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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玄幻 > 儒道书生:狐妖伴读,我日渐憔悴 > 第39章 来人啊,取我笔墨来!

俞梅一把拉起张愚,不由分说地往山下走,同时向其他人示意,很快,一行人拉着张愚向山下移动。

小男孩裴玄不明所以,兴奋地跟随在后面大喊。

“张愚大哥下山了,张愚大哥下山了!”

山谷间回荡着小男孩清脆的喊声。

村民们远远地听到张愚下山的消息,立刻敲锣打鼓,欢庆起来。

张愚被众人簇拥着,他惊奇地看向山脚的村口,那里竖立着一座新建的牌楼,那是柳村村长专门为他建造的。

张愚还未获得任何文位。

饯别宴设在柳村宗祠前的空地,男孩女孩们一路向他送礼。

礼物或是苹果,或是野花,孩子们目光清澈羞涩。

但他们多数身上带有天花留下的瘢痕。

这些瘢痕是天花的后果,除非用罕见药材,或天命境以上医家学者亲自治疗,否则终生难以消除。

张愚身为《天花篇》作者,本应在种道境时就能力除疤痕,但现在仍觉力不从心。

他的目光突然转向,凝视前方道路尽头。

远处,一位瘦弱女孩捧着洁白苹果花,就像冰雪中独自绽放的寒梅,眼中闪现着倔强与坚强。

她的后遗症比所有孩子都严重,因为治疗被耽误,全身各处都留下了无法消除的疤痕。

裴玄紧握拳头站在那里。

裴青,裴玄在病床边照顾的妹妹。

为了裴青,裴玄愿意亲自尝试药物,完成了连许多成年人都难以做到的事情,这让人非常钦佩。

蒲新知等人的眼神复杂。

张愚轻拍男孩的头,然后向前走去。

“哥哥,花!”

裴青声音清脆,她把手中的苹果花递给张愚。

接过张愚给的东西,周围的人热烈地欢呼。

宴会正式开始。

张愚和申晴等人围坐在主桌旁,年老的村长开心地笑着,但有些害羞:“张愚大人,听说您的烹饪技艺非凡,希望我们做的菜不会让您失望。”

张愚笑道:“美味佳肴不如诚意珍贵。”

正当众人举杯,远处突然响起喧哗。

“县令大人驾到!

县令大人驾到!”

孩子们欢呼。

“不仅如此,周统领和连大夫也来了,柳村的恩人们全来了!”

村民们起身,目光集中在村口。

张愚等人对此消息感到惊讶。

“逢春先生他们也来了?”

张愚抬头,果见蒲逢春、周则正和连淮仁等人,被村民围绕着缓缓走来。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张愚等人面前。

“各位先生,张愚在此致敬。”

张愚立刻起身,恭敬行礼。

“别这样!”

连淮仁,这位机智风趣的老人,见张愚行礼如对陌生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们都是靠你才有机会来这里吃饭,如果不是俞梅,我根本不知道你要去豫州参加县试。

张愚不满地看了俞梅一眼,这个家伙说话太直接了。

蒲逢春对此也表示担心,他说:“张愚,如果你没有考试资格,直接告诉我。

只要有守渊人担保,即使你户籍不在凉州,也可以参加凉州的考试。”

俞梅边啃鸡腿边不经意地说:“没错,张愚,你为什么要去豫州考试?沛县离这里很近,多方便。”

张愚的朋友们听说这件事后,也都感到很奇怪。

毕竟沛县就在旁边,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虽然大家和张愚认识时间不长,但也能看出他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什么,很难改变。

所以,既然张愚已经决定了,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张愚停顿了一下,但并未完全透露心声:“我母亲在豫州,很久没回家了。

我打算在豫州参加县试,给她一个惊喜。”

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但这部分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尽管如此,他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蒲逢春等人立刻明白了张愚的意图,周则面露赞许,直截了当地说:“好!

‘无名先生’果然不凡,你有抱负,又孝顺,县试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的确,张愚,你只是去看望母亲。

我们早知道的话就不会阻拦你了。

你竟然一直把它保密,我还以为你遇到了麻烦呢……”

俞梅直接责备道:“快,这件事你必须自罚三杯!”

