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法则 第154章 手头紧张

开了约一个小时，皮卡在血拳酒吧门口停下，众人下车。夜魔意念一动，皮卡自动启动，寻找最近的停车位。

艾泽抬头看着招牌，现在已经下午四点，按理说酒吧这个点早该开门做生意，可现在，酒吧大门却紧紧关闭，内部昏暗无比，头顶上的招牌也未闪烁霓虹光芒，一阵萧索，冷清之感蔓延。

如此场景，无疑是证实了艾泽心中猜想。

瑞金丝将手放在门上，一阵白光在门上如涟漪泛过，大门随之缓缓打开。血拳酒吧控制权有两人：瑞金丝、艾泽。二人只需把手放在酒吧内任意一个地方就可以控制酒吧内所有联网设施。

内部同样冷清，服务员、打手，就连每天坐在收银台的那个小姑娘都不见踪影，有的，只剩下头顶几盏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灯泡为室内增添几分模糊的光晕。

“夜魔，叫陈显道和杨平安上来开个会。”艾泽吩咐一声，向楼上走去。

或许是通风向阳的缘故，办公室的氛围好了很多，不再这么压抑。

艾泽坐上主位，旁边的瑞金丝还在有的没的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咳咳。”艾泽咳嗽两声，“你不会要等我泡茶给你喝吧？”

“你才刚出来又命令我？”瑞金丝愤愤地说，但还是拿起茶罐，“工资不给我发，赛博体不给我升级，天天只会把我当成免费劳动力，就算我是你家人，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话不是这么说，要是我给你发工资，我不就成雇佣童工了？这可是会被抓的。”艾泽打趣道。

“也是。”瑞金丝点点头，但转念一想，忽然发现不对，“老娘二十岁了，这算哪门子雇童工啊？”

谈话间，门被推开，三人走进门。

杨平安上穿一件卡其色羊毛衫，下穿一件水洗牛仔裤，精神状态饱满，看起来满身激情无处发泄。而反观陈显道，双眼无神，面无血色，整个人消瘦了很多，让人不免担心。

“你没事吧？”艾泽将目光锁在他身上，担忧地问。

“没事，花了几天编写酒吧防火墙，休息一会就好了。”陈显道摆摆手。

“行。”艾泽点头，十指交叉，用手肘撑在桌上，目光变冷，语气加重，俨然一副大哥模样，“汇报情况吧，只说重点，我待会有事。”

瑞金丝坐在艾泽身旁，也收起平时的不正经，装的正襟危坐，不知为何，她竟有一种黑道大姐教训小弟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爽，险些让她笑出声。

“店里现正处于暂停营业的状态，我下的命令。”杨平安直白地报告，“你被黑警抓走的那天，信息就流出去了，外面那群三教九流就像上次一样，每天都开始来店里吃白食，骚扰其他顾客，而店里的打手也似乎是跟他们一伙的，根本不制止他们，我怀疑你被黑警抓走的信息也是他们放出去的。”

“不用怀疑，就是他们。”夜魔接过话茬，“我问过道上的兄弟，是卡豪他哥给的命令，跟我们作对，每天五百，帮我们，全家上天，至于我嘛……”他挠挠头，“你打赢我，我肯定站你这边，不过他们人多，我一个人也打不过，所以我也只是在看，没有制止。”

闻言，艾泽把目光投向杨平安。

“我？我只是一个管事，又不是老板，况且，他们也知道我的工作能力，如果把酒吧抢回去，还需要我帮他们工作，他们哪里敢威胁我？”杨平安毫不在乎地说。

“嗯，那财务方面呢？”

“我清点过了，共亏了二十万，现在账户可活动资金……”杨平安顿了顿，“零，水电费还欠了两万，如果五天内再不交钱，供电局就会停掉我们的电力，而且再过十天就要发工资，因为停业的原因，他们只上了十几天，工资总量约在四万左右。”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复述艾泽是穷鬼几字，艾泽听后只能用笑容来掩饰无奈，但喷出的浊气以及捏鼻梁的动作还是暴露他的窘迫。

“原来不是你不想发工资给我，是你快要破产了。”瑞金丝补刀。

“不过老板你也不到穷途末路，你还记得当初你给我补充账户的二十万现金吗？”杨平安说，“当时账户资金还够，我就一直存着以备不时之需，现在这钱就在你脚边的柜子里，怎么用你来决定。”

艾泽眼睛一亮，拉开柜子，果然看到了满满当当的黑袋子。这黑袋子可是他当初用命换来的，如今终于是在他落魄的时候帮上忙了。

艾泽拿起袋子，拉开拉链，当看到红色的六翼天使时，他的窘迫才一扫而空。

“如果酒吧只留下你们两个，大约会出现多少空位？”他问了一句。

“这啊……”杨平安没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15个吧，包括拳手、服务员、打手。”

“行。”艾泽拿出六万丢给杨平安，“把工资、水电结清，然后把人全部辞退，空出来的位置我会在这两天找人补上。”说着，他又将一捆一万拆成两叠，分别推到夜魔和杨平安面前，又将一捆一万丢给陈显道，“这是你们的奖金，我不在的这几天辛苦你们了，这两天你们休息一会，过两天再营业。”

“是，谢谢泽哥。”

夜魔和陈显道走了出去。

“你还有事吗？”艾泽挑眉看向杨平安。

“艾泽。”杨平安换了副朋友的语气，把五千推回给艾泽，“你降低流浪者信息录入费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想，你应该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我一个小人物，也帮不了你多少，这五千就当我资助你的。”

