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昭昭心口有点疼 第10章 御书房 政绩

御书房。

“刚刚说的跟执疏探讨过什么？”太初帝坐在椅子上问百里兴安，百里兴安坐在一旁刚喝了口茶，准备跟他父皇说，百里执疏在一旁低着头思考，是的百里执疏自己跟着来了，他确实很想陪昭昭，但金陵的洪涝也很重要。

“陛下，张尚书和齐尚书来了。”百里兴安和百里执疏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全福儿的声音打断了，全福儿弯着腰进来。

“让他们进来吧。”太初帝站起身，坐回龙椅上，百里兴安也站起来，父子俩可以平起平坐，随意些，但该守规矩的时候还是得守规矩。

“微臣参见陛下，太子殿下。”张尚书和齐尚书二人弯腰行礼恭敬道。

“平身吧，两位爱卿坐吧。”太初帝开口道，摆了摆手，让二人坐下；百里兴安也冲二人点点头。

“金陵和徽州毗邻，金陵的洪涝必须要解决了，基本每几年到了年中左右就会有洪涝，今年雨水比往年还要多，这才年初六，就下了两场了，今日刚恢复早朝，朕还没提，二位爱卿说说想法。”太初帝开口道。

“微臣认为，安县人口相较其他县镇要少许多，可以跟其他县，例如和县并到一起，和县人口跟安县差不了多少，但和县土地相比安县要肥沃许多毕竟隔了一条江。”张尚书说道。

“张尚书此话怎讲，是想赞同将徽州的安县作为泄洪区吗？”齐尚书脸色微沉看向张尚书说道。

“是这个意思，安县就在金陵的下方，闸口开开，洪水便会淹过安县汇入陵江，若从雨开始下便开闸，金陵被淹的概率将会降低许多。”

“张尚书，安县也有这么多人口，今年送来的政绩册，人口赋税田地的产值都有明显增长，难道就不要了吗？”

“齐尚书，这不是在商量吗？你若有更好的法子，你说啊？安县地理位置本就是最佳泄洪区，安县并入和县，百姓分到更好的土地，难道不好吗？政绩政绩，百姓过的好就不是政绩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并入和县后，知县，县丞，主簿这些要撤吧，安县的这些官员本就特殊，难道要撤了他们吗？”

“为何撤不得，荫生在先皇后期，陛下登基头年便彻底废除了，如今不过是官宦子弟犯了错，未达到下狱撤职的地步打发过去的，既然都犯了错了，有何不可撤职！”张尚书也是两朝老人了，先皇在世之时初出茅庐，今朝才做到尚书之位，为人刚正不阿，清流派。

“撤了之后呢？往哪塞，塞去何地？养在京城胡作非为吗？何况安县既然已经好起来了，那又何必......”齐尚书是世家出生，世家派，为人相对圆滑些，不想的罪人，从他这么多年的做官来看，算是个好官，但想得太多，世家子弟，多有这个毛病，但他算是清流派，寒门派和世家都不讨厌的人了，官场关系处理的极好。

“但是金陵被淹，损失将会更惨重，历朝历代的教训还不够吗？你不能因为几个官宦子弟，就放弃金陵！更何况并到和县，百姓全都保全了，这几个官宦子弟回京城也好过放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强。”张尚书也是知道齐尚书的为人才乐意跟他争论，换做别人他才懒得浪费口舌。

“齐尚书，安县的政绩是真是假也待证实的。”百里执疏开口道。

“二殿下这是何意？”齐尚书看向百里执疏，没有人敢怠慢这位小皇子，圣上与太子没有明示，但官场中人，谁人不知太子登基，这二殿下便是下一任储君。

“执疏的意思是，安县有问题，各项数据都有造假的可能性，要么拼死说出这件事的人在说谎，要么就是安县与徽州官府官官相护，蒙蔽圣上。”百里兴安接过话，执疏还小，这些老臣未必重视他的话。

“这怎么可能？安县的政绩考核需要徽州府进行考核，徽州知州......”齐尚书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知州如何？”太初帝看着他们问道。

“徽州知州是王衡阳是安县知县的舅父......”张尚书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王衡阳，琅玡王氏的旁系？”太初帝问道，琅玡王氏百年世家，近几十年子侄不争气慢慢衰落，京城谢氏也不复当年荣光。

“嫡系，王氏衰败后，王衡阳已是琅玡王氏中官职较高的了，其堂兄王衡朝为正四品通政副使。”百里兴安回答道；百里执疏记得王衡阳和王衡朝，当年有一次大哥清算官场时，有王衡阳，但没有王衡朝；当时安县已经并入和县很多年了。

“兴安，你继续说你跟执疏听到的，关于安县的事。”百里执疏精神不是太好，到底是病还没好全，今天又是出宫又是未央麒麟两处跑的，这会儿人开始有些难受了，又不愿意走；太初帝只好示意全福儿给百里执疏拿了毛毯，热了牛奶放跟前，就让他在跟前听着。

“安县近两年收成并不好，但各种苛捐杂税确是按照税率的最高上限收取，人口也没有增加多少，交完税，温饱都是问题的百姓只能卖儿卖女去其他的县州，实在卖不上价的便带去给各州采办的宫婢，卖进宫来。”百里兴安握了握拳说道。

“岂有此理，简直荒唐！”太初帝拍桌而起，低声骂道。

“这不是荒谬吗！温饱都是问题，就该免除赋税，竟增收赋税，来做政绩。”张尚书张谦益一脸愤怒的说。

“怎会如此，徽州官府竟也帮着作弊，放任不管，沆瀣一气，为官不仁！”齐尚书齐惟明不仅仅是气愤他们官官相护，更是气愤自己刚才竟还在为他们的说话，被背刺的感觉异常难受。

“齐惟明，官员的考核一直都是由吏部管的，今年的政绩考核你昨日才上了折子，这折子要重写吗？”太初帝问道。

“微臣重写，会派人前往安县调查，查明真相，折中关于徽州的考核，臣都会重新查明，查明后再补交关于徽州的官员职级变动交予陛下过目。”

“张谦益，距离今年的会试还有两个半月左右，朕希望能选出一些实干派，特别是工部需要的人，这次要好好挑，明白？”

“臣遵旨，定会严抓严核。”

“父皇，派去徽州的人最好是徽州官员不认识的人，暗访暗查才可措手不及。”百里兴安提议。

“齐惟明。”太初帝喊道。

“臣在。”

“太子陪着你去找中郎将温伯玉，他会给你人，记住，别走漏了风声。”

“臣领旨。”

“父皇，那安县泄洪区一事......”百里执疏出声道。

“等近卫查完回禀，若安县政绩真是造假，那便直接并进和县，所有安县涉事官员全部下狱，若无造假一说，便给予其余补偿，并入和县，金陵拖不得。”太初帝说完，便摆手示意太子带着二位尚书去办事，三人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