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程昱所献之计,精准地切中了关羽“义”之根基——他对刘备与刘备家眷的责任,这是他那份如同磐石般坚固的“义绝之意”的外在支撑点。程昱深知,要折服关羽,不能正面撼动其“意”,而要通过瓦解其“意”的载体与环境,使其内在信念在现实绝境面前被迫寻求解脱之法。曹操对这狠辣却有效的“心法”大为赞赏,他内心渴望折服关羽的“征服意”完全压过了潜在的风险。
于是,数十名冒充刘备败兵的士兵,他们的“意”已被收买与伪装所扭曲,混入下邳城,向关羽诈降。关羽生性忠直,视之为旧部归来,并未起疑,接纳了这些潜在的暗流。
次日,夏侯惇领五千精兵来城下挑战。他身上的“猛烈煞气”与“嚣张挑衅意”弥漫城下。关羽并未应战,他那如同古井深渊般的“义绝之意”在守卫责任面前显得格外沉静,不愿为无谓激将所动。夏侯惇便派人骂阵——这是以最直接的方式,用污言秽语,试图激起关羽那压抑在深处的“狂暴之勇意”。
辱骂奏效!关羽的“义绝之意”中有扞卫名声与荣誉,他认为自身清白无瑕的“意”不容玷污的部分,加上张飞孤身突围生死不明、小沛城破的忧虑积压在心头,这些“不安意”降低了他心境的平静,终于被激怒,其“武圣战意”爆发!他率领三千士兵冲出,直迎夏侯惇!
二将交战,那不仅仅是兵器与力量的碰撞,更是两种不同“意”与“气”的较量。夏侯惇的“勇猛意”中带着曹营的侵略与务实,而关羽的“义勇意”则更为纯粹、更具威势。十合战罢,夏侯惇佯败,拨马便走。关羽不知是计,其那追击的“战意”熊熊燃烧,紧追不舍!追出二十里!——他离下邳已远,失去了最初“守护之意”最直接覆盖的范围。
就在此刻,一声炮响打破寂静。左右山坡上,徐晃、许褚率军杀出,他们的“夹击煞气”与“悍战意”瞬间爆发!两边排开硬弩百张,如同一片死亡的“气”之洪流,箭如飞蝗,笼罩过来!关羽无法突破这密集压迫的“弓弩之气”,勒兵再回。徐晃、许褚缠斗上来!这两位将领的“意”与“气”凝练,意图纠缠并耗尽关羽的力气。关羽奋力杀退二将,他的“义勇战意”此刻被迫消耗在无休止的缠斗中。
然而,就在他试图回归下邳之时,去路再次被夏侯惇截住!关羽战至日暮,天色昏暗,那份缠斗带来的疲惫感与其试图冲出却被阻挠的“焦躁意”加剧。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唯一的选择,是身旁一座土山,其突兀隆起的身形仿佛乱世中的一个孤独符号。他引兵登上山顶——这与其说是安营,不如说是一种被逼上绝境的“困守意”。山势将他与周遭物理环境隔开,却也将他暴露在曹军团团包围之下——一种无形却真实的“孤立绝望意”开始弥漫。
就在他登上土山,气尚未歇之际,下邳城中方向火光冲天而起,那火光带着被攻破的城池的“混乱之气”与被攻占者的“惊惶意”。那是城中内应打开城门,曹操亲率大军攻入的信号,也是旨在动摇关羽军心的“迷惑意”!关羽遥望火光,内心剧震!他对家眷的“守护意”如同遭受雷击!那份焦急与担忧的“意”催使他连夜数番冲下山去,试图突破重围——但他疲惫之身无法对抗曹军层层布置的“弓弩阵势之气”与绵延不绝的“拦截意”。乱箭将他如囚徒般射回!每一波箭雨,都消耗着他濒临极限的“气”,也加剧了他内心无法履行守护之责的“自责意”。
