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仙与金鳞 第12章 “炼丹”，贤师毒师

寿元一说，凡人修黄法且健康可以达百岁，练气境每多一层增加寿元三载。筑基境叩开仙门有寿一百五十余载，得道筑基圆满可寿二百载。迈入金丹可寿三百载，若是元婴初期有八百载，元婴后期二千载。

初入化神，寿元二万年，若修得神位寿一百来万玄年，计下位奇点砂砾一千三百三十二亿年。

外姓堂弟赵材杰于赵族属旁系子弟，不过在家族内，旁嫡系这些仅影响少量的权限与资源，天资足够的旁系弟子一样可被家族重视。

诸多修仙家族划分主次家，旁嫡系差距还挺大。

此刻，赵金铭正了正神色，看向教授这堂课的老师赵锦裳。

老者身穿一席玄白法袍，脸色现有些青紫，有时他又一副仙风道骨的假态，在少年心目中难免想说这二爷爷可太狠了。

赵家二长老赵锦裳也是火木双灵根，传闻“七寸火”，“七寸木”，实际情况不得人知。

赵锦裳有时炼出不知名丹药常拿自己试药，竟然不害怕将自己毒死。

他白须瘦骨，二百多的年纪，为赵族炼制了上十万枚丹药，劳苦而功高，在族内修为达金丹级别的炼药师仅他一人，可炼六品丹药，属于法丹，整个大乾最强丹师-间横间可炼七品王丹，元婴巅峰修士，雅号丹圣。

丹界枝脉庞大，听说还有那丹王、丹神、丹尊、丹宗、丹仙……

赵金铭还没炼过丹，只在书中见识了些。

丹药一说，据《丹典》言，划分九品。

一、二品为凡丹；三、四品称灵丹，灵丹起步都为灵丹妙药；五、六品称法丹；七品为王丹；八品“天地丹”；九品仙丹。对应有修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圣、神、仙……

面前这枯怪的白发老头就是“丹鬼”，他有太玄血这般逆天资质，炼丹练得停在金丹中期属实让人觉得可笑。

一小会儿，已到辰时八点，赵金铭飘飘然的思绪被二长老打断。

“都已来齐，今日我们便开始上课吧。”

自顾自说了句，长老从身后有些杂乱的案桌上拿起本书，随手翻了面，看了一眼又将它合上，缓步走向前来要提问。

“按照往例，老夫先要考核，你们可莫要说没记住，仍旧一句，在老夫这里，任何借口都是无效的。”

“来，赵宁谨，你应知今日是四月十六日，为月中，月中两日里我药园内紫晶花尽皆盛开，你且回答，如今紫晶花几钱一株呢？”

…

紫晶花是种三品灵花，四片叶子四片花瓣，对环境要求很高。

听到这，赵宁谨淡淡一笑，先把秀发轻拢到耳后。

“昨天市面上一朵绝佳品质的紫晶花可以售卖到十六灵石，而紫晶花花瓣脆弱，若是药童照料不周，或者采栽此花时不够细心，它的四片晶瓣不幸损落将按瓣折价。”

宁谨姐年龄十八，干练而自信，有着御姐优雅，回答完后还微微一笑。

“嗯，你回答得没问题。”

长老未有太多表情，一如既往地面色古板，只是换了个方向又问下去。

“你，赵三生，聚灵草你应该很熟悉吧，你来说说聚灵草可炼制何丹？”

提问到他，赵三生本惊疑可立即站直，点头哈腰般，对爷爷满脸谄媚。

少年竟也娇柔作态。

实际上，赵金铭教得这弟弟一肚的坏水、馊主意，往日没事他俩会找点事干干。

赵三生简单思考后开口。

“老师所说的聚灵草，这种草我很熟悉，曾经我偷偷吃下半箩筐这种草，还惹得肚子胀气呢。”

“至于聚灵草能炼制什么丹，我仅仅知道六株聚灵草可以炼六枚聚灵丹，而将两株聚灵草与半截玉荆又可以炼制出六枚驻颜丹。”

“没了？”

“应该…没了。”

“真没了？”

“额……应该还有。”

“嗯……嗯…噢，四株聚灵草加上两株赤血参可以炼出六枚补元丹，还有，一株聚灵草与一株蛇草加上小片棘皮，可以炼出一枚二品养心丹！”

