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为首那弟子面无表情,一声令下,几道森然剑光撕裂夜色,直扑而来!
林飞雪怒喝一声,单手飞快捏印,一面冰墙拔地而起,堪堪挡住剑气。
“砰!”冰屑四溅。
她另一只手同时一抖,袖中飞出数枚闪着寒气的冰针,刁钻地射向对方几人咽喉要害。
混战瞬间爆发。
苏昊铭被卷在中间,只能靠本能狼狈躲闪。系统没了,他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嗤啦!
一道剑气擦着他胳膊过去,划破了衣袖,带出一溜血珠。
“还手啊!废物!”林飞雪在激斗中冲他咆哮,“光躲有什么用!”
“我他妈没系统了!怎么还手?”苏昊铭也吼了回去,又气又急。
林飞雪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似乎极为意外:“没系统了?怎么回事?”
就这一分神,一道凌厉的灵光瞅准空当,直袭她后心!
林飞雪反应极快,硬生生扭转身形,避开了要害,但肩膀还是被击中,闷哼一声,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跟他们拼了!”林飞雪眼中凶光大盛,咬着牙从怀里摸出一张血红色的符箓,上面画满了诡异的符文,“让你们见识见识寒月盟的手段!”
她正要激发符箓,突然,一道清冷的冰蓝色剑光从天而降,快得不可思议!
噗!
剑光精准地刺穿了那枚血色符箓,强大的剑气余波更是直接震飞了林飞雪手中的短刃法器。
符箓瞬间黯淡,掉在地上。
剑光来处,竹影晃动,一个人影缓缓走出。
一身青玄宗战袍,沾满了血污,长发有些散乱,脸色白得吓人,但身形依旧挺拔。
“柳若曦?”
苏昊铭和林飞雪几乎是同时失声喊了出来,两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首座!您没事?”那几个青玄宗弟子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但手里的剑没放下,反而更警惕地指着林飞雪,“这个寒月盟的叛徒竟敢——”
“我说,退下。”柳若曦的声音不高,却冷得像冰碴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个弟子互相看了看,老大不情愿,但还是慑于她的气势,一步步退到旁边,依旧保持着戒备。
林飞雪眯起眼,盯着柳若曦,手指微微蜷缩,指尖凝着寒气。“命真大,这都能让你跑出来。”
柳若曦慢慢走近,身上几处伤口还在渗血,血迹半干未干。她越过林飞雪,看向苏昊铭:“你还好吗?”
苏昊铭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你来干什么?完成青玄宗的任务?来拿我身上的碎片?”
柳若曦脸上没什么表情,摇了摇头:“事情不对。青玄宗……信不得了。”
这话一出,不光苏昊铭,连林飞雪和那几个青玄宗弟子都懵了。
林飞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演?接着演?青玄宗的首座,说自家宗门信不得?”
柳若曦压根没理她,只是继续对苏昊铭说:“林府出事后,我被几个‘同门’围攻了。宗主…不,那个冒牌货,已经被紫金大人控制了。”
苏昊铭脑子嗡嗡作响,彻底乱了套。
他看看柳若曦,又看看林飞雪,谁说的是真的?
“等会儿…这都什么跟什么?”
柳若曦捂着伤口,气息有些不稳,显然撑得辛苦:“简单说,青玄宗,还有寒月盟,很可能都被那个紫金大人当枪使了。”
“放屁!”林飞雪厉声尖叫,“紫金大人他绝不可能——”
“紫金大人到底是谁?”苏昊铭吼着打断她,胸口的钝痛还没完全消散,现在又被这乱七八糟的信息搅得头痛欲裂,“你们他妈的一个个谜语人!谁是敌人?老子现在什么都搞不清楚!”
柳若曦强压下喉咙里的腥甜,艰难开口:“紫金大人…是远古魔尊‘紫金煞君’留下的一道残魂。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夺舍重生,在世间潜伏了几百年,目的就是找齐昊天镜的碎片,彻底复活。”
“不可能!”林飞雪情绪激动,声音都在发抖,“紫金大人明明是昊天镜的守护者!他一直在阻止碎片被坏人抢走!”
“他骗了你,林飞雪。”柳若曦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或者,你早就猜到了,只是自己骗自己。”
林飞雪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你胡说!”
柳若曦没理会她的辩驳,继续说:“碎片不止你们手里的。青玄宗也有一片。昊天镜总共九片,就我查到的,紫金大人手里,至少已经有六片了。”
苏昊铭心算了一下,头皮发麻:“六片…加上我这块,林飞雪这块,还有青玄宗那块…正好九块?”
柳若曦轻轻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
“不。”
她声音发飘,带着伤口撕裂的嘶哑感。
“青玄宗的那块碎片…”
她吸了口气,缓了片刻,似乎用尽了力气才继续。
“就在今晚…被紫金大人的人…抢走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落在地上都能砸出坑。
苏昊铭只觉得脑子更乱了,简直是一团浆糊。
林飞雪那边却突然响起一声短促又难听的笑,刮得人耳膜生疼。
“柳若曦,你还真能掰扯!”
她语气尖刻,满是嘲讽。
“紫金大人会去抢青玄宗的碎片?开什么玩笑!他压根就没——”
声音戛然而止。
林飞雪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后面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嘴唇死死抿住,脸颊的肌肉都绷紧了,像是死守着一个秘密。
“因为那块碎片,本来就是他的,对吗?”柳若曦替她说了下去,“我没说错吧?林师妹。”
“你…你怎么…”林飞雪像是见了鬼,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柳若曦直视着她,“比如,紫金大人是怎么做到,同时把手伸进青玄宗和寒月盟高层的,又是怎么利用我们两派的矛盾,让我们替他卖命。”
苏昊铭感觉天旋地转,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消化一下:“等等…你的意思是…紫金大人已经有七片了?就差我身上这块,和林飞雪手腕上那块了?”
柳若曦缓缓点头,说出的话更让人心惊肉跳:“更糟的是,他甚至可能…已经通过某种方式,控制了林飞雪手里的那块。”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林飞雪的手腕上。
林飞雪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护住银镯,连连后退:“不!不可能!这镯子一直在我身上!大人只是通过它…给我指引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