张愚还没来得及回答,村长已经拿起酒壶,把他的杯子倒满了酒。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都放声大笑起来。

“村长,你故意让我在这儿丢脸吗?”

张愚苦笑不得。

“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们村自酿的酒……”

村长满脸通红,这时才明白俞梅只是在开玩笑。

大家正在饭桌上谈笑,突然间,周围变得一片寂静。

众人好奇地看向门外,看到一个瘦高的人影,在仆人搀扶下,慢慢走进宴会厅。

云承远完全忽视了连淮仁等人,只向蒲逢春和周则正鞠了个躬,说:“我向县令大人和统领大人致敬。”

众人冷眼旁观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

云承远似乎没在意别人的目光,直接坐在张愚对面,大声冲村长喊:“我来了,快倒酒!”

柳村居民性格纯朴,在天星大陆,人们等级观念分明。

村长对云承远的怒喝并未生气,反而急切地想要给他倒酒。

但张愚阻止了他,目光冷冽地盯着云承远,面无表情地问:“云承远,你的腿伤痊愈了吗?”

云承远的平静面容瞬间变得愤怒,双手紧握,青筋暴起,怒视张愚,眼神充满怒火。

在柳村疫情肆虐时,张愚与云承远公开打赌,并立下了军令状。

张愚立下军令状后,立刻提出了治疗方案,这让云承远以为张愚早有准备。

柳村居民在最后关头,使用了医方后病情再次复发。

云承远因此欣喜若狂,他坚决要求周统领在军营前对张愚实施鞭刑,并明确警告,若不执行,他将直接去知府那里敲响登闻鼓。

事件的后续发展,现场目击者都已看得很清楚。

柳村居民疾病治愈后再次发作,是因为他们日常饮用的井水中藏有妖魔。

张愚即兴创作了《天花篇》,有效终结了妖魔引起的这场灾难。

云承远自作自受,当众受到了鞭打的惩罚。

关于先前答应的“负荆请罪”

云承远以“身体受伤”

为借口,持续拖延,至今未履行承诺。

张愚等人很清楚,这家伙分明是在试图逃避责任。

“幸亏有张愚兄的协助,我看我还需要休养至少一年半载。”

云承远抱怨连连,尽管鞭刑已过十多天,且多位医生进行治疗,但他的后背依然感到疼痛。

在军法中,鞭刑是最让人惧怕的刑罚。

云承远在剧痛中昏迷又苏醒,不断循环,被鞭打得皮开肉绽。

他母亲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时,直接吓晕了过去。

这半个多月,他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没问题,云公子体质差,得多休息。”

张愚语气平淡地说:“无忧庐的路云公子还记得吗?你过去常去那里,最近却没见你身影。

我甚至开始想你,一直在等你来。”

躺在地上的大哞抬起头,他那核桃般的眼睛流露出困惑,显然听不懂人族的话。

小弟和大姐明明一直不喜欢那小子,今天却又说想念他了。

大哞想破了头也不理解,干脆不再纠结,低头继续吃他的骨头。

贵族的圈子太复杂,我懒得去搞懂,专心吃饭就好。

大哞不懂,但其他在场的人肯定都看明白了,张愚明显是在嘲讽云承远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云承远被气得满脸通红,却无言以对。

在挖苦人方面,他根本就不是张愚的对手。

他们两人的层次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

“姜兄这么会说话,才华一定很出众,为何还要跑到豫州去考试?”

云承远诡异一笑,说:“你这是害怕我们沛县的竞争,不敢在本地考试吗?”

这番话无疑是戳到了痛点。

云承远非常自信,举起酒壶随意地喝了一口。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酒一沾唇,云承远的表情立刻扭曲,猛地呕吐出来。

“这家伙太差劲!

这酒究竟是什么东西?太难喝了!”