黎明时分,天地一片萧索,似乎在诉说着昨夜的惨烈。关羽再欲组织冲锋,他的“义”仍驱使他不肯放弃,那份顽固的“拼死战意”还未熄灭。这时,一个人影策马奔来,冲过重重封锁登上土山——张辽。他身上带着复杂难辨的“意”与一股相对温和却坚定的“气”。
关羽以为他是前来决战的对手,眼神锐利,透着一丝困兽的“敌对意”。张辽勒马,跳下马鞍,没有带着兵戈的戾气,反而像故人般平静。“非也,特来相见故人耳!”这份刻意营造的“温和意”与他真实的“劝降意”形成反差。他向关羽执礼——这是一种基于过去情分的“敬意”,试图勾连关羽内心深处除了主公家眷之外的那份对昔日同僚的“情义”。
山顶的孤寂衬托着两位绝世人物的对坐。关羽目光如电:“文远是来说降的?”他的“辨人意”直指核心。张辽答道并非为己,是感念旧日关羽救助之恩。这份将“报恩意”置于前方的说辞,是程昱策略中柔化劝降攻势的第一步。“我来,并非助兄,乃报消息!”他告知刘备、张飞下落不明,昨夜曹操已克下邳,但未伤害军民,尤其保护了玄德家眷。曹操对玄德家眷极为优待,只是特来相告。
关羽闻听下邳城破,家眷竟安然无恙,心中猛震!那份守护“意”骤然从“绝望”转为“焦虑中夹杂一丝希望”!但他何等人物,立刻意识到这是曹操的招降圈套!其“义绝之意”再次涌起,抗拒这裹着糖衣的毒药。“此言骗我!吾身处绝境,但视死如归!”他全身散发出不屈的“凛然意”,已做好血战至死的准备!张辽此刻放声大笑,那笑声充满了一种居高临下的、试图否定关羽当下决断的“嘲讽意”。“兄长死此无益,不过是为天下笑柄!”他试图戳破关羽“视死如归”背后的“死守面子”或“匹夫之勇”的一面。
关羽驳斥他因忠义而死岂会为人笑!张辽话锋一转,直接抛出程昱准备好的“三罪论”——这不是道德指控,而是基于“情义逻辑”的诘难,旨在从其内心信念中最柔软的部分寻找突破口。他并非要定罪,而是通过列举其死亡带来的“损失”和“未能达成之目标”,未能完成桃园誓言、未能护佑家眷、未能匡扶汉室,指出其当前“战死之意”并非真正的“义”,而是无谓牺牲,让关羽那份严密的“义”之逻辑!
关羽沉默了。他强大的“义绝之意”在与张辽“三罪论”引发的内心拷问碰撞,寻找能够自洽的解释。那三条罪状,确实击中了他作为桃园结义兄弟和兄长托付之人的核心“意”——未能找到大哥,如何言誓?未能护住嫂嫂,何言托付?仅凭匹夫之勇赴死,又怎能匡扶汉室?这些他本该用生命去完成的目标,此刻因他的“战死之意”而无法达成。
“你说我有三罪,那当如何?”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困顿。张辽顺势抛出曹操给出的“三便”,这并非诱惑,而是对关羽困境提供的新方向——暂时投降,保全二夫人,不背桃园之约,留有用之身以图将来。这三条出路,看似违背“气节”,实则给了关羽维系其最核心“意”延续的可能!
关羽听完,那原本如死结般的“绝境死守意”终于松动。他心中盘算——确实,死了便什么都不能完成。只有活下去,才能履行承诺,完成未尽的使命!他决定接下曹操递来的活路,但须附带“三约”——这是他在极端劣势下,试图最大限度保留自身“气节”与“忠义之意”完整性的一种抗争。他并非真正相信曹操,但他要通过这些“约”,在外部构建一个能维系其内心信念不崩塌的框架!
