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眼神冰冷,瞬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上前一记巴掌重重扇了过去,怒道:“下流!”
孙让嘴角被打出血来,身体却扭成一团,想来也是中了逍遥香。
眼神猥琐上下扫视那女子,似乎想透过薄袄看穿她的身体,吸了吸鼻尖空气,舔了舔唇,“美人的巴掌好香,再来,再来摸摸哥哥的脸。”
那女子被恶心得一阵反胃,还欲再打,又怕被他爽到,手停在空中。
孙让嘴里更加不忌讳,“美人放了我,哥哥很厉害的,好好疼你,保管让你终生难忘。”
那女子抽出长刀,穆原怕她真杀了他,断了后面的线索,“娘子息怒。”
又朝赵寻道:“堵了嘴,捆严实些,扔回大牢。”
一旁战战兢兢蹲在地上的花娘道:“逍遥香是催情药,没有解药,吸入太多,孙刺史清醒不过来,只能交合。”
穆原冷道:“那就动刑,我就不信疼痛不能让他醒来。”
赵寻也被孙让恶心到了,接了话就和程遇一起押了人走。
穆原朝那女子拱手致歉,“这是重案犯人,需要继续审理,不过你放心,他一定会死,只是不能死在今夜。”
那女子脸色已经绯红一片,脖间青筋暴出,显然克制至极。
楼下有人上来朝她请示,“已收拾干净,该撤了。”
那女子长刀撑在地上,呼吸也重了些。
吸入太多,果然难受,伸手在长刀上一割,鲜血涌出,疼痛感让她清醒了过来。
穆原眼神一暗,看着鲜血觉得刺目。
可清醒也只是短短一瞬间,体内热潮再度涌来。
刚刚在房中打斗之时一直围着炭盆,吸入了大量的逍遥香,又因为打斗身体发热,加速了逍遥香的药性。
该死,竟然有些控制不住。
那女子朝来人道:“押回去,让魏直带兵剿匪,我稍后便到。”
来人领命而走,楼下只留下一位带刀黑衣护卫。
穆原有些担忧,知道她情况特殊,他一个异性,实在不该挨着她这么近,可脚步却挪不动。
温声道:“娘子,我去替你找大夫来。”
那女子声音有些哑,道:“不是说没有解药吗,不必费那个事了。”
抬眼看着穆原,面色更红了些,捏着刀柄的指节发白,显然在极力忍着,道:“你刚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穆原耳尖微红,道:“自然,但凡恩人所言,在下定尽力而为。”
那女子朝楼下扔了刀,被那黑衣护卫接住。
随后伸手拉住穆原清瘦的手腕,将震惊中的他拉到了隔壁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随后将他抵在门上,脸凑了过来,瞧着他俊逸的脸,道:“那你就以身相许,做我的解药,如何?”
穆原心怦怦直跳,他是有想过她突然拉他进来也许是为了此事,可是如今听她这么说,还是不免从头红到脚。
那女子眼神热切,眉毛虽未曾修整过却整齐流畅,眼眸漆黑明亮,染了几分**,眨眼之间长睫轻扫,鼻梁高挺,嘴唇红润饱满,唇角微微上翘,声音清雅好听。
雅致中带着英气,让人挪不开眼。
穆原喉头一滚,磕磕巴巴道:“这,这,这于礼不合。”
又转移她的注意力,拿出干净的布巾替她裹着刚刚划出的伤口,指腹触到的皮肤滚烫,忍不住耳根发红。
那女子却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蹙眉道:“你不愿意?”
穆原没有说话,心里默念清静经,告诫自己不可贸然答应,她中了药不清醒,不能占人家便宜。
那女子又道:“难道我要和自己的部下…?以后如何共事呢?”
穆原几乎下意识就否定了她这个想法,“不可。”
饶是脑子混乱成浆糊,那女子还是强撑着问道:“你娶亲了吗?多大了?定亲了没?可有心上人?”
