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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贰 第49章 伐竹问心,流云心忧

作者:何曾吹落北风中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5-22 15:31:55 来源:小说旗

大竹峰上,微风轻拂,如丝如缕,仿佛是大自然温柔的抚摸。这微风悄然穿过茂密的竹林,引发了一阵轻微的骚动。竹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细语,又似在轻轻吟唱。

随着微风的吹拂,竹涛渐渐涌起,如同一层层墨绿色的波浪,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这竹涛的声音起初还很细微,宛如春蚕咀嚼桑叶,然而,随着风力的增强,它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激昂,最终汇聚成一片澎湃的海洋,淹没了整个大竹峰。

此时云惊鸿盘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继续尝试运转太极玄清道。因为大竹峰弟子较少,不同于其他诸峰,不管是新入门的弟子还是老弟子,都有各自的房间。

云惊鸿长长呼出一口气,体内青色的灵力依照心法流转,带来一丝清凉与平和。然而,片刻间这丝平和犹如投入滚油的冰块,瞬间便激起了剧烈的反应。

丹田气海之中,那蛰伏的玄火之力如同被唤醒的凶兽,猛地爆发出炽热的洪流,灼烧着他的经脉,试图将那青色的灵力焚烧殆尽。几乎同时,另一股阴冷、死寂的力量——寂灭之力,也随之而动。它并非直接冲击,而是化作无形的旋涡,试图吞噬、湮灭一切流动的能量,无论是太极玄清道的清凉,还是玄火之力的炽热,都在它的消磨范围之内。

云惊鸿有些茫然,他不知为何自己体内的这几股力量会在他来到青云门后愈发的难以控制,原本在流波山的时候,他已经可以掌握另外两股力量,达到微妙的平衡。如今却随着太极玄清道的修行,三股力量又开始势同水火。

“噗!”

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洒而出,染红了身前的青石。云惊鸿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经脉中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如同三条互不相容的怒龙,将他的气府搅得天翻地覆。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试图引导,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太极玄清道之力稍强,玄火之力便狂暴反扑;若试图安抚玄火之力,寂灭之力又趁虚而入,带来冰冷的绝望。每一次尝试运转功法,都变成了一次痛苦的煎熬和危险的赌博。

这几日,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眉宇间笼罩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郁和焦虑。他空有远超同侪的潜力,却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周天运转都难以顺利完成。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大竹峰首座宋通的眼睛。

宋通虽然性情敦厚,不似其他首座那般精明外露,但执掌大竹峰多年,眼光自有其独到之处。他观察了云惊鸿数日,见他每次修炼都是面色痛苦,气息紊乱,甚至隐隐有灵力反噬的迹象,便知晓这绝非普通的修行障碍。

他没有过多去探究云惊鸿体内的隐秘,一来是掌教真人只让他好生照看,未言其他;二来,他也明白,有些秘密,不是旁人能轻易探问的。但他看出了云惊鸿此刻的问题所在:心浮气躁,根基不稳,体内灵力更是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冲突。

这日,看到云惊鸿再次修炼受挫,跌坐在地,气息萎靡,宋通缓步走了过去。

“惊鸿。”他声音温和,带着长辈的关切。

云惊鸿挣扎着起身,面带惭色:“师傅……”

宋通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你的情况,我看到了。”他没有直指要害,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修行之路,犹如建造高塔,地基若不牢固,越高便越是危险。你如今体内气息驳杂,心绪不宁,强行修炼高深道法,只会适得其反,甚至有走火入魔之危。”

云惊鸿心中一凛,他知道师父说的是实情。他体内的情况,比宋通描述的还要凶险万分。

“弟子……弟子愚钝,让师傅费心了。”他低声道,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宋通微微一笑,指了指后山的方向:“我们大竹峰一脉,向来不以速成为要,而重在打磨根基,锤炼心性。许多弟子入门时,资质甚至不如你,我便让他们从最简单的事情做起。”

他顿了顿,看向云惊鸿:“你可知是什么?”

云惊鸿微微一怔,摇头回答道:“弟子....不知?”

