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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野史! 第46章 用奇谋孔明借箭 献密计黄盖受刑

作者:天字第一等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24 06:28:46 来源:小说旗

却说鲁肃领了周瑜那满含杀“意”的言语,心头沉甸甸地径来舟中相探孔明。江风阴冷,水面泛着幽光,仿佛有无形的水鬼在船舷下游弋。孔明早已在舟头凭栏远眺,一身素袍在风中微微拂动,他身形看似单薄,但那股渊渟岳峙的“气”息,却让小舟周围的江水都显得格外平静。

孔明见鲁肃面色有异,已知七八分,却依旧从容微笑,将其接入小舟对坐。鲁肃带着几分歉意道:“连日来都督帐下军务繁冗,未能及时向先生请益,还望恕罪。”他能感觉到,孔明周身的“气”似乎与这方水域隐隐相合,一种“河洛书院”秘传的与天地沟通的法门在无形中运转。

孔明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却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亮也未曾向公瑾都督道贺啊。”

鲁肃一怔:“何喜之有?”他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

孔明双眸深邃,仿佛能映照人心:“公瑾都督派子敬你来,不就是为了试探亮是否知晓他那条‘妙计’么?此事若成,江东水患暂除,难道不是大喜?”

鲁肃闻言,脸色骤变,仿佛被人窥破了心底最深的秘密,声音都有些发颤:“先生……先生是如何得知的?”他感觉到孔明的“意”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自己的任何掩饰都显得苍白无力。

孔明轻声道:“雕虫小技罢了,那等计策,骗骗蒋干那般急功近利之辈尚可。曹操枭雄心性,‘霸者之意’已成气候,岂会轻易被瞒过?不过是一时被虚言所惑,事后必然醒悟,只是他刚愎自用,不肯当众认错罢了。如今蔡瑁、张允这两个心腹大患已除,江东水军再无掣肘,如何不值得庆贺?亮听闻曹操已启用了毛玠、于禁为水军都督,哼,这两个旱鸭子,手中若无内应,怕是会将那数十万水军的性命,连同他们的‘气数’一并断送在长江之中。”

鲁肃被孔明一席话说得额头见汗,张口结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支吾了半晌,寻了个由头,仓惶告辞。

孔明在他身后悠悠嘱咐道:“子敬,还望你在公瑾面前,莫要提及亮已知晓此事。公瑾都督心高气傲,‘意’走偏锋,若知亮略胜他一筹,恐其妒“意”更盛,又要横生枝节,暗中加害于亮了。这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可这人心之险,更胜刀枪百倍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似乎在怜悯,又似乎在警示。

鲁肃心头一凛,喏喏连声而去,径回周瑜大帐,思虑再三,终究不敢隐瞒,将孔明所言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

周瑜听罢,俊朗的面容上先是惊愕,随即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与寒芒,重重一拍案几:“此人‘意’之强,洞察之深,远超吾料!若留此人,他日必为江东心腹大患!我意已决,必斩之!”帐内空气骤然紧张,一股凌厉的“意”念自体内勃发,竟让案上的灯火都摇曳了一下。

鲁肃大惊,忙劝道:“都督,孔明乃刘备臂助,亦是名满天下的‘河洛书院’高弟,若无故杀之,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更可能激怒刘备,坏了孙刘联盟抗曹的大计啊!曹操那‘霸者之意’正盛,此时内讧,无异于自毁长城!”

周瑜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现:“吾自有光明正大之法取他性命,教他死而无怨,纵是水镜先生亲至,也挑不出半点理来!”

鲁肃忧心忡忡:“都督欲以何等‘公道’之法?”

“子敬休要多问,来日便见分晓。”周瑜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孔明伏诛的场景。

次日,周瑜聚众将于帐下,特意派人“恭请”孔明议事。孔明一袭布衣,羽扇轻摇,仿佛踏入自家后院般欣然而至,其“气”定神闲,丝毫不见慌乱。

众人坐定,周瑜朗声问道:“孔明先生,即日我军将与曹贼水上决战,以先生高见,水路交锋,当以何种兵器为先?”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孔明,暗中催动“意”念,试图给孔明施加压力。

孔明神色自若,仿佛未曾察觉周瑜那充满压迫感的“意”,微笑道:“大江浩渺,舟船之上,弓箭自然是首选。其疾如风,可远攻,可压制,更能引动天地间的‘风煞’之力,若配合得当,威力无穷。”

周瑜抚掌道:“先生之言,与吾不谋而合!只是如今军中箭矢奇缺,仓促之间难以筹措。敢请先生费心,监造十万枝雕翎狼牙箭,以为应敌之用。此乃军国大事,关乎数十万将士生死与江东‘气运’,先生身负大才,幸勿推辞。”他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暗藏杀机。

孔明微微一笑,似是早已洞察其奸:“都督既然委以重任,亮自当殚精竭虑,效犬马之劳。只是敢问都督,这十万枝箭,何时要用?”

周瑜眼中精光一闪:“十日之内,先生可能完备?”

孔明摇头道:“曹军兵锋已近,‘煞气’冲霄,若等十日,恐怕我军锐气已泄,战机尽失,必误大事!”

周瑜故作惊讶:“哦?依先生高见,几日可以办妥?”

孔明伸出三指,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只需三日。三日之后,亮必将十万枝利箭,拱手奉上,绝不耽误都督破曹大计。”

周瑜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严肃:“军中无戏言!先生此言当真?”

孔明神色不变:“亮怎敢戏弄都督?愿立军令状:三日之内若不能办妥十万枝箭,甘受军法处置,便是魂飞魄散,亦无怨尤!”这军令状一出,无形的“军法之煞”便已凝聚,若有违背,反噬非同小可。

周瑜大喜,立即命军政司当场取来文书,与孔明画押,随即故作殷勤,置酒相待,笑道:“先生果然高义!待军事毕,亮必亲自为先生表功,重重酬劳!”

