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雄听见侍卫的来意,整个人蒙圈了。
“宋大人别站着了,皇上叫你快去庆云楼,府上表小姐在找齐王妃麻烦。”御前侍卫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宋志雄回神,额头直冒冷汗,此事皇上都知道,那事情就闹大了。
可娇儿好好的在府里,怎会遇到齐王妃?
宋志雄便急匆匆走了出去,很快就没影了。
庆云楼外人群鸦雀无声,何玉娇和柳儿,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王妃已说得很清楚,何小姐为何不敢答应?”
“难道是做了错事,心虚了?”萧彻目光如炬,让人不敢直视。
“请王爷明查,小女子和丫鬟真的没偷王妃的玉镯。”何玉娇态度诚恳。
“可王妃没有证据还是认为我们是小偷。”何玉娇眼中又满含泪水,柔柔弱弱,似受了万般委屈,更引人想保护她。
她心里暗道,反正外界都传齐王不喜齐王妃,齐王来此也不一定是为他的王妃撑腰的。
如果齐王看见齐王妃在外人面前丢他和王府的脸,一怒之下休了王妃也说不定。
萧彻转身对乔乐道:“乐儿,她还在马车上做了什么?”
“柳庆说她们坐在马车里不想下来,还到处翻东西。”乔乐气鼓鼓道。
“那车里都是难闻的胭脂味。”萧彻和乔乐异口同声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乔乐皱眉,萧彻却勾起唇角。
叶辰锋抿着嘴,两人异口同声让他很不舒服。
“这马车脏了,何小姐准备怎么解决?”何玉娇还没从刚刚齐王那浅浅的笑容中清醒过来,就被这句话给惊到。
“王爷,小女子只是进去参观一下,坐一下而已,怎么会脏了?”何玉娇吓得不轻。
“车里留下你身上臭不可闻的胭脂味。”
齐王根本不给她面子,何玉娇脸颊先是泛红,然后又转为苍白,十分滑稽。
“本王有洁癖,京中三岁小孩都知道。这马车不能要了,何小姐赔钱就行。”
何玉娇目瞪口呆,这是逼她拿银子买下这马车。
“下官拜见齐王齐王妃!”王荣超带着衙役走进包围圈。
乔乐落落大方站在脸色黑沉的萧彻身边,让王荣超高看她几分。
何玉娇见真的请来了官差,持团扇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心里七上八下,这事情该怎么收场啊?
刚才她应该趁着人群拥挤,把那玉镯扔到人群里。
要是他们在柳儿身上搜到玉镯,她照样逃脱不了偷窃之嫌。
乔乐眼光扫过她不安的神情,此时慌了有什么用,活该。
“这天儿正热,王大人打哪里来?”萧彻冷哼一声。
“下官到街上转转,刚在路边吃了午饭,就接到了消息,忙马不停蹄赶了过来。”王荣超用衣袖扇着风。
乔乐正要开口说话,悠竹带着凤祥楼的掌柜过来。
“王爷王妃,奴婢把卖手镯的掌柜带来了。”悠竹禀报。
王荣超环顾四周:“既然大家都是见证,不如就在此地公开审理此案。王爷意下如何?”
正在这时,柳铮出现在萧彻身后:“王爷,宋大人到了。”
宋志雄气喘吁吁拨开人群,快步朝几人而来。
何玉娇一见爹来了,脸上顿时有了喜色,这下她也有撑腰的了,看谁还敢动她。
宋志雄走到何玉娇身边,看都没看她一眼。
“下官拜见齐王齐王妃!”宋志雄说话都气喘,可见是匆忙赶来的。
“王大人也在。”王荣超轻嗤一声。
“宋大人来的正好,我们正要公开审问个偷窃的案子。”王荣超又道。
“不过宋大人和何小姐沾亲带故的,只能旁听。”
“王爷,王妃,不知娇儿犯了什么错?”围观的人这么多,让宋志雄很不自在。
“柳庆你说吧。”乔乐冷若冰霜道。
于是柳庆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宋志雄越听越难堪,他可没想到何玉娇胆儿如此大,私自上马车还偷玉镯。
“宋大人,这马车被你府上的表小姐身上的胭脂味弄脏了,马车本王也不敢用了。”
“宋大人说说该怎么办吧?”萧彻盯着宋志雄,丝毫不给他面子。
“行,这马车的钱下官赔。”齐王有洁癖,这钱他认了。
虽然他知道那马车价格不菲,也只能咬牙应下。
“可那玉镯是真丢了,这有卖镯子给王妃的掌柜作证。”悠竹插言道。。
“今日王妃在凤祥楼,买了只红莲血玉镯。”掌柜说道。
“这天然血玉是好不容易淘来的,经过匠人数月才雕刻而成。”
“整个北冥国,甚至是临国,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只,要是弄坏了怎么办?”掌柜气愤道。
“王爷,我第一眼看见了就十分喜欢,如今被人偷了。”
“都怪我大意,没把那玉镯收好。”乔乐后悔不已。
萧彻握着乔乐的手,“有我在,定要她们给你个交代。”
“悠竹,你去搜身。”萧彻冷漠的双眸直射向那对主仆。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搜身,比让何玉娇死了便难过。她向宋志雄求救,可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你个下贱的奴婢,拿开你的脏手。”何玉娇大声骂着,奋力挣扎。
乔乐眼睛冷冽,快步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是狠狠两耳光。
“本妃的人你也敢骂。再骂,割了你的舌头。”那声音冷得让人直打颤。
吃瓜群众心惊,这齐王妃对下人可真好,立马就给丫鬟报仇。
何玉娇泪流满面,脸肿了起来,唇角有血迹,宋志雄还是没出面救她。
悠竹开始搜身,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何玉娇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红得滴血。
又去搜查柳儿,衣服里没有,最后在她的脚边,发现了个雕花紫檀木盒子。
何玉娇和柳儿吓得瘫软在地。
“王妃,找到了。”乔乐面上喜出望外,忙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笑容僵在脸上。
萧彻大步走过去,只见那血玉镯已断成三节。
“宋大人,这下怎么解决?”萧彻将盒子拿到宋志雄面前。
如今证据确凿,容不得宋志雄不相信,不认账。
马车加上血玉镯,可要一大笔银两。
宋志雄心里想杀了何玉娇,平时那么乖巧的女儿,今日给他捅了个大窟窿。
关键是赔钱不说,还让他宋志雄因为这丑事扬名了。
“王爷,下官赔偿五万两……”
“五万两?宋大人赔这血玉镯的钱都不够。”乔乐毫不客气呛他。
“王妃那马车,紫檀木是从千里之外运到京城。这人工加上运费,可花了不少银子。”柳庆嘲讽宋志雄的无知。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宋志雄心都在滴血。
他的一世英名,今日毁于一旦。
“烦请王爷说个数,下官一定照价赔偿。”
“这事你该去问王妃,这些都是她的东西。”萧彻看着乔乐。
“看在宋大人的面上,马车八万两,血玉镯五万八千两,共十三万八千两。”
宋志雄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是咬牙坚持:“好,多谢王妃手下留情。”
“这马车毕竟王爷坐过,再给别人用总觉别扭,本妃要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