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母带着气红眼睛的女儿回家,吴爸爸知道了这件事,也拍桌怒道,“简直不像话!”
夫妻俩虽然只见过小金一次,但是印象都很好,尤其是这孩子心灵手巧,制作的琉璃工艺品巧夺天工,他们都很喜欢。
现在家里还有金财财和吴砚联手制作的,以“菜园风景”为主题的豆角黄瓜架作品呢。
小金小小年纪,待人接物都很有章法。
外头的人见高家提着大包小包去探望,而且小金凭着钓鱼本事炖了两次鱼,就上门偷盗,甚至家长还带着子女上门闹事,打砸抢夺,简直是土匪作风,行为实在是恶劣。
这还是在首都,就有人公然上门对一个未成年小姑娘威胁逼迫,甚至恨不得抄家,谁给他们的胆子和权力?
大杂院因为这事儿议论纷纷,八卦得热火朝天。
大家都觉得难以置信,齐家和苟家难道得了失心疯?
“老齐老苟家的小子混账就算了,可家大人怎么为人也这样不讲究?”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小金多好一个小姑娘,安安静静的,街道上次给家庭困难户捐款,她家里就一人,也出了一块钱,怎么就碍了他们的眼了?
“瞧着人家小姑娘住着独门独院,心里气不过呗。小丫头单蹦一个,无依无靠的,打量着欺负了也没人撑腰呢!”
李奶奶尤其生气,“咱们院儿我跟小金走的最近,这孩子性格好着呢,平常上门见她锅里都是跟咱们一样的饭,顶多玉米面掺多点,但是她吃的少,胃口也小,据说是以前饿伤了,她能怎么奢侈,想奢侈也得有东西啊,大伙儿都是一样日子,甚至小金还在上学,她也就是会钓鱼,能吃点荤腥,别的跟咱们有什么两样?”
“最可气的就是上门搜东西,就因为人家不肯写谅解书,话都不好好说,逼着人家写,那谁乐意?
直接冲进家里乱翻乱砸?你们去看了吗,小金家里给翻了个不像样子,好些东西都砸碎弄脏不能要了……”
其他邻居也说,这不是跟土匪一样么?
都是邻里邻居的,就因为眼馋别人家的生活,就直接去偷盗,去抄家?
性质太恶劣了,邻居们都约束自家孩子,再不跟那两家打交道了。
有那拎不清的还说呢,“但是那个小金家里三天两头来人,难道真没有什么猫腻吗?”
李奶奶实在憋不住了,扬声道,“闭嘴吧!人家是大学生,同学上家里玩用得着你管么?家家孩子都在胡同里玩,家里来人小金从不关门,你们瞎啊!”
再说了,如今年景不好,家家户户做个什么稀罕饭食前后巷子都能闻见,金家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就是隔三差五炖条鱼肉,但是这是人家钓的,有本事你们也去钓啊!
“经常来找小金那俩年轻小伙子,是原来他们院儿里的老邻居,从小一块长大的,小金喊叔叔的,搬家的时候,两家老头老太太都过来温居了,那时候买肉不难,小金做了红烧肉,馋的我大孙儿半宿都没睡着,你们都忘了?”
要这么说,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正说着,公安和街道干事来了,为的是叙述事情经过,澄清金财财的名誉。
“经我们侦查,齐小鸣和苟小道因嫉妒金妞妞同学拥有独门独院住宅,且身为大学生,有校办工厂的补助,生活条件稍好,便生起抢夺之心,与某月某日密谋,要夺取其财物……经过统计,金家损失巨大,两家分别要赔偿金妞妞伍佰元并五十斤粮票,并公开道歉。其罪行严重,已经移交司法机关等待判刑。”
随着公安过来的街道李干事神情严肃,“我们也会在街道范围内宣传此事,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不对啊,金家损失巨大,那不就是生活奢侈吗!”齐、苟两家怎么可能愿意赔偿这样的巨额钱财,这不是等于要他们的命嘛!
“你们知道什么!”李干事没好气地说,“金妞妞同学在吃住在校办工厂三个月,发明创造了高超的工艺品制作技术,亲手制作的工艺品直接被外国友人高价购买,为国家创汇,为大学争光,甚至还得到了大领导的表扬!”
她亲手制作的工艺品,就这样被砸碎了,难道不是一种损失?
众邻居都是哗然。
受到大领导表扬?
小金原来这么能干的么?
她在街道存在感一直不高,虽然知道是上大学了,将来还会是干部,但是很多人都觉着这个小姑娘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见人也多是笑笑,不爱说话也不惹是非,谁知道不声不响的,竟然这么厉害?
齐、苟两家的大小子在街面上胡混,不关心隔壁姑娘的生活,但是金家每隔几天都传出的鱼肉香气,早叫他们记住了。
而且前几天又有人大张旗鼓地带着吃食礼物上门,赌输所有钱财,饿的抓心挠肝的两人哪里还有丁点理智?
齐苟都以为金财财不过是一个畏畏缩缩、一直受家里欺负的小女孩而已,吓唬一番就崩溃了,只要吓住了就好。
他们做惯这样的事情,以至于有恃无恐。
没想到却踢到了铁板。
齐、苟两人后续还问出了一系列的事情,要在监狱待很久很久了。
他们的家人也因为教唆儿女入室抢劫打砸,被判了劳动改造,全家下放最艰苦的地区。
公安宣布了两家的处置就走了,小李干事被齐、苟两家抓住,苦苦求情。
“跟我说有什么用?”李干事面无表情,“知道当时在金家的小姑娘是谁不?大院儿里的人。知道带着礼物来她家的人是谁不?也是大院儿里的首长,小金救了人家的儿子,那是来送谢礼的。”
真是惹谁不好,偏偏找了一个最不好惹的。
出了这事,街道也落不了好,今年的先进是没戏了。
两家人无法,想要找到金财财求情,求告无门,只能把工作和房子悄悄置换给别人,卖了点钱,送到了街道转交金财财,然后就搬走了。
金财财则在想,为什么风暴未起,就已经出现了这种过激的行为,难道是有什么蝴蝶的翅膀掀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