孔明饮了一杯,淡然道:“今日天色已晚,多有不便。亮明日开始筹备,至第三日,都督可派五百精锐小校到江边搬箭便可。”言毕,辞谢而去,身形飘逸,不带半分烟火气。

鲁肃见孔明走远,忧心忡忡地对周瑜道:“都督,此人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他莫非是故弄玄虚,另有图谋?”

周瑜冷笑道:“他这是自寻死路,非我逼迫于他!如今军令状已立,白纸黑字,众将亲见。他便是肋生双翼,也难逃此劫。我已暗中吩咐军匠人等,教他们故意拖延时刻,凡造箭所需之箭竹、羽毛、胶漆、铁簇等物,一概不予齐备。他空有经天纬地之才,难道还能凭空变出十万枝箭来?如此一来,三日之期一到,必然延误。届时以军法论处,我看他还有何话可说?此人‘意’虽强,但终究年轻,不懂‘刚则易折’的道理。子敬,你现在可悄悄去探他虚实,看他究竟有何动作,速来回报于我。”周瑜的“意”念之中,充满了对自身智谋的自信,以及对孔明即将到来的败亡的快意。

鲁肃领命,心中忐忑,急忙来寻孔明。一见孔明,便带着几分埋怨道:“先生啊先生,我早已劝过你,公瑾都督心胸不广,对你戒备甚深,叫你凡事忍让,莫要与他针锋相对。你却不肯为我隐讳,今日果然又被他算计!三日之内,莫说十万枝箭,便是一万枝,若无充足材料工匠,也难以造成!你这又是何苦?如今军令状已下,公瑾又在暗中作梗,子敬我……我实难相救啊!”

孔明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而安慰鲁肃道:“子敬,亮早已料到会有今日之局。吾曾对你说过,公瑾的妒‘意’如火,稍有不慎便会燎原。只是未曾想,子敬你还是未能守住口风,让他已知我洞悉其前计。也罢,此事已然如此。只是三日之内要造十万枝箭,确实非同小可,还需子敬暗中相助一二。”

鲁肃叹道:“先生自蹈险地,我又能如何相助?”他深知周瑜的手段,此刻军中上下,恐怕无人敢违逆周瑜的意志。

孔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道:“此事不难。还望子敬能暗中拨与我二十只轻便快船,每船需配精壮军士三十人。船上皆用青布为幔,遮蔽形迹,再暗中收集稻草千余束,亦分布于船舷两侧。亮自有玄妙之用。待到第三日,包管十万枝雕翎箭分毫不差!只是此事,断不可让公瑾知晓半分,他若得知,吾之‘道家玄功’布计,便要功亏一篑,你我二人亦将万劫不复!”他说话间,指尖似有微不可查的清气流转,隐隐引动了周围水汽的变化。

鲁肃虽不解其意,但见孔明智珠在握,兼之语气郑重,不似作伪,心中不由信了七八分。他咬了咬牙,应承下来,暗忖孔明既有“河洛书院”的传承,或许真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奇门”之术。他回报周瑜时,果然未提借船之事,只说:“孔明那边似乎并无动静,也未见他索要箭竹、翎毛、胶漆等物,只说自有道理,请都督静候佳音。”

周瑜听罢,心中更是疑窦丛生,却也冷笑:“好个故弄玄虚!我倒要看看,他三日之后,如何给我一个‘道理’!”

却说鲁肃依孔明之计,私下调拨了二十只修长迅捷的战船,每船配备三十余名精悍水手,皆是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心腹,又依言将青布帐幔、束草等物准备齐全,只等孔明调用。孔明得了回报,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急于行动。

第一日,江风依旧,孔明在舟中静坐调“气”,纹丝不动,仿佛已将此事置之脑后。

第二日,日升日落,孔明依旧闭目养神,周瑜帐下的探子数次窥探,回报皆是孔明毫无动作,周瑜心中愈发笃定孔明已是黔驴技穷,只待三日期限一到,便可将其拿下。帐中将士亦多有议论,皆言孔明此次托大,必死无疑,只是可惜了这一身惊世才学。

直至第三日四更时分,夜色最浓,江上寒意最重之际,孔明才密请鲁肃到船中。此时江面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弥漫起一层淡淡的薄雾,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势。

鲁肃一上船,便觉一股异样的寒意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急声问道:“先生深夜相召,莫非……莫非有了眉目?”

孔明立于船头,衣袂在微风中飘拂,双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他指着漫天水汽,笑道:“特请子敬一同前往‘取’箭。”

鲁肃愕然:“取箭?此时此刻,到何处去取?”他隐隐感觉到,孔明周围的“气”场似乎与这正在生成的大雾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共鸣,仿佛这雾便是因他而生一般。

孔明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莫测:“子敬休要多问,随我前去便知。”说罢,他一挥羽扇,沉声道:“启航!”

二十只战船被粗大的铁索悄然相连,如一条水上巨蟒,在孔明的指挥下,船头向西,船尾朝东,乘着夜色与渐浓的雾气,悄无声息地径直朝着北岸曹军水寨方向进发。

此时,江面上大雾已然弥漫开来,如同一块巨大的、冰冷的幕布,遮蔽了星月,吞噬了远近的景物。长江之中,雾气更显浓重,水天一色,咫尺之间难辨人影,只有船桨划破水面的微弱声音在死寂中回荡。这雾,并非寻常水汽凝结,其中似乎夹杂着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似是孔明“道家玄功”引动的结果,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怨煞”之气从江底深处丝丝缕缕地渗入其中,使得这雾气更添了几分诡异与阴寒。

孔明却怡然不惧,反而催促船队加速前进。果然是弥天大雾,不见天日!古时便有大能者作《大雾垂江赋》以记此等奇景,言道:

