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记住了。”
接着,郭奶奶手捏着一角,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妤丫头,要不你帮村里人也治治吧?村里就只逃出这些人了。”
文景妤皱了皱眉,心想:之前他们不听自己的劝告,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多管闲事”的居委会大妈。现在病了,就是活该。
郭奶奶见文景妤皱眉,也知道她心里还有疙瘩。但是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村民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于是她恳求道:“就算郭奶奶求你了。”
是啊!这郭奶奶可是个心地善良的老人。不然的话,在干旱的荒年里,她怎么会给原主野菜饼吃呢?
文景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行吧!不过我只是看在郭奶奶对我过去的恩情上才答应的。从今以后咱们就算两清了。”
郭奶奶是一个好人,不错,但自己却不希望她来要求自己和她一样,做一个圣母。
这算是自己最后一次答应她的要求了。
郭奶奶也听出了文景妤的意思,只是叹息一声回答道:“行!郭奶奶以后就不再麻烦你了。”
于是文景妤和郭奶奶来到村民之中。
郭奶奶先是对大家一番询问,然后才对大家说道:“妤丫头说,咱们这是疫痢,是吃了那些动物尸体后才染上的。”
还没等郭奶奶说完呢!村民们顿时就慌了神。
有人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听文景妤的劝告,但更多的却是愤怒和指责。
“都是你!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们?”一个村民指着文景妤满脸怨恨地说道。
文景妤一听,火冒三丈,顿时就开骂:“哟呵,怎么着,这瘟疫把你们的记性都给吃啦?还记得洪水刚退那会吗?我让你们不要吃那些动物尸体,你们自己不听,怪我咯!”
“一个个跟那铁了心的倔驴似的,油盐不进呐!还嫌我多管闲事,说什么,‘你爹娘都不在了,倒管起我们来了?在我们面前装大善人’。这可是柳麻子的原话,你们不就是嫌弃我挡了你们的‘美食大道’啦?”
“你们当时那副嘴脸,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还有大块头的原话,他说,‘咱们山里人,什么苦没吃过?什么难没历过?这些动物肉,那可是难得吃上一回,不吃才是真傻子!’”
“现在苦开来,你们扛不住了?就将一切往身上推,我就是大冤种、背锅侠?”
“怎么着?现在这肉吃进肚子里,是不是感觉肚子里在开‘狂欢’派对呀?一个个上吐下泻,这‘派对’好玩不?”
“我好心当成驴肝肺,可你们倒好,甩开膀子可劲儿吃那些死了的玩意儿。现在好了,瘟疫与你们相亲相爱了,这会儿又跑过来怪我没拦住你们?你们咋不上天呢?与太阳肩并肩。”
文景妤一顿输出,将一群村民骂得面红耳赤。
郭奶奶见状连忙上来当和事佬:“你们别着急,妤丫头有药丸能治这病。我病得只剩一口气了,都是服用了妤丫头给的药丸才好起来的。”
村民们一听,顿时想起郭大娘之前确实病得快不行了,现在却精神奕奕。
他们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文景妤只见文景妤淡淡地说道:“我并不想救你们这些自寻死路的人。”
“是之前郭奶奶帮助过我,我才答应还郭奶奶的人情。你们要感谢,就感谢郭奶奶,从此我对郭奶奶的恩情就算还清了。”
“以后我与你们就当素不相识,见面也不用打招呼。”
文景妤其实并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只是原主在这个村,除了郭奶奶给过她一丝善意,没有得到任何人的一丝关怀。
唯一与原主要好的朋友小兰一家,也在这场洪水里没了。
而且自己对这个村子也没有什么感情,再从刚才那些人的态度,她觉得没必要与这些人继续相处下去。
文景妤扫视了一众人后,语气冰冷地警告道:“以后我不想再听见有人对我不礼貌,否则我不介意弄死他。”
这时大家才想起文景妤可是个疯批,连文家老宅的人她都能打得他们哭爹喊娘,何况他们这些外人呢?
刹那间,那些方才还对文景妤一番指责的村民们,仿佛被冬日寒风冻僵了舌头,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文景妤清点了一下村民的人数,随后从袖子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药丸,然后交给郭奶奶。
接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郭奶奶看见文景妤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道:“是我们自己不听劝,你们还去责怪妤丫头。你们将我们村唯一的一个大夫气走了。”
郭奶奶一边说,一边给村民发放药丸。
村民们服下药丸后,身体逐渐恢复了力气,一个个跟逃离了噩梦似的,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那臭气熏天的山顶。
而文景妤带着弟弟妹妹下山后,映入眼帘的是,村里到处都是被太阳晒干了的淤泥块,踩上去就像是干脆面似的,很是解压。
而且整个村子都已经成为了一片平地,没有任何房屋瓦舍的痕迹,所有的家当都被洪水一卷而空。
文景妤望着这满目疮痍的村子,不禁摇头晃脑地吟了一句:“这洪水来得猛如虎,村子变得光秃秃,咱们成了无家可归的小白兔。”
文景浩一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文景怡眨巴着大眼睛,调皮地说:“大姐,你这是在作诗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说顺口溜呢?”
文景妤故作深沉地摸了摸妹妹的头,一本正经地说:“此乃‘景妤体’,懂不?既幽默又深刻,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小文艺。”
文景浩瞅着那已经不复存在的家,再看看大姐那乐呵呵的模样,心里头直犯嘀咕。
他挠了挠头,问道:“大姐,咱这‘茅草屋’升级成了‘一无所有’,接下来咱三人该唱哪出啊?”
文景浩的说话方式开始向着文景妤靠近了,真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文景妤望着昔日村子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片茫茫戈壁。
她一挥手,豪迈地说道:“走,咱去镇上逛逛,反正咱那村子已经被洪水‘洗劫一空’,现在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去哪儿都行!”
文景妤心里盘算着,这洪水过后,指不定这场瘟疫会蜂拥而至前来凑凑热闹。
嘿嘿!这不就意味着她空间里那灵泉水和药丸要大放异彩了嘛!
她琢磨着,得赶紧计划计划,去镇上、县城,还有那府城溜达溜达,给那些腰缠万贯的有钱佬治治这“灾后综合症”。
到时候,非得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钱能通神,病也得花钱消灾”!
文景浩和文景怡望着大姐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心里直犯嘀咕,心想这大姐是不是又在憋着啥坏水呢。
以往每当大姐打算收拾文家人时,那表情就跟这一模一样。
如今文家人都被洪水卷走了,大姐这又是在琢磨啥歪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