第一约:“只降汉帝,不降曹操!”——这是关羽核心的“忠汉义”的表现,他名义上的主公必须是汉朝而非曹操,以此维护自身的政治“纯粹意”。
第二约:“二嫂请领皇叔俸禄,内外严禁!”——这是对保护刘备家眷的“守护意”的极致体现,他要求家眷拥有应得的待遇与不受打扰的绝对安全,以此回应张辽提出的“未能照顾好二夫人”之罪。
第三约:“若知皇叔下落,千里万里,立辞!”——这是他对刘备那无法斩断的“忠主之意”的承诺,这份寻找主公的“寻主意”是他最终驱动力,必须确保能为之放弃一切。
这三约,既是考验曹操“宽洪大量”的伪装,也是关羽为自己将来脱身设置的伏笔——特别是第三约,是他心中唯一的目的,不达此约,其“暂时屈从意”随时可以转为“脱离意”。张辽应诺,回见曹操,如实转达了前两约,曹操轻松应允,甚至加倍刘备家眷俸禄。他对严禁内外也毫无疑义——反正他严禁宗亲外戚入宫也是惯例。
然而当张辽说到第三约,曹操脸色变了!“若知玄德下落,必辞而去!”他培养关羽的“拉拢意”其核心目的是将其收为己用,这份说走就走的“寻主意”,岂不是让他所有的投入都化为泡影?“那我养云长何用?此约难从!”他直截了当地否定,那“奸雄意”不愿做亏本买卖。
张辽深知关羽性格,便抛出了更深层,也是荀彧\/程昱谋划中更为致命的一环——并非是留住关羽,而是利用他!他引用豫让的“国士”之论,指出刘备对关羽的恩厚有限,激起曹操的“优越感与征服欲”。然后说:“丞相若施加更大的恩厚,用超乎刘备所能给予的恩义去笼络其心,何愁其不臣服?”张辽话语的重点在于——利用关羽那颗‘义’的心!但更关键,更阴狠的一点并未直言——曹操接受第三约并非是为了让关羽去找刘备,而是利用关羽击败袁绍,制造袁绍对刘备的猜忌甚至诛杀,那样刘备一死,关羽的“寻主意”便失去目标,无处可去,自然就留在曹操身边了!这是一个连环的“意”之陷阱,曹操被这毒计深深吸引,“文远之言,正合吾心!”他那份志在天下的“霸者之意”在此刻被更阴暗狠毒的“谋略意”所扭曲,接受了第三约——以让关羽暂时离开为饵,换取他灭亡一个敌手,并潜在地诛灭另一个死敌。
张辽回土山向关羽覆命,言明曹操已允三事。关羽尽管内心仍有波澜,但眼前的现实,让他的“义”有了落地的可能。他提出最后的要求——让曹操退兵,容他入城向二嫂禀明再投降。
张辽回禀,曹操尽管心存一丝怀疑,荀彧也认为此举可能藏诈,但曹操坚信关羽是“义士”,不会失信。他自负能够掌控关羽的“义”。遂退军三十里。这三里,仿佛为关羽保留了最后一份空间,容他完成形式上的归降。
关羽引残兵入下邳城。城中虽被攻破,却秩序井然,并未如他所担心的那样沦为地狱。人民安然,并未遭遇屠戮,这或许是曹操刻意约束,或是关羽归顺带来的积极“气”场效应。他径至府中,见到甘、糜二位夫人安好,心中积压已久的忧虑稍得释放。在嫂嫂面前,他那在外撑起的“刚强意”显出一丝疲惫与自责。二位夫人闻知曹操优待,也感到意外,询问皇叔下落,这是她们作为妻子最深的“思念意”。关羽只得告知下落不明,并将与曹操所约三事禀报。
甘夫人感念在绝境中得保,已心生些许认命之意。她知关羽心思,他的三约是维系内心信念的桥梁,她以女性特有的柔和但务实的“意”回应:“既已允诺,便由叔叔自己裁处。女流之见,不必顾及。”她们将选择的权利与承担后果的重任都交付给了关羽。那句“只恐日后曹操不容叔叔去寻皇叔”,却隐晦地戳破了曹操可能不会真正履行承诺的潜在“欺诈意”,显示出女性直觉对隐藏在表象之下的黑暗意图的敏感。但她们接受了这份风险,因为生存已是当下首要目标。
关羽告别二嫂,内心信念得到某种程度的梳理。他带着“践约意”,领数十骑,前去见曹操。曹操亲自出营迎接——这是释放“拉拢善意”,彰显“礼贤下士意”的姿态。关羽下马拜倒——这是表面上屈从于强大“势”与“权”的仪式,但他那不卑不亢的“义士之意”并未因此消失。他感谢不杀之恩,言语客气,却保留着分寸。曹操盛赞其忠义。关羽再次重申三约,特别是若知刘皇叔下落必辞之事。