“嗯。”

长老站在三生面前微微点头，二长老点头，赵三生便低头。

这一次羞涩了，还以为自己这次能一口气答全呢。

“炼制哪一项更划算呀？赵金铭，来，你来答。”

长老仍无表情和多余动作，想来却在心里直摇头，自家孙子便被他带歪了。赵锦裳再问着，语气脱俗，好像趾高气昂？

颐指气使？赵金铭见了未怎思考，轻笑一声便答复。

此题很可能有些陷阱，若是不判断，那直接错了。

“我想，聚灵草若炼成丹药较口服更易吸收，获取多三倍的灵气，基层修士修行必需品，此项先折中打算。”

“他刚才说的驻颜丹，此丹价高，不易于炼制，贵重物品，用法单一，可用于备礼。”

“补元丹很好啊，修行人士身家必备，倘若遇到王朝边疆交战或者什么特殊战役，价格还可以上翻。”

“养心丹亦是有奇效，且为二阶丹药，益于修士突破。”

“首先，需要按炼药实力而定，于长老言，炼制灵丹肯定更有性价比，上述皆亏，高品优于低品。战时，亦是说不准，何级别的战争，是高阶修士斗将，高层战役，亦又全面战争。思考下来聚灵丹最好。”

二长老听着他的分析简单思考，未言一语，像是不如意，转接测问下一问题。

后辈都是些小鬼头，机灵狡猾，这次可没找到机会训斥他们。

“那你来说，当炼制高品丹药时，聚灵草灵气不足，由什么代替呢？赵飞令。”

赵飞令先拱了拱手，对老师有着礼节。

“回长老，灵气不足便需要补灵，可由灵石、凝露草、灵晶、聚灵丹、凝元丹代替。”

长老背过身，走了几步到顶上小阶。那是块一寸高的石板，与地面同样颜色。

没再问了。

赵长老作考核，题目常随机，他也不会跟弟子过多弯弯绕绕。

每人都点了一下，二长老站台上停顿了番，心情还不错。鱼骨头的小刺他也不想挑了。

“今日，原打算与往日一般令你们学些纸面知识，捣鼓下草药，可我观你们中有人已至筑基，决定传授些更实际的，跟我来吧。”

哦？学习些更实际的？

往日熬药不算吗？

有孩娃起了疑问。

可赵锦裳长老并未再答复，说罢后拿起桌上的一本古朴书册，径直走出这间房室，想来他脾性不同，不该问的，不要随便开口。

而他的一番话有两点信息，少年少女的关注点不尽相同。

说有人已经筑基？莫非是赵宁谨？

赵宁谨算得上是赵飞令的堂妹，小他几个月。

此刻赵飞令很惊讶，看向旁边的干练卷王，还不认为是小两岁的赵金铭。

赵宁谨刚开始也没花心思注意众人修为变化，甚至完全没预料，现在在她眼睛的余角里有赵飞令向她看过来，想来不是堂哥了。

那……

应该是堂弟赵金铭！

她头脑短暂发热，心理亢奋着。

天哪，这天才这么有实力？

预估自己这两个月内应该能筑基，他竟能先自己一步！？

此女无奈，没比过男娃子，一度认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众人已经转过身，而赵三生早知道这些，若是金铭哥日后飞黄腾达，我一定抱紧他大腿。

为堂哥高兴，也为自己窃喜。

对于赵材杰，他只是仰望着群仙乱斗，无论哪位师哥、师姐成就非凡，他都很开心。想来能有一位嫡系的帮助，他拼斗的前景是有希望的。

前方长老出了古朴绿门，五人有序跟上，赵宁谨走在最先，其次是赵飞令，依后便是赵金铭、赵三生与赵材杰。

来到侧边一室，长老推门而入先开启室内阵法。

一小团玄气被抛了出去，等升到屋顶法阵纹路，它沿着周围凹槽引线流转。

此屋短暂光芒闪烁变得更明亮。

这是其中的一间丹房，两只绿皮丹炉已经被激活，青墨丹炉比那硕大丹鼎还是差上一点。

丹房宽度八米余，长为宽的两倍，两只丹炉均在两正方形的中心，这样的布置在炼丹时可减少干扰。

二长老顿了顿开口说：“初次带你们来这里，今日我们便习炼丹之术。”

