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那些铁卫在杰帕德的指示下并未和墨昊接话,双方就这么一路无言的走着。
墨昊本以为会这么一直走到对方口中的贝洛伯格,直到在风雪之中,现出了一道绿色的身影。
“全体警戒!”杰帕德一只手拦在墨昊前方,让周围的铁卫警戒眼前之人。
“欢愉?”
那正是一位有着蓝色头发的家伙,而其身上透露的气息,和之前遇到的阿哈极其相似。
“各位朋友,你在说什么呀?”
那个蓝色头发的家伙眼神迷茫,不理解自己这个假面愚者是怎么暴露的。
“不。”仅是第二眼,墨昊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你身上没有这么浓的气息。”
他看得出来,对方只是在气息上接近阿哈,但实际上却有本质的区别。
阿哈的气味是是全方面的欢愉,而对方却是有序的欢愉。
之前由阿哈幻化出来的那个叫花火的女孩,从气味上应该是无序的欢愉。
“吸!”这个蓝色头发的家伙倒吸一口凉气,成功的为宇宙热寂做出了第四份贡献。
随后猛的咳嗽两下,“这鬼天气可太冷了,我的肺好痛。”
再缓了一会后,他震惊的大喊“莫非!”
只见那个家伙身体颤抖,瞳孔在一瞬间缩如细针,“您就是传说中的欢愉令使!!!”
“哦,伟大的阿哈!”蓝色头发的家伙直接跪倒在雪中,双手朝天高举,虔诚而又真挚,“您终于让您的使者来拯救这片冰雪覆盖之蛮荒地!”
看到如此场景,墨昊眉头微皱。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对方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而且这破地方居然还有假面愚者?
这么冷的地方出来欢愉的人,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苦中作乐?
“我要向你纠正,我并非什么欢愉令使,也不是阿哈派来拯救这的。”墨昊绕开杰帕德,走上前去,一语击碎了这家伙的美梦。
“硬要说的话,我在这个世界应该算黑塔的人吧。”
“黑塔女士!!!”
再次倒吸一口凉气,恐怕连热寂都忍不住夸奖这家伙的效率竟如此之高。
“莫非你说的是那位响彻整个银河的天才俱乐部成员!黑塔女士!”
“看来这里还是有识货的人。”看到对方知道黑塔,墨昊点了点头,“我给你报上名字的机会,假面愚者。”
“哦,尊敬的先生,我的名字是桑博。”自称桑博的家伙,向墨昊行了个绅士礼,“很荣幸能为黑塔女士的员工进行自我介绍。”
“再次纠正。”墨昊表情有些不悦,“虽然我的确是黑塔空间站的员工,但我和黑塔的关系应当算作同事。”
“莫,莫非您!”
桑博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表情变得惊恐起来,甚至步伐都不自觉的往后退。
“以严格意义而论,我的确算是天才俱乐部的成员。”
墨昊双手抱胸,以一股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桑博,想看看这货到底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撕毁邀请函的事,他并未向桑博提及。
一,是没有这个必要,既然对方知道天才俱乐部,就明白这五个字的含金量。
二,是他现在在用天才俱乐部的名头,如果说自己拒绝加入天才俱乐部,他不确定这个假面愚者还会不会如此态度。
虽然只要是个正常人,在明白天才俱乐部的含金量后,无论对方有没有加入,只要得知对方的确被邀请过,就不敢多加挑衅。
但谁又知道假面愚者有没有这个胆子?
“那么您是天才俱乐部的第几席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他拍了拍桑博的脸,“愚者,我是否能以为,你是在以欢愉的阵营,来试图套出天才俱乐部的信息,以此——”
他的话并未说完,而是故意将语调拉长。
因为他相信,对方可以听出来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这哪会呢,我们愚者可是整个寰宇最友善的群体你说是不?”桑博哈哈两声,试图揽住墨昊的脖子,“这位天才先生,是否能与我去一趟下层区,敬献地主之意!”
“下层区有人找我?”
墨昊心想,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星球,不应该有人会认识他。
而眼前的这个家伙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在不包括有星神介入的情况下,唯一能知道他身份的也就只有那个旧日支配者了。
“天才先生,您可真是材高知深、绝顶聪明、博古通今……”
“不必拍这些马屁,这些词奉承黑塔还差不多,对我而言,由你称呼更像是一种贬低。”
“朋友,你这可伤了我的心呢,就如同下层区的孩童在难过时,得要一块夹杂着些许果液的雪块才得以安慰,您身上是否有带过一块?”
他向着一旁的铁卫伸手。
而那个铁卫不理解对方的意思是什么,在原地挠了挠头。
“把你的武器给我。”他心中无语,一把将对方的武器夺了,随即刺向桑博。
“朋友,你这是做什么。”惊呼一声,桑博往后跳去,他的脸上满是茫然。
“切。”墨昊把手中的长枪甩向桑博,“摘下你那愚者的假面,社会的悲哀不在我的仁慈范畴内,你要真有丝毫同情,便不会将苦痛作为工具。”
桑博听后,浑身变得僵硬,他感觉自己的腿部仿佛被灌注了万斤重的铅水,重重地跪倒在地,一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流下。
“我这个畜生可真该死啊!”啪的一声,桑博给自己的脸来了一掌,“到底是何时起,我将他人之苦视为理所应当。”
“他这是?”一旁围观的杰帕德表情疑惑,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流泪。
“无需理会。”抬手,墨昊阻止了杰帕德的追问,“苦为何物?乐为何物?苦中作乐又为何物?
当面具戴的够久时,那个人的脸和面具又有什么区别呢?”
“抱歉,天才先生。”哭了段时间,桑博将脸上的泪痕擦去,抬头直视墨昊的眼睛,“或许我才是那个最无情的人吧。”
“我不在乎你以什么前进。”墨昊的眼神同样也看过去,“欢愉也好,慈悲也罢,你面具下的那张脸你还记得?”
“谢谢您,您真的很能仁慈。”桑博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他重新再起身来,“我曾听过天才俱乐部的成员漠视世间,现在看来……藏在智慧之下的便是您们的仁慈。”
“何为天才?以谦卑之心寻真理之人,这天下芸芸众生,于我们有何区别?”
不知是否是墨昊真的慈悲一次,他竟为桑博讲解出天才俱乐部的成员为何天才。
“宇宙无边无际,而万年的历史中,天才俱乐部的成员数为何还未突破百位?
这并不是宇宙中缺乏天才,事实情况反而恰恰相反,宇宙中遍地都是天才,但——”
等了一秒后,墨昊才继续往下说。
“不是所有学者都怀着平等之心,所谓傲慢便是他们离天才最遥远的距离,而真正的天才们总将自己视作为真理的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