曹操尽管心中微恼那句“不辞而别”,但为了更大的目标,还是宽解他,许诺帮助打听消息——这是他进一步诱骗关羽的策略。他坚信刘备已亡,关羽那“寻主意”终将落空。
归还许昌途中,关羽处处显露出他的“忠贞与底线之意”。曹操安排他与二嫂共处一室,这是在用传统伦理与暧昧情境来测试并潜在破坏关羽的“义”。关羽秉烛立于户外,那挺拔的身影如同黑夜中不倒的丰碑——这是他强大的“自律意”与维护“仁义名声意”的体现。他的“气”场在长夜中稳固如山,丝毫不显疲惫。曹操见此,不仅未能破坏他的“义”,反而对其极致的品行心生“敬佩意”——但这敬佩之中,也混杂着因无法理解和彻底掌控而产生的“隐晦忌惮意”。
抵达许昌,曹操给了关羽舒适的府邸。关羽将府邸分隔为内外,嫂嫂居住内院,以十名老军守护,他住外院——用规矩严明的方式,宣告这份忠义纯洁,不容任何越界。
曹操带关羽朝见献帝。帝感应到关羽身上的“汉臣气”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自己微弱“天子气”的恭敬,封其偏将军——这是刘备曾有的职位。关羽行谢恩礼,那躬拜中,对汉室的“忠诚意”被短暂地激发。
随后曹操频频设宴,以最高礼节待关羽——那是“拉拢示好意”的极致体现。锦帛金银、美女十人——这些都是试图用世间最常见的“诱惑意”去动摇其内心信念的“物质之气”。但关羽丝毫不为所动。财帛尽数转送二嫂,维系自己“清廉”并强化对家眷的负责意;美女尽令侍奉二嫂——这看似惊人的举动,是他用行为来彻底斩断“**”,将自身“纯洁义”提升至新的境界,也是他巧妙利用这些“诱惑物”反向加固对嫂嫂的“守护意”!每日向内院嫂嫂请安,姿态恭敬,这些繁复的礼节,是他内心“义”的外化表现,更是向外界、向曹操无声宣示:我心中唯一的主是刘皇叔,唯一需要尽责的是两位嫂嫂!我的“意”是清澈、坚定、不容亵渎的!
曹操听闻关羽所为,既赞叹不已,又心中滋味复杂,敬佩与掌控欲不得满足的冲突。他的“意”试图将关羽拉入自己以“利”为核心的世界,却发现对方的“意”运行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体系——“义”与“情义”。
一日,曹操注意到关羽战袍陈旧。这破旧的战袍仿佛也是他“简朴义”与“怀念旧主情义”的体现。曹操遂赐予新战袍,试图以新的恩惠之“意”覆盖旧的“情义之意”。关羽接受了,却将新袍穿在里面,外面仍罩旧袍。曹操询问,关羽回答“旧袍乃皇叔所赐,如见兄面”——这份回答,是他用具体的行为和话语,再次宣告他的“心念主公意”不曾改变,那份对刘备的“情义”与对往日时光的“怀念意”胜过所有现实的馈赠!曹操闻言,口中称赞其义,心中却因此而不悦。
关羽在府中心系皇叔,寝食难安。忽报内院二夫人哭泣。关羽闻讯,那份绷紧的“守护意”再次被触动,心痛不已,但他恪守礼节,即使忧心也先跪在门外询问。甘夫人言梦见皇叔身陷土坑,这梦或许是现实中刘备危险境境在潜意识的反映,或是一种灵魂感应,化为她“思念忧惧意”的具象,担心其已不在人世,故而哭泣。关羽安慰,但他那“求主生存意”在梦境的暗示下,再次承受打击。
适逢曹操遣使来请关羽赴宴。关羽虽忧,仍前往——他必须维持表面上的“合作意”与曹操斡旋。曹操见他眼中带泪,询问缘故。关羽如实回答。曹操那精于操弄的“心法”再度运转,他宽慰关羽,并频繁劝酒,试图用酒气与表面的友好,放松关羽的“心防”,诱使其流露出真实意图,或至少让其在醉意中展露“压抑的情感意”。
