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到石忠义大声提醒道:“李兄弟,快撤,敌人援军冲过来了。”
我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数千敌军铁骑已经奔杀过来,后面更是跟着不计其数的敌方步军。
我急忙命令道:“快撤,速速回城。”
听到我的命令,石忠义,罗运承立刻带队向城门方向冲去,一枪一剑在前开路,气贯长虹,无人敢挡。
只是追杀而来的敌军骑兵速度非常快,转眼间已经冲杀到我军身后,殿后的骑兵纷纷中箭坠马。
如此下去,我军仅剩的这点骑兵恐怕都会成为敌军的活靶子,到不了城门下就所剩无几了。
我大声命令道:“衡州军士速速回城,违令者斩。”
随后,我调转马头,径直冲向敌军骑兵将领。
敌军骑兵正在冲锋,却突然看到一个单骑向他们迎头冲来,纷纷挽弓向我射来,我手中长剑在身前挥出无数残影,犹如一个剑盾,射向我弓箭悉数被我击落。
而我马不停蹄,依然往前冲去。冲在最前面的敌军骑兵立刻手持兵器,向我围杀过来。
我不敢大意,长剑运足内力,一剑挥出,“当,当,当……” 数声脆响,围攻我的敌军兵器尽断,紧接着,全部被斩落马下。
敌军骑兵将领愕然一愣,赶紧指挥更多的骑兵向我围攻过来。我也毫不停留,径直向他们扑杀了过去,所到之处,敌军尽是人仰马翻。
我并未敢深入敌阵,依然是袭扰为主,一人一骑在敌军骑兵前面来回冲杀,只是为了打乱他们的阵型,迟滞敌军的攻势。
但敌军骑兵速度很快,转眼间就将我重重包围起来,各种兵器纷纷向我刺来。
我长剑一拨,刺向我的兵器皆被斩断。敌军骑兵骑兵都是一惊,急忙后撤。
我回头一瞥,只见我军骑兵已经进入城中,而追击的敌军被城上弓箭尽数打退。我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转眼间,又是一批敌军围了上来。
目的已经达到,我毫不迟疑,拨开周围刺来的兵器,飞身而起,直接跃过围攻我的骑兵,落入外围敌军步兵人群中。
手起剑落,直接斩翻几个身边的敌军,我径直向着最近的城墙冲去。
敌军骑兵将领有些气急败坏,不顾自己人的死活,直接指挥骑兵纵马向着我的方向追来,混乱之中,不断传来敌步军被军马踩踏的惨叫声。
我丝毫不与敌军纠缠,碰到有阻挡的敌军, 直接飞身越过,急速靠近城墙。
此处,敌军攻城正酣,数不清的敌军通过云梯向城上攀爬。
我冲向一个最近的云梯,身体一跃,落在云梯之上。正在云梯上攻城的敌军没想到会有人从身后杀来,顷刻间全部被我斩落地面。
地面上的敌军纷纷拉弓向我射来,我一手扶着云梯,飞快向上攀去,一手挥舞长剑挡住射来的箭。城墙上的军士早已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用弓箭掩护着我。
不大会功夫,我已登上了城墙,衡州城的军士们见我安然归来,都禁不住一阵欢呼。
敌军的抛石机已破坏了十之**,大大减少了对我军的威胁。而我方军士居高临下,利用弓箭,雷石,滚木,火油等,打退了敌军十几次的进攻。
敌军久攻不下,反而在城下留下了大批的尸体,不得不撤军休整,另做图谋。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下层层叠叠的尸体上,徒增了一份凄惨和悲凉。城墙之上,血液早已染红了城砖和台阶,存活下来的军士正收集着阵亡弟兄们的尸体,脸上尽显悲伤。
衡州城内外,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整个场景,犹如人间地狱一般。
这就是战争,生命在这里犹如草芥一般,瞬间就会烟消云散!而幸存的,也只不过是在等待另一个消逝的时机。
打扫完战场,我们赶紧修复和加固损坏的城墙,更要准备第二天迎敌的器械。
忙完这些事情,已是深夜。
只是此时的我们根本无暇休息,众人齐聚议事厅,商量第二天迎敌之策。
我问道:“今日,我们损伤多少将士?”
冯修沉声答道:“伤亡三千余人?”
虽然我心中早已做了最坏的准备,但听到这个数字,还是不禁吃了一惊,惊叹道:“第一天便损失这么多弟兄,那我们岂不是坚持不了几天?”
闻言,大厅中一片沉默。
我又问道:“静江节度使那边可有消息?”
胡楚逸急忙回道:“静江节度使倒是已经出兵,只是大军出发至今,才行进了不足五十里。”
汪鹤怒骂道:“看来这静江节度使是想牺牲我们,来消耗刘言军的实力,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卑鄙。”
冯修眉头紧皱,说道:“难道这静江节度使当真不怕衡州城这战略要地,被刘言军夺了去?”
石忠义道:“如此看来,静江节度使当真是胸无大志之人,慧萱公主找到他为依托,恐怕会大失所望!”
我皱眉道:“眼前之事,看来只能依靠我们自己了,大家可有退敌之策?”
石忠义沉思片刻,说道:“粮草乃军队之命脉所在,我们可想办法烧其粮草,敌军必定自乱阵脚,无暇攻城。”
冯修却有不同看法,说道:“烧毁敌军粮草,必须能同时断其粮道,才会迫使敌军溃败。但城外的蒋雄军,从长沙府和驻扎在敏州的刘庆大军,都能得到补给,可我们却无力断其粮道。此法至少在此时此地很难奏效。”
汪鹤提议道:“我看不如夜袭敌军大营,借助火攻,直接攻破敌军。刘言大军主力在进攻敏州,更需要保留兵力保护长沙府,短时间必定无法再抽调兵力来威胁衡州。”
……
议事厅中,大家畅所欲言,分析眼前的形式,提出了各种破敌之法。只是,由于敌我兵力太过悬殊,这些破敌之法,都伴随着极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