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冰层崩塌
逆星核之心的紫光在冰层深处炸响,穹顶的陨铁星辰如流星雨般坠落。陈默拽着苏璃冲向祭坛边缘的逃生密道,江远背着阿木紧随其后,冰屑与火星在身后交织成末日图景。
“快!”苏璃的唐刀劈开飞溅的冰块,护腕残片突然发出刺目红光。密道入口的青铜闸门剧烈震颤,显形出初代守陵人手持罗盘的浮雕——陈默将带血的双生罗盘按在凹槽,冰蓝色的纹路瞬间爬满石壁。
“这是……”江远的扫描仪突然鸣叫,“密道与地脉共振,结构在重组!”
轰鸣声中,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冰缝。阿木甩出毕摩骨针,十二片甲骨悬浮在空中,形成一道临时结界。陈默借力跃上闸门顶端,却见三叔留下的血字“振江,速离”在冰光中忽明忽暗——那道刻痕边缘竟残留着父亲的指纹。
“快走!”苏璃的声音被崩塌声淹没,她将陈默推入密道,自己却被坠落的陨铁击中左肩。江远扑过去抱住她,三人在冰面上滑行,险险避过崩塌的祭坛基座。
密道内,陈默的超忆症突然爆发。他看见1983年科考队的影像:父亲陈振海浑身浴血,用陨铁匕首在石壁上刻下符号,年幼的自己蜷缩在角落,后颈的青胎记与符号产生共振。而在记忆边缘,三叔陈振江正将半块罗盘嵌入冰墙,缺口处的血字与陈默手中的残片严丝合缝。
“父亲当年也走过这条路!”陈默的指尖抚过刻痕,发现符号组合竟是《鲁班经》中的“逆星锁”解法。他咬破舌尖,将血珠滴在符号上,密道两侧的冰墙突然翻转,显形出隐藏的通风管道。
“跟我来!”陈默率先钻入管道,苏璃和江远紧随其后。管道尽头是一处垂直竖井,底部传来暗河的轰鸣。江远抛出锚钩,绳索却在触及冰层瞬间被冻住——零下三十度的低温正在将所有金属结晶。
“用这个!”苏璃扯下护腕残片,嵌入竖井边缘的星位凹槽。初代守陵人的虚影显形,青铜藤蔓从冰缝中钻出,编织成螺旋阶梯。阿木的骨针突然剧烈震动,他嘶哑道:“毕摩预言应验了……这是‘生死梯’,每级台阶对应一个活祭者的命数。”
陈默迈出第一步,阶梯突然亮起血红色纹路。苏璃紧随其后,每踏一步,藤蔓上的符文便闪烁一次,显形出历代守陵人被献祭的场景。江远的扫描仪显示,阶梯正在吸收他们的生命力——若无法在十步内抵达底部,三人将被彻底吞噬。
“跳!”陈默抓住苏璃的手,纵身跃入竖井。藤蔓在身后迅速枯萎,冰墙开始向中央挤压。千钧一发之际,江远启动背包中的应急气囊,三人借着反冲力坠入暗河,冰层在头顶轰然闭合。
暗河的水流裹挟着碎冰冲击而下,陈默的超忆症捕捉到岩壁上的涂鸦:1983年6月28日,振海留——生路在北斗第七星。他抬头望去,洞顶的钟乳石竟天然形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勺柄指向右侧的岔道。
“右转!”陈默大喊,四人被暗流卷入狭窄的冰洞。前方突然出现强光,苏璃的唐刀劈开水雾,竟看见地表的月光透过冰隙洒落——他们竟在瞬间穿越了数百公里,出口直通巴琅山守陵村的老槐树井!
“不可能……”江远的扫描仪显示,当前位置与地宫核心的直线距离超过三百公里。阿木的骨针指向井底,颤抖道:“这是守陵人秘卷记载的‘地脉虫洞’,能在星图共振时连通不同地宫。”
井口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树干上的青铜闸门缓缓升起。陈默爬出井口,月光下的守陵村空无一人,所有房屋都覆盖着厚厚的冰层。苏璃的护腕残片显形出母亲若兰的虚影,她的声音混着风声:“小默,带着罗盘去长白山天宫……那里藏着黑狐的真相。”
“母亲?”陈默冲向虚影,却触碰到老槐树的树干。树皮突然裂开,露出父亲陈振海的遗像——照片背面刻着:1983年6月29日,振江盗走罗盘残片,我用逆星核之心改写星图,代价是小默的记忆。
“原来,我失去的童年记忆,”陈默的声音颤抖,“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
冰面突然传来闷响,老槐树的根系开始崩裂。江远的扫描仪疯狂鸣叫:“地宫星图完全崩塌,整个昆仑山区域即将被冰层永久封印!”
四人冲向村外的吉普车,苏璃发动引擎时,后视镜映出老槐树的树冠——每片叶子都显形出北斗七星的纹路,随着冰层的轰鸣,整座村庄沉入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站,长白山天宫。”陈默握紧双生罗盘,缺口处的“陈振海”三字在月光下泛着血光。他望向副驾驶座上的苏璃,对方的后颈显形出守陵人纹身,与罗盘凹槽完美重合。
暗河的水流声渐渐远去,冰层下的地宫彻底陷入死寂。而在千里之外的长白山天池,冰层深处的青铜门突然震动,门楣上的女真文与彝族咒语同时亮起——九星连珠的倒计时,只剩最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