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只睡了两个小时,酒力还未退,脑袋晕乎乎的。
“你在说什么?我今天没有给人下药啊?”
系统连忙解释,【你还记得昨晚你没有跟大佬的车过来是去干嘛了吗?】
季如反应了一会才说:“我啊,去调换郑融带来的酒了。”
系统:【你原以为郑融会等跨年夜才把那瓶酒拿出来,但他今晚输了赌局,提前就把酒开了,桌球室那边的二十几个人有四分三都喝到了。】
“啊?”季如一下子弹坐了起来,酒醒了个大半。
什么?闹那么大吗?
为了给傅寒下药,她提前就了解过城堡这边的酒水管理情况,发现根本没有从源头下手的机会。她只好让系统拿着宾客名单一个个地找突破口,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了郑融。
昨天她不跟傅寒的车过来就是为了去把郑融要带到城堡来的酒换掉。
郑融跟傅寒是发小,关系很亲近,他特意带来的好酒肯定要是和傅寒分享的,所以季如很有信心酒里的药一定能让傅寒喝到。
但是,在她的原计划里,郑融应该是只跟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分享那瓶酒的,而不是跟二十几个人一起喝。
事情的发展突然跳脱了,今晚城堡的来客大约有七八十人,相当于其中有四分一被下了药,后果是真的一点都不敢想。
季如抓了抓头发,无奈道:“看来要给除大佬之外的所有喝过那瓶酒的人都实施一次强制入睡了。”
系统尽责提醒:【宿主,强制入睡属于干扰生命法则的功能,每人每次要20积分喔。】
这么大手笔吗?
季如痛心疾首,“我也不舍得这些积分。但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我肯定活不到结局,明天我就可以下线了。”
没走到剧情末尾就中途下线,要扣的积分可就远不止这四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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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二十个人同时晕倒在地也是会造成混乱的。
季如在酒里下的催情药大约会在喝下后30分钟左右开始作用,60分钟左右药效会接近峰值,120分钟之后会迅速变弱。
季如抓紧时间起来洗了个提神澡,然后指挥系统分批弄倒那些喝过药的人。
“已经回到房间立刻放倒,正在往房间走的一进门就给我放倒。”
“那两个吃药比较多已经开始扯自己扣子的,先放倒。”
“那个刚刚又喝了两大杯其它酒的,可以当他是喝高了,放倒吧。”
“那个动手摸旁边的人的赶紧放倒。”
“……”
等到把喝过加料酒的人全部放倒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这时季如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花出去的四百个积分令她心疼,也令她颓废。
颓废使人散漫,于是她连身上的草莓熊绒毛家居服都懒得换下来就出门去走剩下的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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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没想到一向谨慎的自己会连续两天都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被人下药。
今天的药力比昨天的要弱不少,有可能是因为下药的人换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吃得不多。
所以,这一次又是谁干的?
他或者她又是怎么得手的?
会又是季如吗?
她是怎么做到的?
傅寒心底涌起来的烦燥一阵接一阵,又一次一次地消散在他的叹息声中。
可惜系统此时有别的事情在忙,错过了这半年来**ug情绪最为外露的时刻。
等到系统再次看过来时,傅寒已经进了浴室,万象眼屏蔽功能自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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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住的是客人房,傅寒住的是主家的套房,从客房走到傅寒房间花了季如整整十分钟。
走着走着她就感受到了酒的后劲。
她开始头痛了,生理性的头痛。
一向心态积极的她此时也忍不住吐槽,007打工人太苦了,连病假都没得休。
不懂体贴人的系统此时还自顾自地发出停工预警:【宿主,万象眼本身也是我光眼的一部分,因为对大佬的屏蔽计时还没结束,一会如果大佬开门,我的光眼也会受影响被强制停用,外界的信息都会暂时接收不到。等你从大佬房间出来时,或者两小时过后重启光眼时没有前测到**画面我才能恢复。】
季如翻了个白眼:【我记得,你昨晚说过了。放心吧,昨晚大佬没开门,今晚同样也不会开的。】
系统:【我也觉得大佬不会开,但根据主系统的设置,每当面临暂停服务的风险,我都是必须要向宿主发布预警的。】
季如:【行吧,随你。】
走到傅寒门前,季如有气无力地拍了拍门。
情节雷同地,在两分多钟后,门后传来傅寒的声音。
“谁?”
季如提了提气,清晰道:“是我,季如。”
【叮!完成关键剧情:人物傅寒发现是假千金下的药x2。】
咦?今天这么顺利吗?
见任务完成,季如马上就准备走人了。
但也不能走得太突兀,所以她又说了一句:“寒哥哥,我睡不着觉,所以过来想找你说说话。”
潜台词是:你要是不方便我马上走。
门后安静了。
季如认真数完二十个数后才说:“抱歉啊,我没注意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话说完,季如就要转身离开。
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道光。
傅寒房间的门打开了。
呃……这是什么情况?
季如眨了眨眼睛。
因为头痛,她的脑子本来就有点发胀,此时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傅寒的神情有点冷,他身上的浴袍冒着凉气,他的发梢上还挂着水珠,他的面额耳朵却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季如又眨了眨睛,努力重启浆糊了的大脑。
不远处传来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是城堡的管家在指挥保安巡查。
傅寒顿了顿,旋即伸手将季如拉进房间,又迅速关上了门。
两个人站在玄关处,傅寒低头凝眉,目光紧紧锁定了季如,一直到门外的声音完全听不见了他才开口问:“这次你是怎么下的药?”
上一次只要确定下药的人是季如就很容易想明白她是怎么下药的。
她无非是打着玩游戏的幌子走到他身边,又趁着他闭眼的那十秒做了吸走场内所有人目光的动作,然后抓住时机把药投进他的杯里。
但这一次她完全没有走近过他……她一整天下来所有的活动轨迹都在他的监控中,她没有私下接触过城堡里的任何一名工作人员,她没有进去酒库,也没有到过桌球厅附近,甚至她晚上还被人灌了不少酒,之后就回了房间没再出来。
季如听明白了,原来大佬是为了要个答案才给她开门的。
她在心里得意地笑,嚣张地说着:你猜?
面上却非常无辜,“寒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视线对上傅寒,感觉到他目光里强烈的冷意,她也不心虚、不退缩。
数十秒后,傅寒发出一声气笑声。
怎么会有坏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小家伙。
偏偏他还讨厌不起来。
就像家里养的不懂事的小猫,即使它任性地抓伤主人的手,主人第二天还是会给它投喂最好的小鱼干。
逼供不成,傅寒干脆敛起自己的冷色,对她挥手道:“别有下次了,你回去吧。”
啊?
季如眼睛瞠了瞠。
大佬这就放过自己啦?
大佬这么仁慈的吗?
可不行哇,她还要指望大佬日后给她分配一个凄惨的下场呢。
她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粉红色的毛绒绒的物体倏然撞进了傅寒怀里,物体还夹起了嗓子,“寒哥哥,不要赶我走嘛,那么晚了,我害怕。”
反正都在大佬雷区蹦过迪了,再狂跳几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