“你不知道吗？落魄时给我的五千远比我荣华富贵时给我的五千万更有用。”艾泽嘿嘿一笑，不拒绝，收回五千，半开玩笑地说：“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搞不好我会不知不觉让你接触我的事务，到时候你要想独善其身可就难了。”

“是吗？不过就你要做的事，如果能用上我的话，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杨平安很认真地回答。他并不是不想站队，卡豪这人就是一个畜生，底下的勾当一个比一个黑，他自然不可能去帮忙，但艾泽就不同，虽然他做事一样狠辣，但至少不会将手伸向平民，况且对女人小孩降低录入费这事，在死巷还是独一档。

“我先不打扰你了，有事再叫我。”杨平安起身离开。

办公室只剩艾泽、瑞金丝二人。

“我去，泽哥，你刚才好帅，霸气侧漏。”瑞金丝再也装不住，“你听他们的语气，啧啧啧……我刚才表现也行吧。”

“再帅的大哥没钱也是垃圾。”艾泽一语点醒她，他清点一遍包内现金，只剩只剩十二万，困境仍未改变。

他需要钱，很需要钱，一件好一点的赛博体动辄十来万，没钱他一辈子都无法完成复仇。

“怕啥，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什么东西不是手到擒来？”瑞金丝叉着手，满不在乎。

艾泽不理她，唤出通讯录，刚要播出电话，但想到蛛网的恐怖，他还是拉开了柜子，拿出一部手机，用手机播出电话。

响了没两声，电话接通了。

“可以啊，关监狱里两天学聪明了，知道用手机打电话。”那头传来宋天玄幸灾乐祸的声音。

“你消息很灵通，刚好用来帮我查几个人。”艾泽直入主题。

“喂，你这不是才放出来吗？这么快就要工作了？”宋天玄故作吃惊，但那头没给他任何回应，他也不再自讨苦吃，换了副语气，“你现在已经是叁级寻者了，拥有寻人服务，可以自己找调查组的人，难不成你不知道？唉，算了，我现在把号码发给你。”

号码很快发来，同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声音，艾泽无语，挂断了电话。

“死老头，为老不尊教坏子孙。”瑞金丝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艾泽播出宋天玄发来的号码，响了三声，电话接通，传来了一个懒洋洋且莫名熟悉的声音。

“等级，名字。”索菲亚的声线异常慵懒，似乎刚从睡梦中起身。

“这人？他妈的，我想起来了，这女的就是当初在天赏会一楼拿手雷炸我的前台！”瑞金丝忽然叫了一声。

手雷？艾泽心中一惊，看来索菲亚说的没错，她确实对自己有够温柔了。

“那个四级黑察者？”索菲亚也听出她的声音，声线一秒变冷，“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怎么，放你一马，还不知错？还想要秋后算账？”

“叁级寻者，艾泽，是我找你。”艾泽连忙接过话头。

“艾泽？是那个帅哥啊，我就说嘛，应该不会有人傻到再来找天赏会麻烦。”索菲亚微微一笑，妩媚地说：“怎么样，艾泽，身体好些了吗？咋跟那个小女孩走一起了？”

眼见瑞金丝要发火，艾泽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得罪这个调查组的人。

“这个说来话长，她现在是我的人，而且也不是小孩，二十岁了。”艾泽语气恭敬中带着几分讨好，“倒是你，你不是前台吗？怎么变成情报组了。”

“你觉得姐姐弱的只是一个前台吗？”索菲亚反问，“我作为情报组，那天只是在记录你们这些新人的性格实力，懂吗？”

“哦，原来如此。”艾泽点点头，“那姐，你既然是情报组的人，帮我查几个人没问题吧？”

“查人？说吧，这个姐在行。”

艾泽把几个人的名字发过去，同时还有他所需要知道的信息。

那头停了好大一会，然后为难地说：“前几个人倒没问题，只是这叶文胜……好像是黑暗义警吧，黑暗义警的信息要想查可是很难的，如果不是任务要求，连壹级寻者都没有权力，你……”

“我明白，那就只查前几个。”艾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得寸进尺。

“行，一人一万，直接转我账户上就行。”

一个人一万？这还是有偿服务？艾泽愣住了：难怪宋天玄这老东西让我自己来，合着他是心疼自己的钱。

见他久久没有回答，索菲亚顿时就明白他的处境，一针见血地说：“艾泽，你没钱对吧。”

“是。”艾泽尴尬应道，“能先欠着吗？”

“算了，鉴于你第一次找我，加上为上次的行为向你道歉，这次就免费啦。”索菲亚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说：“如果你要是不好意思，请我吃饭也行。”

“算了，我怕又被你拿霰弹枪崩。”艾泽半开玩笑地说。他其实心里的确害怕索菲亚，毕竟他不能确保自己每次都能反应过来。

“艾泽，你是这么小心眼对吗？你信不信我收钱啊？”索菲亚故作生气。

“开玩笑开玩笑，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又随意扯了几句有的没的，艾泽把电话挂断，侧头一看，发现瑞金丝正以一种鄙夷的目光在看自己。

“恶心，要是你那些小弟知道你这样，他们会鄙视死你！”瑞金丝厌恶的说。

“做大哥嘛，总得要能屈能伸。”艾泽满不在乎，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问道：“你账户上还有钱吗？”

“还有几百，怎么了？”

“打车回去啊，难不成你想要走路回去？”艾泽理直气壮地说，“还是你觉得我有车载你回去？”

“我算是发现了，你不仅怂，而且穷，甚至还厚颜无耻，我到底是跟了个啥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