她贴的近,几乎靠在他怀里,手环在他腰侧,呼吸间的热气喷在他脖间,从脖子痒到心头。
穆原腰间僵硬,手指发麻,后背抵着门,退无可退,老实道:“没,十八。”
那女子轻声一笑,“那就你了。”
手腕又被抓住,拉着他就往床上去。
几下扯下他身上披着的大氅,铺在床上,扯下床帐,轻松将他推了上去,坐在床上,长腿一伸,跨坐在他腰间。
笑道:“我二十,你不吃亏的。”
抬起他的下巴,红唇贴了上去。
穆原浑身一麻,唇上柔软滚烫湿滑,双手本能般环上她的细腰,仰着头闭着眼含住她的柔软的唇,轻咬慢吮,觉得实在是神奇极了。
那女子离开他的唇,微笑着将他推倒在床,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带,手隔着衣料摸了上去,皱了皱眉,“唔,你有些瘦弱,没有肌肉吗?”
穆原嘴角的话一顿,心里有些不自在,她好像有些嫌弃?
他自幼读书,废寝忘食,体能也在练,可是确实身体不如习武之人壮实。
那女子也不耽误,几下扯开了他的衣服。
“咦,原来有一点点,不过还是太瘦弱了。”
滚烫的手贴上穆原的胸膛,轻轻游走,带起一阵颤栗,穆原抓住她一只手腕,眼里只能看到她含笑的嘴角。
双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掌下柔软富有弹性,衣服包裹着皮肤底下的肌肉,有力又诱人,翻身调转了个位置。
身下的她,面色潮红,衣衫凌乱,露出的身体上也泛着薄粉。
她又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耳边呵气如兰,“快些,我还有事。”
穆原眸中闪过挣扎,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趁人之危。
可如此近距离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炫得他脑子昏昏沉沉,鬼使神差俯下身去。
双眸微闭,手抱得更紧,轻轻扯开她肩头的衣服,解开她的衣带,手颤抖着伸进她衣襟中抚摸,剥开她的衣衫,觉得自己此刻实在不是个正人君子。
屋中未放炭盆,可却一点儿也不冷。
手摸上她的肩头,却触到一道疤痕。
穆原一怔,离开她被吮得微肿的红唇,侧目看去。
她的身体之上竟然横着好几道伤疤,手臂,肩膀,胸口,腰侧,大腿……
刀伤,箭伤。
那女子闭着的眼睛因他突然停下不悦睁开,看他盯着自己的疤痕发呆,微微一笑,又去叼他的唇,轻道:“这些都是我的荣誉。”
穆原脑子轰然乱掉。
闭上眼顺着本能去亲吻拥抱抚摸,一点点轻柔吻过她的伤疤,呼吸错乱。
咬着她的耳朵承诺道:“我会向你提亲的。”
那女子面色潮红,闭着眼胡乱应了一声。
穆原却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话音刚落,却被那女子堵了嘴,吮着他的唇。
穆原知她已经快要受不住逍遥散的药力,却还是在克制着不让自己沉沦。
他说的每句话她都能听到。
扶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道:“我姓穆名原,叫我逸远。”
那女子把他抱得更紧,喉间声音断断续续,敷衍道:“逸远。”
声音清吟婉转,喊着他的名字,带着丝丝媚气,听得他心尖跟着颤动。
穆原搂着她,轻轻动着,嘴唇贴在她身上,红着脸在她耳边,鼓起勇气轻道:“我,心悦你,欲娶你为妻,你可愿?”