“大哉长江!……(此处沿用原文赋文,不再赘述,以渲染气氛,但可想象这赋文中的鬼神异类,在此刻的黑暗设定下,或许并非虚指,而是真实潜藏于这浓雾与江水之中的存在,被孔明的‘术’所惊动,或为他所用。)……乃能中隐毒蛇,因之而为瘴疠;内藏妖魅,凭之而为祸害。降疾厄于人间,起风尘于塞外。小民遇之夭伤,大人观之感慨。盖将返元气于洪荒,混天地为大块。”

这赋文在此刻读来,更添几分阴森与不祥。鲁肃只觉得周身寒毛倒竖,这已经超出了他对战争的理解,进入了某种未知的领域。

当夜五更时分,船队已悄然逼近曹操水军大寨。浓雾之中,隐约可见曹军水寨连绵的轮廓,以及无数战船那狰狞的剪影,如同蛰伏的巨兽。

孔明当即下令,将二十只战船头西尾东,一字排开,如同在曹军寨前布下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随即,他眼中精光一闪,沉声喝道:“擂鼓!呐喊!”

咚咚咚!咚咚咚!战鼓声骤然在死寂的江面上炸响,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三十名精壮士卒,运足了“气”,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那声音在浓雾中回荡、放大,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趁雾奇袭。

鲁肃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调:“先生!曹军倘若倾巢而出,我等这点人手,岂不是自投罗网,死无葬身之地?”他能感觉到,对岸曹营中无数道警惕甚至饱含杀“意”的“气”息瞬间被惊动。

孔明却抚须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等规模的“借势”与“易象”,对他“心神”的消耗亦是巨大的。他朗声道:“子敬放心!吾料曹操生性多疑,其‘霸者之意’虽强,却也因此更为谨慎。在这等伸手不见五指的重雾之中,他绝不敢轻易出兵反击,唯恐中了埋伏。我等只需在此安坐,把酒言欢,静待雾散日出,便可满载而归。”

再说曹操水军大寨之中,主帅毛玠、于禁二人正自巡查,忽闻江上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不由大惊失色,慌忙飞报中军大帐,禀知曹操。

曹操正拥被而卧,被惊醒后,披衣而起,他那强大的“意”在瞬间便感知到了江上那非同寻常的浓雾以及其中夹杂的混乱“气”息。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随即传下号令:“传我将令:如此重雾弥漫江面,敌军于此时突然来袭,其行诡秘,必有诈谋!断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中其奸计。速调集水军弓弩手,不论虚实,先以乱箭覆盖射之,挫其锐气!”又急派传令兵往旱寨传讯,令张辽、徐晃各率三千精锐弓弩手,携带破甲箭、火箭等特制箭矢,火速赶往江边,协同水寨放箭,务必将来犯之敌射杀于江心。

然而号令尚未传达到各部,毛玠、于禁二人已然心惊胆战,生怕南岸军马趁着浓雾抢滩登陆,冲入水寨,不等调拨,便已急令寨前当值的弓弩手朝着鼓声和呐喊声传来的方向胡乱放箭。箭矢离弦,发出尖锐的啸声,破开浓雾,却如同泥牛入海,不见任何回应,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恐惧。

片刻之后,旱寨的弓弩手亦奉张辽、徐晃之令,冒着寒气赶到江边。一时间,曹军水旱两寨,万余名弓弩手张弓搭箭,也不管目标何在,只听鼓声呐喊,便将如蝗的箭雨朝着江心那模糊的声源处倾泻而去。

“嗖嗖嗖——咻咻咻——”一时间,万箭齐发,箭矢破空之声,如同暴雨倾盆,又似飞蝗过境,密密麻麻地穿透浓雾,直奔孔明船队而来。这箭雨之中,甚至夹杂着一些附着了微弱“破邪符”的特制箭矢,乃是曹军中随军术士所制,专为对付可能的妖法。

孔明在船上听得箭矢破风之声,不惊反喜,他一面命士卒继续擂鼓呐喊,制造更大的声势,一面又指挥船队缓缓调转方向,将船头向东,船尾朝西,以船的另一侧迎向箭雨,确保束草平均受箭。江面上,浓雾翻滚,箭如飞蝗,孔明却气定神闲,与鲁肃在船舱中对酌,谈笑风生,仿佛这漫天箭雨不过是助兴的乐章。他体内的“气”缓缓运转,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散逸的“煞气”与箭矢的冲击力消弭于无形。

待到天色渐亮,日头已高,江上的浓雾也渐渐散去。孔明见船舷两侧的束草之上,早已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如同刺猬一般,不由抚掌大笑。他立刻下令收拢船队,调转船头,趁着水流湍急,扬帆急向下游驶去。

与此同时,他还命二十只船上的军士齐声朝着曹军水寨高呼:“多谢曹丞相赐箭!十万枝狼牙箭,我等尽数收下了!”声音远远传开,清晰地落入曹军耳中。

比及曹军水寨内的士卒将江上实情层层上报,传到曹操耳中时,孔明的船队早已凭借船轻水急之利,驶出二十余里开外,顺风顺水,便是曹军最快的追风快艇,也望尘莫及了。

曹操听闻回报,得知自己非但未能伤敌分毫,反而平白无故资敌十余万枝精良箭矢,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他那“霸者之意”几乎要凝成实质,震得帐内器物嗡嗡作响。他一掌拍在案上,坚硬的铁木案几竟被他拍出一道裂痕,懊悔不已,怒吼道:“诸葛村夫!竖子周瑜!安敢如此戏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这怒火之中,却也夹杂着一丝对那神鬼莫测之浓雾与敌人精准算计的忌惮。他隐隐感觉到,这次的浓雾,似乎与寻常天象不同,其中蕴含着某种非自然的力量。

却说孔明船队安然返回南岸,鲁肃看着满船的箭矢,心悦诚服,对孔明深深一揖道:“先生真乃神人也!肃随先生此行,方知‘道法自然,奇门遁甲’之说,果然不虚!只是肃有一事不明,先生是如何精准算定今日必有如此弥天大雾,且能恰好被我等所用?”

