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操帐下诸将,除张辽与徐晃能感受关云长那股锋锐而浩大的义绝之意并深怀敬服外,余者虽多半折服于其显圣大成的武道威压,却仍有异议。尤其是蔡阳,此人修习煞气为主的兵家武道,性情刚烈嗜杀,对关云长那种清澈纯粹的意本能地感到排斥,今日听闻他辞行,便欲追赶,以绝后患。
曹操并未抬头,目光落在舆图上,似是在推演着新的战局,然而一股比官渡战场的怨煞更具穿透力、复杂难测的奸雄之意却缓缓释放,压制住了蔡阳蠢蠢欲动的心神。
“他去得磊落,真丈夫也。你们都该学他这种来去明白。”曹操的话语平淡,却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他是在赞扬关羽的品德,却也是在用自己的“意”向属下宣告他的决策不容更改。
程昱那双睿智而阴冷的眼中闪烁着权谋的光芒。他的心法修持有成,能更敏锐地捕捉到环境中气与意的流转。此刻他感应到,虽然曹操言语推崇,但在其“奸雄之意”的最深处,蕴藏着对这份脱离掌控的潜在杀机。“丞相待关某恩重如山,如今他挂印封金,连正式辞见都不愿,仅凭片纸告别,此乃蔑视钧威,其罪难容!”程昱的声音像是浸透了寒霜,“放他归刘备,无异于放虎归山。此刻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程昱的“意”中透着股冷厉的狠绝,那是历经无数算计与杀伐洗涤出的实质化恶意。
曹操终于抬眸,眼中没有波澜,仿佛方才那些复杂的“意”只是幻象。“我既已许诺,怎能失信于天下?!”他沉声道,一股威严磅礴而出,直接镇压了程昱的反对之声。他说“失信于天下”,但程昱感知到的是另一层“意”——在掌控力量、实现野望的过程中,信并非绝对桎梏,而是一种更高级、更能收买人心、更利于长远图谋的手段。对关羽表现出最大限度的尊重,即使其心系旧主,反而更能彰显他的度量,为未来留下更多可能,也更容易吸引天下那些重视名节的士人。这便是曹操“奸雄之意”的可怕之处——它能将道德化为工具,将名望转化为无形的力量。
“况且,他们各为其主,杀他于此时,损吾大义之名,反失大益。”曹操的话是对他内心真实“意”的某种解读——杀关羽划不来。他遂阻止追杀,转头对张辽道:“文远,关云长此人,贪财好利者多,但视金钱如粪土、爵禄不能动其心志的,吾平生仅见。如此人物,即便不能为我所用,我也深敬之。”曹操此刻释放的敬意并非全然伪装,其中夹杂着欣赏,但更深层的,是一种征服欲的暂时转向——无法征服此人归我,那便将其留在天下义的丰碑上,映衬我权变的光辉。他接着道:“他走不远,我去送行,赠予路费与征袍,全一番情面,亦是为日后留些念想。”最后一句的念想,意义含糊,却令程昱眼角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曹操的“意”里藏了太多的后手。
张辽领命而去,他的意相对单纯,是对强者的认同,以及与关羽私交的维系,此刻领命前行,带着三分真诚与七分好奇——想再见一面那位即便在自己主君的阴影下,其“义绝之意”仍能如烈火般耀眼的人物。曹操则引数十骑缓缓随后。
却说关云长胯下赤兔马,乃是得蒙大汗之物,内蕴一股驳杂而磅礴的“奔腾之气”,原该日行千里,势如流光。但为护卫身后搭载着两位夫人的车仗,他强行以内劲和“意”约束赤兔的奔速,按辔徐行。他体内激荡着一股离别前的澎湃之“气”,那是混合了对曹操恩义的矛盾、对嫂夫人的守护、以及对刘备重逢的渴望,更有强行收敛赤兔奔放之性带来的反冲。
身后骤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伴随大喝:“云长且慢行!” 关公勒马回头,眸光如电。见张辽拍马而至。他命车仗继续前行,自己则勒住赤兔,左手按定青龙刀柄——那柄饮血无数的神兵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戒备,低声嗡鸣,其内蕴藏的煞气隐约流转,仿佛一条蓄势待发的青龙。“文远莫非欲追我回?” 关公的声音带着一股刀锋般的凛冽,问询中蕴含着一丝冷硬的挑战意味,那是他的“义绝之意”在对外物的警戒反应。
张辽已到近前,感受到关羽刀尖处传来的寒意和压迫感,连忙拱手,神色复杂:“非也。丞相知兄长远行,特来相送,令某先来请住驾,别无他意。”
关公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任,他的意在感知张辽的言语,也感知着更远处缓缓接近的那数十骑。“便是丞相铁骑亲来,吾亦愿决一死战!” 他这句话不仅仅是对张辽所说,更是他强大的意外放,无声地传向后方正在接近的曹操,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宣告:我的决心,任何武力都无法阻拦。他立马于桥上,身形不动如山,只有那股凛冽的“意”随着周遭环境的风与气弥散开来,警惕地捕捉着任何恶意的涟漪。
很快,曹操引数十骑飞奔而至。在他身后,许褚、徐晃、于禁、李典等虎将随行。这些皆是身负强大武艺和各自独特意的曹营精锐。曹操勒住马匹,众将左右散开,在他下令的那一刻,每个人的“意”与“气”都得到了收敛,没有像行军或厮杀时那般外放。
关公的意扫过众人,确认他们手中没有兵器,这才略微放下心头戒备——但在曹操这个变数面前,他的“义绝之意”依然紧绷。“云长行何太速?”曹操开口,声音显得关切而温和。
关公在马上欠身答道:“关某曾禀过丞相,今故主在河北,岂容某不速去?累次造府不得参见,故留书告辞,封金挂印,尽数纳还丞相。望丞相勿忘昔日之言。”他的“意”透过这番言语表达,字句中都蕴含着他重信守诺的坚决,似乎是要以自身的义来呼唤、甚至强行映衬出曹操言语中的“信”。
“吾欲取信于天下,安肯有负前言?”曹操哈哈一笑,笑声爽朗,但在关羽的感知中,这笑声下隐藏着更深的,如同深渊般的“意”,复杂难明。“恐将军途中乏用,特具路资相送。”
随行一将上前,从马上托过一盘黄金。金光晃眼,但关羽的义绝之意使其对此等外物毫不动容。他感受到这盘黄金中流淌的仅仅是俗物之气,没有任何足以动摇他意的力量。“累蒙恩赐,尚有余资。留此黄金,可赏将士。”他不是谦逊,而是实话,也仿佛是在用自身高洁的意来映衬黄金的卑微。
曹操依然微笑着,仿佛看透了关羽的心思,又像是毫不在意他拒绝黄金,因为真正有价值的并非黄金。“特以少酬将军万一之大功,何必推辞?”