那女子脑中已经混乱不堪,身上沁出薄汗,喉间声音都不连续。
听到他在说话,只低低嗯了声。
穆原心下一喜,“本该洞房花烛夜再做的,今夜情况特殊,委屈你了。”
那女子将他缠得紧,脑袋埋在他脖间,呼吸都跟着他的动作一起乱掉,又是嗯嗯答应着。
手下皮肤润滑,性情温柔,除了他有些瘦弱没什么肌肉以外,也没别的缺点。
迷迷糊糊回了句,“不委屈…嗯…不委屈…”
像是置身云端,眼前一片空白,泄了些药力,脑子也渐渐清醒了些,鼻尖是清浅的香味。
穆原又在她耳边道:“我会尽快提亲的。”
见她牙齿轻咬着饱满红唇,眼眸紧闭,睫毛颤动。
黑辫垂在他的大氅上,碎发散落在肩头,媚态横生,勾人无比。
穆原脑子一白,瘫软在她怀里。
轻轻吻着她的脖子,一点点吮吸品尝,浑身又被勾得发痒,唇在脖间流连,手又抚了上去。
那女子回过神来,口中呼出一口气,疑惑呢喃道:“结束了吗?”
穆原浑身一僵,她说得轻声,但他还是听到了,巨大的羞耻感席卷而来。
那女子又伸手捧起他的脑袋,笑道:“不过也够了,我好多了。”
穆原脸色涨红,耳朵都要跟着滴血,语无伦次道:“我,我以前不曾有过,太紧张了,再试一次好不好,再试一次。”
说完就把头埋了下去,急切吻着她的唇,像是要证明自己一样。
那女子低声笑道:“第一次么?那情有可原,可是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再试一次了。”
推开他,起身,扯了他散落在一旁的里衣替自己简单擦了一下,拿过堆叠在一旁的衣服穿了起来。
穆原拉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抬眼望着她,“再试一次好不好?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唇又贴了上去,那女子转头躲过,微微一笑道:“我没有不满意,真的还有事,你找别人试吧,放心,刚刚的事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穆原脸色一白,“你答应嫁我,却让我找别人试?”
那女子疑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穆原急了,“刚刚答应我的。”
那女子恍然大悟,伸出手指点了点他高挺的鼻子,眨着眼睛笑道:“床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穆原如遭雷劈,眼神破碎,是因为没有满足她,所以她反悔了吗?
那女子又伸手揉了揉他惨白好看的脸,嘴角挂着笑,道:“你的脸我还是很满意的,只是身体瘦弱了些,不是我喜欢的模样,不过你也不吃亏,别多想了,就当还我救命之恩了。”
说罢也不管穆原委屈震惊又羞恼自卑的表情,扯开床帐头也不回离开了屋子。
穆原跌坐在床上,听着外面下楼的脚步声,看着乱成一团的床榻,重重一拳捶在床上。
……
五年了,记忆还是这样清晰。
后面他去查过。
陈州离边关不远,有北荣奸细逃了过来。
边关派了人一路追杀,到了陈州。
顺便剿了匪。
查探得知,追来陈州的,是边关统帅靖安公主麾下,先锋萧钰。
穆原揉了揉眉心,脑子有些混乱。
五年了,她即将回京,这次定要一雪前耻,让她后悔当年在房中丢下他就跑了!
周礼青看着他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觉得事情可能不像赵寻说的那么简单。
打趣道:“就因为人家救了你,你就顶住家里催婚的压力惦记这么多年?一点儿书信往来都没有,还能坚持这么久,下官竟不知,穆相,这般长情?”
穆原斜睨他一眼,道:“那你相信什么?”
穆原有些庆幸,还好程遇和赵寻当时押着孙让先走了,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否则也给他漏出去。
那他简直可以找根结实的房梁吊死算了。
周礼青道:“真没发生其他什么事?”
穆原脸一沉,“没有。”
周礼青笑道:“骗谁呢,这五年来你洁身自好,又不定亲又不纳妾,还找了个武先生每天跟着练拳,你一个文官,比武官还练得勤。”
又啧啧道:“十八才开始练,筋骨都硬了,受了多少罪,嫌自己不够忙是吗?”
自讨苦吃。
穆原道:“没有一个好的体魄,如何扛得起如山的政务,你不懂,所以现在还是工部郎中而已。”
“你!”周礼青咬牙道:“我这个年纪,能做到工部郎中,已经很有出息了。”
穆原:“哦,是吗?”
周礼青:……
愤怒离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