“砍竹。”宋通微微颔首,眼中带着几分追忆。

“后山有一片黑节竹林,那里的竹子坚逾钢铁,寻常刀斧难伤。每日伐竹,看似枯燥,实则最能磨练人的耐性、专注与力道的掌控。当你能心无旁骛地挥出每一斧,当你能感受到力量从脚下生起,贯通腰背,达于手臂,再到斧刃,将那坚硬的黑节竹应声砍断时,你的心,自然会慢慢静下来,你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会达到一个新的境界。”

他看向旁边一个身材壮硕、面容憨厚的青年弟子,吩咐道:“石磊,你带惊鸿师弟去后山黑节竹林。从今日起,他的功课,便是每日砍伐黑节竹十根。你指点他如何发力,如何握斧,何时休息。”

石磊闻言立刻躬身应道:“是,师父!我一定好生教导惊鸿师弟休息”

云惊鸿愣住了,他不知这砍竹如何修行,在小池镇时他也会经常帮着林伯砍柴,便也不觉得有什么难的。

看着宋通温和而坚定的眼神,想起自己体内那三股力量造成的混乱和痛苦,他明白,这或许是眼下唯一的出路。强行修炼只会加速崩溃,而这种看似原始的体力劳动,或许真能如师傅所言,帮助他沉淀心神,找到一丝控制体内乱局的契机。

“是,多谢师傅指点。”云惊鸿深吸一口气,对着宋通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对石磊道:“石师兄,有劳了。”

石磊憨厚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师弟客气了,跟我来吧。后山的黑节竹,可不是好对付的!”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大竹峰后山那片幽深的竹林走去。前方等待云惊鸿的,不再是玄妙的道法口诀,而是一柄沉重的斧头,和一片坚韧无比的黑色竹林。

一场别开生面的修行,就此开始。他不知道,这看似平凡的伐竹,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改变,又是否能为他体内那三种力量的纠缠,找到一线生机。

黑节竹林位于大竹峰后山深处,远离了前山的喧嚣与灵气氤氲。这里的竹子通体墨黑,坚硬异常,竹节尤为突出,寻常人以利斧劈砍,往往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却不似寻常竹林的清脆,反而带着一种沉凝厚重之感。

石磊将一柄斧头递给云惊鸿,斧柄粗糙,斧刃却闪着寒光,显然是经过特殊打磨的。“师弟,你看好了。”石磊没有多余的废话,走到一棵碗口粗的黑节竹前,双脚微分,稳稳站定,深吸一口气,腰身发力,手臂带动斧头划出一道简洁而有力的弧线。

“铛!”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脆响,火星四溅!斧刃深深嵌入了竹身近半。石磊收斧,再次挥出,精准地砍在同一位置。几斧下去,坚硬的黑节竹应声而断,切口平整。

“看明白了么?”石磊擦了擦额头的汗,“伐竹,要的是巧劲,更是耐心。气沉丹田,力从地起,贯通腰背,达于手臂,最后意念要集中在斧刃之上。不要想着一斧头就砍断它,那不可能。要找准位置,一斧接一斧,心无旁骛。”

云惊鸿接过斧头,学着石磊的样子站定,深吸一口气,奋力挥出!

“当!”

巨大的反震力道顺着斧柄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酸痛。斧头几乎是被弹了回来,黑节竹上只留下了一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白印。

云惊鸿脸色微红,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了上来。他可是身负三种奇力的“天才”,怎么连根竹子都砍不断?他咬了咬牙,再次挥斧,这一次甚至暗暗调动了一丝体内的灵力,试图加持斧头的威力。

“铛!铛!铛!”

接连几斧下去,竹子依旧纹丝不动,反倒是他自己,因为灵力与蛮力的冲突,气息变得有些紊乱,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石磊在一旁看着,摇了摇头:“师弟,师父让你来砍竹,不是让你用道法。忘了你体内的灵力,就当自己是个凡人,用最笨拙,也最实在的力气去砍。”

云惊鸿一愣,忘了体内的灵力?这怎么可能?那三股力量无时无刻不在他体内纠缠,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剧痛和混乱。但石磊的话,以及师傅宋通的安排,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

或许……师傅的意思,就是让他暂时忘却那复杂的内景,回归最原始的专注?

他定了定神,不再去想体内的玄火、寂灭和太极玄清道,只是模仿着石磊的动作,调整呼吸,感受着双脚踏在土地上的实在感,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斧头和眼前的黑节竹上。

第一天,他砍得异常艰难。十根的目标遥不可及,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双手磨出了血泡,浑身肌肉酸痛无比,最终也只砍倒了寥寥数根,而且切口歪歪扭扭,惨不忍睹。

第二天,情况并没有好多少。旧的血泡破了,又磨出新的,汗水浸湿了衣衫,黏在身上十分难受。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样的苦修到底有什么意义。

石磊却很有耐心,每日只是简单地指点几句,然后就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或是也拿起斧头砍竹,或是打坐调息,并不催促,也不过多评价。

日子一天天过去。

云惊鸿从最初的不解、烦躁,慢慢变得麻木,然后,在麻木中,他开始体会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当他不再刻意去追求速度和结果,只是专注于每一次挥斧的动作,感受着肌肉的拉伸与收缩,协调着呼吸与力量的配合时,他的心,竟然真的慢慢静了下来。