酒酣耳热,关羽的“气”因酒力流动,压抑在内心的“忠主忧心意”也开始松动。他抚须而叹:“生不能报国家,反背其兄,枉为人也!”酒醉的他,将心中最深的痛苦暴露。曹操趁机问他胡须数目,那是他试图以细微的细节,拉近关系。关羽详细回答并提及如何保护胡须。曹操遂赐纱囊。次日朝见汉献帝,帝见其美髯加纱囊,赞其“美髯公”——这个名号凝聚了朝廷对关羽外在形象的认可,也一定程度强化了他区别于曹操集团的“独特之意”。
一日宴毕,曹操送关羽出府,又观察到关羽的马匹瘦弱。那匹马的状态,似乎也反映出承载其主强烈的“思念意”和未曾停止的“奔波寻求意”的辛苦。曹操抓住这个机会,赐予他梦寐以求的神骏——吕布的赤兔马!这匹马本身便具备传奇色彩,其体内流淌着非凡的“奔腾气”与“不羁煞气”,唯有同样超凡的主人才能驾驭,本身即为象征极致“武道气”与“征服意”的器。
关羽认出此马,激动异常!他双眼闪光,立刻向曹操再拜称谢!这是他自归降以来,第一次如此激动!曹操见状,之前对金银美女皆不曾使其如此的“淡然意”瞬间破防,不由心生不快,那份试图以更大恩惠征服其“义”的“收买意”遭受打击,其“嫉妒意”与“不悦意”抬头。“我赠予美女金帛你都不拜,为何赠马反倒如此激动!”
关羽直言其故:“得此马日行千里,若知兄长下落,可一日而见!”——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揭示了他内心深处最核心的“意”——不是财富美女,不是功名利禄,是他对刘备无法割舍的“寻主情义”!赤兔马并非坐骑,是缩短空间距离,帮助他实现这份“意”的工具!
曹操闻言,瞬间明了关羽心意之坚,更知他从未有过长留之心,愕然失语,心生懊悔。他的“掌控意”虽然强大,但面对关羽那至纯至烈的“义绝与寻主意”,他那些世俗的算计显得苍白无力。后人作诗叹服关羽高洁,“义气”压倒了曹操的“奸计”。
曹操问张辽,为何关羽对自己厚待而常怀去志?张辽知关羽不可久留,但他同样看重那份“义气”,便去探问。关羽坦然相告:“身在此,心念皇叔,未敢相忘。”他感谢曹操厚恩,但他那份“共死盟约意”压过了一切。他此番逗留,只为寻找刘备下落,并为报答曹操的厚待“立效”。一旦达成目的,便立刻离去。张辽问他若刘备已亡如何。关羽回答:“愿从于地下!”——这份决绝的“共死意”,表达了他的信念不会因死亡而动摇,即便死亡,他的“意”也将追随刘备。
张辽回报曹操,将关羽“心念故主、立效报恩后必走”的态度尽数告知。曹操叹服关羽“义士”的同时,荀彧也从实用角度提出:既然他要“立功方去”,不如不给他立功的机会,将其闲置,便无法借此脱身!这又是一层用环境约束“意”的谋划。曹操接受了这个策略。
再说刘备,身在袁绍麾下,却是日夜烦恼。他的“忧虑意”缠绕不休。为自己失去根据地和兵马而忧;为二弟张飞下落不明而忧;更为妻小陷于曹操之手而忧。他那无法达成匡扶汉室“事业意”的痛苦更是挥之不去。
袁绍见他愁眉不展,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郁结气”与“烦恼意”,他自己正酝酿对曹操发兵——此时,或许是因其儿子病愈,又或是受到曹操占据徐州、力量扩张的威胁而重新唤起了“对抗意”与“争霸意”,总之他那之前的“犹豫迷茫意”已暂时退去,显现出蠢蠢欲动的“征伐意”。他对刘备说:天气回暖,正可兴兵!并向刘备询问破曹之策。
刘备知他性情,直接以“曹操乃欺君之贼”的政治大义,刺激袁绍潜在的、虚伪的“匡汉大义意”与对占据道德高地的渴望。田丰再次进言,他的“明断意”始终清醒——曹操方破徐州,士气正锐,不宜硬碰。应采取持久消耗战略,等待曹操犯错,露出破绽再动。这是基于敌我双方“势”与“气”变化的理智分析。
但袁绍的“征伐意”已起,加上刘备那带有“怂恿意”的话语催化,他听不进田丰的逆耳忠言。那根深蒂固的“不纳忠言顽固意”爆发,怒斥田丰只知“弄文”,坏了他的“大义”。欲斩田丰!这何等荒唐——将一位最忠心、最具“智略意”的谋士,仅仅因言语不合、戳破其幻想,便要处死!
