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意居,林金鳞本在服用丹药炼体,有一人敛着气息回来,看他浑身不少疤痕还有少量未处理干净的猩红,林金鳞问着男子:“师兄,你刚刚去杀人了?”
“没有,杀了几只禽兽。”
…
……
这样说着,萧叩关竟然浅淡一笑要转身回屋。
不需要林金鳞的再次熟悉。
“等等……萧师兄,我身上有许多疗伤药。”
说着上前几步将一个白瓷瓶递给他,被接过后,他答了声谢,又补充一句:“师弟,我先欠着你的。”
没再多余言语便离开。
在屋内,一个反差,萧叩关早流着冷汗,将外袍脱去,那是一道以伤换伤的锤印,难怪他在回来时换了一件蓝色的袍子,显然原先的一件已然损坏。
将扎在腹肌之上的锤刺一枚枚扣了下来,它显露出现血洞并不断地冲血,先用药物将这些全部涂抹并覆盖住,再调动灵气运行石甲术将其余地方的皮肉迁移到这里,显然情况好转不少。
将身上的冷汗擦去,一声声轻微的“嘶嘶”在整个过程不断传开,他一人对敌两名金丹初期,主要不能让他们跑掉。
林金鳞不多过问,那是他人的**。
等萧叩关处理了伤口,足足过了三天才去刘长老那里汇报。
汇报之后,萧叩关再次挑选了一个杀人任务。
…
过了半个月,在夜里,又一身是血地悄悄回来。
两人的关系半温不火,林金鳞有时要出道场找其余师兄弟,可萧叩关不接任务时却在闭门造车,一个味地尝试接触如何过红尘关。
萧叩关试探过无数次,在三年前说着一句句的难啊、难啊,实则他的修为早就精炼。久些年没有回族,想必更加的孤寂,可那些关于初恋的事总难彻底放下。
一道坚硬的磐石落成一道压住心门的沉重炮弹,他的内心早就千疮百孔,腐朽得执念于变得更有实力,可这便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愈是执着追求愈是难得到。
他今天将他与欣水月两人结在一起宛若仙参的发丝盒子直接抛下,丢入山谷底部。
那是整整八十余年前的盒子,竟从落灰的床柜深处翻出,他已然想起三年之前,数十载又数十载,他每日不敢接受睡在床上的一幕。一想到柔软的床面便想起,那名会**衣裳的女子与那个欺负他是旁系的刘家嫡系……
从前似要发狂,可他陷入杀戮之中,将苦恨放在斩除邪人之上,他早该无比的冰冷。
终于将最后一把枷锁丢去,蓦然地回想,年轻的姑娘给予他的不过如此。
“百年负百年,百年已过,我岂能再受羞辱!”
“金丹!金丹后期!金丹圆满!我悟了,我萧叩关悟了!”
一声仰天的嘶吼,一道道膨胀的肌肉,被撑得爆开的衣服,他的气息开始不断的汇聚并狂涌,道场的气机一片片汇合形成密集的龙卷。
一个等候不知多少年的渴求终于得到一丝的满足,他引来了雷劫!!
看着天云疯狂地翻卷,一道道九天之上的霹雳骤然响起,方圆二十玄里之内,出现一道庞大雷电恶魔的法身,它持着一柄浩大的雷神锤,在骤然的霹雳震动间,它已然将雷锤挥动敲打出一道暗色的闪电,闪电如若狰狞的大蛇向他的天灵盖冲击过来,携带着无比恐怖的冲量。
下方的萧叩关终于癫狂起来,直接悬浮于空中,身上浮出一缕缕的黄气与少许的黑气,他肆意地笑着:“殴哈哈哈哈哈,阿哈哈哈哈哈哈!!”
“阿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瘆人而无比癫狂。
他的眸子骤然变黑,一圈圈的魂纹从暗夜黑刀中流出,他蓄力纵向一道强劈轰击过去,再是向着上方漫卷过来的二十黑龙冲杀过去,他不顾一切,只为强势击杀天上降落的邪龙!
黑刀欲要屠龙嗜血,似是一道畅快的声鸣荡漾开,他强势地斩杀了每一条黑雷龙,一道猖獗的笑声再度响起。
“殴哈哈哈哈哈哈……本尊!本尊是萧叩关啊!”
黑刀-暗夜将劈死的黑雷龙炼化并融合到他的丹田深处,他彻底凝结一枚黑色的金丹,他的修为骤然提升到金丹圆满!
“金丹圆满!金丹圆满!吾一日成仙!”
“红尘关?噢呵呵呵呵呵呵……红尘关?若是一名疯子也要度过红尘的枷锁,那不就是最荒唐的事吗!?”
“度红尘关?我萧叩关终是尊者,岂言凡俗红尘?!”
他的面容短暂的扭曲,正在接受突来喜悦的洗礼,他的手上出现一道浓郁黑色的玄气,那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小意居之上,冲天的黑气作涌欲要灌满此处,如同哪里的林子燃烧生出滔天的黑烟。
在玉衡圣地之内的无数修士不仅看见变得乌蒙的天色,还有无比威严的雷法恶魔,在天地之间,更是有邪气,那是?
“那是?萧叩关?”