“区区微劳,何足挂齿。”关公语气坚定。
曹操笑了笑,那笑容似乎又带着一丝叹息,像是一个真心折服的求贤者,又像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猎人。“云长天下义士,恨吾福薄,不得长留。”他那庞大的意似乎在此刻释放出一丝遗憾的情绪,真实得令人难以辨别真伪。锦袍一领,略表寸心。”他示意身边将士捧袍上前。
一位将士下马,双手捧着一件鲜亮的锦袍走来。锦袍本身并无异样,但关羽那凝练至极的意却感应到,这件看似无害的袍子上,似乎沾染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印记,并非有害的煞气,却像是一种无形的牵引,或者说是曹操个人强大意的某种遗留或标记。他无法确定其用处,但直觉告诉他不可掉以轻心。关公心下生疑,保持警惕,没有下马亲接,而是青龙刀尖微挑,准确地勾住锦袍,将其抖开,随刀尖一甩,锦袍轻巧地披挂在了他的肩头。这动作本身,既是他警觉性的体现,也仿佛是将曹操意图留在锦袍上的“印记”借由神兵与自己的意过滤、甚至消解了一番。
做完这一切,关公这才勒转马头,朝着曹操一行遥遥拱手道:“蒙丞相赐袍,异日更得相会!” 这句话的背后,是强烈的义绝之意所带来的信心与期盼——他确信与刘备重逢后,终有一日会在沙场上与曹操光明正大地相会。他催马下桥,不再停留,向北疾驰而去。
许褚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他性情暴躁,自身武道更是以怒意催发强力,方才感受到关羽那强烈的义绝之意对他形成了压制,此刻见其行事傲然,更是不忿:“此人无礼太甚,何不擒之?!”他体内的“狂暴之意”隐隐浮现,令周遭空气都紧张了几分。
曹操并未动怒,反倒轻描淡写地一拂袖,无形的“意”压制住许褚暴走的冲动:“他孤身一人一骑,吾数十余人具甲,如此相送尚且如临大敌,他安得不疑?再说,吾既言出,岂能追悔!言而有信,才可取信于人,用信钓人。日后,自有相会之时。”他看似在解释,实则再次重申了他复杂的行事逻辑:杀与不杀,何时杀,皆取决于如何对他的“意”和他的霸业最有利。
曹操自引众将回城,一路之上,他的“奸雄之意”时而流露出一丝对关羽那种纯粹而坚韧“意”的思考,时而又被对河北局势的推演所取代。关羽,这颗闪耀着义光的棋子,在他眼中,终究也只是天下棋局的一部分。
再说关云长快马赶上两位夫人和车仗,同行约三十里,心头涌起一丝不妙的感应——那是基于“显圣”境界对周遭气的预判,感应到前方人流涌动异常。催马加速寻觅,却见远方山头有人高叫:“关将军且住!”
关云长举目望去,只见一年轻人,一身醒目的黄巾装束,持枪跨马,马项下悬着一颗尚在滴血的人头,正引着百余步卒疾驰而来。那人身上的气驳杂混乱,带着明显的黄巾印记,是标准的太平道余孽的气息。其周遭百余人亦是如此,行动间透着一股未经雕琢的悍勇和混不吝的煞气,与正规兵家武道不同。
“汝何人也?身上为何有此浊气?”关公勒马持刀,问话直接,也带着一丝压迫,那是在用自身的“义绝之意”去衡量对方的“气”的底色。
少年弃枪下马,拜伏于地。他的“意”虽不如那些江湖老油条般深沉,但关羽也能感知到一丝属于这个乱世边缘人物的生存挣扎。“吾本襄阳人,姓廖名化字元俭。因世乱流落江湖,聚众五百余人,劫掠为生。”廖化并未隐瞒,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和生计,仿佛在等待判决。他的部下在一旁列队,不少人手中兵刃染血,眼中带着饥饿与劫掠后的麻木或兴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散乱的、源于生计的煞气。
“恰才同伴杜远下山巡哨,误将两位夫人劫掠上山。吾问从者,知是大汉刘皇叔夫人,且闻将军护送在此,吾即欲送下山来。”廖化叙述着,“杜远出言不逊,已被某所杀。”说着,他指向马项下悬着的那颗人头,“今献头与将军请罪。”他身上没有太平道那种特有的诡谲或狂信之意,更多的是一股身处乱世、无奈落草的边缘人气息,以及某种朴素的是非观或对强者的敬畏。
关公感受到廖化身上驳杂之气中,并未蕴藏对两位夫人的真正恶意,遂问道:“二位夫人何在?”
廖化连忙答道:“现在山中,我已命人火速迎下山。”
不移时,百余黄巾打扮的人簇拥着那辆车仗前来。看到二位夫人安然无恙,关公那紧绷的义绝之意方才略有放松。他下马,收刀,在车前叉手问候:“二嫂受惊否?”他的姿态谦卑而恭敬,仿佛在战场上斩杀万军的并非他本人,而是将自身强大的力量全部收敛起来,只留下作为人子、人弟、人臣的那份纯粹情感。
两位夫人从车上下来,形容惊慌,但神色总算安定:“若非廖将军保全,已被杜远那恶贼所辱。”
关公询问左右,得知杜远竟然企图将夫人瓜分给自己与廖化为妻,廖化在得知夫人身份后加以阻止,最终杀了杜远。关公这才认真审视廖化,见其面上带着未散的杀气和决然,这份杀伐固然来自黄巾余孽的生活方式,但能果断杀了同伙保护无辜的人,说明其本心未被乱世彻底吞蚀,或是感受到了来自刘备的两位夫人身上无形的“正气”光环,以及预感到招惹护卫她们的关云长会有何等恐怖的后果。
关公乃郑重拜谢廖化:“壮士此番仗义,关某铭记于心。”这份感谢带着他强大的意的认同,分量十足。
廖化感动之余,表示愿以部下人马相送。然而关公那辨别气与意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些黄巾余党身上的驳杂之气和随意的“意”与自身以及夫人们格格不入,长伴左右恐生变数。这份力量虽可用于生存,却不是可以信赖的伙伴。“蒙壮士厚意。只是此去路径,关某一人足矣。”他谢绝了廖化部下相送。廖化又欲赠送金帛,关公亦不纳。他的“义绝之意”自有其对俗物的超然态度,更不可能收取带着劫掠之“煞气”得来的财物。
廖化深感敬服,再次拜别,自引部下投山谷中去了。关公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无波,这个乱世就是这样,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气和意挣扎求生。
云长遂将曹操赠袍一事告之二嫂,言辞间省略了其中的警觉,只道是丞相的情义。他催促车仗加速,至天晚,投宿一村庄。庄主出来相迎,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眼中带着乱世下幸存者的警惕与一丝阅尽沧桑的平和。
老者见关公形貌不凡,气度沉稳,却按刀护卫在车旁,显得十分谨慎。他行礼问询:“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关公下马施礼回应:“吾乃刘玄德之弟关某也。” 在这普通老者面前,他收敛了武道的锋芒,只以身份相告。
老人闻言,浑浊的眼中爆发出精光:“莫非是斩颜良、文丑的关云长?”老人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这个名字背后强烈的武将之意,即便关羽此刻并无释放,那份印在沙场上的赫赫凶名仍足以震慑人心。
公点头:“便是。” 简单二字,带着无需多言的肯定,一股经历过绝境搏杀的“煞气”即便内敛,也让老者感受到了其重量。
老人大喜,先前那点警惕顿时烟消云散,流露出久违的善意与敬重:“闻名已久,今得亲见,三生有幸!” 他快步上前,欲请关公入庄款待。
关公指了指身后的车仗:“车上还有两位夫人。” 在这个视女子如货物的乱世,他对两位嫂夫人的保护和尊重,即使是一个陌生的老者,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份与众不同的“意”——不是冷酷的责任,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爱。
老人明白,连忙唤妻女出迎。二夫人至草堂上,关公依旧如最严谨的护卫一般,叉手笔直地立于两位嫂夫人侧后。老人请公上座,公仍拒绝,姿态恭谨得令人动容:“尊嫂在上,安敢就坐!”他将礼法与情感融合入自己的意中,让这礼让不仅仅是规矩,而是一种强大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尊敬。
老人于是命妻女请二位夫人入内室歇息款待,自己则在草堂设宴款待关公。宴席间,老人讲述乱世中的见闻,谈及自己曾是桓帝时的议郎胡华,因时局混乱,致仕归乡。他提起自己的小儿胡班,如今正在荣阳太守王植手下任从事。“将军若从荥阳经过,望能将我这封家书带与小儿,使其得知老朽尚在人间。” 胡华的语气中带着乱世中为人父的担忧,这份血脉相连的亲情之意,在关羽那感知人间各种“意”的领域里显得格外真切。关公应允,他的“义绝之意”也包含了对这类淳朴情感的共鸣与守护。
次日清晨,关公请二嫂上车,从胡华手中接过书信,告别老庄主,继续北上,目标直指洛阳。
行至前方,矗立着一关,名曰东岭关。把守关隘的是孔秀,一位恪尽职守的将官,麾下五百军兵。孔秀身上的气与意显得僵硬而缺乏变通,仿佛严格依照律令铸造出的机器,缺少人性的柔韧,或许是过度严守法度导致其“意”趋向于死板。当日关公押车上岭,军士报知孔秀。孔秀出关相迎,见关公威风凛凛,自带一股不可侵犯的“显圣”威压,心中微凛,但并未显露。
关公下马,与孔秀见礼。孔秀问:“将军何往?”