刘备力劝,方使田丰免死,囚于狱中。沮授目睹田丰下狱,预感不详——那是一位纯粹谏者“谏言意”被囚禁,是袁绍集团核心“智略意”的自我戕害,象征着溃败的开端。他遣散家财,与宗族诀别,语气中充满了“悲凉预感意”——随军出征,若胜固然功名煊赫,但败的风险远大,一旦败,自己的“意”与生命都难保。族人皆感哀戚,泪流满面相送,这份“生死离别意”笼罩了整个送行队伍。
袁绍先遣猛将颜良作先锋,进攻白马。颜良性情狭隘急躁,其“意”过于单纯而暴躁,但勇武超群,具备强大的“战意”与“煞气”。沮授劝阻,知其虽骁勇但缺乏稳重,“独任”必生变,过于强大的单一“意”缺乏约束和变化,易被克制。袁绍狂妄自负,认为自家上将天下无双,不听劝阻,强行派兵。
大军进至黎阳。东郡太守刘延告急——他的“求援意”万分急切。曹操得讯,心知袁绍动手了,立刻议兵抵御。被囚于许都的关羽,感受到这种天下大势波动的“气息”,也感知到战事与曹操调兵的“动势”,他“立功报恩”的“意”被激活。他主动请缨愿作先锋,希望能以此快速“报恩”并伺机探查刘备下落。曹操敷衍,不让其上,或许仍是想按荀彧之前之计,留着他。
曹操亲率十五万军马。一路行进,刘延告急文书不断传来——前线的“危机气”日益浓重。曹操判断局势紧急,提五万精锐先赴白马。依托土山布阵——这个土山是临时构筑的阵地,“势”上不如依托城池坚固,更像是利用地利凝聚防守“意”与“阵法气”。
山下平原上,颜良十万精兵已严阵以待,旗帜招展,枪刀森严,整肃而有威势,这股军阵散发着北方袁军强大的“士气”与“阵势之意”。曹操望之,心中震撼,“河北人马,如此雄壮!”即使是他,面对如此声势的敌军,也感受到了一丝压力。他顾谓旧将宋宪,曾随吕布征战,其“武道意”与“煞气”中带有吕布旧部的痕迹。宋宪领命,出阵迎颜良——两位中层猛将的较量。颜良声若雷霆,带着纯粹的“武力爆发意”,未及三合,手起刀落,宋宪身首异处!——纯粹而压倒性的力量瞬间斩断了宋宪微弱的“抗敌意”。
曹操震骇颜良之勇,对其纯粹“武道意”的直观认知。魏续愤然,他冲出骂阵,但颜良已无需多言,一合照头斩杀魏续!连续两场秒杀,让曹营众将无不凛然——那是一种极致武力带来的精神震慑,惊惧在军中蔓延。
徐晃主动出战——这位稳重且具备扎实武道“意”的将领。然而战至二十合,亦败下阵来!并非不能抵挡,而是感知到颜良此刻那势不可挡、裹挟着杀戮“煞气”与连胜带来的狂暴“意”势,知难以匹敌,故选择保存实力。连斩两将,击退一将,颜良那无可匹敌的“战意”与武道之“气”在白马战场达到了顶峰!曹操被迫收兵。
连失二将,又击退一将,曹操心中忧虑——那股无法击败的“战意”压在他的心头。程昱再次出列,他那阴沉而务实的“心法”又开始运作。“有一人,可破颜良,能以更强的武道‘意’压倒颜良的‘战意’。”曹操问谁。程昱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仿佛预见到未来的走向:“非关公不可!”
