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网尽头是深渊 第2章 贫民窟的灵奴契约2

赛博修真入门课

星舰引擎的低频震动像根生锈的钢针扎进脊椎，林烬盯着舱壁上流动的全息广告，那些由灵网币符号组成的金丹虚影正不断分裂重组，每个碎片都折射出 \"淬体套餐零首付\" 的诱人文案。视网膜突然被强制点亮，灰底白字的提示框像道伤疤横亘在视野中央：\"检测到 d 级权限，已屏蔽 ' 金丹期淬体套餐 ' 等 43 项服务。剩余可浏览内容：《基础吐纳法》试读版。\"

他捏紧手中的芯片，塑料外壳上 \"灵奴专用\" 的烫金字样硌得掌心发疼。当芯片插入太阳穴接口的瞬间，神经突触传来被电流轻吻的酥麻感，紧接着《引气入体篇》的文字如数据流般涌进意识 —— 然而刚读到 \"感应灵脉走向\" 的段落，画面突然崩裂成无数广告弹窗，修真贷的倒计时利率表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

\"关掉广告。\" 前排传来皮革摩擦座椅的吱嘎声。穿貂皮大衣的胖子转过脸，左半边脸颊覆盖着翡翠镶嵌的机械义肤，在舱内冷光下泛着妖异的绿光。他脑后插着的十二根金针正渗出淡金色光晕，那是最新款的 \"顿悟辅助阵列\"，每根针尾都刻着微型聚灵阵纹。

林烬的义眼自动弹出扫描结果：楚星河，b 级权限，信用评分 789，资产估值 320 万灵石，父亲是幽冥学院董事会成员。胖子的机械义手重重敲在椅背上，翡翠表面裂开细密的数据流纹路：\"你们这些灵奴的脑机接口是垃圾堆里捡的吗？吵得老子《九天剑典》的剑意共鸣都断了！\"

耳麦里传来墨九的电流杂音：\"检测到目标功法波动，第四行剑决代码存在灵脉共振偏差，建议同步解析。\" 林烬垂眸时，义眼虹膜正将楚星河脑后金针的光晕转化为数据流，那些金色纹路在视网膜上逐渐显形，果然在第四式 \"星火坠\" 的节点处，存在 0.7 度的灵脉转向错误。

血肉演武场

负七层电梯的金属门刚裂开缝隙，激光扫描网就如银色暴雨般倾泻而下。林烬后颈的芯片骤然发烫，昨夜藏在意识空间的全家福照片突然泛起涟漪，苏青眼中的血泪竟穿透虚拟屏障，在电梯壁上蚀刻出幽蓝的∞符号 —— 那些由量子能量构成的线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扫描网的数据流。

\"检测到非法数据存储！启动记忆体清除程序！\" 天花板的警报器喷出红色雾状纳米机器人，墨九的声音突然尖锐：\"是灵网集团的记忆猎人！快用你母亲改的义眼防火墙！\" 林烬咬碎舌尖，腥甜在口腔炸开的瞬间，右眼义眼爆发出刺目蓝光 —— 那是母亲用报废医疗舱核心改装的量子屏障，此刻正将纳米机器人绞成细碎的荧光。

演武场的腐臭味比电梯里更浓烈十倍。三百具透明舱体如蜂巢般悬挂在空中，舱内修士的皮肤上布满数据导管接口，丹田处的灵脉光点正随着头顶漂浮的信用评分明灭。教官的电子教鞭扫过某具干尸般的躯体，机械义肢碰撞舱壁发出闷响：\"这是上届学分竞赛的失败者，现在他们的意识被切片成《九天剑典》的演练数据 —— 每个招式都价值 50 灵石，欢迎各位付费观摩。\"

林烬的义眼突然不受控地变焦，某具编号 179 的舱体里，蜷缩着的少年正是星舰上提醒他的神秘人。少年后颈的刺青正在渗出黑色数据流，与舱体显示的 \"信用评分 - 1\" 形成刺眼对比。更诡异的是，少年手腕内侧的赛博符咒纹身，此刻正以与母亲临终符号相同的频率闪烁。

加密与破解

灵奴宿舍的金属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烬蹲在生锈的卫生间里，将接入环按在楚星河丢弃的《九天剑典》残片上。残片表面的符文突然亮起，在蒸汽朦胧的镜面上投射出扭曲的光影，墨九的嘲讽带着电流杂音：\"就凭你那用医疗舱零件改的脑机接口？破解玄阶功法相当于用木棍撬联邦金库。\"