关公答:“辞了丞相,欲往河北寻兄。”他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并未多做解释,他认为自己的“意”已足够分量。
然而孔秀那刻板的意并未被关公的义绝所感化,他只认死规矩:“河北袁绍,乃丞相死敌。将军此去,定然持有丞相亲笔文凭?”他语气严肃,仿佛只要没有文凭,任何强大的武者都只是触犯法规者。
关公微微皱眉,周身气息开始紧绷:“行期匆忙,不曾讨要。”
“既无文凭,某必须差人快马禀报丞相,获允后方可放行。”孔秀固执地说。他的“意”变得更硬,透出拒绝与不容变通的死气。
关公那强烈的“义绝之意”感受到了这种不容自己忠义之行存在的障碍,心中怒气渐起,他的“气”在体内奔涌:“待你禀报,吾兄不知已身在何方!你是不肯容我过关吗?”语气中带着一股难以遏制的沉重压迫感。
孔秀似是感知到了关羽的怒意,但其僵硬的“意”未能屈服,反倒因害怕承担责任而变得更为顽固,竟然脱口而出:“汝要过去,留下车仗与家眷为质!”
此言一出,无异于触犯了关公最大的逆鳞。两位嫂夫人乃刘备最亲之人,亦是他此行必须守护的唯一目的!他“义绝之意”中那份对兄长与兄嫂的守护之情骤然爆发,瞬间充盈整个东岭关!关公猛地抬手,青龙刀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其势沉重而凌厉,蕴含着磅礴的“显圣”杀意!孔秀惊觉,他那死板的“意”在感受到这股绝世的杀机时,第一次尝到纯粹的恐惧。
孔秀狼狈后退入关,惊慌鸣鼓聚兵,披挂上马,杀下关来。他不再顾忌什么文凭法度,只想将眼前这个散发出恐怖气息的男人格杀!“汝敢过去么!”他嘶吼,试图以自己的悍勇之“意”抵抗关羽那铺天盖地的压力。
关公根本无需废话,他那“义绝之意”与神兵的“青龙煞气”融合,爆发出惊世一击!约退车仗后,赤兔马如电射出,关公单臂擎刀,其力量、速度、杀意都凝聚在这一刀之上。没有试探,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一合!钢刀呼啸斩落,势无可挡!
刀光亮起处,孔秀来不及释放一丝自己的“意”,甚至没能感觉到疼痛,其身体连带马匹便被那可怕的刀刃带着无可匹敌的煞气生生劈开,血肉模糊地落于马下。他的“意”和“气”溃散得无影无踪。
周围的士兵见主将仅仅一刀便化为肉块,瞬间肝胆俱裂,“气”与“意”被震慑,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关公并未追杀,他的目的只是通过此关,那些普通士兵的生命不在此行要完成的“义”的范畴内。“军士休走!”他喝止众人,声音洪亮如雷霆,“吾杀孔秀,不得已也,与汝等无干。借汝等之口,转告曹丞相:孔秀不识义理,欲害我主妇,故此杀之。”这句话,不仅是对士兵们说,更是他再一次以“义绝之意”发出的宣言——告知天下人,他所行的,乃是堂皇大义。
众军被关公身上散发出的磅礴“义”与压迫感所摄,纷纷拜伏于地,连反抗之心都不敢有。关公即请二夫人车仗出关,径往洛阳。
东岭关发生的血腥一幕早有幸存的士兵飞报洛阳太守韩福。韩福与东岭关守将孔秀乃是儿女亲家。听到这个消息,韩福震怒与惊惧交织。他聚集众将商议。韩福本身的“气”并不强,依赖其位置积攒的“势”与手下兵力的支撑,但面对关羽这种层面的“显圣”武者,那点“势”显得如此脆弱。
牙将孟坦修习旁门的“欺诈之意”,善使一些暗算之法,他献计道:“既无丞相文凭,关羽此行定是私逃,若不阻拦,我等皆有罪责!”他的“意”中透露着对规矩的钻营与对利益的追逐。韩福感受着孟坦的“意”,与自身畏罪心理共鸣,心生一计。“关羽虽勇猛,曾斩颜良、文丑——”提及这两位当年在曹营中何等强大的人物,韩福的声音都带着忌惮,仿佛能感知到颜良、文丑残留在那恐怖刀势上的强大“武之意”。他接着道:“力敌不可为,但可以智取!”