云承远觉得非常羞耻,脸色苍白,对着村长大声咆哮。

村长只是一个六十多岁的普通农夫,虽然他为这场告别宴尽了最大努力,但心里还是认为村里的东西配不上张愚。

张愚等人之前没说什么。

但此刻云承远的无情斥责,让村长如同被电击中,心沉谷底,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张愚望向远方,周围的酒桌一片寂静,村民们低着头,连裴玄和裴青两个孩子脸上也露出了羞愧的神情。

只有话语触动人心最脆弱的地方,人们才会感到痛苦。

“云承远,你是自寻死路!”

俞梅怒火中烧,双眼通红,欲对云承远发动攻击,但被向礼死死挡住。

蒲逢春和周则正面无表情,唯有张愚能觉察到他们之间的微妙变化。

四周弥漫着淡淡的才气。

通常,读书人情绪激动到极点时,他们身上的才气才会失控。

众人目光如刀,直指云承远。

他觉得自己像被送上刑台的罪犯,众人的目光如同凌迟他。

如果早知道蒲逢春和周则正会来,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云承远心中怒火翻腾,咬紧牙关,但后悔已于事无补。

他硬是挤出笑容,说:“不必紧张,只是酒不好罢了。

我让人送更好的酒来,保证你们尝到前所未有的佳酿。”

云承远立刻转向仆人,下令:“马上到酒庄去,取来我珍藏的佳酿……”

他的话还没说完,蒲逢春突然冷哼一声,周身涌动的才华瞬间变成一股猛烈的风暴。

这风暴就像一只无形的手,不仅把云承远猛力击退,连他身边的仆人也没能逃脱,全都被吹到了十几米外。

“回去!

别在这里挡道!”

人们一开始都愣住了,接着,俞梅带头喊出的欢呼声在镇魔山上空回响。

云承远艰难地站起,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般,眼中仍旧是恐惧与不敢相信。

他万万没想到,蒲逢春竟然对他下了这样的毒手。

以前在文会上,蒲逢春赶走李永,云承远并未在意,因为他出身名门望族,和李永这样的平民有着巨大的差距。

但现在,蒲逢春不仅公开将他打倒,还大声让他滚开。

如果这件事传开了,对云家将是巨大的羞辱。

“蒲逢春,今天的事,我一定要告诉家里的长辈。”

云承远说完这句,立刻转身走开,他对蒲逢春恨之入骨,但此刻不敢多说什么,只留下这句威胁,已足够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蒲家的门永远为有识之士敞开,只要他愿意来。”

蒲逢春语气平静地说。

云承远的背影在离去时突然晃了一晃。

睿识是云家这一代的家主,也是云承远和云承平的父亲。

这件事若真的惊动了他,云承远无法预知会有什么后果。

云承远匆忙加快步伐,正要登上马车,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云承远,等一下。”

张愚忽然开口,拦住了云承远:“我突发奇想,想作一首诗赠予柳村。”

“如果你不急于离开,何不听听我的点评再走?”

张愚要吟诗?众人感到惊讶,面露困惑,无法理解他的意图。

云承远的脚步因此停在了马车前。

那一刻,文会上张愚被虹光环绕的湖面如梦魇般挥之不去,深深印在云承远心中。

他心中有个声音激烈地催促他,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听张愚的诗。

他心中有个声音明确告诉他:不用害怕,张愚的名声并不可怕到让他云承远闻风丧胆,必须逃避。

云承远的表情复杂难解,内心充满矛盾。

他清楚张愚要挑战他,却仍抱有侥幸心理,认为张愚对他无能为力,如果现在离开,就会落得个害怕张愚的名声。

云承远对名声不看重,但每当想到在《凉州文报》上的名声,他就愤怒不已。

“好!”

“我现在就去欣赏张愚的‘大作’!”

他在“大作”

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显然打算用夸张的赞美来暗中贬低张愚。

如果张愚的诗作不够优秀,即使他在鸣县有成就,云承远也会利用他的影响力,毫不留情地破坏张愚的名声。

蒲新知等人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尽管张愚才华出众,在凉州享有很高的声誉。

人的能力有限,即使是半圣级别的强者也不能永远保持在顶峰状态。

所以,张愚的诗作不可能始终维持在高水平,他也会有才思枯竭,难以创作出优秀作品的时候。

这次是张愚自己发起的事端,别人无法阻止。

“立刻为张愚大人准备好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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