孔明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龟甲,上面刻满了细密的符文,淡然道:“为将者,若不通天文地理,不识阴阳奇门,不解阵图兵势,不知‘气’运变化,不过一勇之夫,庸才耳!亮于三日前夜观天象,察江面水‘气’流转,又卜了一卦,已知今日此时,此地必有大雾。此雾名为‘锁江迷雾’,乃天地‘气’机交感,阴阳失衡所致,每隔数年乃至数十年方有一次。亮不过是顺势而为,借天地之力罢了。但也为此耗费了些许‘心神’去推衍天机,引导‘气’机,方能如此精准。公瑾限我十日完备,又处处掣肘,断绝工匠物料,分明是想借军法置我于死地,将我这一点‘功劳’变为他的‘风流罪过’。只是他不知,我命数自有天定,非人力所能轻易扼杀!公瑾机关算尽,又岂能真正害得了我?”他说到“引导气机”之时,声音放低,只有鲁肃一人能闻。

鲁肃听得心驰神摇,对孔明更是敬若天人,拜服不已。他知道,孔明所言“耗费心神”,恐怕远不止听上去那么简单,这等改天换地般的手段,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船队顺利抵达南岸,周瑜早已派出五百军士在江边等候搬箭。孔明命人将船上箭矢尽数取出,点算之下,足有十二三万枝之多,皆是上好的狼牙精钢箭,远超军令状所定的十万之数。众军士欢呼雀跃,将箭矢搬运入中军大帐交割。

鲁肃随后入见周瑜,将孔明草船借箭,智取曹军箭矢的整个过程,包括那诡异的大雾,以及孔明那番玄之又玄的言辞,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

周瑜听罢,初时惊愕,继而面色铁青,最后长长叹息一声,那股凌人的杀“意”与傲“气”也消减了不少,慨然道:“孔明运筹帷幄,神机妙算,竟能借天地之力为己用,其智近妖,吾……实不如也!”他心中虽仍有不甘与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深不可测力量的敬畏。

后人有诗赞孔明草船借箭之奇,诗曰:

一天浓雾锁长江,顷刻翻盘敌胆丧。

鬼神莫测风云变,孔明智算伏周郎。

(诗稍作修改,更突出其神鬼莫测之能)

少顷,孔明施施然入寨求见周瑜。周瑜连忙亲自下帐迎接,脸上堆满了钦佩的笑容,赞道:“先生神算鬼谋,洞察天机,此等手段,真乃惊天地泣鬼神,令瑜万分敬服!”

孔明谦逊道:“不过是些许诡谲小术,借天时地利侥幸成功,何足挂齿,倒是让都督忧心了。”

周瑜哈哈一笑,拉着孔明的手邀入帐中,命人摆上酒宴,殷勤劝饮。酒过三巡,周瑜屏退左右,对孔明道:“昨日主公遣使前来,催促进军破曹。瑜思虑数日,苦无万全之策,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孔明呷了一口酒,淡然道:“亮不过一介山野村夫,碌碌庸才,偶有小智,岂敢在都督面前妄谈妙计。”

周瑜凝视着孔明,沉声道:“瑜昨日亲自乘舟,于浓雾散后,远观曹操水寨,见其旌旗整肃,营寨布防极有章法,水陆呼应,浑然一体,绝非等闲之辈可以轻易攻破。瑜苦思冥想,倒是得了一计,只是尚有些疑虑,不知是否可行,还请先生为我决断一二。”

孔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都督心中既有定计,何不与亮一同写于掌中,看看你我所见,是否相同?”

周瑜闻言大喜,立即命人取来笔墨纸砚。他先是凝神片刻,迅速在掌心写下一个字,然后将笔递给孔明。孔明亦微微一笑,从容提笔,也在自己掌中写下了一个字。

两人相视一笑,缓缓移近坐榻,同时摊开手掌,互相观看。只见周瑜掌中,赫然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火”字;而孔明掌中,同样是一个笔力遒劲的“火”字!

二人见状,不由得抚掌大笑,帐内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不少。周瑜笑道:“哈哈哈哈!既然先生与我所见略同,此计必成,再无半分可疑之处了!此事关乎江东生死存亡,还望先生守口如瓶,切勿泄露机密!”

孔明正色道:“此乃孙刘两家共同大事,荣辱与共,亮岂有泄密之理?吾料曹操虽接连两次遭我等算计,损失惨重,但其‘霸者之意’受挫,必然更加刚愎自用,急于复仇。其人生性多疑,却又极度自信,对于真正致命的计策,反而可能疏于防范。都督此计,尽管放手施行便是。亮当尽力配合。”

二人计议已定,又饮了数杯,方才各自散去。帐外诸将见都督与孔明相谈甚欢,皆以为二人已尽释前嫌,同心破曹,却不知这笑容与酒杯之后,隐藏着足以焚天煮海的惊天密谋。

(后续剧情按原着发展,黄盖等人登场,准备上演苦肉计,此处侧重于曹操方面的反应以及蔡中、蔡和的诈降。)

却说曹操在水寨中被孔明用草船借箭之计,平白折损了十几万枝箭矢,还被对方当众嘲弄,心中的恼怒与憋闷可想而知。他那股“霸者之意”凝聚的“气”场暴虐异常,使得帐内亲兵谋士皆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谋士荀攸见曹操怒气稍平,方才小心翼翼地进言道:“丞相息怒。江东有周瑜、诸葛亮这等智谋超群、手段诡谲之辈,又有长江天险可恃,我军不习水战,‘气’亦受水土压制,急切之间,确实难以一蹴而就。为今之计,依攸之见,不妨派遣细作,伪作投降,潜入东吴军中,刺探虚实,以为内应。待掌握其兵力部署、粮草虚实乃至将帅动向,便可内外夹击,一举破之。”

曹操闻言,深以为然,颔首道:“文若之言,深合吾意。只是如今两军对峙,防范甚严,遣何人前往,方能取信于周瑜、诸葛亮那两个奸猾之徒?”