孟坦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某有一计:先以拒马拦住关口,待他车仗抵达,某引兵与他交锋,佯装败退,诱他追赶。大人可隐蔽身形,放冷箭射他!若关羽坠马,我们合力擒之,送往许都,必得重赏!”这便是**裸的利益驱动,以及对非正面对抗、依靠阴谋取胜的“心法”应用。
韩福的“意”被孟坦的计划打动,觉得此计可行性高,胜过螳臂当车。他采纳了建议。双方商议停当,随即接到报,关公车仗已近。
洛阳关隘被层层鹿角拦死,仿佛一座囚笼。韩福亲自上阵,手持弓箭,率一千人马列于关口,明知对手恐怖,却硬着头皮问道:“来者何人!”他声音颤抖,其“意”流露出恐惧。
关公立马于车仗之前,一身血袍在风中飞舞,气势撼人,仿佛带着先前杀戮所沾染的“煞气”凝成的血色光芒。“吾汉寿亭侯关某,敢借贵关通路。”他平静地说,语气中带着一股命令式的压迫,这是属于强者的,不需要解释或乞求的“意”。
“有曹丞相文凭否?!”韩福厉声问,试图以规矩的外衣掩盖自身的恐惧。
“事出仓促,不曾有得。”关公回应简洁。
“吾奉丞相之命,镇守此地,盘查奸细。既无文凭,便算私逃!”韩福的声音因为色厉内荏而显得尖锐。他想将关羽逼入无法退让的境地。
关公的眼神陡然冷厉下来,仿佛能冻结空气。他的“义绝之意”化为无形的威压,笼罩了韩福。在洛阳城外这片古战场残留有微弱“怨煞”的地方,他的杀意似乎变得更重。“东岭关孔秀,已死于我刀下!你韩福,也想寻死?”他提起了之前那场单方面的屠杀,试图以杀戮的恐怖来瓦解对手的意志。
韩福本已心惊,此刻被关羽森冷的杀意与提起的死亡阴影笼罩,其“意”濒临崩溃,大喝道:“谁能与我擒杀此獠!”
孟坦深知计划不可变,强行压制住心底的颤抖,纵马出列,手中双刀寒光闪闪,向关公冲来。他的“意”中夹杂着破釜沉舟的疯狂,试图通过假意进攻来诱使关羽追赶。关公略退车仗,拍马迎上。他对孟坦那蹩脚的伪装看得分明,孟坦身上的“意”摇摆不定,绝非一心一意要与他拼命。但他配合了这虚假的追击——也许是因为察觉到了潜藏的杀机,想将其逼出来一并解决,又或者只是觉得这个层次的对手,不值得他浪费精力。
两马相交不过三合,孟坦果然拨马佯退,朝着韩福所在的鹿角处疾驰。他自以为算无遗策,不想赤兔马速度奇快,关公更是紧随其后,瞬间便追到了孟坦身后。关公眼神一凛,青龙刀带着沛然的“煞气”,划出一道斩破虚空的弧线。
孟坦那算计人心的“意”在死亡瞬间感应到身后无处不在的致命寒意,想要扭身,但迟了!一刀,快到难以置信,只听金铁交击的撕裂声和人体被生生剖开的恐怖声音交织在一起,孟坦连人带马被劈成两段,血雨混合着内脏的“煞气”冲天而起。他扭曲的“意”消散在血雾之中。
关公勒马回转,身上的血袍仿佛更鲜红了几分。就在此时,韩福趁机闪身而出,弯弓搭箭,一抹带着恶意和恐惧的“意”锁定关公!弓弦崩响!那箭矢并非凡物,或许浸染过某种毒液,或者凝聚了韩福孤注一掷的“怨恨之意”,其上萦绕着一缕阴森的绿光,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关羽左臂!
箭头精准地命中!关公只觉得一股阴冷刺痛的感觉沿着箭簇蔓延,体内“正气”仿佛被某种不祥之物短暂地阻滞。但这痛苦只让他体内的“义绝之意”爆发得更加彻底!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竟是强行抬起手臂,用嘴死死咬住箭杆,“咔嚓”一声,将箭簇从肌肉中硬生生地拔了出来!鲜血登时喷涌而出,染红了左臂。
然而,这份伤痛非但没有削弱关羽,反而激起了他“显圣大成”武道中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他不再压制自身,任由“义绝之意”裹挟着惊人的“气”和神兵的“煞气”轰然炸裂!赤兔马感受到了主人的决然,发出一声长嘶,四蹄仿佛踏裂大地,以无可阻挡之势冲向鹿角!
韩福惊恐地看着身披血光冲来的关羽,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恐怖的“意”与“煞气”已完全锁定了他。他仓皇转身,试图逃跑。但他那点微薄的“气”如何逃得过“显圣”层次的速度!关公飞驰而至,周身磅礴的杀意已经实质化,如一道血色的龙卷风!众军惊骇奔逃。韩福还未跑出几步,关公手中刀光一闪!带着斩颜良、文丑时那种不可逆转的决意!
下一刻,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肉撕裂声传来。韩福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连头带肩,齐刷刷地被斩落于马下,他的“意”也随之烟消云散,尸身重重摔落在鹿角之下。
关公身上的伤口汩汩冒血,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痛,仅仅以佩带的丝帛粗暴地束住伤口,杀散剩余吓破胆的军士,保护着二位夫人的车仗冲出了洛阳关,留下身后一片血腥与恐惧凝聚成的、令人窒息的“怨煞”。
割帛束住箭伤后,那箭伤带来的阴冷刺痛仍在持续,仿佛有股残留的“怨煞”或毒素侵蚀着伤口,让他无法心安。在这混乱而充满恶意的道路上,他不敢耽搁,强忍着疲惫与疼痛,连夜催促车仗,投奔汜水关。
汜水关的把守将乃是并州人氏,姓卞名喜,原是黄巾余党,精通流星锤之法,后因形势所迫投靠了曹操,因其凶悍被调来镇守此关。卞喜虽然投靠曹操,但他骨子里残留着黄巾贼的那种草莽和信奉“天公”力量的混乱烙印。他的“气”驳杂,夹杂着黄巾余党独有的“妖气”,其“意”更是充满阴诡和不择手段的黑暗。他听说关羽一路血腥杀来,自知硬拼不是对手,遂心生歹计。
汜水关前的镇国寺,并非纯粹的佛门清净地,它立于关前这处自董卓西迁后便残留有屠杀和死亡“怨煞”的地方,环境本身便阴郁扭曲。卞喜选中此处,将其作为陷阱。他秘调了两百名心腹刀斧手,潜伏在寺庙回廊与佛像壁衣后,计划引诱关羽进入,然后以击盏为号,乱刀将其砍死。他的“意”中流露出对自身手段的得意和对生命的轻蔑。
一切安排停当后,卞喜领兵出关,笑容满面地迎接关羽。他身上披着官将的制服,试图掩盖他内心深处的阴诡之意与底层的黄巾浊气。“将军名震天下,谁不敬仰!今弃曹归刘,足见忠义!”他的言辞冠冕堂皇,但关羽那敏锐的“意”立刻捕捉到他笑容下的虚伪和热情中的恶意。卞喜的“气”不对劲,那种藏在皮相下的混乱和黑暗感,让关羽直觉这并非一个正直的守将。
关羽述说了自己在东岭关和洛阳杀人的不得已。卞喜连声附和:“将军杀之是也。等见到丞相,某必代将军辨明缘由!”他的话语更加热情,想要打消关羽的疑虑。
