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法则 第26章 最恐怖的梦魇

艾泽摇摇晃晃的走出诊所，现已是正午，刺眼的阳光完全渗入死巷，照亮了艾泽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嘶……好痛……”艾泽依靠在墙上：“果然还是连行走都困难。”

呼呼呼……

熟悉的声响，几架红色侦查无人机从巷子上空飞来，下方装备着的红外线扫视着每一个行人。

艾泽在听到声响的那一刻，早已忍痛闪到了旁边的黑暗之中，得以侥幸躲过。

那几架无人机以老金诊所为中心，巡视了好几圈，最终也是无功而返。

“好险，看来是已经料到了我会来诊所。”艾泽悻悻地说。

不过这一次只是幸好躲过，以他这副躯体，根本逃不了多远，头顶上飞过的无人机越来越多，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看来是完全没有打算放过我啊。”艾泽苦笑道，但他也并不打算就这样束手就擒，身形一正，便是消失于巷子当中。

……

“哈法维，你带领五十位执法官去法兰街区，马特尔，你带五十位执法官去祖墨街区，德雷克，你带一百位执法官去弥热街区，重点搜寻诊所，医院，闯入者身负枪伤，跑不了多远。”

霎时，耳麦里传来了齐刷刷的收到。

“二号士兵，我已部署完毕，你那边情况如何？”

“放心吧，这些执法官可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绝对不会出差错。”对方肯定地回答。

零号士兵满意地笑了，一波又一波的士兵从他身边经过，看着鱼贯而入的执法官们，他不禁道：

“老鼠，看看捉迷藏的游戏究竟还可以持续多久。”

……

四通八达的巷子成为了天然的保护伞，几次艾泽将要被无人机发现时，他总能闪到巷子的视野盲区。

他顺着来时的路，走出了巷子，来到了一座还未完工的废弃大楼前。

从外观上看，这座大楼足足有八层，却在建好外型时停工了，杂草已长满一二楼，并不断向第三层蔓延。

杂草代表着这里长时间无人光临，况且这里足足有八楼，也能在执法官光临这里时巡视躲藏。

艾泽在四周观察了许久，确保里面没有人和自己身后没有尾巴，便走了进去。

里面还堆放着许多建筑材料，看来当初那群工人在撤离时走的很着急。

他没有多想，一路来到了六楼。

这是整栋大楼绝佳的位置，既能在执法官到来时向上或向下跑，也能拥有完美的观察视野。

他走向窗台，俯视整个死巷，只是一眼，他便震住了。

废弃大楼位于死巷的边缘，而哪怕是身处于六楼，周围没有任何遮挡物，艾泽也无法一眼看清死巷的尽头，破旧的居民楼蔓延到视野开外。

而对面，则是那一座繁华的大都市，宛如仙境一般，数不清的金融街道，数不清的高楼大厦。

“怪不得这么大一座楼都不要，原来地方这么大。”艾泽捂着下巴说。

震惊过后，便是巷子上空盘旋着的侦查无人机，数量与那时追逐他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它们都没有搜寻这里的打算。

浓重的困意涌上艾泽的脑袋，他已经有两天没有睡觉了。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危险，与其傻傻等待着执法官的大驾光临，倒不如躺下养精蓄锐，好在执法官到来时能够有足够多的体力逃跑。

艾泽进入房间，挪来了一块木板充当床垫，将大衣垫到脑袋下，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

“艾泽，以后你的名字就是艾泽了。”

“这是爸爸，这是妈妈。”

“孩子怎么烧的这么严重？怎么办啊？”

“求求你了，吞下去吧，吞下去吧。”

“记住名字的孩子，总有一天才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丢出天使城，看看他能不能在荒漠下活下来！”

“我宣布，这个就是沙虫帮的新成员了。”

“这个世界是很残醋的，只有强者才配活下去，他们可以抢夺一切弱者的东西，并且冠以正义之名，所以我们要做的，便是杀掉弱者，踩着他们的身体，一步一步变强！”

残缺不一的记忆如洪水猛兽般涌入他脑海，肆意的翻滚，疼痛随之而来，这不是来自伤口的疼痛，而是心灵，直击心灵的最深沉的疼痛。

一辆无人机飞行到废弃大楼下，红外线在那堆杂草一扫，无数程序同时运行。

片刻，无人机便分析出了结果：“检测出脚印，疑似闯入者，开始搜寻。”

无人机缓缓上升，旋转着机翼在每一层楼寻找闯入者。

……

“你是死巷人吗？”

记忆的最后一帧停留在了樱落雪动人的面容上。

艾泽情不自禁想要伸手触摸，但他摸到的只是一堆虚无缥缈。

美好的画面由一声鬓狗的嚎叫而转瞬即逝，所有痛苦再度浮现脑海。

这是艾泽的梦境，他想要逃离，却被锁在其中。

……

无人机已攀升至五楼，机器的检验速度极快，任何一丝死角都无法逃过精密的程序。

……

那个可恶的男人携带着黑暗再度出现，如此阴笑的看着艾泽，看着他无力的拍打周围的虚无。

无人机仅是半刻钟便搜寻完五楼，缓缓飞向六楼，在外围用红外线检查。

只是瞬息，它便发现了艾泽在大厅留下的足印，旋转的机翼慢了很多，更多的红外线被激活。

空旷的大厅没有太多藏身之处，无人机没有耽误多久，便将矛头转向了房间。

第一间，窗户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第二间，窗户合上了一半，内部略显昏暗，但红外线还是两秒就检测出内部空无一人。

“检测到异样生物，疑似闯入者。”

无人机停在了第三扇窗户前，红外线检测到了地板上躺着的人形生物，对方背对着窗口，检测不出人脸。

“疑似闯入者，格杀勿论！”

无人机宣告完后，自动程序精准锁住了对方的脑袋，下方的枪口开始旋转。

……

艾泽依旧一动不动，男人身上的黑暗不断向四周蔓延，淹没了周围的一切光明。

他拼命拍打面前一道无形的空气墙，试图逃离这一切，但永远都是徒劳无功。

“为什么？你明明都已经杀掉了我的家人，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艾泽嘶哑着说，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在了墙壁。

渐渐的，艾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力地摔倒在地上：“为什么？……”

自己明明手染鲜血，肆意屠杀生命，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一直被一个如梦魇般的男人折磨十年。

“该死的人，是你们！”

艾泽身上的气息愈发凌厉，竟突然暴起扑向了男人，宛如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