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杨道安的属下们自然都喊着要杨道安接任帮主。而上官淳的弟子们,和忠于上官淳的帮众,自然全都推荐张弛做帮主。
这也正是杨道安和张弛商量的策略,如今现场众人的反应也正合乎他们的预测,两人默默相视一乐。
此时,长湖帮帮众之中站出一人,说道:“张弛虽然跟随上官帮主多年,但毕竟太年轻。长湖帮刚经历变故,现在则更需要一位能力卓越,威望服众之人来当此大任,才能避免长湖帮出现分崩离析的危险。”
然后,那人走到齐羽面前,说道:“这些年来,齐堂主为长湖帮做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且齐堂主有勇有谋,在江湖上声名远赫。我推荐齐堂主出任帮主之位。”
此话一出,康盛立刻表态道:“我同意王舵主的话,我也支持齐堂主出任帮主之位。”
顿时,长湖帮帮众之中对齐羽的呼声更高。
杨道安止住众人,说道:“王舵主此言差矣,自古英雄出少年,张弛在上官帮主面前受教多年,且为人沉稳精干。即便是经验不足,稍经历练便可弥补。”
王舵主说道:“杨副帮主说的轻松,倘若因此而对长湖帮造成重大损失,当如何是好。我们长湖帮可经不起折腾啊。”
一时间众说纷纭,长湖帮帮众分为几派,各自支持一人,互不相让。
此时,在宾客之中忽然站起一人来,用尖锐的声音说道:“上官帮主去世,由他的弟子接任帮主之位,完全合乎情理,你们长湖帮这样争论不休,岂不让人笑话。”
此话一出,嘈杂的争论声音才嘎然停止,大家寻声看去,说话的正是蛟龙帮帮主沙元庆。
沙元庆看到大家都看向他,更为得意地说道:“推选帮主虽然是长湖帮的家事,但沙某还是想说句公道话。”
沙元庆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张弛兄弟年少有为,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名气。况且他身为上官帮主的大弟子,接任帮主之位乃顺理成章的事。如果这样也有人阻挠,那只能说此人私心太重。”
沙元庆话刚说完,便听到人群中一个声音怒吼道:“长湖帮哪轮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乱放屁。”说话的正是青云堂堂主康盛。
沙元庆正在得意的脸上一下子变的十分难堪,说道:“康堂主,你,你…”
却听康盛继续说道:“江湖上谁人不知,你沙元庆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你能说公道话?你该不会又得了谁的好处吧。”
说罢,康盛的目光扫视过张弛和杨道安。
沙元庆脸色不禁一变,生气道:“康堂主,你可不要信口雌黄啊。我沙某只是说了句公道话,没想到却被你如此诬蔑。”
“哼,我长湖帮的事,哪轮到你多嘴。”康盛冷哼道。
“你…”沙元庆一时语塞,只能悻悻坐下。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不知道我是否有资格说话呢?”
康盛看向说话之人,然后恭敬的回道:“原来是周掌门,不知周掌门有何见教?”
说话的是一位年长的老者,正是归元剑派掌门周不易。
只听周不易说道:“我与上官帮主有十几年的交情,与长湖帮在场的诸位也都是熟人。虽然我不是长湖帮的人,但上官老弟在世时也从没把我当外人,所以我还是想说几句话。”
杨道安说道:“上官帮主也对周掌门甚是敬重,周掌门当然有说话的资格。”
齐羽也恭敬地说道:“周掌门有话请讲。”
周不易扫视一圈,见无人有异议,便说道:“上官老弟突遭不测,着实让人心痛。也正是事情太过突然,上官老弟才没来得及安排后事。”闻言,在场众人都叹息不已。
周不易又环视了一下全场,说道:“但是上官老弟在长湖帮中的威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想,这位帮主继承人必须是对上官老弟忠诚且又亲近之人,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上官老弟未完成之遗愿。”
说到这,周不易再次环视了一圈,见场中不少人都点头赞同,周不易才又说道:“俗话说,子承父业,可惜上官老弟只有一个女儿,无法担当此重任,所以我觉得长湖帮的帮主继承人,从上官老弟的徒弟中选取最好。”
此话一出,场中顿时人声鼎沸。
一些忠于上官淳的人自然欢呼雀跃,上官淳的弟子们更是大呼大师兄张弛的名字。
周不易这些话表面看上去是在维护上官淳的声威,实际上却是和杨道安如出一辙,在力荐张弛。
如此一来,知道真相的上官婉儿,齐羽,康盛心中不禁大急。他们不能眼看着帮主之位落入杨道安,张弛这对奸人之手,可是现在他们却是如此的孤立无助。
突然,有个声音从庭院门口传来:“长湖帮帮主之位,决不能落入杀害师傅的凶手之手。”
热闹的庭院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奇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身披麻衣的人从大门处缓缓进来,此人额头系着麻布,头部微低,一时看不清面容。
当此人走到院子之中后,才缓缓抬起头来,并掀开盖在头上遮住了半个脸的麻布。
看清此人面孔, 院子中的人顿时骚动起来,不断有人嚷道:“是史进”,“是史进”…
来人正是上官淳的二弟子史进。
杨道安身边的人率先跳出来,大声叫道:“史进,你这个叛徒,毒害了上官帮主,竟然还胆敢在这里露面,你真当我们长湖帮无人吗?”
张弛看到史进,脸色不禁一凝,却猛然抽出长剑,叫道:“今天我就杀了你,来祭奠师傅。”
话刚说完,张弛已冲到史进面前,长剑直刺向史进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