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冬,黑龙江呼兰县的积雪足有半米厚,凛冽的北风卷着冰晶在街巷间呼啸。夜幕降临时,这座小城便早早陷入死寂,唯有派出所的白炽灯在雪幕中晕开微弱的光晕。谁也没想到,一场持续数月的血色风暴,正从这片寂静中悄然酝酿。
10月27日凌晨,值班民警老李蜷缩在值班室打盹,突然被急促的拍门声惊醒。门外站着浑身发抖的村民,指着村西方向结结巴巴道:“李、李警官,老王家......”老李心头一紧,抓起手电筒冲进风雪。积雪中蜿蜒的血痕如同赤色丝带,直通王姓民警家的土坯房。屋内,老王夫妇倒在血泊中,胸口各插着一把柳叶尖刀,刀刃没柄,手法干净利落。更诡异的是,墙上用血写着“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字迹如狂草般张扬。
此案震惊呼兰县,省公安厅迅速成立专案组。刑警队长赵长河蹲在现场,盯着墙上的字迹皱眉:“这凶手不仅杀人,还故意留字挑衅,分明是个极度自信的狠角色。”法医报告更令人脊背发凉——凶器入体角度精准避开肋骨,直取心脏,手法堪比专业外科医生。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端。11月12日,另一名民警在值夜班途中遇害,脖颈被利刃割断,配枪不翼而飞;11月27日,派出所副所长全家遭袭,八岁的女儿也未能幸免,现场同样留下“呼兰大侠”的血书。短短一个月内,五名警务人员及其家属惨死,手段之凶残、行踪之诡秘,让整个县城陷入恐慌。家家户户门窗紧锁,民警巡逻时都要结伴而行,腰间别着的警棍因过度紧握而发烫。
赵长河带领专案组走访数百户人家,得到的线索却支离破碎。有村民称案发当晚看到一道黑影在屋顶疾行,踏雪无痕;杂货店老板回忆,曾有个戴斗笠的男人买过麻绳和尖刀,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更有甚者声称,在某座破庙撞见大侠独自饮酒,月光下他的刀泛着幽蓝的光,仿佛淬了剧毒。
12月20日,一封匿名信寄到专案组。信中用毛笔工整写道:“尔等贪赃枉法,鱼肉乡里,今日血债血偿。若敢追查,必取尔等性命。——呼兰大侠。”信纸上还附着半枚带血的指纹,纹路清晰却查无档案。赵长河将信纸拍在桌上:“这是**裸的宣战!”
随着调查深入,一个惊人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遇害民警中,有人曾参与多年前的一桩冤案,强行将无辜村民屈打成招;有人私吞救灾款,导致数十户人家饥寒交迫。难道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复仇?但让赵长河想不通的是,即便如此,为何要牵连妇孺?
1987年除夕夜,县城张灯结彩,唯有警局气氛凝重。赵长河带着精锐警力埋伏在几处重点区域,寒风中一等就是整夜。凌晨三点,城东派出所突然传来枪声。赵长河带队狂奔而至,只见所长倒在血泊中,身旁躺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那人蒙着面,胸口插着所长的配枪,手里还握着一把断刃。
众人以为案件就此终结,可法医鉴定结果却如惊雷:死者dNA与现场指纹不符,且此人右手有明显残疾,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此精准的杀人手法。更诡异的是,当天夜里,赵长河家中的窗台上出现一把崭新的柳叶刀,刀柄下压着字条:“游戏还未结束。”
此后数十年,呼兰大侠的传说在黑龙江民间愈演愈烈。有人说他是退伍的特种兵,因战友蒙冤而化身正义使者;有人称他是清末武术世家的后人,背负着祖辈的血海深仇;甚至有人言之凿凿,大侠仍在暗中监视着这片土地,一旦有不公发生,便会重出江湖。而赵长河在退休后,始终保留着那把断刃,刀刃上的缺口仿佛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提醒着所有人:呼兰大侠的真相,或许永远沉睡在东北的雪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