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夫人是个很有品味的人,眼光和出手同样豪横。
她喜欢的东西很简单,要够大、够稀有、够夺目。
大的像是假的,足有小橘子大小的蛤珠、漂亮的深浅粉色海螺珠、霸气神秘的孔雀绿黑珍珠、还有锋芒毕露的金珠——这位女士几乎清空了她表面上的存货,而金财财也顺利入账几十万法郎。
主要是这位出手阔绰的女士还买了点钻石……
不声不响的有钱人永远存在,二三十年后历史上有个富豪或者外国王子为了求得某个顶级交际花的一夜之欢,出价二百万法郎呢。
朗格尔也很震惊,但是比起震惊于拉斐尔夫人连个犹豫都没有就一掷千金,更叫人惊讶的其实是盖勒小姐竟然还有这样多的藏品。
她是海妖吗?这么多珍珠收藏,品质都是万中无一的,真是叫人羡慕。
金财财取了两个礼盒过来。
“去年到非洲住了一段时间,在那边有了些新的收获,正好作为伴手礼送您们一份。”
拉斐尔夫人的那一份是复合味道的精油,大约50毫升,而市面上90毫升的单一味道精油的价格是一千法郎。
给朗格尔这个介绍人的谢礼则是烟斗和烟草,来自赞多部落的特别工艺,用浸泡了秘制药水的木头来制作烟斗,对吸烟者的健康有一定好处。
“这烟叶的味道太棒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能从上面闻到一股清新至极的香味。”朗格尔对这礼物太喜欢了,甚至顾不得失礼,当场就走到庭院里试了试。
拉斐尔夫人也对精油的味道着迷,这是市面上从未出现过的拥有好几种味型的芳香油。
她简直不敢想象,拥有这样的香氛,自己会如何叫新婚的丈夫神魂颠倒。
“还有吗,多少钱?我务必要长期拥有!”
金财财眨眨眼睛,“这是拥有巫医的部落密不外传的配方,据说加入了某种有益于女子的成分,可以保养皮肤和小宫殿,一周只需要用这种油按摩一次,就可以使皮肤光滑紧致,长期使用,可以美白和维护皮肤状态。”
嗯?那就更要拥有了!拉斐尔夫人从手袋里掏出汇票,豪横道,“你说个数字!”
她也听说了,这位小姐刚从非洲回来,可她脸上没有一丝风吹日晒的痕迹,皮肤水润净白,脸颊光滑透着健康的血色,嘴唇红润娇艳,不难想象她在社交场合是多么风光。
有盖勒小姐这个活广告,对这精油她是势在必得的!
在朗格尔吸完烟回到室内后,金财财已经将彩色的泡澡球、石榴味道的香皂、护发的精油、身体乳……成套清洁护肤用品打包给了拉斐尔女士。
“我不会说价格,出价权在您手里。”金财财十分“慷慨”地将东西放进精美的非洲风格提篮里。
“这些全部给您试用,然后您可以按照心理价位写信给我预定。这些东西是走精品路线的,所以并不会在市面上大肆流通,我只会分享给您这样的大方慷慨的客人。”
拉斐尔夫人简直迫不及待要回家试验了,这么多新品,装在精美剔透的玻璃瓶里,简直像是什么艺术品,如何不叫人动容?
尤其是限量供应,这种方式实在搔到了她的痒处,满足了“人无我有”的心理。
买!不买不是法兰西人!
别说女士对这样的清洁用品爱不释手,就是朗格尔先生这样自诩是个讲究人的,也喜欢精油的味道。
“屋里的香味好浓郁,你们从天主的花园里偷了花儿下来了吗?”他开玩笑。
“对,我们将天国花园的花卉都提取了精油就溜出来了。”金财财笑着说道。
顺手递给他一瓶香茅、雪松和咖啡调的香水,“这是从天主的咖啡杯里偷的,送给你。”
“哦,偷的好!”朗格尔是个诚实的人,闻了味道很喜欢,当即就给自己喷了些在手腕和耳后。
“非常好闻,真叫人难以置信,咖啡味是怎么调配出来的。”
“因为是真的加了咖啡。”金财财开玩笑。
两位客人满载而归,金财财觉得自己和切萨雷要做的植物生意已经打响了开门红。
拉斐尔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富有,嫁的公爵更是了不得,这样的客户一个顶十个。
不过她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呢,来自“赞多部落”的另外一样拳头产品,就叫切萨雷去操心吧,什么壮阳的树根,她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时间很快就到了去俱乐部的日子,金财财在路上委婉地提起了这件事,“关于某种特殊效用的草药,就交给你了。”
切萨雷咳嗽一声,“好。”
和一位刚刚才成年的小姐讨论这个问题,让他有一种自己该被抓起来的负罪感。
虽然盖勒小姐一向给人一种超乎年龄的信任感,总是叫人忽略了她还是一位妙龄女郎的事实,但她的现实年纪的确是才刚要踏入社交界而已。
只不过和她交谈的时候,他总是会忘记眼前的女孩其实比他小五岁。
金财财讲述了自己指定的推介和出售方式之后,这种错觉就更强烈了。
俱乐部里,欧内斯特和菲戈尔已经严阵以待。
这是夏洛特第一次主动往俱乐部里带人,还是个国外来的异性,两位先生都有一种自家养的花要被人掐走的不爽感觉。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欧内斯特相信若是妻子活着,也一定会喜欢这位可爱的小姐的。
可惜亚尼斯那个小子不走运,生生错过了这个好姑娘。
这次他们一定要好好把关!
不过见到一身学者气质,看上去很是单纯的切萨雷,两人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疑神疑鬼了。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没有什么令人不喜的习性,相反,他彬彬有礼,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也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比如今日有风,风还有些冷,他便不动声色地起身,为正好对着窗子的夏洛特挡住了微凉的风。
面对俱乐部的其他女性也没有令人不喜地目光闪烁,是个很正派的小伙子。
后来夏洛特走开去找女士们聊天了,切萨雷说起了在非洲时候的事情,两位先生便有意无意的被吸引了。
咳,这个,虽然年纪大了,但谁不想保养自己啊,是吧?
欧内斯特是用不上那种神奇树根了,但菲戈尔这个花丛老手喜欢啊,而且还有其他保养身体机能的药物和药油,药效是经过他这个植物学家和夏洛特那个半路巫医学生认证的,怎么可能不想试试看。
切萨雷很诚恳,“我初来乍到,东西再好也有自我吹嘘的嫌疑,所以将会有一批内部试用名额放在两位先生那里,愿者自取。”
他对土着部落用了上百年的药植有充分的信心。
而且对盖勒小姐那种拿捏腔调的销售方式十分赞成,上流社会的贵族们,还就喜欢这种调调。
果然,东西送过去没几天,送到普罗旺斯酒店的信件就多了起来。
显然尝到甜头的人们根本不在意价格。
盖勒小姐说得对,“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切萨雷还收到了欧内斯特给他的舞会邀请请柬,算是一只脚踏入了巴黎本地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