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盈一整天都会冷不丁地想起傅寒洲。
想起他离开时那句话,傅寒洲对她的感情竟然深到这种地步了吗?
还是说,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他昨晚上怀疑她不是秦盈,这个怀疑可大可小,他的身份敏感,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吗?
下午的时候下了大雨,但是小成的车依旧是六点半准时到的。
秦盈坐到车上,望着窗外模糊的街景,湿透的发梢不断往下滴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吉普车在雨幕中颠簸,车轮碾过积水溅起大片水花。
早上和傅寒洲的争吵仿佛还在耳边,那时她说“那就……”
那就丧偶!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傅寒洲应该是很生气吧!
猜疑和不信任像一把利刃横亘在两人之间。
其实在校门口的时候,秦盈想对小成说她今天不走了,因为不想回去面对傅寒洲。
可是看到小成湿透的军装,她还是咽下了这句话。
“嫂子,到家了。”
小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路上慢点!”
秦盈撑着伞冲进屋檐下,目送着小成离开。
雨水顺着伞骨倾泻而下,在地面砸出朵朵水花。
推开门,屋内漆黑寂静,只有窗外的闪电偶尔照亮一角。
她甩了甩伞上的水,将伞靠在墙边,湿透的鞋子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渍。
雨太大,身上的衣服已经都湿透了。
她裹着湿漉漉的身子走向卧室,打开衣柜翻找干净的衣服准备洗澡。
柜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独属于傅寒洲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的手颤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挂在衣柜里的军装。
傅寒洲穿着军装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她甩了甩脑袋,匆忙拿出自己的衣服下楼洗澡去。
匆匆洗完澡,热气氤氲的浴室让秦盈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等她出来,家里依然没有人回来。
她披着湿漉漉地头发,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便准备上楼去。
透过客厅的窗户,暴雨仍在肆虐,闪电如银蛇般划破天际。
突然,她瞥见门口处整齐摆放着的军靴,黑色的皮革泛着冷光,她刚刚回来时那里并没有放鞋子。
傅寒洲已经回来了?
她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毛巾的手不自觉收紧。
屋内安静得可怕,只有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
她在客厅里四处看看,并没有看到傅寒洲的身影。
她轻手轻脚地上楼回到卧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推开门的刹那,昏暗的房间里,一道熟悉的身影倚在窗边,手中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
听到开门的声音,傅寒洲转过身,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炽热而复杂,仿佛要将她看穿。
秦盈的呼吸一滞,抓着毛巾的手紧了几分,露出的肩头依然能看到昨夜留下的淤青。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暧昧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傅寒洲掐灭香烟,缓步走向她,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秦盈看他走过来,忽然转了个方向,往衣柜里拿衣服。
开柜门的手有些颤抖,即使背对着,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傅寒洲越走越近的压迫感,让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她机械地翻找着衣服,身后传来皮革摩擦声,男人带着硝烟味的体温笼罩上来。
“找什么?”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某种危险的低哑。
秦盈浑身僵硬,温热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后颈。
傅寒洲的胳膊缠上她的腰肢,指腹摩擦着她腰间地敏感:
“怕我?还是不想见到我?”
秦盈有些慌乱,本能地就要去推他,却被他抱的更紧了。
“放开我!”
她低声呵斥,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傅寒洲却不为所动,把脸贴上她的肩窝,沙哑的声音裹着压抑的暴戾:
“别躲!”
秦盈被他紧紧地抱着,军装上的纽扣咯的她后背生疼。
恍惚间,听见皮带扣落地的声音,她顿时挣扎起来,有些慌乱:
“傅寒洲……”
下一秒,滚烫的吻带着狂风暴雨般的侵略性,将她所有的反抗都淹没在这炽热的亲吻中。
他将她重重地抵在床头,扯开她睡衣的动作近乎粗暴,却在啃噬她锁骨的时候放轻力道。
激烈地纠缠中,秦盈推着他肩膀的手被他攥住,反扣在头顶。
傅寒洲的胸膛滚烫又窒息,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低吼出声:
“恨我就咬我!”
秦盈在难耐的煎熬里,狠狠地咬上他的肩头,却听见傅寒洲吃痛的闷笑声。
渐渐地,他的气息、他的温度,还有那熟悉又让人心悸的触感,让秦盈的意志逐渐瓦解。
她的双手不知不觉地环上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
心里却闷痛的难受,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傅寒洲爱她却也怀疑她。
情至深处,秦盈的指甲深深地划过他的后背,喘着气音委屈地唤他的名字:
“傅寒洲……”
“我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
傅寒洲喉间溢出困兽般的呜咽,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动作更加激烈了。
客厅的落地钟敲响了午夜的钟声,而卧室里,两人的纠缠仍在继续。
直到激情褪去,秦盈仍陷在他的臂弯里,听着他胸腔传来的心跳逐渐平稳。
窗外的暴雨,仿佛也在为这场激烈的情感碰撞伴奏。
秦盈沉沉地睡去前,嘴里嘟囔了一句:
“傅寒洲,我就是秦盈。”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傅寒洲的双臂如同锁链般牢牢地将她禁锢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过后的满足感:
“听见了吗?这里……早就归你管了!”
秦盈闭着眼睛,早已坠入梦乡,傅寒洲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到,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强势地抵着她的额头:
“离婚?除非我死!”
后半夜,傅寒洲悄悄起身,替她盖好被子,贪恋地凝视着她的睡颜,转身离去。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秦盈迷迷糊糊地醒来,伸手摸向身边,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床单。
她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早已没了傅寒洲的身影。
他又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