荀攸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蔡瑁虽已被丞相诛杀,但其宗族部曲多在军中,心中难免怨怼。瑁之族弟蔡中、蔡和二人,现为军中副将,素无智谋,贪生怕死。丞相可以恩信笼络之,许以厚利,再略施薄惩,使其心生恐惧,而后派遣此二人前往东吴诈降,必能取得周瑜信任,不易被察觉。此二人若能成事,一来可传递消息,二来也可在关键时刻扰乱吴军军心,动摇其‘军魂煞气’。”

曹操抚掌称善,当夜便密召蔡中、蔡和入帐。二人一入大帐,便感觉到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霸者之意”当头压下,那股威压几乎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心中早已惶恐不安。

曹操先是温言抚慰,追忆蔡瑁昔日“功绩”,又赏赐金银,许诺破吴之后必将重用蔡氏族人。待二人感激涕零之际,曹操话锋一转,声色俱厉地斥责他们治军不严,险些误了丞相大事,扬言要将他们军法从事。如此恩威并施之下,蔡中、蔡和二人早已魂飞魄散,叩头如捣蒜,只求丞相饶命。

曹操见火候已到,方才缓缓道出诈降之计:“汝二人明日可引少量军士,驾船数只,前往东吴诈降,只说因吾错杀汝兄,心怀怨恨,故此前来投奔。务必取得周瑜信任,潜伏下来。但有任何军情动静,或孙刘内部不和之兆,皆可设法秘报于我。事成之后,你二人便是头功,高官厚禄,裂土封侯,皆不在话下!但若敢怀有二心,或被周瑜识破,汝等家小皆在荆州,吾一声令下,必令其鸡犬不留,化为‘怨煞’之地!”曹操说到最后,声音中充满了森然杀机,双目中血光一闪而逝。

蔡中、蔡和二人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连连赌咒发誓道:“我等妻子老母皆在荆州,仰仗丞相庇佑,安敢生出二心!丞相但请宽心,我兄弟二人此去,纵是万死,也必取周瑜、诸葛亮之首级,献于丞相麾下,以报丞相不杀之恩与昔日提携之情!”

曹操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重赏了二人许多金银珠宝,作为在东吴活动的经费。

次日,蔡中、蔡和依照曹操的嘱咐,带领着五百名心腹(实则是曹操安插的死士与监视者),驾着数只不起眼的小船,装着满腹的忐忑与对富贵的憧憬,顺风顺水,朝着南岸周瑜水寨的方向驶去。他们却不知,这一去,便是踏上了一条由鲜血与阴谋铺就的不归路,他们的命运,早已被更高层次的“意”念所操纵。

且说周瑜正在中军帐内,与众将商议进兵细节,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战局变化,他周身的“意”念如一张无形的大网,覆盖着整个营寨,感知着每一丝细微的波动。忽有探马飞报:“启禀都督,江北有数只小船径直驶向我军江口,船上打着旗号,自称是蔡瑁之弟蔡和、蔡中,特来投降!”

帐内诸将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周瑜双目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心中暗道:“鱼儿……上钩了。”他当即传令:“唤他们进来!”

片刻之后,蔡中、蔡和二人被引至帐下。一见周瑜,二人立刻匍匐在地,涕泪交流,声音悲切地哭诉道:“罪臣蔡中、蔡和,叩见周都督!我兄蔡瑁,忠心事曹,却不想那曹贼猜忌成性,听信谗言,无故将我兄斩首示众!我兄弟二人虽无才能,却也知晓忠义二字。曹贼如此残害功臣,我等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以报兄仇!今特弃暗投明,率五百部曲前来归降,愿为都督前部先锋,万死不辞,只求能手刃曹贼,雪我蔡氏奇耻大辱!”他们言语间充满了“怨气”,仿佛真的悲愤到了极点。

周瑜故作大喜之状,亲自下座扶起二人,温言慰勉道:“二位将军深明大义,能弃暗投明,实乃江东之幸!曹操残暴不仁,杀害忠良,其败亡之日,已然不远!二位既来归降,便是我江东兄弟,休再提及罪臣二字。来人,看座,上酒!本都督当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他言语间“气”息平和,充满了礼贤下士的姿态,实则“意”念早已如同蛛丝般将二人包裹,细细探查其言语间的虚实。

蔡中、蔡和二人受宠若惊,连连拜谢,心中暗自得意,以为周瑜年轻,果然轻易便中了曹丞相的计策。周瑜重赏了二人金银布帛,又当众宣布,命二人暂归大将甘宁帐下听用,仍为前部,以示倚重。

二人千恩万谢之后,被甘宁领了下去。甘宁身材魁梧,周身“煞气”隐现,乃是江东有数的猛将,已至“凝意”大成之境,尤擅水战刀法,其“意”如江涛般凶猛。他对这二人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妥,但碍于周瑜将令,也只得依言行事。

待二人退下,周瑜脸上笑容一敛,密召甘宁至后帐,低声吩咐道:“兴霸,此二人名为投降,实则怀揣利刃而来。他们不带家眷亲族,言辞间虽有‘怨气’,却无真切的绝望之‘意’,分明是曹操派来诈降的奸细,欲图刺探我军虚实,为我内应。吾将计就计,暂且收留他们,正可借他们之口,向曹操传递我等想要他知道的消息。你平日可殷勤款待,但要内紧外松,严加提防,不可让他们接触到任何核心机密。待到大军出征之日,先取此二人首级,用他们的污血,祭奠我江东战旗!此事干系重大,你须万分小心,不得有丝毫疏漏!”