关公看穿了卞喜拙劣的表演,但并未立刻翻脸。他想知道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想借机查探汜水关是否还有更深的陷阱。于是,他面上配合地显露出“欢喜”之色,与卞喜一同策马上前,跨过了汜水关。
进入关内的镇国寺,一股腐朽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寺庙看似古老,却隐隐散发着与外面怨煞类似的阴森感,并非清净之地。钟声响起,三十余僧人鱼贯而出迎。这些僧人有些面色麻木,双目无神,仿佛在这充满阴霾的地方被侵蚀了太久;有些则强行维持着超脱的模样,却掩饰不住眉间的阴郁。这寺庙本身似乎也与卞喜那扭曲的黄巾道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就在这时,僧人中走出一位瘦削的老僧,面色慈和,眼中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的“气”与周围那些受影响的僧人截然不同,清澈而绵长,似有“道”或“禅”的意蕴流转。他向前,向关羽合十行礼:“敢问将军可是蒲东人士?离乡几年矣?”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直接触动了关羽心中隐藏最深的那份乡情之意。
关公诧异,也感受到这老僧不同寻常的意。“将近二十年矣。”
“还认得贫僧吗?”老僧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那种暖意穿透了周遭环境的冰冷。
“离乡日久,故旧难识,敢问大师法号?”关公打量着对方,试图唤起尘封的记忆。
“贫僧法号普净,家与将军家,不过一河之隔……”
卞喜眼见普净与关羽叙旧情,心中一惊,他的阴诡之意立刻感知到事迹可能败露的危机。他猛地一声叱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吾欲请将军赴宴,尔等僧人在此多言何用!”声音尖利而带着压不住的凶狠。
关公感受到卞喜这突如其来的恶意爆发,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不悦而威严:“卞君谬矣。乡人异地相遇,叙叙旧情,又有何妨?”他以此为由,给了普净继续说话的机会。
普净心领神会,他的“意”与关羽的“义绝之意”无声地交流着。他不再直接说话,而是邀请关公入方丈室饮茶。在转身引领之际,普净不动声色地以手抬了抬腰间佩带的戒刀,同时用眼睛看向关羽——这是一个极为隐晦的、只有高层次的“意”才能准确捕捉到的暗示。戒刀,通常是僧人护身的武器,普净佩带戒刀并示人,似乎是在提醒关羽——这个寺庙,并非“清净”之处,反而暗藏“杀机”;刀,暗示着危险;抬手的动作与眼神的指向,可能是在指示关羽提高警惕或注意某个地方。
关羽立刻捕捉到普净“意”中的急切与警告。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戒备全开。他知道,这个老僧是好意提醒。“二位夫人在外劳累,先奉茶!”他借故让普净为夫人奉茶,给了普净与两位夫人相处的短暂时间,也给了自己最后的准备时机。他同时命左右随从,将武器持在手中,随时应对突变。
普净为二位夫人奉茶毕,又请关公入方丈室。就在进入法堂、准备落座赴宴时,关公眼神一扫,凭借“显圣”境界对周围环境极度的感知能力,他的“义绝之意”洞察了黑暗中的潜伏!他看到了——在壁衣后、佛像旁,影影绰绰,有数百伏兵隐藏!他们身上那未经训练的兵家煞气被强行压制,但那股杀戮前的紧张与不自然的“意”波动,瞒不过关羽。
关公体内蓄积已久的“气”与“意”在这一刻猛烈爆发!他不再隐藏,一身如山如岳的威压和带着杀戮的“显圣之意”轰然释放,横扫整个法堂!空气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凝固,壁衣后的伏兵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惊骇不已。
关公盯着卞喜,怒喝如雷,声音不仅仅是声波,更是夹杂着无匹“意”的冲击波,直接轰击在卞喜的精神之上:“我以为你知礼懂义,敢设此鸿门宴欲害我?!吾关云长,何等人物,岂是鼠辈能轻慢!”他的声音字字都像是带着血色,回荡在这本就压抑的寺庙之中。
卞喜猝不及防,浑身颤抖,阴诡之“意”与内心恐惧暴露无遗。他自知事泄,惊叫:“左右动手!快杀了他!”
随着卞喜的指令,壁衣后的刀斧手涌出,挥舞着利刃扑来。他们的“煞气”杂乱而充满恶意,在这阴沉的寺庙中显得尤其浓烈。然而,关公速度更快!在他们暴露的瞬间,关公手中不知何时已换上佩剑,剑光如龙吟,一时间在法堂中穿梭,带着斩草除根的决绝!这些埋伏的刀斧手,未经真正战阵洗礼,他们的“气”与“意”都脆弱不堪,如何能抵挡关公那境界碾压般的剑光?顷刻间,人影纷飞,鲜血喷溅,二百余伏兵被砍杀殆尽,血水流淌,腥气混合着寺庙腐朽的气味,形成新的怨煞。
卞喜趁乱试图逃跑,他只剩下了对死亡的恐惧和逃生的本能。他翻身下堂,沿着回廊狼狈逃窜。关公并未执着于手中已染满鲜血的佩剑,将其弃置,快步赶上,右手握住了他的挚爱——那柄从曹操手中取回的、伴随他浴血沙伐的青龙偃月刀!感受到主人强烈的杀意,刀身仿佛活了过来,内部沉睡的“青龙煞气”被彻底激发,发出刺耳的嘶鸣,刀锋森冷,闪烁着不祥的幽光,那是饮血无数凝聚而成的神兵之魂!
逃跑中的卞喜,情急之下暗自取出流星锤,朝着追赶的关羽掷去。他的流星锤凝聚着他所修习的、带着黄巾妖术痕迹的驳杂之“气”与不择手段的“意”,企图以此击杀或迟滞关羽。然而,关公根本无视那带着邪性的流星锤!他横刀一隔,庞大的刀势直接将其震开,裹挟着沛然不可挡的杀意紧追而入!
寺庙回廊尽头,无路可逃!卞喜发出绝望的嘶吼,试图转身抵抗。关公手中的青龙刀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空间,带着无法逆转的死势!
刀光斩落!
令人胆寒的“撕裂之意”爆发,刀身带着无穷的煞气,自卞喜的腰际生生斩下,将其身体竖着劈成了两半!这位曾是黄巾贼头、后投降曹操、满腹阴狠诡诈的汜水关守将,带着他驳杂而黑暗的“气”与“意”,化为两滩血肉模糊的碎块,倒在镇国寺的回廊之中。那神兵的煞气是如此恐怖,甚至连尸体上的“怨煞”都没能完整凝聚,就被这纯粹而极致的杀意所粉碎!