一名拿着折扇的男子将一手搭在林金鳞的肩膀:“师弟,小意居,大师兄破关了,甚至……”
显然这是无比惊世骇俗的事情,一般晋升元婴才会引来黑龙劫,萧叩关的天资在诸葛宇推测中并不算太高。
凡世对跨越红尘境的修士有个最显着的称呼——红尘仙。
…
在玉衡极殿深处,范羽站起身,他施展一面灵境观察这一幕,显然那些黑气并非魔气,而是称谓邪气的暗属性元素。它最强大之处——吸附并吸收其它属性的能量,与白色的玄气相对,后者是经过无数灵根容器转化成任意一种能量。
它们并非简单的波谱,而是一个个组成天地的经文,它们的游离具有修改世界规则的能力,它们的数量多少直接修改世界参数,将一切的不合理纠正为重叠的命运。
显然范羽不知萧叩关怎一朝破境,但他清楚其它修士会有辨别,不会过于为难疯癫的萧叩关。
果然,在范羽的镜像内,看着一道褐袍身影闪烁到萧叩关的面前。
来人轻语到:“萧叩关,将气机全部收入体内,快,凝结一道仙门!”
此门即低维宇宙所言的飞升仙门,现在只是初步,如同蚊天帝想要飞升直接就能被一掌拍灭,落个轮回无望。
听闻此言,萧叩关的黑刀开始一段段地肢解变成残片,它们再度细碎并气化于周围的一圈黑气之中,显然是微分后帮助自己凝练和削刻一道符合心意的恢宏巨门。
他的心脏之处,那里被黑气短暂地覆盖,在左心室之内,一阵阵巨大的彤彤声伴随强烈的震动,那张红门被一片片血肉覆盖出现根系骨架,再由灵根伸出一条条的尾巴触手钻入其内,诡异无比。
整个躯体的经络与孔肤映照白色的光芒,良久,萧叩关低下头,将手指刺入皮肉,扣了扣心门……
他本欲舔舐一下心头血,终于未显露,双手抱拳对刘宁答谢。
刘宁面色复杂,认为此子无比恐怖……
“你的心门还未结好,不要随便扣……”
“弟子一时过于好奇,便查看一番,让得刘老不适,弟子有错。”
“好了好了,你都修至金丹圆满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叨扰到整个圣地之内的弟子与长老,你若有心便提壶茶去与那些喜茶的老家伙们喝一壶。”
听此,萧叩关真的去备茶,更是珍藏的宝茶,虽是痴癫一会儿,脑子却无比空灵,是个人在金丹连破数境到达圆满都鸡犬不宁,萧叩关嘿嘿一笑。
“哎,风媚青,不知你过得如何……师兄呀,百年才区区金丹圆满。”
显然是一种冷嘲,百来岁能金丹圆满正是事业大成,意气风发之刻,这本是他年轻时求之不得的心愿。
…
拿着两壶珍贵的灵酒,萧叩关已然准备出师。
飞阙峰,玉衡圣地下辖一座外门峰,此峰连接无数的银黑铁索,诸多的外门弟子可以在此连锁斗法。萧叩关脚步轻掂其上,步子让它们传荡开欣灵灵的声音,跨越一步后,再是快速的连跳,他已然通过此处到达山腰。
峰门外的禁忌对他而言如若无物,他也不能拂了峰门的规矩。
他释放开大爱境的强横威压,让得不少外门弟子疑惑来此的是何方强者。
显然,萧叩关只是将自己来此的信息简单告知此地的长老,随着数十里外一间阁楼的房门被打开,那名长者向他勾勾手叫他过去。
揣着手上的两壶灵茶,他迅速地飞行来到顾长安面前。
“师父,您喝茶。”
说便萧叩关一把将一壶茶恭敬递到长老的手上。
顾长安心绪变得复杂,还是将绿瓷宝壶接过,再抓住萧叩关的袖子:“你,徒儿,你……修为有成啊……”
“为师……为师……从前对不起你。”
萧叩关拉住顾长安到阁楼的阶梯一同坐下,微微笑着:“师父,我不怪您,过去的都过去了,徒儿哪能因一件事而终身不放。”
…
“师父,我俩一同喝茶,您那壶是鲜荷味的,我这壶是梨花味的,您若不喜欢可以跟我换。”
显然顾长安并不忧虑弟子下些不好的东西,摆摆手说句喜欢,便将灵茶对着壶嘴开始大口闷着。
喝茶本该小口,萧叩关却也是抿一口后说:“师父,慢些、慢些,都洒出几滴到您领口上了。”
“哈哈,为师今日畅快啊,过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你回来看望我一下,师父都年老了,一想四百多岁了……”
看他鬓白银发,萧叩关仰着头再次闷了口茶。
“以前是师父没站在你的立场,没为你做主,我有悔,那时也非峰主,没那个权啊……我悔过,可是话长啊。”
显然这种话对他们这个级别的修士而言不便说。
“是我错了,师父,我此行是来敬您,我已圆满修为,择日便要离开宗门外出打拼一番。”
“打拼好啊,若遇些机缘突破元婴,那就一辈子畅快。”
在长久的言语中,两人的对酌已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