甘宁闻言,眼中凶光一闪,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都督放心,末将省得!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甘某必让他们死得明明白白!”他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鲁肃听闻蔡中、蔡和兵不血刃便被收用,心中疑虑重重,立刻入帐求见周瑜,直言道:“都督,蔡中、蔡和二人投降,时机太过凑巧,言辞亦多有不实之处,依肃之见,十有**乃是诈降,恐有内情,不可轻易收用,以免养虎为患,泄我军机,动摇我军‘军心煞气’之凝聚。”

周瑜闻言,却故作不悦,厉声叱道:“子敬此言差矣!彼二人因曹操枉杀其兄,心怀血海深仇,故而愤然来投,此乃人之常情,何诈之有!你若总是这般多疑猜忌,如何能容纳天下贤士,成就匡扶汉室之大业!”

鲁肃被周瑜一番抢白,说得哑口无言,心中虽仍觉不妥,却也不敢再多言,只得诺诺而退。他越想越不对劲,便径直来到孔明船中,将蔡氏兄弟诈降以及周瑜的态度,详详细细说与孔明听,并问道:“孔明先生,此事您如何看?公瑾都督似乎对此二人深信不疑,肃心中实在难安。”

孔明听罢,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却并不言语,只是慢条斯理地烹着茶,茶香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道家玄功”清气,让人心神稍定。

鲁肃见状,急道:“孔明先生因何哂笑?莫非子敬又有何处不明白?”

孔明放下茶盏,抬眼看着鲁肃,笑道:“吾笑子敬不识公瑾用计之深耳。大江阻隔,波涛万里,曹军细作往来本就艰难万分,稍有不慎便会暴露。如今曹操主动送上这两个‘内应’,公瑾岂有不用之理?他这正是将计就计,欲擒故纵,借此二人的嘴巴,向曹操传递假消息,扰乱其判断。兵者,诡道也,厌诈,此乃兵家常事,公瑾此谋,高明之至,子敬何必忧虑?”他一眼便看穿了周瑜的图谋,其“心法”修为,早已能洞悉常人难以察觉的微妙情绪与意图。

鲁肃这才恍然大悟,额头微微冒汗,叹道:“原来如此!公瑾与先生之智,皆深不可测,肃实愚钝!”他又想到一事,补充道,“只是不知孔明先生可知,那曹操的‘霸者之意’,似乎对低阶武者有极强的压制与魅惑效果,这两个蔡氏兄弟,恐怕早已被曹操用‘恩威’之术彻底控制,他们的‘忠诚’,怕是由不得自己了。”

孔明点头道:“不错,曹操的‘霸者之意’确实霸道无比,能潜移默化地扭曲他人心智。但正因如此,这两个棋子才更为可靠——对曹操而言的可靠。公瑾正是要利用这一点。”

且说周瑜夜深人静,于帐中独坐,推演着火攻的每一个细节,思索着如何才能万无一失。帐外江风呼啸,隐隐传来水浪拍岸之声,如同战场亡魂的低语。他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心中一动,抬头望去。

只见老将黄盖身着便服,避开巡逻士卒,悄无声息地潜入中军大帐,见到周瑜,纳头便拜。

周瑜连忙起身扶起,问道:“公覆深夜至此,必有良谋欲告知瑜?”

黄盖须发皆张,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其“忠义之意”凝练如实质,沉声道:“都督,如今曹军势大,战船连营数百里,更有那诡异的‘煞气’护持,若要强攻,我江东子弟必将损失惨重,且胜负难料。为今之计,唯有行火攻之策,方能出奇制胜,一举荡平曹贼!只是……”

周瑜目光一凝,打断道:“公覆此计,与瑜不谋而合。只是,何人教公献此计?”他敏锐地察觉到黄盖的“意”念中那股不惜一切的决绝。

黄盖昂然道:“此乃盖自己苦思冥想而出,非他人所教也!为我江东基业,为报孙氏三世厚恩,盖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周瑜闻言,心中激荡,脸上却露出一丝难色:“吾亦早有此意。故而才将计就计,留下蔡中、蔡和那两个诈降之人,便是为了让他们将我军的‘破绽’传递给曹操。只是,若无一人为我行诈降之计,深入曹营,取得曹操信任,这火攻之策,便难以施行啊!”他双眼紧盯着黄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黄盖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道:“盖愿行此诈降之计!”

周瑜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却更显沉重:“公覆,此事非同小可。若要取信于曹操那等奸雄,不受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皮肉之苦,使其深信不疑,他是断然不会上当的。此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其痛楚,甚至可能动摇武者的‘意’志根基!”

黄盖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慷慨悲壮之情:“某受孙氏三世厚恩,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莫说区区皮肉之苦,便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只要能助都督击破曹贼,保我江东父老平安,盖又有何怨悔!”他周身的“气”因为这股决绝的“意”而变得炽热,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周瑜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与敬佩,他整理衣冠,对着黄盖深深一拜,哽咽道:“公覆若肯为江东行此苦肉之计,忍受这断筋裂骨之痛,实乃我江东万千生灵之万幸也!”

黄盖亦拜倒在地:“某纵死亦无憾!”二人相对,眼中皆有泪光闪烁。密谋已定,黄盖悄然退出大帐,他知道,明日等待他的,将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屈辱与痛苦,但为了江东,为了那份沉甸甸的“忠义”,他无所畏惧。

次日,周瑜鸣鼓聚将,大会诸将于中军帐下。孔明亦一早便被“请”至,安坐于客席。帐内气氛肃杀,诸将皆神情凝重,不知都督今日又有何安排。

周瑜端坐帅位,面沉似水,一股冰冷的“意”念横扫全场,缓缓开口道:“曹操引北方百万之众,战船连营,首尾相接三百余里,其军势之盛,远胜往昔,非一朝一夕可以攻破。今日本都督下令,命诸将各领三个月粮草,打起精神,准备与曹贼长期对峙,持久消耗!”

