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就这么相信我啊?”韩枫说道。
\"我们商讨过,只有你的能力符合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况且R国那边的实验室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入。\"林正国的声音压得很低,尽管这间屋子已经做过最高级别的防窃听处理,\"他们利用地震重建的掩护,在地下三十米处建了个完整的基因编辑中心。\"
韩枫翻开文件,瞳孔微微收缩——照片上那个看似普通的医疗研究中心,平面图却显示地下有五层结构,最底层甚至标注着\"生物隔离区\"的字样。
\"就我一个人去?\"韩枫合上文件,抬头问道。
林正国摇摇头:\"你可以带一个小队,三到四人最佳。身份必须完全隐蔽,以商务考察的名义入境。\"他顿了顿,\"人太多容易暴露,太少又怕出意外时没有照应。\"
\"行动时间?\"
\"两个月后。\"林正国啜了一口茶,\"R国要举办国际医疗科技峰会,届时各国代表团都会到场,是最好的掩护。\"
韩枫默默记下这个日期,脑海中已经开始筛选合适的人选。各种组合在他脑中飞速排列。
\"有初步人选了吗?\"林正国问道。
\"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韩枫谨慎回答。这种跨境行动,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万劫不复,他必须确保每个成员都绝对可靠。
谈话结束时,暮色已经笼罩了西山。林正国起身相送:\"吃了饭再走吧?厨房准备了红烧鲤鱼。\"
韩枫看了眼手表,想起家里那两个女人:\"不了,家里......应该已经做好饭了。\"
林正国的眉毛微妙地挑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拍了拍韩枫的肩膀:\"年轻人啊,去吧去吧。\"
然而当韩枫推开家门时,迎接他的是一阵夸张的笑声。客厅里,柳梦然和苏晚晚正蜷缩在沙发上,面前的大电视里播放着某档热门综艺。柳梦然笑得眼角泛泪,苏晚晚更是毫无形象地抱着靠枕打滚。
\"哈哈哈哈他居然真的跳下去了!\"苏晚晚指着屏幕,一扭头才发现站在玄关的韩枫,\"哟,韩总回来啦?\"
柳梦然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匆忙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你吃饭了吗?\"
韩枫摇摇头,把钥匙扔在玄关的托盘里:\"你们看起来很开心。\"
\"谁让你说不回来吃的。\"苏晚晚撇撇嘴,\"我们就把你那份也消灭了。\"
\"没事,我煮碗面就行。\"韩枫朝厨房走去,却被柳梦然拦住。
\"你坐着休息吧,我来。\"她轻轻推了推韩枫的手臂,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客厅里一时只剩下苏晚晚和韩枫。电视里的综艺还在继续,但笑声突然变得有些刺耳。苏晚晚拿起遥控器调低了音量,眼睛却一直盯着厨房方向。
\"梦然姐最近厨艺进步神速啊。\"苏晚晚状似随意地说,\"天天研究菜谱,就为了某人回来能吃口热的。\"
韩枫假装没听出话中有话:\"哦?是吗,之前做的也挺好吃啊。\"
\"切,装傻。\"苏晚晚翻了个白眼,突然凑近韩枫,压低声音,\"说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
韩枫被这直接的问题噎住,正想反驳,厨房里传来柳梦然的声音:\"韩枫,你要荷包蛋吗?\"
\"要!\"韩枫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多急切。苏晚晚在一旁捂嘴偷笑。
\"两个够吗?\"柳梦然又问。
\"够......够了。\"韩枫感觉耳根有些发热,被苏晚晚盯的有些不自在。
“啊!”突然一声轻呼让韩枫立刻起身冲向厨房。柳梦然正对着手指吹气,灶台上的煎锅里,两个荷包蛋滋滋作响。
\"烫到了?\"韩枫不由分说抓过她的手检查。食指上有一小块皮肤已经泛红。
\"没事,就是油溅了一下。\"柳梦然想抽回手,却被韩枫握得更紧。
韩枫打开水龙头,将她的手指放在凉水下冲洗:\"煎蛋要等油温降一点再打进去。\"
两人站在洗手台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柳梦然用的还是那款栀子花味的洗发水。韩枫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喂喂喂,注意影象啊。\"苏晚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靠在门框上,手里晃着手机,\"我这儿可都拍下来了,啧啧啧,果然般配。\"
柳梦然慌忙抽回手,转身去照看锅里的鸡蛋。韩枫清了清嗓子,退后两步:\"我去拿碗。\"
晚餐,或者说夜宵,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荷包蛋的火候恰到好处,蛋黄还是溏心的。韩枫狼吞虎咽地吃完,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当他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时,发现苏晚晚已经回房了,只有柳梦然还坐在沙发上,电视调成了静音。
\"晚晚说她有些困,先睡了。\"柳梦然解释道,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过来坐会儿?\"
韩枫在她身边坐下,手自然的握住了柳梦然的小手。
\"今天去哪里了?\"柳梦然脸红着抽回自己的手,但眼睛依然盯着无声的电视画面。
韩枫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嗯,一些工作上的事。\"
\"危险吗?\"
这个问题让韩枫转过头。柳梦然的侧脸在电视变幻的光线下忽明忽暗,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算危险。\"韩枫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可能需要出差一段时间。\"
柳梦然终于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需要帮手吗?\"
\"谢谢,不过这次应该不用。\"他温和地拒绝,\"都是些技术性的会议,我带技术团队去就行。\"
柳梦然点点头,没有追问。两人又陷入沉默,只有电视里夸张的综艺表情在无声地上演。
\"我去睡了,明天早上秦川说要开个早会。\"最终柳梦然站起身,\"晚安。\"
\"晚安。\"韩枫看着她走向客房的背影,突然开口,\"梦然。\"
\"嗯?\"她停在走廊拐角处。
\"谢谢。\"
柳梦然轻轻点了点头,消失在走廊尽头。
韩枫独自坐在客厅里,电视的光映在他脸上变幻不定。两个月后的R国之行,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人选自己除外,柳萧然更了解家族势力,带上他没错,再加上一个懂R国语的后辈......他的思绪突然被手机震动打断。
是苏晚晚发来的消息:“别在沙发上睡着了,老男人容易着凉:)”
韩枫抬头看向二楼,苏晚晚的房门缝里还透着一线光亮。他回复:“还没睡?”
“思考人生。”苏晚晚秒回,紧接着又发来一条,“顺便思考某个木头什么时候开窍。”
韩枫看着这条信息,手指悬停在屏幕上良久,最终只回了一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