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网尽头是深渊 第29章 深渊初现4

焚烧炉的蓝光

垃圾处理区的焚烧炉正在吞吐紫黑色火焰，白小刀的身影在高温气流中扭曲如数据残影。他握着那枚刻满星界密语的家族戒指的手在发抖，戒指内侧的 Ω 标志正与火焰产生共振，每道纹路都渗出银色火星 —— 那是玄量天集团特有的灵能反应。

\"你知道这戒指为什么从不离手吗？\" 白小刀的声音被焚烧炉的轰鸣撕裂，机械义眼在高热中泛起裂纹，\"十岁生日那天，父亲把我绑在基因编辑舱，说要给我注入 ' 家族荣耀 '。\" 他突然将戒指按在焚烧口，铂金材质瞬间熔化成银色金属液，\"结果我看见培养舱的观察窗上，倒映着和阎无赦相同的机械义眼...\"

林烬的战术眼镜突然发出警报，视网膜上的热能扫描显示，焚烧炉的温度正以每秒 200 度的速度飙升。当戒指完全熔化，金属液滴入地缝的瞬间，整个垃圾区的地面都在震颤，地底传来类似服务器过载的蜂鸣，像是千万个意识在同时尖叫。

基因编辑舱的残影

火焰中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记忆影像：十二岁的白小刀被固定在六边形培养舱内，机械臂正将泛着蓝光的基因液注入他的脊柱。舱外，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与阎无赦一模一样的面容，他的袖口绣着玄量天集团的 Ω 标志，正在对旁边的研究员说：\"d-0002 号的灵根适配度不错，比他母亲当年强多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生物学父亲。\" 白小刀的机械义眼突然迸裂，露出底下闪烁的数据流，\"他说我母亲是反抗军的余孽，所以我的基因里必须植入 ' 忠诚协议 '...\"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混着金属熔化的滋滋声，\"可他们不知道，母亲在我意识海埋了颗炸弹，就藏在这枚戒指里...\"

林烬想阻止，但为时已晚。白小刀将流着血的掌心按在焚烧炉的操作面板上，原本显示 \"垃圾处理\" 的屏幕突然切换成基因图谱，中央位置闪烁着与林烬相同的 d-0001 编号，只是旁边标注着：对照组?d-0002 号?玄量天基因优化版。

数据芯片的灼烧

当焚烧炉的警报声响起时，白小刀突然转身。他的右脸被高热灼伤，露出底下尚未完全机械化的皮肤，那里纹着与林烬同款的∞刺青，却在末端多出个小小的 Ω 缺口。\"接着！\" 他嘶吼着将沾满血的芯片拍进林烬掌心，芯片表面的全息投影自动展开 ——

灵网 7.0 测试版协议?容器适配说明书项目名称：逆命者意识收割计划核心容器：d-0001 号实验体（林烬）功能说明：通过基因链共振，将目标意识转化为量子算力，支持百万修士同时在线飞升

林烬的指尖在接触芯片的瞬间被灼痛，他看见协议首页的背景图，正是自己在克隆体生产线见过的胚胎培育舱，而每个培养舱的编号都是 d-0001 到 d-0009。白小刀的机械义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温度高得几乎要融化护腕：\"深渊尽头有台初代协议机，我父亲说那是... 灵网的胎盘...\"

定位器的嗡鸣

地面的震颤突然加剧，焚烧炉的金属外壳出现蛛网般的裂纹。白小刀的身体开始摇晃，他望着林烬的眼神里既有解脱又有恐惧：\"我身体里... 有他们埋的定位器... 刚才熔毁戒指时已经激活...\" 他的机械义肢突然指向远处的学院尖塔，那里正升起闪烁 Ω 标志的信号塔，\"他们会追踪芯片信号，你必须走... 走星陨崖的密道...\"

林烬这才注意到，白小刀的颈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个微型数据接口，接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被高频电磁灼伤的痕迹。当信号塔的红光扫过垃圾区，白小刀突然推开他，自己却跪倒在地：\"还记得我们在黑市见过的血肉讨债人吗？他们的声带里... 都嵌着我的基因碎片...\"

飞升台的召唤

学院广播的电流声突然刺破夜空，垃圾区的每个扬声器都在循环播放：\"恭喜林烬同学获得幽冥奖学金！请即刻前往中央广场飞升台签署协议，逾期将启动《学生手册》第 47 条...\" 林烬的信用手环开始发烫，上面原本显示的学分余额，此刻全部转化为 \"飞升台准入权限\"。

