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法则 第23章 疼痛驱使着残破的身躯

“嗷吼！”

鬓狗原始野性的咆哮打破了夜的静谧，尖利如刃的獠牙刺入老妇人枯燥得犹如羊皮纸的皮肤，血液像是喷泉那般喷出。

“嘻嘻嘻！”

男人刺耳的笑声环绕在他的耳旁，男人就这样如同魔鬼般直勾勾盯着他。

鬓狗松开牙齿，一人一狗化为了黑影靠近着他，妄图将他吞噬。

那一刻，艾泽陡然睁眼，在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他毫不犹豫将手指插进被子弹打穿的皮肤中。

只是一刹，那一股钻心之痛便是再度传遍全身。

但他明白，这一点程度，远远不够他活下来，远远不够他活下来复仇！

浑然，他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冲天的狠劲。

这一股狠劲仿佛是在说：今天哪怕是阎罗王亲自收我性命，也必须留下一只手！

镶嵌在皮肤中的手指开始翻江倒海，刹那，那股钻心之痛开始数以倍增。

……

“昨天真是操蛋的一天，那群狗东西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一点小费都不给。”

“我才是最辛苦的好吧，昨天那几个猛牛都是我服务的，累死我了。”

风尘店里走出了两位浓妆艳抹的女人，而她们后面，还跟着一个文弱的少女。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三人现在才准备回家。

忽然，旁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三个女人好奇地侧头看去。

巷子尽头站立着一蓝发少年，或许是因为喝醉了站不稳，他倚靠在墙上，并且害羞似地低下头。

为首的两个女人却是见怪不怪，喝醉了的客人她们见的也不少，只不过风尘店里有打手，这群酒鬼不敢借着酒精上脑而闹事。

“喂，酒鬼，开业时间是晚上八点，现在这个时候，只有你妈还对你敞开大门！”女人出言想要将其赶走。

“喂，小玲，你温柔一点，你看他那个样子，喝醉了都不敢看我们，估计家里面是有只母老虎压着，真是怂包蛋，没本事还想偷腥。”另外一个女人嬉笑着说。

“小玲姐，娜娜姐，他都醉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要不要把他抬进去？”在两人后面的文弱少女一脸愁容。

“钰子啊，你看看你，怎么还是改不了那颗老好人的心？这种男人就是只借着酒精偷腥的废物，你要是大发慈悲，他们还会觉得你是喜欢他，然后一直缠着你不放。”

那个叫做小玲的女人回头批评少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得了得了，小孩子嘛，既然钰子都讲话了，那么姐姐就为你这个小雏鸡再加一次班吧。”

廉价的香水味涌入了艾泽的鼻子中，对比樱落雪身上自然的味道，这股味道实在是令人反胃。

艾泽猛然抬头，用冰山般冰冷的声线说了声：“滚！”话语中毫不掩饰对于她们的厌恶。

娜娜被他这么一吼，火气顿时也上来，正准备用恶毒的话语攻击这个醉酒的客人时，她瞥见了少年的眼睛。

瞳孔充斥着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怒火，那是怨愤冲天的怒火，一种要将世间一切屠戮殆尽的怒火。

艾泽就这样怨恨地望着娜娜，似要将一切骇人的愤怒倾泻于这个手无寸铁的风尘女身上。

“干什么？你难道想要打我们吗？”

娜娜长期混迹于风流场所，对于来自黑道的客人，自然也是有不少交道。

她很清楚那些人做事的手段，心狠手辣，唯利是图，可以干出任何出格的事。

眼前的少年很有可能便是帮派之中的家伙，毕竟风尘店里的打手可不是吃素的，没有哪个没势力的醉鬼敢来到这里自讨苦吃。

加上他身上那件衣服的血迹，指定是从附近某个帮派血拼现场死里逃生的幸运儿，搞不好腰间还揣着一把武器。

娜娜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对于这种人，她不想要惹祸上身，虽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但却是很识相地拉着同伴退回了风尘店里。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把艾泽看低了，他并不是从火拼战场死里逃生，而是从令帮派分子都为之害怕的执法官手下死里逃生。

而且……是几百个！

如果这样的战绩让死巷的人知道了，毋庸置疑，艾泽的名号仅在一天之内便能响彻天际。

无数人会拼死想要成为艾泽最忠诚的马仔，几大帮派也会争先恐后来抢人。

劫持神谕人！撞翻度法者！甩掉执法官！

这位刚来于此的新人，仅用了短短半天时间，便已是创下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传奇战例！

但是现在，这个超级新人，却是即将死亡，血依旧止不住，伤口在自己的攻击下，已经是无法用世间任何词语来形容这一股疼痛了。

幸好这样做换来的是万分清醒的神智，疼痛刺激着他昏迷的大脑再度苏醒。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不能保证自己下一次能不能挺过痛之入骨的疼痛，而不会疼晕。

因为下一次的晕厥，也就真正代表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