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若是真想让他变成摊子,也不用直接找人打呀,那太留痕迹了,其实可以用些不显眼的小手段的。
那些设计陷害的小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过,冬天地上漏扫一块冰,或者是掉几颗珠子,再不然就往地上撒点油,那踩上去不得噼啪一声摔断腿。
或者是在他骑的马身上做点儿手脚,等他从马上摔下来,马再一撅蹄子,咔嚓,腿绝对断的干净利落,嗯,实在不行,就晚上给他多喝些安神汤,半夜的时候把他下半身被子给掀了,寒冬腊月的,这样过几个晚上,那腿肯定得坏掉。
唉,这些手段也不知道咱俩的爹是真的眼瞎不知道呢,还是在心里自得面上装样子,对后宅女子来说攸关性命的事,人家就当个乐子看,真是.....”
说到最后,灵雅讽刺了一句。
田灵珠却被自家五妹妹说的那些手段给惊得目瞪口呆,就是两边偷听的男人也浑身发寒。
落了东西回来,正巧听到这些话的黄文敬更是感觉腿有点儿凉的慌,心里委屈,五妹妹这么狠,未来娘子怎么不拦着些。
正当黄文敬准备敲门打断她们的话时,又听灵雅话音折转。
“不过,不是要为我未来的外甥和外甥女着想吗,就不打断他走路的腿了,断他第三条腿就行了。他不敢说出去,二姐姐你再遮掩着些,到时候大家就都欢喜了。”
“啊,他还有别的腿吗?可是断了腿那么明显,我怎么遮掩得住?”田灵珠一时听迷糊了,下意识顺着灵雅的话问道。
“噗...”
灵雅乐道:“这个问题,姐姐你成婚后慢慢就能明白,我还是不说出口的好。”
田灵珠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又想不出结果。
门外的黄文之敬感觉整个下半身都有些凉,脸色时白时红时黑的,煞是精彩,一个不小心就把门给碰开了。
田灵珠有些惊慌的红着脸起身,呐呐不语。
灵雅毫不心虚,只似笑非笑地看着黄文敬,笑道:“二姐夫回来可是有事?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灵雅倒是知道便宜二姐夫在门外,不过被此人听到也无碍,正好警告一下他。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我是回来拿书的,之前走得急,把书给落下了。”黄文敬连忙摆手否认。小姨子都说了是不该听的话,他哪还敢承认自己偷听了,又不是嫌腿多的慌。
说完,黄文敬拿起落下的书,就急匆匆往外走,出了茶楼,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犹豫了下,还是转身往回走。
“二姐,时候也不早了,咱们...”灵雅正准备和田灵珠说回府的事。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灵雅二人一起看向厢房门口。
“二小姐,五妹妹,我多拿了一件东西,特来还物。”
“进来吧。”看二姐有些害羞,灵雅接口道。心里八卦着,对二姐和她的称呼区别这么明显,装矜持呢吧。
吱呀一声,门开了。
黄文敬进门将一个小巧的盒子递到田灵珠面前,田灵珠下意识接在了手中。
黄文敬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一步行礼道:“那...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急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田灵珠手里拿着小盒子,看着他离开,有些懵然又有些羞意,脸上却不自觉地带着笑。
灵雅围观了这一场郎情妾意的送礼场面,不好再出言调笑反应过来后满面羞红的二姐,但眼神一直瞄着自家二姐手里的小盒子,好奇意味非常明显。
可能是田灵珠本就和灵雅亲近,又或许是为了掩盖羞意,田灵珠打开盒子满足了灵雅的好奇。
只见小巧的盒子中躺着一支桃花玉簪,虽玉质不是顶级,但打眼一看就感觉灵动精巧,清新妍丽,可见这礼物也是用了心思的。
还没多看一会儿,就见田灵珠合上盒子,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眼角眉梢都带着羞意和笑意,可见对这个小礼物是极满意的。
灵雅也暖心一笑,提醒自家二姐稍微收拾一下好回府。
想来有这样一个明理又体贴的夫君,二姐姐以后应当会过的幸福。
灵雅两人倒是或心安理得或娇羞心暖地回府了。
只余厢房隔壁间吃了一波瓜的两方人各自心思凌乱。
两方都是聪明人。
听了灵雅说的这些话和吕秀才的故事。除了对灵雅了解不多的于大人以为灵雅是个说话大胆、有点不简单的小姑娘,其他五人却各有各的心思。
几人也没多话,独自品尝着心中思绪,各自分开,各回各家。
“五丫头这性子倒是不会被永昌伯府欺负了,只是..麻烦啊...”田大爷摸着修剪妥帖的胡子,眉心微皱,似有隐忧。
对灵雅和平日里所见的样子不同,以及话语行为里所透出的不一般的心思手段和聪慧,潜意识里已经有所察觉的田大爷接受良好。
甚至还有些自得。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田家血脉好啊!
而且五丫头对二丫头这般体贴照顾,说明是个顾念亲情的,想来...就是察觉那事不妥,应当会...留有余地吧....
灵雅:呵呵~
身旁的田二爷却着实有些接受不能。
他好好的乖巧听话、天真单纯的女儿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一个机巧善变、心思深沉、言词如刀,手段厉害,一点都不单纯的姑娘了。
田二爷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