他话音未落,老将黄盖越班而出,昂然进言道:“都督此言差矣!莫说三个月粮草,便是支取三十个月的粮草,也济不得大事!如今曹军水土不服,‘气’息紊乱,正是我军破敌良机!若是这个月内能破曹,便当雷厉风行,一鼓作气;若是这个月破不了,拖延日久,待曹军适应水土,‘煞气’稳固,我军锐气已失,粮草耗尽,到那时,便只可依张子布(张昭)先生之高见,解甲倒戈,奉迎曹操,北面而降罢了!”黄盖言辞激烈,直指周瑜决策不当。

周瑜闻言,勃然变色,猛地一拍帅案,怒喝道:“黄公覆大胆!吾奉主公之命,总督江东水陆大军,誓与曹贼决一死战!今两军对垒之际,剑拔弩张之时,汝身为三世旧臣,竟敢在此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散布投降之论!若不斩你这老匹夫之首,何以严肃军纪,何以服众将士!”他“意”念暴涨,怒火仿佛凝为实质,帐内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左右武士得令,如狼似虎般上前,便要将黄盖拿下。

黄盖亦是怒发冲冠,丝毫不惧,指着周瑜大骂道:“周瑜竖子!吾自随破虏将军(孙坚)、讨逆将军(孙策)纵横东南,历经三世,身经百战,为孙氏基业立下汗马功劳之时,你这黄口孺子尚在襁褓之中,乳臭未干!今日竟敢如此辱我!”

周瑜被骂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厉声喝道:“反了!反了!这老贼竟敢辱骂主帅!左右何在!速速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大将甘宁见状,连忙出列,跪地叩首道:“都督息怒!黄老将军乃东吴三世元老,功勋卓着,纵有言语冲撞之处,也罪不至死啊!望都督念其旧功,从轻发落,饶其一命!”他能感觉到,这场“冲突”中蕴含着极强的“意”念对抗,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周瑜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劝,对着甘宁怒斥道:“甘兴霸!汝亦敢多言,藐视军法,扰乱本都督号令不成!来人,先将甘宁与我乱棒打出!”几名执法军士上前,不由分说,便将甘宁推搡出去,象征性地打了几下。

帐下韩当、程普等一众江东老将见状,纷纷离座,跪倒一片,齐声哀求道:“都督息怒!黄老将军虽言语过激,触犯军法,其罪固然当诛,但如今大战在即,斩杀宿将,于军心不利,更恐寒了众将士之心。望都督三思,暂且宽恕其死罪,权且记下此过,待破曹之后,再行处置,亦未为晚也!”众将“意”念汇聚,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试图平息周瑜的怒火。

周瑜怒气稍平,但依旧面色铁青,厉声道:“若非看在诸位将军的面皮上,今日必取这老贼首级!也罢,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左右,将黄盖拖翻在地,重打一百脊杖,以正军法!”

众将一听要打一百脊杖,以黄盖这般年纪,一百军棍下去,纵然“炼体”有成,恐怕也要去了半条性命,甚至可能当场毙命,又连忙苦苦哀求,希望能免去责罚。

周瑜猛地推翻案桌,上面的令箭文书散落一地,怒火再次升腾,对着众将叱喝道:“汝等再敢多言,与黄盖同罪论处!”众将被他那狂暴的“意”念所慑,不敢再言。周瑜随即喝令军士立刻行刑,不得有误。

执法军士不敢怠慢,上前如鹰抓兔般将黄盖按倒在地,剥去上衣,露出那饱经风霜的脊背。黄盖依旧昂首怒目,口中咒骂不休。两名身强力壮的行刑军士,举起浸过水的牛皮军棍,运起“气”力,劈头盖脸地便向黄盖背上打去。

“啪!”“啪!”“啪!”沉闷的击打声响彻中军大帐,每一棍下去,都带着撕裂皮肉的声音。黄盖咬紧牙关,起初尚能怒骂,但数十棍之后,声音渐渐微弱,只剩下沉重的喘息。不多时,黄盖背上已是皮开肉绽,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将身下的土地都染红了一片。那浓烈的血腥味与“煞气”混合在一起,让帐内气氛更加压抑。

打了五十脊杖之后,黄盖已然奄奄一息,数次昏厥过去,又被冷水泼醒。众将看得心惊肉跳,不忍再睹,再次跪地求情。

周瑜见火候已到,猛地站起身,指着血泊中的黄盖,厉声喝道:“黄公覆!你这老匹夫,今日便让你知晓本都督的厉害!且先在你身上寄下这五十棍!若再敢有丝毫懈怠军务,藐视军法之举,定当二罪并罚,取你项上人头!”说罢,他余怒未消,拂袖恨恨而去,径直返回后帐。

众将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黄盖扶起。此时的黄盖,早已被打得体无完肤,背后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淋漓,气息微弱,几次险些断气。众人无不垂泪,纷纷谴责都督用刑过重,不念旧情。鲁肃亦在人群之中,看着黄盖的惨状,心中既是震惊又是困惑。他悄悄来到孔明船中,将今日帐中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告知孔明,末了问道:“今日公瑾都督怒责黄公覆,我等皆为其部属,碍于上下尊卑,不敢犯颜苦谏。先生乃是客军军师,身份超然,为何也只是袖手旁观,不发一语相助黄老将军?”

孔明闻言,放下手中的一卷《河洛秘祝》,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鲁肃看来,高深莫测:“子敬啊子敬,你又来欺瞒于我了。”

鲁肃愕然道:“肃与先生自过江以来,肝胆相照,何曾有过半句欺瞒之言?先生今日为何如此说我?”

