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没有再提起要回去的事情,仿佛是被方秋水那场病吓到一般,每天规矩得不行,说话都没那么气人了。
唯一让方秋水不满意的是,巴图尔严格谨遵医嘱,天天让桃儿给她煮参汤喝。
方秋水连续喝了大半个月,接着在某一天吃午饭的时候鼻血流个不停,使得大夫再次被“绑架”过来。
“怎能让她日日喝参汤?!”大夫听完方秋水的话,气得朝巴图尔发难,“虚不受补知不知道,这姑娘脉象如此虚弱,你想补死她不成!”
“就是!”方秋水在旁边点头,“小齐你是不是想暗杀我?”
“姑娘,爷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您不要误会!”巴图尔还没说什么,桃儿先着急地替人解释起来。
“没事没事。”方秋水按住桃儿,“我给你家爷找不痛快呢。”
面对大夫地指责,巴图尔全然接受,完全没有要反驳解释的模样。
其他人跟着大夫下楼后,方秋水倒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
【宿主,看来上次黑瞎子确实吓坏了,这次你只是流点鼻血,他就让杜默把大夫押回来。】
【那还不都是他害的,想不通哪儿找来那么多人参。】
【你们过来这边,老王爷不是给了很多金银吗,估计都是黑瞎子高价买来的。】
方秋水回忆起她离开的前一晚,格塔娜过来找她夜谈,当时给了她不少银钱,来到这边后她懒得管钱,索性把账目丢给杜默,只会每月问账本看一眼而已。
【说起来...福晋给我准备有好多嫁妆,而且还全都送过来了,看来是真觉得不能让我回去。】
【是啊,所以宿主你现在还有个小金库呢。】
没闲聊几句,巴图尔重新回到房间里。
“感觉好些了吗?”
“小齐,我只是流点鼻血,什么感觉都没有。”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当时方秋水的鼻血怎么都止不住,流了非常多血,场面看着相当吓人。
“流了那么多血,这两天先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有我在,不用小水你来操心。”
方秋水懒得反驳,她翻个身过去不再看人,“走之前给我把门带上,我要睡午觉。”
“好。”
方秋水刚闭上眼,又感觉到有人在背后坐下来,她回头去看,发现巴图尔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等你睡着我就出去。”
“男女授受不亲,你什么人我什么人,不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方秋水没好气道,“出去,别坏了我的名声!”
“要说不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上次我已经在小水你这里待了一晚,名声怕是早就没了。”
听到这些话,方秋水抄起枕头就要砸过去。
巴图尔轻松接下枕头,又给她把枕头放回去,“我出去了,有事你再叫人。”
确认人已经离开后,方秋水才重新躺回去。
【真是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我找不痛快。】
【宿主你休息吧,我帮你看着。】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巴图尔总算不再让桃儿天天煮参汤,只不过方秋水是从原本的每天一碗,变成了三天一碗。
甚至巴图尔还告诉她,这是大夫的意思,不是他自己胡来。
看巴图尔有恃无恐的模样,方秋水懒得反驳,索性按照他的意思继续喝参汤。
日子重新归于平静,老王爷他们每半月会给巴图尔寄来一封信,从信中可以得知,局势虽然没有太大转变,但亲王府那边还能自保,让巴图尔不用担心,只需要好好读书。
巴图尔不知道的是,老王爷和格塔娜并不单单只给他写信,他们写给方秋水的信,并不是直接寄到这个住处。
方秋水接到的信,一直是寄到别处,她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只为接收王府寄来的信,而信的内容并不能让巴图尔看到。
年末时,香港过年的气氛还算浓烈,他们不能回去,杜默和桃儿悉心准备,就怕巴图尔归心似箭。
方秋水还算配合,愿意陪着他们闹一闹,让家里看上去热闹不少。
院子里,几个人正在放着烟花炮,噼里啪啦炸开的星火,比天上的星星更明亮。
“你们先放着,我回屋喝口茶。”说完,方秋水把手里的烟花塞给巴图尔。
外面爆竹声不断,方秋水坐在桌边给自己倒茶。
【宿主,黑瞎子看起来像是在强颜欢笑,心里估计还在想老王爷他们。】
【这个时候想是人之常情,尽量别让他一个人待着就行。】
喝完茶方秋水从大堂走出来,就看到杜默和桃儿蹲在地上,正在解开什么东西,巴图尔拿着早已熄灭的烟花,正对着院子的一角出神。
方秋水走过去,扯着他往杜默那边蹲过去,“行不行啊,不行让我们小王爷来。”
此话一出,另外三人都看向方秋水。
自从那天之后,方秋水时不时就要冲着巴图尔小王爷地喊,特别是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小王爷长小王爷短,仿佛是为了故意揶揄人一般。
巴图尔好笑地拿过捆在一起的烟花,“我来看看。”
绳结被顺利解开,方秋水立即又说道:“哎呀,看来还是小王爷有本事,以后我们可要学着点。”
杜默和桃儿都别过头去,怕自己脸上的笑意让巴图尔看见。
谁都知道方秋水这句小王爷,是在故意膈应巴图尔。
“小水,要说有本事,这个家里还是你比较厉害。”
“我的厉害跟小王爷不同。”方秋水拿过一卷烟花,“不能相提并论。”
巴图尔刚要继续说话,方秋水点燃手里的烟花,花火噼里啪啦炸开,几人惊得跳脚,再次嬉笑着在院子里闹开。
到底不是在王府,这个年过得相对平淡,只是一到白天的时候,不断有人上门来找方秋水拜年。
前两天还好,后面方秋水索性装病,开始闭门不见客,才勉强把来拜访的人糊弄过去。
开春后,二人继续回学校上课,走在学校里,经常有人冲他们打招呼。
其中不同的是,和方秋水打招呼的大多数是学校的老师,并且职务越高的人和她越熟。
而和巴图尔打招呼的,基本上都是学生,与之不同的是,其中大部分学生的背景相当耐人寻味,都能看出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