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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历史 > 大宋:上皇逼朕投降?朕才是真龙 > 第166章 龙城暗涌待风雷

垂拱殿的旨意,如同夏日里一道道疾雷,迅速击穿了京城各司衙署的暮气。

鸿胪寺。

鸿胪寺卿周延寿此刻正焦头烂额。官家的命令,字字如刀,句句带刺,看似寻常的“礼仪从简,彰显威严”,实则内含乾坤。而那位新近冒头的秘书省校书郎秦桧,方才在殿上那番“三策”,更是让周延寿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他召集了鸿胪寺的几位少卿和典客,在厅堂内急声商议。

“寺卿,”一名鸿胪寺少卿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面色凝重,“陛下旨意,明日辰时于紫宸殿接见西夏使臣,礼仪务求从简,而威严却不可减。我寺掌管邦交礼仪,素来依循旧制。然此番‘从简’,究竟当简到何等境地?若失于简陋,恐损天朝上国之颜面;可若依照旧例,又恐悖陛下‘从简’之意,难以彰显那份‘不卑不亢,不怒自威’的威严气度……”

周延寿猛地一拍桌案,发出沉闷一声。他深知此番绝非寻常接见。官家今日在殿上连番雷霆手段,先是处置赵构,后又擢拔寒门,其心志之坚,手段之狠,已然昭示天下。对待外邦,自然不会再是昔日委曲求全的旧态。

“简!何为简?!”周延寿怒目圆睁,声音带着一股焦虑的低沉,“非是削减排场,而是要精炼至极,要让他们从每一个细节里,都看出我大宋的底气与从容!不是寒酸,是自信!是让西夏人觉得,我大宋已无需繁文缛节来粉饰太平!要让他们感受到,大宋的威严,已无需这些外物堆砌,而是发乎内,而形于外!”

他想起秦桧那句“展示我大宋的兵马雄壮、粮草丰足,以及文武百官的齐心协力”,不禁打了个冷颤。那小子,嘴上说得轻巧,可每一句,都像要将鸿胪寺和礼部扒一层皮!这哪里是接见使臣,分明是摆开阵势,**裸地示威!

“立刻拟定条陈!”周延寿下定决心,语气变得凌厉,“其一,明日紫宸殿外宿卫仪仗,需请中书门下核准,再由枢密院或兵部行文殿前司,调派最精锐的班直禁卫,务必盔甲鲜亮,刀枪如林!每一面旗帜,都要迎风招展,每一名士卒,都要精神饱满,目不斜视!此乃彰显国威之首要,绝不可轻忽!”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二,宫道两旁,要洒扫得干干净净,但不必铺设华丽地毯,要让他们踏着我大宋坚实的金砖,而非软绵绵的锦缎,来感受我大宋的底蕴!此条,由我寺典客署负责,务必落实!”

“其三,至于那所谓的‘广宴群臣,与民同乐’,更是要大张旗鼓地办!立刻行文户部,请其调拨京郊官庄的最新收成的夏粮,并协调京兆府,将京中各家大户‘捐赠’之物,务必在明日正午之前,全数运抵京师各坊市,以示我大宋国泰民安,府库充盈!”周延寿眼中闪烁着精光,“河北大捷的消息,着礼部主客司协同京兆府,以最快的速度,用最醒目的榜文,传遍京师的每一个角落!每家每户,都要知道岳都统生擒赵构,阵斩完颜塞赫的壮举!要让西夏人看到,我大宋的京师,不是被围困后的死气沉沉,而是大捷后的欢腾与勃发!”

“邸报司那边,亦要连夜赶制邸报,将捷报印上,送到京中士绅商贾的手中!要让他们看到,我大宋的君主,不是窝囊废,而是敢战能胜的雄主!这些,都得在西夏使臣入京后,让他们‘不经意’间看到,听到!”

“是!寺卿!”少卿们见他如此雷厉风行,也迅速行动起来,殿内响起一片急促的脚步声。周延寿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暗骂,这秦校书,当真是个妖孽,一句话便将这京城搅得天翻地覆!我这鸿胪寺,怕是要跟着脱层皮了!

与此同时,城南的皇城司大牢。

皇城司指挥使陈过庭的脸上,此刻也挂着一丝兴奋的冷酷。官家对秦桧“探虚于内”之策的认可,无疑是对皇城司的最大信任与褒奖。

“都听清楚了?”陈过庭站在一群身着黑衣,面色精悍的皇城司探子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择人而噬的猛兽,“明日辰时,西夏使臣入紫宸殿朝见。在此之前,以及他们回四方馆之后,使团中所有人员,包括正使李仁爱、副使察哥,乃至于他们带来的每一个随从、马夫、伙夫,都要给我盯死!”