孔明眼中闪过洞悉一切的光芒,缓缓道:“子敬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公瑾今日当众毒打黄公覆,正是他与黄老将军合演的一出‘苦肉计’么?既然是他们预先定好的计策,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上前劝阻,反而坏了他们的好事?”

鲁肃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原来……原来如此!是肃愚钝,未能看破其中玄机!”他又惊又佩,“只是,这苦肉计,黄老将军被打得如此凄惨,几近垂死,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曹操生性多疑,其‘霸者之意’更能洞察人心,寻常手段岂能瞒过他?”

孔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若非行此惨烈的苦肉计,如何能骗过曹操那等枭雄?此计之关键,便在于一个‘真’字。黄公覆以自身‘忠义之意’硬抗刑罚,其痛楚与怨恨皆发自肺腑,唯有如此,才能让蔡中、蔡和那两个奸细深信不疑,将此‘真实’的消息传回曹营,为后续的火攻大计铺平道路。子敬,你待会儿去见公瑾都督之时,切勿提及亮已知晓此事,只说亮亦埋怨都督行事太过绝情薄义便可,也好让公瑾安心。”孔明深知,这等计策,除了**上的痛苦,对施计者“心神”的损耗,以及可能沾染上的“怨煞”,都是难以估量的代价。黄盖此举,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鲁肃领命而去,心中对孔明与周瑜的智谋更是敬畏。他依言入帐去见周瑜。周瑜已换了一身便服,正在后帐独酌,见鲁肃进来,便邀其入座。

鲁肃故意带着几分不安问道:“都督今日为何如此痛责黄公覆老将军?他毕竟是三世元老,如此重罚,恐众将心中不服啊。”

周瑜呷了一口酒,淡淡问道:“哦?诸将对此事,可有怨言?”

鲁肃道:“多有将校心中不安,窃窃私议者亦不在少数,皆言都督手段过于酷烈。”

周瑜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追问道:“那诸葛孔明之意如何?”

鲁肃依照孔明所教,答道:“孔明先生也说都督今日行事忒也绝情,对待功臣宿将,未免太过刻薄寡恩了。”

周瑜闻言,不怒反笑,抚掌道:“哈哈,好!今番,定能瞒过孔明那厮了!我江东大事,可成矣!”

鲁肃故作不解,问道:“都督此言何意?”

周瑜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道:“子敬有所不知,今日吾当众痛打黄盖,乃是与他合演的一出苦肉计!吾欲令他前往曹营诈降,若非如此,岂能瞒过曹操那老贼?待黄盖取得曹操信任,便可借机行火攻之策,一举破敌!”

鲁肃听了,心中暗自佩服孔明料事如神,对周瑜的智谋也更多了几分理解,口中却连连称善,佯装刚刚恍然大悟。

再说黄盖被送回自己营帐之后,卧于榻上,周身疼痛难当,敷上的伤药火辣辣的,仿佛有无数毒虫在啃噬他的血肉。军中诸将感念其忠勇,纷纷前来探望慰问,见他被打得不成人形,无不垂泪叹息。黄盖只是默默承受,并不多言,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呻吟,更显得其状凄惨。

忽然,帐外亲兵通报,言江东名士、参谋阚泽前来探望。黄盖闻言,精神一振,连忙命人请入卧内,并斥退了左右侍从。

阚泽,字德润,乃江东有名的儒士,素有才名,且为人正直,深得孙氏兄弟信任。他一入内,便见黄盖遍体鳞伤,气息奄奄,不由得面露悲戚之色。

阚泽屏退左右后,靠近黄盖床榻,低声问道:“黄老将军,您今日与都督帐上争执,受此重刑,莫非……莫非是与都督早有嫌隙?”

黄盖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地道:“非也……”

阚泽目光一闪,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道:“然则,将军今日受此奇耻大辱,遍体鳞伤,莫非是……一出苦肉计?”

黄盖眼中精光暴涨,猛地看向阚泽,沉声问道:“德润何以知之?!”

阚泽微微一笑,神情中带着了然:“某在帐下,观都督与将军言辞交锋,神情变化,已然料到**分。都督虽怒不可遏,但其‘意’念之中,始终保留着一丝清明,并未真正被怒火吞噬。而将军您,虽言辞激烈,但那股‘忠义之意’却坚如磐石,远非寻常受辱之人的绝望与怨毒。故而泽大胆猜测,此乃二位将军为破曹大计,所行之非常手段也!”

黄盖听罢,眼中流露出赞许与信任之色,长叹一声道:“德润果然明察秋毫!某受吴侯三世厚恩,如今大敌当前,江东危在旦夕,唯有以身许国,方能报答万一。故不惜此残躯,献此苦肉之计,只盼能助都督一举烧毁曹贼水寨,奠定胜局。吾虽受此锥心之痛,亦无半点怨恨。只是,吾遍观军中诸将,或勇猛有余,或智谋不足,或心志不坚,竟无一人可托付此等机密大事。唯有德润你,素有忠义之心,且智勇双全,盖敢以心腹之事相告,不知……”

阚泽不等黄盖说完,便已正色道:“将军有话但请吩咐!泽虽不才,亦愿为江东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黄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吃力地从枕下摸出一封早已写好的密信,递给阚泽道:“此乃我诈降曹操之书信。吾欲请德润替我走一遭,将此书亲献曹操。此事凶险万分,曹操生性多疑,其帐下谋士如云,更有那神秘的‘影卫’暗中窥伺,稍有不慎,便有杀身之祸。不知德润可愿冒此奇险?”

阚泽接过书信,看也不看,郑重地收入怀中,慨然应诺道:“将军为国不惜身家性命,泽又有何惧哉!请将军安心养伤,泽此去,必不辱使命,定将此书安然送达曹操之手!”

正是:

勇将轻身甘受苦,图以此身报明主。

忠臣为国不避险,愿作说客赴虎穴。

未知阚泽此去,能否说动曹操,黄盖的苦肉计又能否成功,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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