杀光卞喜后,关公回身急奔法堂。那里已经有闻声而来的卞喜部下将两位夫人围住。他们身上的“煞气”本就受寺庙中“怨煞”影响而显得狂躁不安。看到手持滴血青龙刀的关公带着一身浓烈的杀意出现,这些士卒如见索命厉鬼,他们的“气”与“意”瞬间崩溃,尖叫着四散奔逃。关公追散他们,护着受到惊吓但未受伤的两位夫人。
他走向老僧普净,心中涌起一丝敬意:“若非吾师暗中相助,关某今日险矣!”他的“义绝之意”在此刻带着一份真诚的感激。普净那清澈平和的“意”给了他重要的提醒,这在乱世之中,比任何武力都更为难得。
普净神色黯然,看了看寺庙中流淌的血迹与横陈的尸体,摇头叹息:“阿弥陀佛……贫僧在此处已难存。此地经此一役,怨煞必将更甚,非贫僧所能净化。贫僧当收拾衣钵,往他处云游化缘去了。”他说的是难以净化此地的“怨煞”与血光之灾,更是表达了自身的“道”或“禅”难以在这污浊之地立足。他那宁静而略带忧伤的“意”中透着一种对乱世浊流的无奈。“后会有期,将军保重。”他向关羽合十,身形显得飘然却疲惫。
关公称谢,未再多言,他明白每个人在这个黑暗乱世都有自己的道与难处。他护送着车仗,匆匆离开了这座浸透了鲜血与阴谋的镇国寺,向着下一处险途——荥阳进发。
荥阳太守王植,正是洛阳太守韩福的亲家。他听闻关羽斩杀了孔秀、韩福,心怀报复之意,更是感知到了此人势不可挡、危险至极。王植此人并非单纯的守将,他的“意”如同毒蛇般阴险狠毒,擅长暗算。他召集部下,商议如何合法地铲除关羽,既为亲家报仇,也除去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更是在曹操面前表现忠诚——他理解的忠诚,便是以血腥手段消除主君潜在的不稳定因素。
王植命令人手将荥阳城关口紧密把守,表面上看似正常检查。待关公车仗到达时,王植亲自出城,面上带着热情的笑容相迎。他的“伪善之意”十分到位,几乎令人察觉不到其下隐藏的冰冷恶意。“将军风尘仆仆,一路辛劳!夫人们车马劳顿,实是不易。且请入城,馆驿中暂歇一宵,养精蓄锐,明日再启程未迟!”他的言辞极其恳切,似乎真的将关羽视作远道而来的贵客。
关公感知到王植身上那股古怪的“热情”与潜在的“寒意”,他的意微微波动,心中提高了警惕。但眼前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落脚点,且他深知二位嫂夫人确实需要休息,于是决定入城探查。他抱拳谢过王植的好意,护送二位夫人入城。
馆驿内已是布置妥当,显得舒适整洁。王植邀请关公赴宴,关公婉言拒绝——他时刻保持警惕,不愿意在陌生之地应酬,尤其是与一个心怀叵测之人。“赶路辛劳,身体疲乏,不便前往。”他如此回答。王植也不强求,转而派人将酒席直接送至馆驿,并显得十分周到地命人加送热水,打扫庭院。
关公深感王植的热情背后必然藏有更大的阴谋,但眼下身处敌方腹地,硬闯不如以不变应万变。他让两位夫人先行用膳休息,亲自安顿随行从者,并亲自检查了赤兔马和车仗,确保无虞。随后,他卸下战甲,佩剑傍身,进入正房,没有休息,而是借着烛火,铺开书籍——不是普通的兵书,而是那卷他在许都时便常常翻阅的,《春秋》。
在昏黄的烛火下,关公左手轻捋长髯,静心阅读。他的“义绝之意”在阅读这部记载古人春秋大义、纲常伦理的典籍时,变得更加醇厚、坚固,仿佛为他的心神铸就了一层抵御一切污浊与恶意的壁垒。即使在如此充满危机的环境下,这份对道义的坚守和对力量的内敛,显得格外动人。
却说王植暗中召集从事胡班听令。王植将他对关羽的“判决”告诉胡班:“关羽此人,背叛丞相而逃,又一路残忍杀戮太守和守关将校,罪无可恕!其武勇无人能敌,不可力敌。”他的“意”中透着对关羽武力的畏惧,却被“清除威胁”的决心所覆盖。他接着道:“你今晚点起一千兵卒,围住馆驿,一人一个火把,待三更时分,一声令下,同时放火焚烧馆驿!无论死伤是谁,全部烧死!我会在外围接应,防止有人逃脱。”他脸上带着扭曲的,被权力与仇恨腐蚀出的冷酷笑容。这是标准的“乱世酷吏”嘴脸,人命在其眼中不如草芥。胡班听命,心中却有波澜——这荥阳城外的“怨煞”或许不浓,但这主君身上弥散出的“黑暗之意”却分外令人作呕。
胡班心中忐忑不安。他曾听父亲胡华提起,那个威震天下的关云长,乃是乱世中罕见的“义士”,不同于那些为了权力、为了生存而扭曲变形的军阀。“闻名已久,不知是何等样人?”他心中升起一丝好奇。于是,他带着一丝违抗命令的冒险之心,潜至馆驿,寻了个驿吏问道:“关将军在何处?”
驿吏答:“正厅之上,凭几观书者便是。”
胡班循声悄悄靠近,透过门缝向厅中望去。只见那声名赫赫、一刀斩颜良文丑、又连破数关的关云长,竟然安静地坐在一角,左手捋髯,神情宁静祥和,在摇曳的灯火下认真地阅读书籍!他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轮廓分明,眼神虽然锐利,但此刻却专注于书中文字,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强大到难以形容的,同时又内敛平和的“气”与“意”——并非沙场上那种凶悍外露的“煞气”,也不是权力场中那种咄咄逼人的“霸道之意”,而是一种浸润了浩然之气,如深渊般内敛,又如高山般坚毅的……“道义之意”。这种“意”是如此纯粹、如此沉静,与他在外面杀戮时的“显圣”杀气截然不同,却又仿佛是支撑一切力量的基础。
胡班在这一刻,心神剧震!他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高人”,什么是乱世中罕见的,未被黑暗完全侵蚀的“纯粹”。那种平静中的力量和品德,对他这样一个在残酷现实中挣扎,又收到父亲托付书信的人而言,是前所未有的震撼。他不由自主地,低声叹息:“真乃……真天人也!”
叹息声惊动了关羽。尽管全身心沉浸在书中,但他的“显圣”感知力依旧能察觉到周遭任何细微的“气”和“意”的波动。他那专注阅读的“意”瞬间切换到高度戒备,手中的剑发出低鸣。他沉声问:“何人在此窥探?”
胡班被发现,心中既惊且惧,却咬牙迈入厅中,扑身下拜:“罪人荥阳太守部下从事,胡班!”他的“意”中流露出复杂的惭愧与敬畏。
关公感受到这份不含恶意的“意”,略放松戒备:“你姓胡……莫非是许都城外,胡华老丈之子?”
胡班惊愕,连连点头:“正是家父!”
关公这便放下所有疑虑,吩咐随从从行李中找出那封父亲的家书。胡班接过,拆信展读,老父亲笔迹下的字句,充满了对儿子的挂念和期望,还有关于关羽义士之名的叮嘱。当他看到信中父亲要他代为拜候这位义士时,心中激荡难平。对照眼前这位宁静阅读《春秋》,又瞬间散发出震慑人心力量的绝世武将,胡班心中最后一点犹豫彻底消散。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决绝的光芒,低声而急切地对关羽道:“父亲嘱托,更兼将军之意令人钦佩!罪人实在不忍!”他的意在这一刻变得坚定了许多。“王植此人,心怀歹毒,意图将将军与随从、二位夫人,连同驿馆一起,放火烧死!此刻他已令人悄悄围住馆驿,约在三更时分举事!”他说出了埋藏已久的、带有王植恶毒之“意”的计划,“现在城门尚未完全封闭,某愿冒险先去开启城门,将军速速收拾,趁夜出城!”
