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河一愣:“英子,说啥呢,我咋会干那种事,这些都是我打猎打来的。”
张月英一脸不信:“打猎?你有那能耐?再说你也没猎枪啊。”
越说,张月英越心慌,赶紧起身道:“不行,长河,就算咱再苦也不能偷东西啊,你打哪儿偷的,咱得还回去。”
说着,她艰难地从床上起身,作势要把猎物都收起来:“长河,要不咱们还是别分家了,我不想你走歪路,大不了咱们还是种地,名额给老二家就给吧。”
沈长河连忙跑过来拦住她,将她搀回床上:“你看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这真是我打的猎物,猎枪就是借的援朝家的。”
“再说,那进城名额我已经卖给援朝了,哪儿能退?”
“还有,以后不要说什么老二,我们跟他李家没关系。”
“沈哥,在家吗?”
门外传来赵援朝的声音,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走进堂屋,正是赵援朝。
沈长河疑惑起身,脸上带笑:“援朝兄弟,你咋来了?正好,我刚打来的野味,一会一块吃点。”
赵援朝一脸惊讶地看了一眼满地的猎物,举起大拇指道:“沈哥,真有你的,过两天我再给你弄一堆子弹来。”
说着,赵援朝冲沈长河摆了摆手,然后警惕地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随即关上房门。
沈长河疑惑地看着赵援朝:“援朝兄弟,你这是咋了,神神秘秘的。”
赵援朝走近沈长河,压低声音道:“沈哥,你刚才回家我隔老远就看见了,就想过来看看,结果我看到你爹......”
看沈长河眼神有些异样,赵援朝连忙改口:“李国富,我看见他鬼鬼祟祟躲在角落里看着你把猎物搬进屋,他骂骂咧咧地回了家,我就跟了上去。”
“这老东西果然没安好心,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居然想着今晚要来你家偷肉。”
沈长河脸色一黑:“这倒是他们能干得出来的事。”
“李国富还说,就算被抓住,送到公家那里也治不了他,说当爹的吃儿子几块肉天经地义。”
张月英有些担心地道:“当家的,要不咱们给他家送几块肉过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长河声音冰冷地道:“送什么送,你送多少他都嫌少。”
“再说了,咱们已经分家,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吃我打的野味。”
说着,他想起什么,看向赵援朝:“对了队长说帮我办分家的手续办好了没有。”
赵援朝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办好了,我就是来给你送手续的,不然也不会碰上那老东西。”
接过文件看了看,沈长河若有所思,随即眼睛一亮:“援朝兄弟,我有个计划,我得让这老东西吃个大亏,不然他总觉得我沈长河跟以前一样好欺负。”
“你叫上王腾还有大壮,傍黑来我家喝酒吃肉,我这就给你拿副食证。”
赵援朝闻言,顿时乐了:“要搞他?那感情好,要什么证,沈哥,我家有酒,你等晚上我给你拿来。”
说着,赵援朝快步离开,沈长河这才烧水给野鸡退毛,随后切肉。
至于那头紫貂和灰狼则是扒皮之后丢进雪堆里冻着。
“这两块兽皮能卖不少钱呢,顶得上工人干一个月。”
张月英瞪大了眼睛:“这么值钱?”
沈长河笑着将兽皮晾在一旁,把野鸡炖上汤,这才来到床边,把张月英揽在怀里。
“英子,你放心,咱们家肯定会越来越好,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欺负。”
张月英脸上一热,点点头道:“当家的,俺相信你。”
......
“沈哥,我们来了!”
赵援朝和王腾以及沈大壮一人提着一布袋吃食走了进来,堂屋里顿时就有些拥挤。
“嫂子你坐着歇着就行,不用管俺们。”
沈大壮一脸憨厚地冲张月英摆了摆手。
王腾是狩猎队王家河的儿子,平日里跟赵援朝关系最好,沈大壮则是住在沈家河隔壁,跟沈家河关系最近,平时除了种地就是种地,是典型的庄稼汉。
沈家河赶紧张罗三人坐下,给他们一一倒茶,笑道:“野鸡马上就炖好,一会一人一大碗汤,边吃边聊。”
赵援朝从布袋里掏出四瓶酒:“沈哥,你看,我带了四瓶古井酒,本来想带茅子的,我爹昨天刚喝完还没续上,等下次吧。”
王腾也掏出一大袋瓜子,一袋炒糖,三盒烟。
沈大壮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一大袋蘑菇:“家河哥,我也没什么好拿的,想着要炖汤,就带了些蘑菇。”
沈长河笑了:“都是兄弟,不讲究这个,今天有点匆忙,简单吃点,等事情办完了,咱们再去城里下馆子。”
说着,沈长河取出一些蘑菇洗洗丢进汤里,赵援朝有些按耐不住问道。
赵援朝一边倒着瓜子,一边嚷道:“沈哥,你倒是说说,有啥计划,我等不及要收拾那老登。”
沈长河笑了:“你急啥,他们估计得后半夜来,还早着呢,一会酒足饭饱再说。”
等野鸡炖好,四人已经把两瓶古井酒喝光,赵援朝正要开第三瓶时被沈家河拦下。
“兄弟,不能再喝了,咱们晚上得干大事,等办成了再喝不迟,先吃肉。”
等炖肉被扫光,沈长河开始嗑瓜子,赵援朝急不可耐地又问了起来,沈长河这才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等我说完,你们就赶紧去大壮家睡觉,留个人听着这边动静。”
“等后半夜我这边喊一声,你们马上拿着家伙冲过来堵住他们,一通乱打。”
“捉贼捉赃,得等他们留下证据咱们才能报官。打完把他们跟栓狗似的栓上,再报官来拿人。”
“到时候这一家子不但得进去住几天,还得交罚款,还白挨我们一顿打,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我家里闹事。”
赵援朝眼睛放光:“沈哥,你这计划周密啊,不过咱们怎么不提前报官,让公家人守株待兔不就行了。”
王腾拍了他肩膀一下:“笨啊,那样咱们还怎么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