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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吴二白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谢谢。”方秋水已经恢复过来，她扯出个笑意，“以后小花就托付给你了。”
想到刚才的争吵，吴二白又说道：“秋水，我看小花没那么容易能接受你要走这件事。”
房间里，方秋水和吴二白还在聊解雨臣的事情。
走廊外，解雨臣和霍秀秀站在外面，两人都没有回去休息，打算等吴二白出来后，再回房间里继续看顾方秋水。
原本胖子还想问他们关于方秋水的事情，吴邪看解雨臣神情不对，硬是把胖子拽走了。
好一会儿过去，解雨臣毫无预兆地开口，“秀秀，秋水说她要离开我们。”
霍秀秀抬头去看解雨臣，她的双手慢慢拉紧解雨臣，“小花哥哥你知道了？”
此话一出，解雨臣当即低头看向霍秀秀，意识到她比自己更早知道这件事。
霍秀秀咬着唇收回视线，心中十分忐忑，当时方秋水特地叮嘱过她，让她不要把这件事跟解雨臣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
“就是...小花哥哥你们去长白山那次。”当时霍秀秀来送他们出北京，方秋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跟霍秀秀说。
解雨臣反手扯住霍秀秀，“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得出解雨臣话里的恼意，霍秀秀张了张口，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解雨臣有些回过神来，他放开霍秀秀，又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抱歉，我不该对你发火。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小花哥哥，你在生秋水的气吗？”
解雨臣摇头，“我怎么会生她的气。”
话里是无尽的失落，霍秀秀拉紧解雨臣的手，就像他们小时候，等在解连绕房门外时那样，等着大人们出来宣布一个结果。
房门打开，吴二白从里面出来，他在解雨臣他们面前停下。
“秀秀，秋水让你进去找她。”
看霍秀秀进了门，解雨臣刚要跟进去，吴二白将他拦下，“小花，秋水特地说过，她现在只想见秀秀。”
“那。”解雨臣收回步伐，“我在外面等。”
吴二白重新将门合上，他走出去几步，不由回头看向解雨臣。
看着解雨臣失落的神色，恍惚中，吴二白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年的解家老宅，穿着孝服小小一个的解雨臣，独自站在无人的廊下，用无比迷茫的眼神，望着灵堂的方向出神。
「小花他只有我。」
吴二白想起方秋水的话，他往楼下去，突然有些开始明白方秋水的心情。
——————
房间里，霍秀秀坐在床边，即便方秋水已经恢复过来，她还是紧张得不行，坐在旁边嘘寒问暖，就担心方秋水不舒服。
方秋水拉住霍秀秀，“我没事。”
“可是秋水你为什么会吐血？”霍秀秀瞥一眼堆在桌边，还带着血渍的纸巾，那是她刚才替方秋水擦脸的纸。
“人生病总有轻重缓急的时候，偶尔一次不碍事。”
“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霍秀秀点着头，她凑上前去抱住方秋水，如同她们在北京的闺房里一样。
方秋水轻笑一声，低声安抚着霍秀秀。
“秋水，今晚你是不是把要走的事情，跟小花哥哥说过？”
“嗯。”方秋水拍拍霍秀秀的背，示意她先放开自己，“他后来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霍秀秀摇头，“但是小花哥哥很难过，他不能接受这件事。”
“看来小花接受能力还没秀秀你强，不如你多了。”
“男人都是大笨蛋，就算是小花哥哥也不例外。”霍秀秀眼里满是担忧，“秋水，你会就这么抛下小花哥哥走吗？”
闻言，方秋水不免叹气，想起刚才的争吵，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么多年过来，这是她第二次和解雨臣吵架。
看出方秋水的为难，霍秀秀拉住她的手，“秋水，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小花哥哥和伯母。”
方秋水一脸慈爱地抚住霍秀秀的脸，“我们秀秀真靠得住，比外面那些男人强多了。”
直到后半夜，等方秋水睡下以后，霍秀秀才从房间里出来。
解雨臣还站在门口，他望向霍秀秀的目光中，有期待更有不安。
“小花哥哥。”霍秀秀在他面前站住，“秋水她睡下了，我们也去休息吧。”
闻言，解雨臣只能失落地点点头。
翌日。
方秋水起了大早，她站在院子伸懒腰的时候，刚好撞见张起灵从外面回来。
看他一身雾水，方秋水不免有些奇怪，“你这是去哪儿回来？”
张起灵将手里几株草放到水盆里，“山上。”
“大年三十晚去跑山？”方秋水只觉得不可思议，“吴邪和胖子没把你拦下来？”
张起灵摇头，“你没事？”
方秋水拍着胸脯一脸自豪，“一点事儿没有，好着呢。”
说话间，后面传来脚步声，是吴邪的母亲先起来了，看到方秋水也在，她走过来问道：“秋水姑娘，你今天好些了吗？”
“我没事，昨晚让诸位忧心了。”
其他人陆陆续续起来，方秋水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解雨臣的身影，转而自己往外出去。
“小哥，你整那玩意儿是什么？”胖子抹着脸问道，“哪儿来的野草？”
“草药。”
胖子啊一声，“做什么用？”
“止血。”
坐在后面吃早餐的霍秀秀精神一振，马上放下筷子跑过来，“是给秋水的？”
张起灵点头。
“那得怎么用？”胖子问道，“不能干嚼吧？”
“煮水，三碗水煮成一碗，能反复煮四到五次。”
“我明白了！”霍秀秀一把夺过草药，“谢谢你，等回北京以后，我会让人给你准备谢礼！”
说完，霍秀秀拿着草药往厨房里钻。
“哎秀秀！”胖子本来还想多问几句，看张起灵不说话，他追进厨房，“秀秀，不是胖爷说你啊，你一大小姐知道怎么点火么？还是让胖爷我来稳妥些！”
厨房里传来霍秀秀不满的声音，“我当然会，我以前经常给家里人煎药的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