白小刀的身体突然抽搐，他的机械义眼虽然碎裂，却仍在投射出诡异的画面：中央广场的飞升台正在升起，台面上刻满与林烬刺青相同的∞符号，只是每个符号中央都嵌着微型摄像头。\"别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指尖在地面划出星界密语，\"那是意识剥离台... 他们会把你...\"

焚烧炉突然爆炸，气浪将林烬掀飞。当他在浓烟中爬起，白小刀已经消失，只留下满地银色金属液，在月光下拼出两个重叠的符号：Ω 和∞。掌心的芯片还在发烫，协议界面的容器编号正在闪烁，旁边多出一行小字：适配度检测完成?启动神经链接倒计时：00:59:59。

星界密语的残页

林烬在白小刀消失的地方捡到半张烧焦的纸，上面用星界密语写着：\"d-0002 号的基因链里，藏着打开深渊的钥匙。当 Ω 与∞共振时，星陨崖的陨石会指明方向...\" 他突然想起苏青的日志里提到过，星陨崖的基石里藏着他的出生证明，而白小刀刚才提到的初代协议机，很可能就位于星陨崖的地下。

信用手环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广播里的声音开始带着机械杂音：\"林烬同学，您已逾期三分钟，玄量天学院将行使《入学协议》第 12 条，强制回收您的...\" 话未说完，所有扬声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啸叫，垃圾区的路灯同时熄灭，只剩下焚烧炉的余火在风中明灭。

林烬握紧芯片，后颈的刺青正在发烫，倒计时数字旁多出了白小刀的声音残响：\"深渊尽头... 有妈妈们的子宫... 她们的意识... 还在孕育反抗...\" 他知道，所谓的幽冥奖学金，不过是灵网为他设下的最后陷阱，飞升台不是荣耀的象征，而是意识收割的刑场。

信号塔下的抉择

当林烬转身望向学院尖塔，信号塔的红光正好笼罩在他身上。他看见塔尖的 Ω 标志正在旋转，每转动一圈，就有一道数据流射向中央广场 —— 那里的飞升台已经完全升起，阎无赦的身影站在台上，机械义肢拿着闪着寒光的意识导管。

\"宿主请注意，\" 墨九的声音突然在意识海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检测到白小刀的定位器信号，他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 不，等等，那不是定位器，是反抗军的信标！\" 虚拟形象刚浮现就崩解，最后留下的，是苏青的声音：\"阿烬，星陨崖的密道在第三块陨石下方，记住，别相信任何会发光的协议...\"

掌心的芯片突然投射出白小刀的临终影像：他靠在焚烧炉的残骸旁，颈后的数据接口正在渗出数据流，脸上却带着解脱的微笑：\"我母亲说，每个孩子都是星星变的... 可惜我的星星，早就被玄量天摘下来当电池了...\" 影像消失前，他对着镜头比出了星陨崖的手势 —— 那是苏青教给林烬的，代表 \"自由\" 的手势。

学院广播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林烬同学，您的母亲苏青女士也在飞升台等候，她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您...\" 这句话像根冰锥刺进林烬的心脏，他知道，这是灵网最致命的陷阱，用母亲的幻影来动摇他的意志。

后颈的刺青突然爆发出强光，林烬发现，白小刀留给他的芯片正在与他的基因链产生共振，芯片表面的 Ω 标志逐渐崩解，显露出底下的∞符号。他望向星陨崖的方向，那里的夜空正有流星划过，而在流星的轨迹尽头，隐约可见初代协议机的轮廓 —— 那是座巨大的金属子宫，表面布满与他刺青相同的纹路。

\"去深渊尽头，替我看看地狱长什么样。\" 白小刀的遗言在耳畔回响，林烬握紧芯片，转身走向与飞升台相反的方向。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可能是比灵网更可怕的真相，也可能是最后的反抗机会。而在他身后，信号塔的红光突然转为血色，阎无赦的怒吼声透过广播传来：\"启动全体追捕！d-0001 号实验体即将进入协议盲区！\"

垃圾区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通向星陨崖的密道。林烬最后看了眼掌心的芯片，协议界面的容器编号正在闪烁，而在编号下方，白小刀用血迹写下的最后一行字终于显形：\"他们害怕你，因为你的基因里，藏着母亲们的愤怒。\"

当他踏入密道的瞬间，身后的焚烧炉传来最后一声轰鸣，白小刀熔毁的戒指金属液，正沿着地缝流向深渊深处，与初代协议机的心跳声，形成了一曲反抗的挽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