那种感觉很奇妙。外界只有斧头劈砍竹子的“铛铛”声,以及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内里,那三股原本如同脱缰野马般的力量,虽然依旧存在,依旧泾渭分明,但似乎……被这单调而专注的体力劳动暂时“安抚”住了。它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要他一尝试运转灵力就立刻激烈冲突,而是相对沉寂了一些。

偶尔,在他心神高度集中的一刹那,挥出的斧头能精准地劈入竹身,带来一种酣畅淋漓的掌控感。那一刻,他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太极玄清道气息,似乎顺着他挥斧的动作,在四肢百骸间流淌得更为顺畅了一些,虽然很快又会被玄火和寂灭之力干扰,但这短暂的顺畅,却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他开始不再把砍竹当成一种惩罚或磨练,而是当成一种修行。

他观察每一棵竹子的纹理,感受不同部位的硬度差异;他调整自己的站姿和挥斧的角度,寻找最省力、最有效的劈砍方式;他学会了控制呼吸,让体力能够更持久地支撑下去。

两个月后,云惊鸿已经能够稳定地完成每日十根黑节竹的任务。他的双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眼神却比初来时更加沉稳和坚毅。虽然体内三力纠缠的问题并未解决,但他似乎找到了一种与之“共存”的方式——通过极度的专注和体力消耗,暂时压制它们的冲突,并在这个过程中,锤炼自己的心性和对身体力量的掌控。

他不再急于求成,明白了宋通的苦心。根基不稳,谈何修行?连自身最基本的力量都无法掌控,又如何去驾驭那三种强大而危险的力量?

其实这样不怪他,自他与忘尘道人修行后,并没有进行过完整的、系统的打磨根基,反而是受到寂灭剑的影响,见到了许多高处的风景。如那空中阁楼,地基不稳,如何 能安稳矗立在这天地之间。

伐竹,伐掉的是坚硬的黑节竹,磨练的,却是他那颗曾经浮躁不安、被体内力量困扰的心。

与此同时,南疆,焚香谷。

幽静的庭院内,苏流云手持一柄赤红色的长剑,正在演练焚香谷的剑诀。剑光流转,炙热的气息弥漫开来,将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几分。

然而,她的心神却有些不宁。

回到焚香谷后,详细汇报了谷外之行的经过,但唯独隐瞒了云惊鸿体内身负玄火之力量的事情。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只知道,一旦这个秘密暴露,云惊鸿或许会再次陷入困局。

想到当日自己助他疗伤,却意外将玄火之力注入他的体内,而那个少年却截留住了那股净世玄火以此来抵抗体内的寂灭之力,形成短暂的平衡,达到阴阳铜炉的危险局面。后来青云门的齐肃却说他体内还有太极玄清道的微弱之力的存在。

“真是个奇怪神秘的人...”苏流云在心中胡乱的想着。

一个身负奇特冰寒力量、手持诡异黑剑的少年,手中那一柄寂灭剑的威力,她可是见识过得。“父亲和谷中长老们对“寂灭”好像十分感兴趣,毕竟这柄传说中的凶剑重现人间,非同小可。至于云惊鸿本人,在他们看来,或许只是个运气好得到凶剑传承的小子,暂时还引不起太大的关注。”

这让苏流云稍稍松了口气,但担忧却从未减少。她不知道云惊鸿现在怎么样了,青云门会如何对待他?那柄寂灭剑会不会给他带来灾祸?还有他体内那股玄火之力,与他自身的冰寒力量以及那柄凶剑的力量,会不会产生更可怕的冲突?

她一遍遍演练着剑法,试图将杂念驱散,但云惊鸿那双清澈又带着忧郁的眼睛,以及他体内那混乱而危险的力量气息,以及一起经历的种种,总是不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师姐,练剑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她的师妹云青青。

苏流云收剑而立,轻轻点头:“嗯。”

云青青凑近了些,好奇地问:“师姐,听说你这次出去,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少年?还拿着一把很邪门的剑?”

苏流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听途说罢了,只是一个有些奇遇的散修小子。”

“哦……”云青青歪着头,“我还听说,青云门那边最近好像挺热闹的,大竹峰新收了个弟子,资质好像很一般,却被首座亲自指点,天天在后山砍竹子呢!”

苏流云的心猛地一跳!大竹峰?砍竹子?会是他吗?

她的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心中却已是波澜起伏。如果真的是他,青云门没有因为寂灭剑而为难他,反而将他收入门下,这……是好事吗?可为什么要去砍竹子?难道是他的修行出了问题?

无数的疑问和担忧再次涌上心头,让她手中的赤色长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绪不宁,微微震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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