曹操心生顾虑:“他若立功,岂不便寻玄德而去?”程昱便抛出了那个真正的毒饵,他那层层深入、直指人心阴暗面的“谋略意”——“刘备若仍在,必投袁绍。今若使云长斩颜良破袁绍军(利用关羽的力量击溃袁绍的关键部队,破坏袁绍的‘军势意’)。袁绍必然怀疑是刘备暗中勾结其弟,意欲在后方作乱,必杀刘备!备死,关云长寻主无望,又何处可去,岂非只得归附丞相!”
这毒计如淬了毒的匕首,同时指向刘备和关羽!用关羽那无可匹敌的“武力意”,实现诛杀刘备的“政治谋略意”!以关羽的“忠主意”为工具,斩断他与主公之间的联系,使其成为失去目标的猎犬,只能依附于新的主人!曹操闻言大喜——这正是他最擅长且渴望达成的效果!他那份冷血无情的“奸雄意”彻底采纳了程昱的提议。
曹操遣使前往请关羽,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看重与委任意”。关羽辞别二嫂——临行前,二嫂不忘叮嘱:“此去务必打听皇叔消息。”这句话再次提醒了关羽他身上背负的最重要的使命。
关羽领命而出,他的“报恩意”与“寻主意”皆被激活!胯下赤兔马——那匹如同烈火般奔腾、身负“传奇气”与“极速意”的神驹,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战意”,嘶鸣一声。手提青龙偃月刀——这柄凶煞之器此刻在关羽的掌控下,散发着吞噬万物的“杀戮煞气”。带着仅仅数名随从,数量稀少,但个个身经百战,心志坚定,那股内敛却致命的“战意”已凝聚于一身。
来到白马,他见曹操,语气平静中带着等待指示的“从命意”。曹操说明战局不利,颜良难当,是请他前来“共商”——这是用合作者的姿态掩盖请其独力破敌的真实目的。关羽只道“容某观之”。他需要亲身感受那白马前线的“战阵之气”与颜良散发的“气势”。
曹操设酒宴待他,借着款待,指引他去土山高处观察敌阵。坐于土山之上,诸将环绕。山下袁绍大军,十万之众,其军阵气势森严壮阔,集结了无数士兵的“协同气”与“意志”。曹操不无赞叹:“河北人马,如此雄壮!”他这话,是对袁绍军“势”的承认,也是借此侧面衬托待会出手的关羽破阵的难度。
关羽凤目微启,扫视山下。他感受到的,却远非壮阔。那是无数个体混杂的“意”,是被强行驱使的“服从意”,是内部不协调带来的“分裂气”。这种“势”,在他拥有至纯至刚“武道意”的眼中,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轻蔑地说:“以吾观之,如土鸡瓦犬耳!”这份评价,是他用自己超越常人的“武道之意”和对军队“意”聚合度的理解,直接否定了颜良大军表面的强盛!
曹操指向阵前——麾盖下,金甲绣袍,持刀立马的颜良。那个人身上,凝聚了十万大军的“战意”和自己的武道“意”,形成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场。曹操再道:“此乃颜良也!”
关羽举目一望,他的“意”瞬间锁定目标。他感受到的颜良,固然勇猛,“战意”纯粹,但其核心缺乏更高的意境,无法如自己这般将武道与天地气脉、内心大义融合。他感知到的,是颜良身上强烈的“死亡之气”!那仿佛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即将陨落的猎物!“吾观颜良,如插标卖首耳!”这句话何等狂傲!那是直接将对手的生命视为待售之物,是一种凌驾一切的“必胜之意”与极致的“蔑视死亡意”。
曹操劝他不可轻视。然而,关羽的“战意”已被完全激发,那种完成使命的“意”、回报恩情的“意”、以及最重要的是实现自身“义”之境界的“意”,在颜良身上找到了宣泄点!他猛然起身!不等命令,不等多言!其身上的“义绝战意”如同火山喷发,配合赤兔马瞬间爆发的“极致奔腾气”,如同鬼魅般冲下山去!手倒提青龙刀——那是一种力量极致凝练、随时可转化为恐怖杀戮的方式。他眼中只有颜良!凤目圆睁,蚕眉倒竖!整个人与赤兔、青龙刀化为一道裹挟着死亡煞气的“意”之流,直冲敌阵!