他目光如电,锐利地扫过每一名探子:“他们去了何处,见了何人,说了何话,都要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特别是察哥,此人乃武将出身,其性骁勇,若有窥探城防,军械布防之举,立刻禀报,绝不可打草惊蛇!”

一名探子头目躬身道:“指挥使放心,四方馆周边,早已布置了人手,连房顶都埋伏了,便是飞鸟入巢,亦难逃耳目。”

陈过庭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除了监视,还要渗透!挑选几个机灵的,伪装成引路官吏、市井商人,甚至酒楼小二、街头艺人,想方设法接近使团,在他们耳边,‘不经意’地散布消息!”

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谣言,要散布得巧妙。要让他们以为,这些都是从京城老百姓口中,从普通官吏口中听来的‘真事’!要让他们听到,我大宋精锐骑兵即将组建,其战力可与金人铁骑相抗的谣言!要让他们听到,我大宋与西域诸部,如回鹘、吐蕃等,素有旧谊,有借道通商、共击金人之可能!”

“记住,这些消息,务必要让他们自行‘发掘’,而不是我们直接告诉他们!要让他们深信不疑,要让他们将这些消息带回西夏,让那西夏国主李乾顺,也寝食难安!”

“属下明白!”探子们齐声应诺,眼中皆是精光闪烁。这才是他们皇城司最擅长的活计!

……

与此同时,城北,四方馆。

宽敞的院落里,几名身着西夏服饰的党项兵卒正牵着战马,而更多的使团成员则聚在馆驿的厅堂内。气氛虽然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正使礼部尚书李仁爱,一个年约五十的党项文官,此刻正坐在厅堂主位,捋着颌下的胡须,脸色凝重。他身旁坐着的,是副使翊卫将军察哥,一名身材魁梧,面相凶悍的党项武将。

他们是昨日午后抵达京师的。然而,一路行来,京师给他们的感受,与他们想象中的“疲惫、混乱”判若云泥。

“正使,这汴京城,确有异样。”察哥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疑惑和不安,“末将本以为,经此一役,汴京城理应满目疮痍,百姓离散,处处可见战火痕迹。可一路行来,虽偶有破损处,但市面整洁,百姓虽面带菜色,却无惊慌之态。尤其那南薰门,修葺得几近完好,城头宿卫精锐,盔甲鲜明,不类疲敝之师!”

李仁爱点了点头,眼中也闪过一丝忧虑:“不仅如此,你可注意到?沿途坊市间,虽偶有兵丁巡逻,但秩序井然。最令人不安的是,那股子……寻常百姓间,似乎并无大战之后的哀戚,反而隐隐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回想起方才在四方馆外看到的景象。大街小巷,隐约可见百姓脸上的激动,甚至有人在张贴着某种榜文,引得人群围观,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呼。

“那榜文是何物?”察哥皱眉,他瞧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汉字,看不太懂。

“老夫命翻译去打探了。”李仁爱叹了口气,“可无论那榜文内容如何,能让这些经历过围城之苦的宋人如此欢欣鼓舞,绝非小事。这与我们此前从金人处得来的情报,大相径庭啊!”

他们此前从金人处得来的情报,皆是宋朝皇帝懦弱无能,只知求和,金军汴京城下取得大胜,宋军不堪一击,汴京城已是瓮中之鳖,只是金人念在两国友谊,不忍屠城,这才放了宋人一马。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与这些情报完全不符!

这时,一名翻译官匆匆跑入厅堂,脸色带着几分潮红,既有兴奋,也有不安。

“禀正使、副使!”翻译官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波动,“小人打探清楚了!那榜文……那榜文确是宋人的捷报!言及……宋帝亲遣大将岳飞,于河北大破金人,生擒了其国宗室康王赵构,阵斩了金国派遣的将领完颜塞赫!河北伪朝,已然土崩瓦解!”

“什么?!”李仁爱闻言,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茶水溅出几滴,但他迅速稳住了手,只是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他努力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心中翻江倒海。生擒宗室伪帝?阵斩金将?河北伪朝覆灭?这……这宋人的捷报,未免也太……太惊人了!

察哥则是猛地一拍桌案,沉声道:“荒唐!金人何等强大?那完颜塞赫虽非绝顶名将,却也是金国宗室,岂会轻易被阵斩?至于那赵构,既是金人扶持,金人岂会坐视其败亡?这定是宋人夸大其词,虚张声势,意图震慑我等!”他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心中也不由得打起了鼓。

翻译官连忙道:“小人也曾怀疑,但京师城中确是家喻户晓,人人都在传颂!小人也去了好几处茶馆酒肆,听得都是这些消息!而且,而且那邸报上,也已明明白白地印着!”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刚刚从街上得来的邸报,颤巍巍地递了过去。

察哥一把抢过邸报,展开,虽然汉字认得不多,但上面“河北大捷”、“生擒伪帝”、“阵斩金将”等几个大字,配着岳飞的画像,以及下方密密麻麻的小字,如同无形的重锤,敲击着他的心防!

