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陛下做出如此决定,亦是无可奈何之举。”
虞铮走后,魏玺烟在府中歇了两日,便进宫去见了皇帝。
“阿姊……不怪朕?”
“平康为何要怪陛下?”魏玺烟笑着回答,“北疆既有异动,让虞大将军去看看也无妨。毕竟在对抗北胡一事上,朝中武将多不如他来得熟悉。”
“阿姊——”
“阿姊知道,陛下顶着张右相和杜太尉的势压,有许多顾虑。”
“阿姊,朕并非不信虞铮。只是杜家势大,朕若想从太尉和大司马之中裁撤一制,还得徐徐图之。”
魏玺烟怎会不知他的想法。
“陛下英明决断,平康为陛下高兴。”
“那便好。”魏延鋆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阿姊,你放心,待虞铮回来,北军都统的位子依旧是他的。”
“什么位置倒不要紧,要紧的,是能为陛下效力就好。”
魏玺烟微微一笑,语气淡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阿姊,朕知道你心中担忧。”魏延鋆起身,走到魏玺烟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我已暗中安排了几队斥候,随时留意虞铮的行踪。阿姊放心,朕不会让他出事的。”
魏玺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虞铮此去北疆,虽说是去探查异动,但边疆的局势复杂多变,稍有不慎,便是生死一线。
“陛下,平康有一事相求。”魏玺烟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阿姊但说无妨。”
“虞铮身边可否多带些自己的人手?北疆凶险,若是有个万一,他们也好有个照应。”
魏延鋆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阿姊莫怕,朕会安排一些可靠之人随他同行。不过,钺之他自有计划,未必肯多带人。”
魏玺烟微微颔首,心中却不甚平静。
她知道,皇帝虽年轻,却早已深谙朝堂之上的权谋之道。
“陛下,平康还有一事相问。”魏玺烟抬起头,目光直视魏延鋆,“陛下可知,北疆的异动,究竟从何而来?”
魏延鋆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阿姊,此事朕也不甚清楚。据斥候回报,北疆边境近日有异族人马集结的踪迹,似是小股的探子。但朕总觉得,此事背后,必有更大的图谋。”
“陛下后来可派人去查了?”魏玺烟问道。
“自然有。”魏延鋆点了点头,“朕已派了几队精锐前往北疆,暗中查探。只是北疆地域辽阔,消息传递不易,至今尚未有确切的消息。”
魏玺烟心中一沉,北疆的局势,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时辰不早了,陛下,平康先行告退。”魏玺烟起身,微微行了一礼。
“阿姊慢走。”魏延鋆目送魏玺烟离去,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魏玺烟坐着车辇出了宫门,微微掀开车帘,抬眸望向远处。
北疆的天空,比京都更加辽阔,也更加神秘。
他可一定要平安无事才好。
——
彼时,虞铮已经带着数队精锐士卒,踏上了奔赴北疆的征程。
军队一路疾行,穿过崇山峻岭和荒漠草原,朝着北疆边境进发。
原本半月的路程,他们堪堪用了十日。
“将军,前方不到百余里就是厌州城郊了。”一名骑兵策马而来,向虞铮禀报。
“好,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尽快入城。”虞铮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是。”
……
虞铮这方急速行军,如今掌管北境边防的主将薛萃更是焦头烂额。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厌州,结果透得跟竹筛似的。
北胡人有丁点大的动作,他薛萃还没做出应对,探子的密报都已经呈到了皇帝的案前。
不光如此,朝廷之中那些老家伙的手伸得也挺长。
尤其是杜太尉这个老匹夫,为了在边营之中安插自己的爪牙,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说别的,就说厌州的那位副都统刘兴义,不正是搭上了杜家的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