关公听闻王植如此狠毒,心下惊怒。他的义绝之意因二位嫂夫人受到生命威胁而再度沸腾!他迅速披挂提刀,瞬间完成了从文人到战神的转变。他匆忙唤醒两位夫人,护送他们上车,催促所有随从快速撤离馆驿。走出馆驿,果然见到黑暗中,影影绰绰的人影,个个手持火把,静候着王植发出行动的指令,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火气”。
关公催促车仗直奔城门。抵达城门时,果见城门已然开启了一条缝隙——胡班已经提前完成了他的承诺。关公对着黑暗中那不确定的人影,轻轻说了一声“大恩”,然后护送车仗,飞速驶出了荥阳城。
城外不过数里,身后黑暗中猛然燃起无数火把,照亮夜空,接着是震天的喊杀声和马蹄追赶声。当先一人厉声大叫:“关羽休走!受死吧!”正是被胡班放了鸽子,气急败坏的王植!他的声音中充斥着愤怒与疯狂的恶意,如同恶鬼般追来。
关公勒马,手中的青龙刀在火把的照耀下,折射出森冷的,饮血般的红光。他眼中杀意凛冽,再无保留。在这个世界,对于欲致他性命者,他的义并非不杀!而是杀得干净利落,杀得让世人敬畏!“匹夫!吾与你无冤无仇,竟敢施此毒计放火烧我?你这颗被黑暗扭曲的心脏,也配在这乱世占据一席之地!”他怒斥,那话语中包含了强大的精神冲击,直击王植那被腐蚀的“意”。
王植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全然不顾生死,挺枪便朝关公刺来。他的枪法带着急切的、狗急跳墙式的混乱煞气,不成章法。关公只觉得那攻击既可怜又可恨。他对这种完全堕入黑暗,以恶为生的角色毫不留情!他的刀势,蕴含着“显圣大成”无可比拟的武道真意,以及青龙偃月刀神兵的极致锋锐!
王植的长枪还未及身,关公手中刀已斩出!只一闪,王植连人带马被刀光罩住,其上混乱驳杂的“黑暗之气”在神兵的“青龙煞气”面前如纸糊一般脆弱。一刀,快刀斩乱麻,精准无比地将其拦腰砍为两截!这位毒蛇般的太守,在他那扭曲的“意”尚未消散之前,就变成了地上冰冷的肉块。
人马惊骇四散。关公也不多恋战,他的目标只有前行。他催促车仗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路回想着胡班的搭救,心中感慨万千——在这个黑暗蔓延的乱世,竟然还能遇到这样一位因信义而敢于冒险相助的官员子弟。这份纯粹的意,在这个世界里显得格外珍贵。
行程数日,他们终于来到了滑州地界,靠近黄河渡口。有人飞报给镇守滑州的东郡太守刘延。刘延曾与关羽有过一面之缘,深知此人勇不可当。他心中虽然对关羽有几分畏惧与敬重,但在曹操手下,他的意已趋于谨小慎微,畏首畏尾,只求自保。他引着数十骑出城相迎,与其说是迎接,不如说是监视。
关公马上欠身,打招呼道:“太守别来无恙!”语气中透着一股朋友间的随意,并未将刘延当做挡路的敌人。
刘延见关羽血袍加身,手臂似有伤痕,眼神依旧锐利,不敢怠慢,问道:“敢问关将军此行何往?”他的“意”中流露着戒备和试探。
关公直言:“辞了丞相,前来寻家兄刘玄德。”
刘延脸色一变。他知晓关羽来意后,内心更加忐忑不安。“玄德公身在袁绍处,袁绍乃丞相仇敌。将军投奔袁绍,只怕……”他说这话,其实是将自己的立场放在了曹操一边。他那小心翼翼的意暴露无遗。
“我当初向丞相辞行时,便已言明将往寻兄,丞相是应允了的。”关公的回应硬朗,将曹操那模棱两可的“许诺”变成了确定的事实。他似乎是在以自身坚定的“意”去修正对方扭曲的认知,或是在以此试探刘延。
刘延尴尬不已:“这……黄河渡口关隘,由夏侯惇将军部将秦琪据守,只恐……他没有丞相文凭,不会轻易放行。”他将球踢给了秦琪,想借秦琪之手来为难关羽。他畏缩不前、不敢担责的“意”让关羽感到一丝失望。
“太守能否为我提供船只过渡?”关公直接询问。
刘延头摇得像拨浪鼓:“船只虽有,但不敢擅自应付!”他深怕惹祸上身,其“意”被自身的恐惧所控制。
关公的声音冷了下来,其中带着不容轻忽的压迫:“我曾在白马、延津,为你扫除颜良、文丑之围,解汝厄困。如今仅求一渡河船只,而你却拒不相助,这是为何?”他提起了昔日的恩情,以自身的“义”来质问对方的“薄情”,试图唤醒其心底一丝良知。
刘延被关羽强大的“义之意”与提及往昔恩情的压迫所慑,更加窘迫,语气带着哭腔:“只恐……只恐夏侯惇将军知晓,必然降罪于我!”他完全被对更高层级者的畏惧控制了。
关公看着刘延那畏缩得已然萎靡的“意”,知道此人靠不住,心下不耐。他的“义绝之意”更趋冷峻,他决定不再浪费口舌。遂自顾自催动车仗,向黄河渡口进发。
抵达渡口,果然见夏侯惇部将秦琪,带着军士列队把守。秦琪虽然官阶不高,却是夏侯惇的心腹,自身也有聚气大成甚至初入凝意境界的武道修为,为人桀骜,眼高于顶。他的“意”中带着股不把寻常人物放在眼里的骄横,那是依仗主君夏侯惇威势养成的。
秦琪见一辆车仗和几人靠近,其中一人气势非凡,身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和内敛的煞气,但数量寥寥,他并未太过在意,大声喝问:“来者何人!速速通报姓名,接受盘查!”
关公止住车仗,向前一步,如同孤高耸立的山峰,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地压过了秦琪的喊声,回荡在渡口:“吾汉寿亭侯关某也!”这句话不仅仅是报上名号,更是他强大的“名望之意”的外放,如同印章般刻在秦琪的心头。
秦琪被这个名字镇了一下,但随即他那种高傲的“意”占据上风,带着一丝不屑:“原来是杀了咱们几位将军的关云长!你想往何处去?”
关公直视秦琪:“我欲往河北寻兄长刘玄德,特来借渡!”他依旧言语简单,却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强势。
“呸!”秦琪的态度愈发傲慢,他充满了对关羽的不以为然,认为他不过是一个脱离了曹营羽翼的丧家犬。“可有曹丞相公文?!没有公文,插翅也别想飞过黄河!”他用丞相的权威来压关羽,眼中尽是戏谑与轻视。
关公勃然大怒!“不受丞相节制?有甚公文?!”他已经决定斩关夺路,这份傲慢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他体内的义绝之意瞬间转化为凛冽杀意,毫不保留地锁定秦琪。他的“气”和“煞气”融合,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压迫感。“你可知吾一路上,已经斩戮了多少像你这样无理阻拦之人?!”他的声音中带着血的腥气和不可抑制的怒意,像是一只被彻底激怒的觉醒神兽。
秦琪感受到了这股磅礴的杀机,心底涌起一股战栗,但被他平日里依仗夏侯惇养成的狂傲之“意”强行压制。他色厉内荏,反唇相讥,仿佛是想通过语言上的挑衅来给自己壮胆。“你只杀得了孔秀、韩福那等无名之将,又如何杀得了我?!”他的“意”带着浓浓的低估与狂妄,这恰恰是关羽最不能忍受的——他并非肆意杀戮,而是针对每一个阻碍他行“义”之道的宵小。
关公不再废话,那蔑视之语是对他赫赫武名的玷污,是对他此行“义”道的轻慢。他那融合了杀意、武道极致和青龙煞气的“显圣”一击再次发出!“你自比孔秀、韩福?”他声音带着讥讽,随即眼神森寒如铁,“那与颜良、文丑两位天级显圣的人物相比,你又如何?!”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心理冲击,将颜良、文丑这两位被他一刀斩杀、名动天下的大将摆在眼前,作为他无敌武道的证明,同时也暗含着这两位名将的武道修为和强大“意”是如何被他一刀终结的事实,以此对比秦琪的可怜!