他正色，神情严肃，说话间胡子抖动俨然一位严厉的老头子。

“炼制灵丹妙药算得一件高端法门，不过，在这之前，你们且莫急，它并非那般容易。在我手底下待了几年，我尚要问一下你们，往昔可有学过炼丹？是、与不是？”

此刻变得更威严，赵锦裳话语不容置疑，有便有，无便无。

赵飞令认真想了片刻，坚定道：“有。”

认为有便有，赵宁谨，赵材杰，赵三生一致点头。

而赵金铭略加思索，也表示赞同。

想来我曾看过不少丹书，种植接触过不少灵药，也按寻常药方抓取过药材、熬炖过草药，算学过炼丹吧。

赵锦裳听了他们这么回答，也是略微抬起头，望着前方的上空像是回忆，那是五人的头顶处，隔着两米开外，《丹卷》被他一手持在前方举过胸口。

这本书被翻着发黄，书籍外壳和正文纸张被用云芦籽磨成的草药糊着作着良好的保护。

目光落下。

“非也，丹道，识而无为，岂可言学？”

…

他带了批评，纠正他们的认知。

“老夫且问，你等若是此生钻研书册至老了，而无炼丹实践，又安言学过炼丹？”

炼丹与学识太不相同，丹道深邃，更多是自己的悟性琢磨，与别人借鉴不尽相同。

他又将玄白衣袖抚起，上面是银色的仙鹤，看来糟老头挺喜欢，左手捏出青柄灰浮尘背在腰后。

人认真了就习惯性掏出法器、灵器，这柄浮尘捏在手里更让人放心。他是个左撇，但达金丹之境已不区别这些，可以一心多用。

“炼丹之道注重理论，注重实践，对个人言与武学功法无二异，经验一块五花八门，但对每个炼丹师而言，适合自己的手法技巧都是不一样的，若是仅观望些理论好高骛远不去实践，未作尝试，找不出与书卷中的差异和问题所在，怎说自己炼过丹？罢了，我怎么与你些小娃较起了劲。”

我平生炼制十六万枚丹药，有好有差，整理出关于老夫的丹道着作，你们看了、学些皮毛，最终你们丹道之途是得自己走的。

…

看到黄皮丹炉和面前五个耷拉着脑袋的弟子，他缓思了下，随而锦裳长老在片刻内目光灼灼有神。

“赵金铭，来，我先不提及炼丹的种种法门技巧，你背诵下《法经》第一段。”

《法经》，提及此书开心或怀缅着什么，糟老头他痴迷丹道一途。

看他的眼神此刻闪烁金芒，不想扰他兴致惹得记下我过错。

未犹豫，赵金铭便脱口而出：“有无初始，记到无极，道法合一，二演天地，浮悬太极，命分八卦。四象生时，丹阵符魂，五行令出，十主天干，神支十二，进制六十，兽妖人鬼。”

在这些话被少年说出来时，凡人可见不到它浮现了灵纹，而场上仅有赵锦裳似听得道音，它如蛛丝网般在空间流动。

可是，玩忘了一些，少年并不能背出第一段全篇。

估摸这内容又是错的，被人刻意掩饰着什么……

赵金铭答不出来，这时候挠挠头，抓耳挠腮般，公子着急像只马喽，好好想着。

背不出来也要勉强背下去，不让长老找理由当他没用心看过一般，落个罚抄的责罚。

“嗯……天…之有南经，地之余北极，天之升东阳，地之缺西阴……”

二长老见此，本好兴致，还是挥手打断了赵金铭。

“你后续翻书自个儿看看吧。”

少年并没有失望的神色，难得这是他有几次表现得不好的时候。

赵宁谨看着他颇为惊讶，想撇嘴却忍住。

…

不是呀，天才堂弟还能忘知识点？

当然，才女想法可不写在脸上。

反观赵飞令，脸色放松，侥幸心理。

还好没点到我，一句都没记，不然又得支支吾吾，否则这脸往哪放呢？

幽默的堂哥不知他想法多余了。

此刻赵锦裳看着他们，老师想法也不写在脸上。

他必然知道，晦涩一些的知识点，一个不点赵三生，另一个不点赵飞令，这两逆徒铁定答不来！

若是叫他们叫顺口就尴尬了，难道还要让别人知道我教的这俩逆徒一句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