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钢竈的头重重撞在树的腹部。
树发出一声闷哼。
他感觉晚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他两只巨手紧握成拳,重重擂在横山钢竈凸起的后背上,一拳,两拳,三拳,四拳……
拳头密集如雨点,连续不断。
若是普通人挨他这一拳,不死也伤。
可是横山钢竈皮糙肉厚,这些拳头打在他身上,就如石沉大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树君只有这两下子吗?我好生失望啊。”
横山钢竈低沉的声音由下面传来。
树闻言不由微微一怔,这才注意到,自己腰部被横山钢竈牢牢锁住,越收越紧。
不好!
他意识到。
只是为时已晚。
“地狱冲天炮!”
随着横山钢竈一记吼声。
树高大的身躯腾空翻滚,飞出二十多米高。
还未落地……
“地狱流星坠!”
横山钢竈又是一记吼声。
他肥胖的身子高高跃起,一记凌空膝击狠狠落在仍在半空中的树身上。
轰!
树高大的身子像个破布袋一样重重砸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灰尘四溅。
横山钢竈缓缓从树身上爬起,一脸木然。
树躺倒在地上,身子一动不动。
观众席上一阵沉默。
片刻后,叫骂声成片响起。
“什么几把玩意儿,这就完了?被倭人秒了?”
“大个儿,给老子站起来,老子可是花大价钱买你赢的!”
“这个大个儿是不是没长脑子,人家是相扑,你跟他玩什么近身啊,远程放波啊,笨蛋!”
“丢人!”
“呸呸呸!”
……
相比热闹的观众席,二层平台贵宾席的参赛人员就冷静多了。
因为他们知道,下面的两个人都还没亮出自己的能力。
战斗尚未结束。
果然,擂台上树的手微微晃动几下,然后缓缓站了起来。
他一边摸着自己脑袋一边口吐芬芳。
“玛德,痛死老子了,你们倭人不讲武德,上来就给老子放大,既然这样,那老子……可要发飙啦!”
狂化开启!
树的身体迅速发生变化,全身皮肤变成浅红色,肌肉高高鼓起,衣服都快要撑爆了,头顶上一团蒸汽缓缓飘散。
他双眼赤红,怒视着对方,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观众席上一片欢呼。
“我就知道,大个儿没那么容易躺下。”
“大个子要认真了。”
“树先生,加了个油!”
……
相扑力士起源于倭国神道教的宗教仪式,由下而上分为十个等级:序之口、序二段、三段、幕下、十两、前头、小结、关胁、大关及横纲。
横纲是力士的最高级称号。
横山钢竈26岁晋升横纲,全盛时期曾获取69连胜的傲人成绩,三年内未遭败绩,职业生涯获得12次幕内优胜,为当时最高者,因此被称为“大横纲”,是为横纲之首,技艺惊人。
而且,跟树一样,他同样被评定为五级觉醒者。
嚯!
他猛地向前推出双掌。
“排空掌!”
一股强大的气流如狂风般朝着树席卷而去。树见状,怒吼一声,不退反进,迎着气流猛冲过去。气流冲击在他浅红色的身躯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但他却如同钢铁铸就般,丝毫不为所动。
须臾之间,树如离弦之箭般冲到横山钢竈面前,他高高扬起铁拳,犹如泰山压卵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砸下。横山钢竈慌忙侧身躲闪,拳头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擂台都为之颤抖。
“哇!”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片惊叹声。
这一击若是落在普通人身上,恐怕会将其砸成肉饼。
观众们皆为这一拳的威力所震慑。
横山钢竈的脸色微微一变。
“树君,你终于开始认真了吗?”
树缓缓收回拳头,轻轻吹去拳头上的浮灰,云淡风轻地说道:
“这才哪到哪,想要让俺全力以赴,小鬼子,你得使出看家本领来。”
“定不负树君所望!”
横山钢竈神色凝重地说道。
紧接着他后退十几步,如蓄势待发的猛虎般蹲踞着,然后缓缓抬手。
“豪力千掌!”
刹那间,无数掌影如疾风骤雨般向树飞去,空气中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爆鸣声。
开启狂化后,树的力量速度都获得增幅,他身形急退,避开了这密集的攻击。
然而,他才刚刚站稳,脸上便呈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接着,他上身的衣服寸寸爆开,裸露的上身上凭空出现了许多凹陷和巴掌印。
此时,他距离横山钢竈已经二十几米远,那些纷飞的掌影根本碰触不到他,可以说他完全避开了横山钢竈的所有攻击。
可是,那些攻击却又一丝不落全都打在他身上。
而且,随着横山钢竈持续不断的挥出掌影,树的身形被打的不断倒退,啪啪啪爆豆似声音连绵不绝。
观众席的观众再次被震惊到。
“咦~明明都不在攻击范围,为什么他仍被攻击到?这不科学!”
“难道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劲?”
“我觉得更像是小说里的百步神拳无影掌。”
“避无可避,真实攻击,我去,这叫人怎么玩?”
……
此时,贵宾看台上的两支队伍。
倭人队稳稳看着台下,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华夏队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这就是横山钢竈觉醒的虚空能力吗?可以将攻击隔空传送到对手的身上,近身有摔跤手段,远程还有这种无赖能力,这叫人怎么打?”
“树要输了吗?”
“大个儿可惜了啊,虽然他很强,但是首战便遇到了天克他的对手。”
……
药信光轻蔑道:“蠢货,想钱想疯了吧,非要跟我争首发位置,若是换我上场,轻松完虐胖子。”
见几人投来怀疑的目光,药信光用手对着台下一名女性观众遥遥一指,口里念念有词。
只见那名女性观众座下缓缓升起一座人形石雕,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石雕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她胸口。
“啊!”
女子发出一声尖叫。
她神色惊惶地想要站起来,却被石雕牢牢锁在座位上。
坐在周围的人注意到她的情况,纷纷看过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石雕又像水流般缓缓消退,重归于土,只留下原地惊魂未定的女子和不明真相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