秦琪被颜良、文丑这两个名字深深震撼,那两道在河北如同传说般的武道身影,竟是在他眼前这个血袍男人手中败亡?惊惧瞬间穿透了他的傲慢之“意”。但他已没有退路,被逼无奈,只能纵马提刀,仓促应战。
两马相交,只是一合。面对一个内心已崩溃,勉力强撑的对手,关羽没有丝毫留情。青龙偃月刀带着无法形容的沉重与凌厉,自上而下,直接将秦琪和他那尚未完全释放的气与意彻底劈散!秦琪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人头高高飞起,血泉喷溅,跌落在黄河渡口,化为新的血污和怨煞。
“当吾者已死!余人不必惊走!”关公收刀立马,周身杀意如海,镇压住了所有试图逃跑的士兵。他们早已吓破了胆,秦琪在他们心中已是强者,却在这种非人的武道面前连一合都撑不住。他们的气与意被彻底击溃,瘫软在地。关公沉声喝令:“速备船只,送我渡河!”他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威压。
渡口的军士早已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抗拒。他们立刻手忙脚乱地撑船靠岸。关公护送两位夫人上船。船只驶离了这血迹斑斑、残留着杀戮余波的渡口,渡过浩瀚的黄河,便真正踏入了袁绍的疆域。
自灞陵桥辞别曹操,关公连过东岭关、洛阳、汜水关、荥阳、黄河渡口五处关隘,连斩孔秀、孟坦、韩福、卞喜、王植、秦琪六员将校。后人感叹其“义绝”之举与“显圣”之威,赋诗一首赞叹,其中更是包含了对其神兵、神驹与惊世武道的描绘:
“挂印封金辞汉相,寻兄遥望远途还。马骑赤兔行千里,刀偃青龙出五关。忠义慨然冲宇宙,英雄从此震江山。独行斩将应无敌,今古留题翰墨间。”
关公渡过黄河,回首望去,黄河两岸,仿佛残留着自己一路留下的血色痕迹与煞气,不禁在马上长叹一声:“吾非好杀之人,奈何事事相逼,不得不尔……”他的“义绝之意”固然光明,却也为坚持这份“义”而染上了洗不去的血污。他担心远方的曹操得知这些事情,会误解他,认为他是反复无常、辜负恩情的卑劣之人。然而,在这残酷的世界中,这份“义”与“信”的重量,恐怕也只有像曹操那等少数洞悉世事人心的枭雄,才会理解,甚至感到震撼。
正行之间,前方大地微微颤动,一股带着急切的“气”自北而来。关公“意”动,望去,一骑正快速奔来,伴随一声焦急的大叫:“云长少住!” 定睛一看,竟然是故人孙乾。
关公迎上前,感受着孙乾身上那种奔波的气和相对清澈的意,那是属于刘备集团的、带有某种理想主义色彩但又受现实磨砺的气息。“自汝南一别,一向消息如何?”
孙乾勒住马匹,气息略微不稳:“龚都将军自将军回援败退后,又与刘辟合力,夺回了汝南。皇叔于是遣某往河北结好袁绍,商议共破曹操之计……”说到这里,孙乾的神色变得忧虑,他的“意”中流露出对河北局势的无奈与不满:“谁知袁绍帐下,朋党内讧,嫉贤妒能,斗争不休。田丰这等真正能洞察天时大势、有战略宏图的谋士却被囚禁,沮授正直敢言,其“刚正之意”与袁绍不容异见的“狭隘之意”不合,惨遭罢黜。反倒是审配、郭图这类擅长钻营、阴狠权谋的人物,各自争权,斗得不可开交。袁绍本人更是多疑,决策迟疑不决,其“意”被身周各种复杂的派系和阴谋所牵扯,摇摆不定,难成大事。”
他叹了口气,眼神直视关公,眼中带着庆幸与急迫:“某与皇叔见势不妙,深恐久留无益,反为所害——袁绍其人连自己的谋士都容不下,焉能真心接纳身负‘天下武圣之名’、足以影响他自身威望的皇叔?!于是我二人商议,寻求脱身之计。如今皇叔已然脱身,正往汝南与刘辟汇合。某恐将军不知实情,反倒袁绍之处,可能遭受池鱼之殃,特奉皇叔之命,一路北上迎接。幸哉!在此地得以与将军相见!”他拉住关公的手臂,那份兄弟重逢、如释重负的“意”感染了关公。孙乾急切道:“将军不必再往河北!请即刻前往汝南与皇叔汇合,他正在汝南等着您!”
关公唤孙乾过来,拜见两位夫人。孙乾详细向二位夫人叙述了在河北期间,袁绍的内斗、对皇叔的轻视甚至两次试图加害皇叔的惊险经历,并言明如今刘备已摆脱困境,身在汝南。二位夫人在这个凶险旅途中饱受惊吓,此刻听到皇叔终于安全,且就在不远处的汝南等着相聚,无声地落下了委屈和劫后余生的泪水。
关公听闻这一切,心头一块大石落下,但也对袁绍那等人物在乱世中显露出的种种丑态感到一丝凉意——即使是名门之后,其“意”与“气”被自身的局限与周围环境的黑暗所腐蚀,也能堕落至此。他依照孙乾之言,不再去河北,而是转向南方,直取汝南。
正当一行人带着重燃希望,加快速度前往汝南时,身后大地再次颤动,卷起漫天烟尘!一股强大而狂躁的“气”锁定了他,伴随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关某!你这负义之辈!休想走!”
当先一彪人马疾驰而来,马上那人一身玄甲,形貌威猛,眼中透着不容逃脱的“锁定之意”和猛烈燃烧的“怒火之意”——赫然是夏侯惇!他身上的“气”如火焰般灼热而狂暴,那是因为他的武道,在“兵家煞气”的基础上,更糅合了他本身就刚烈易怒、决不退让的“意”——这便是他的兵家武道之“炎烈意”。作为曹操的心腹,夏侯惇收到消息后,怀着震怒不惜一切代价追来!
六将阻关,徒送了性命!却引来了夏侯惇这更为恐怖的,真正位列“显圣小成”的强者,一路血战脱身,然而宿命的追逐却远未结束!
正所谓:六将阻关徒受死,一军拦路复争锋!
究竟关公如何应对这如烈焰般追来的夏侯惇,能否冲破阻碍,抵达汝南与刘备重逢,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