他将邸报递给李仁爱。李仁爱接过,戴上随身携带的单片琉璃镜,仔细地审阅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根冰冷的针,刺痛着他的神经。上面不仅详细描述了野狼谷的战况,更提到了杨沂中、吴玠、马扩等一众宋军将领的名字,甚至还有金军内部的矛盾和溃败。这……这细节之详尽,不似伪造。

“倘若……倘若此事为真……”李仁爱放下邸报,声音有些干涩,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金人便是元气大伤,而大宋,则已经重新崛起!他们西夏此前所有的谋划,都将成为笑话!

就在此时,鸿胪寺卿周延寿带着几名官员,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厅堂。

“大夏国使臣,周某有礼了。”周延寿面带笑容,那笑容温和有礼,却又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疏离与自信,“陛下有旨,特命周某前来告知。”

李仁爱和察哥强压下心中的震骇和不安,勉强起身行礼:“有劳周寺卿。”

“陛下龙体康健,听闻贵使远道而来,甚是欣慰。”周延寿不疾不徐,声音洪亮,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官场辞令,“陛下有旨,明日辰时,将于紫宸殿亲见两位使臣。因我朝刚刚取得河北大捷,陛下龙心大悦,不日将广宴群臣,与民同乐,以彰武功,与天下共享太平。故而,明日接见礼仪,一切从简,还望贵使体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厅堂内散落一地的茶盏碎片,以及两位使臣脸上那还未完全消散的震惊与不安,心中冷笑。官家所料不差,这捷报一出,西夏人果然方寸已乱。

“另外,”周延寿继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看似随和,实则绵里藏针的“善意提醒”,“两位使臣一路劳顿,想必也已听闻我朝河北大捷之事。陛下政务繁忙,待处理完庆功及军国要务,自会设宴款待两位使臣!在此之前,还请两位使臣于四方馆安心歇息,切勿擅自行动,更不可擅自出入探听虚实!以免扰乱京师大捷后的欢庆氛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周延寿这番话,看似客气,实则绵里藏针,字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这分明是在告诉西夏人:大宋没垮,反而更强了!你们来得不巧,我们在忙着庆功,没空搭理你们那些小把戏!而且,我大宋的实力,已经不容你们轻视,胆敢窥探,必遭严惩!

李仁爱和察哥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周延寿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强大自信,以及那言语中暗藏的警告,让两人如坐针毡。他们这才明白,所谓的“礼仪从简”,并非大宋疲惫,而是根本不屑于用那些虚假的排场来装点门面!而那“广宴群臣,与民同乐”,更是**裸的示威!

“本使,本使明白!”李仁爱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他哪里还敢有半分异心?只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西夏,将这天大的变故,禀报国主。

周延寿见目的达到,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位使臣明白就好。明日辰时,自会有人来引路。周某告辞。”

他拂袖而去,留下满脸震惊和不安的李仁爱和察哥,以及一屋子面面相觑的西夏使团成员。

“这……这不可能!”察哥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眼中充满了不甘与困惑,“金人……金人怎会如此不堪?!这情报……到底是谁出了错?!”

李仁爱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金人此前向他们宣扬的“大宋孱弱,不堪一击”的嘴脸,此刻只觉得无比讽刺。

夜色渐深,四方馆内的灯火,却彻夜未熄。李仁爱和察哥召集所有使团核心成员,连夜商议对策。他们从京师百姓的谈论中,从鸿胪寺官员的口谕中,拼凑出了一幅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宋朝图景。

而与此同时,在四方馆周边,隐藏在市井中的皇城司探子们,正如同幽灵一般,将使团内部的每一次激烈争论,每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都通过秘密渠道,精准无误地传回了皇城司大牢。

“李仁爱在厅堂里摔了茶盏,察哥砸了桌子,他们对河北大捷的消息感到非常震惊!”

“使团内部在激烈争吵,有人质疑金人的情报,有人怀疑我大宋是否真的恢复了实力!”

“他们正在紧急商议如何应对明日的朝见!”

一道道密报,汇聚到陈过庭的案头。陈过庭看着这些情报,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这仅仅是个开始。明日的紫宸殿,官家将亲自,给这些远道而来的党项人,上一堂刻骨铭心的“大宋威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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