出手，可是又缩了回去。

荣荣和沧沧也似乎很畏惧，不敢伸手。

鲍鲸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不敢，说明你们心虚，其实你们知道你们的小鱼姐姐已经不在了。”

······

“但愿小鱼姑娘吉人天相，安然无事。”

林越说过祈祷的话，蹲下身子，把右手食指放在蒋小鱼的鼻子前。

片刻后，已经有了结果，林越缓缓站起身。

小秋他们三个满眼期待又忐忑不安地望着林越，等着林越告知他们结果，然而林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这样一来，小秋、荣荣和沧沧也就明白了，一瞬间，他们三个都眼泪簌簌而落。

他们三个想到了几个月前和小鱼姐姐的相遇，那时候刚流浪到妖迷鬼市，去饭馆里偷吃的被捉住，挨了一顿打，被赶了出来，然后就躲在角落自怨自艾。

直到天快亮时，妖迷鬼市要消失，他们三个才不得不离开，在经过糖葫芦车棚时小鱼姐姐把没有卖完的糖葫芦送给了他们吃。

后来，每个天快亮的清晨都能吃到没有卖完的糖葫芦，他们三个则力所能及地帮助小鱼姐姐，直至和小鱼姐姐亲密无间。

此刻，他们三个失去了这世上待他们最好的妖怪——小鱼姐姐。

流了很多眼泪，小秋、荣荣和沧沧才稍稍恢复。

小秋放下尸身，缓缓站起，和荣荣、沧沧一起把矛头对准鲍鲸，目光凛凛走向他。

鲍鲸有点心慌，酒楼里的掌柜和伙计虽然是妖怪，是自己人，却都是妖力平平的妖怪，帮不上自己什么忙，自己自然心里没底。

鲍鲸慢慢向后退，边说道：

“蒋小鱼不是我杀的，我想要杀她也不会这样容易，是桐壶雨泽大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楼梯声响，戴着昆仑奴面具的桐壶雨泽缓步走下，身后则跟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孩童，是白灵和白溪。

鲍鲸说出杀蒋小鱼者是桐壶雨泽，虽然是事实，可是却显得鲍鲸没有担当，关键时刻靠不住，鲍鲸生怕桐壶雨泽会见怪，赶忙迎上去，躬身请罪道：

“桐壶雨泽大人，我刚刚说错了话，请你原谅。”

桐壶雨泽并没有搭理，走近过来，白灵和白溪紧紧跟着。

桐壶雨泽看向小秋、荣荣和沧沧，说道：“鲍鲸说的没错，是我杀死了蒋小鱼，你们是想要给她报仇吗？”

又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这样做，因为这个世上可以杀死我的人并不多，你们如果强行动手，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你们知道吗？”

荣荣和沧沧本就畏惧妖族四大首领之一的桐壶雨泽，听了如此一番话后更是没有了主意，六神无主，而小秋却是英勇无畏的，对桐壶雨泽说道：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所以，一定要杀你！”

小秋说过，凝聚妖力在右手，右手成爪，然后用尽全力快速扑向桐壶雨泽。

桐壶雨泽纹丝不动，等小秋冲到跟前，手爪距离自己的脖颈很近的时候，才将凝聚了强大妖力的右手握成拳头，击了过去。

桐壶雨泽的拳头和小秋的手爪接触的时候，就是两股妖力比拼的时候，而小秋的妖力相比之下就弱的太多，因此小秋被强大的妖力击退回去，然后重重撞在门边。

小秋坐倒在地，昏死过去。

林越、苗珊瑚、室童、荣荣和沧沧奔过去，林越蹲下身子，试了鼻息，发现鼻息十分微弱，就焦急地说道：“小秋受伤很重，命悬一线！若不能及时救治，他恐怕撑不了多久。”

林越不知如何是好，室童、荣荣和沧沧也束手无策，只有苗珊瑚低头沉思，然后似有所得，起身而去。

她来到蒋小鱼的尸身前，蹲下来，以手按在蒋小鱼尸身的小腹，度入妖力，轻轻向上推拿，很快一颗蓝莹莹如鹌鹑蛋大小的元丹从蒋小鱼的口中飘出。

苗珊瑚一把抓住，快速返回，对荣荣和沧沧说道：

“你们的小鱼姐姐已死，可是她还留有元丹，我现在取出元丹，来救小秋。你们的小鱼姐姐若然有知，也会欣慰的。”

俯身把元丹塞入小秋的口里，然后轻托了下巴，让小秋咽下元丹。

只是在一瞬间，小秋就睁开了双眼，身上散发出红光，伴随着氤氤氲氲之气，并冉冉离地而起。

林越等见此忙闪开，然后小秋身上的衣衫被撑破，头颅、躯体和四肢出现变化，从刚刚的孩童变成了一只额头生角、浑身长满灰暗斑驳毛发以及五条尾巴的小豹子一样大小的生灵，稳稳落下。

这种生灵却是上古妖兽，名见经传，颇为好识别，也即《山海经》里记载的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