但当他激活右眼义眼时，那些加密符文突然如遇磁石般重组。母亲临终前划的∞符号在视网膜上高速旋转，竟像把钥匙般插进功法代码的锁孔。太阳穴传来被齿轮碾压的剧痛，意识突然化作千万数据流，撞碎第一层防火墙时，林烬 \"看\" 见无数发光的锁链 —— 每条锁链都拴着个透明光茧，里面蜷缩着濒死的意识体。

血色空间的中央悬浮着功法核心代码，每个字符都由修士的痛苦哀嚎编织而成。当他的数据流触碰到某个震颤的光茧，碎片般的记忆突然涌入：那是星舰上神秘少年的视角，他看见楚星河的父亲将金针插入少年后颈，冷笑着说 \"意识切片要比整脑拍卖值钱十倍\"。

\"警告！非法访问！检测到 d 级灵奴入侵！\" 楚星河的怒吼化作数据洪流席卷而来，林烬在撤退时瞥见代码缝隙里的小字：\"苏青，灵网原型机首席架构师，项目终止于新纪元 17 年 —— 死因：意识体强制剥离。\" 而下方的时间戳显示，新纪元 17 年距今已有三十七年，与他记忆中母亲去世的时间完全矛盾。

信用狩猎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突然爆裂，在黑暗降临的零点零三秒，林烬的义眼红外模式自动启动。六个身着秃鹫纹制服的黑衣人正从三个方向包抄，为首者手中的电子拘捕令泛着冷光，拘捕令上的信用评分扣除条款正在实时跳动：\"d-0001，涉嫌窃取 b 级功法，当前评分 120\/300，即将触发器官回收程序。\"

后颈的芯片传来被灼烧的剧痛，墨九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拘捕令编号格式错误！是楚家私兵伪装的信用猎人！他们想抢你的意识备份数据！\" 林烬刚摆出防御姿势，天花板的消防喷头突然炸裂，混着赛博符咒的清水如暴雨倾盆 —— 那些由二进制代码构成的符咒在空中自动组合作战矩阵，瞬间瘫痪了黑衣人的电子武器。

\"跟我来！\" 连帽衫少年从通风管跃下，袖口的符咒纹身正在吸收空中的数据流，他手中握着的十二根金针泛着熟悉的金光，正是楚星河的顿悟辅助阵列。当光剑斩向电梯门的瞬间，少年突然转身甩出符咒，在金属表面蚀刻出临时传送阵：\"我是白小刀，专猎这些用信用评分当绞索的秃鹫 —— 你母亲留下的∞符号，我在三十年前的灵网事故报告里见过。\"

电梯下降时的失重感撕扯着胃袋，林烬看见白小刀手腕内侧的疤痕，那是被意识备份器灼烧的痕迹。少年举起从楚星河那里偷来的金针，针尖刻着极小的编号：179，正是演武场里神秘少年的舱体编号。

深渊回响

公共浴室的热水混着铁锈味冲刷着后背，林烬盯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突然发现瞳孔深处有数据流在涌动。当第一滴眼泪坠入水面时，苏青的倒影从涟漪中浮现，她的晶体化手臂穿透水面，指尖渗出的不是血而是二进制代码：\"阿烬...d 级灵奴编号... 是原型机的意识锚点...\"

水波突然扭曲成量子琴的形状，那是母亲从前常弹的《归墟引》，但第七小节的乐符却分裂成诡异的三角矩阵。林烬的逆向解析天赋自动启动，那些音符在神经突触间重组，竟变成演武场地下七层的立体地图 —— 在标记着 \"灵网原型机核心舱\" 的位置，无数∞符号正以星图的方式排列。

\"你触发了灵网集团的记忆封印！\" 墨九突然强制切断视觉神经，全息投影在蒸汽中展开，那是段画质模糊的新闻录像：二十年前的苏青站在原型机前，身后站着的竟是现在的幽冥学院院长玄量天。而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 —— 新纪元 47 年，清晰地显示着距离林烬 \"母亲去世\" 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录像里的苏青突然转头，目光直直穿透屏幕，在林烬视网膜上投射出最后一句唇语：\"别相信... 你的记忆...\" 浴室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林烬后颈的 d-0001 编号正在发出微光，那些字母竟与原型机核心舱的坐标完全吻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