河北大军感受到了这股非人的、恐怖的“冲杀意”与压倒一切的“煞气”,士兵们的“勇气意”在瞬间崩溃!军阵如同海浪般,在他前方自动开裂、后退!——这不是简单的冲锋,这是以绝对强大的个体“意”击碎了集体脆弱的“协同意”!关羽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冲向颜良!
颜良尚在惊愕于眼前赤面长须之人的突然冲杀,其“战意”虽强,却未能凝练到足以瞬间反应。赤兔马已至眼前!电光火石之间,关羽手中倒提的青龙刀猛然扬起,自下而上带着磅礴的“杀戮之意”与刀锋的“吞噬煞气”狠狠刺入!颜良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一声未吭,已栽倒马下!关羽不等落地,闪身下马,以利刃割下颜良首级。系于马项,翻身上马——那份斩将而回的“从容杀戮意”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如此醒目。他提刀出阵,河北士兵被这瞬间发生的惨状彻底吓破了胆,“士气意”瓦解,不战自乱!
曹军见状,压抑已久的“战意”爆发!如同饿狼扑向崩溃的羊群,乘势追击,死者无数,尸体、血液、混乱的“怨煞”在白马平原蔓延。抢夺物资兵械——这是胜利者掠夺带来的“功利气”。关羽策马冲回山上,那份杀戮完成的“满足意”与自身的“强悍气”在他周身环绕。曹营众将目睹这一切,心中既惊又佩,对其“武神意”拜服不已!
关羽献上颜良首级于曹操帐前。曹操大笑,心中快意至极。“将军真神人也!”这份赞叹中包含着对自己麾下无人能敌的困境被解决的轻松,以及对关羽强大武道“意”的认可。然而,关羽的话再次刺痛了他:“某何足道哉!吾弟张翼德,犹胜于我!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耳!”关羽并未独占功劳,他借着赞颂张飞,维护了自己对刘备兄弟的“情义意”——我的强,与你无关,只因我是他弟弟!同时也以侧面暗示了张飞更甚于己的恐怖“斗战意”与“煞气”。曹操闻言,那份意欲离间的“心法”受挫,反而对张飞产生了极强的“警惕意”!立刻命人将这句话记在衣袍底,时刻警示麾下——面对张飞,万不可掉以轻心!那句诗句“独上土山擒颜良,寸功不灭两刘心”,赞叹关羽神威的同时,也一语道破曹操用“功劳”瓦解其忠诚的“意”的图谋注定失败。
颜良的溃兵连滚带爬逃回,撞上袁绍。回报以惊惧绝望的“败亡意”,描述那红面长须的恐怖煞星如何如同天神降临,匹马冲阵斩颜良!袁绍惊恐,他的“决策意”因战败的“混乱气”而摇摆。沮授道出那人必是刘备之弟关羽。
袁绍心中的“猜忌意”如同毒草般疯长!之前未能救援刘备带来的负疚,与现在关羽阵斩自家大将的“损失意”交织,所有的矛头瞬间指向刘备!他的“多疑意”发作,认为刘备必与关羽暗中勾结,串通起来谋害他的大将!这完全不顾及关羽在曹操麾下的事实,是极致非理性的“被害妄想意”。“汝弟斩我爱将!必是尔通谋!”怒火冲天,其那愚顽暴躁的“统治意”再次显露,全然不顾刘备之前的卑微姿态,立刻喝令刀斧手将刘备推出斩杀!
初入邺郡时尚是座上之宾,此刻却瞬间沦为阶下之囚。刘备又一次命悬一线!那在袁绍庇护下勉强维持的“生机意”,再次面临被残酷碾压的绝境。这位身怀“匡汉大义意”的皇室宗亲,在乱世中颠沛流离,命运沉浮不定,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他将如何凭他那不屈的“求生意”与他人的“意”的互动,再度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