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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历史 > 三国野史! > 第4章 废汉帝陈留践伪祚 谋董贼孟德心藏锋

第四回 废汉帝陈留践伪祚 谋董贼孟德心藏锋

且说温明园宴席之上,董卓杀气腾腾,袁绍仗剑相抗,双方“煞气”与“门第之气”激烈碰撞,眼看便要血溅当场。

李儒急忙上前,低声对董卓道:“主公息怒!袁本初虽逞口舌之快,然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其家族‘气运’深厚,与大汉龙气盘根错节。今日若在此将其斩杀,恐激起天下袁氏故旧同仇敌忾,引动各路‘英雄’之‘意’响应,届时山东之地(泛指函谷关以东)群雄并起,于主公大业不利!暂且容他,待日后大权尽握,再图之不迟。”李儒的“心法”清晰地演算着斩杀袁绍的利弊与可能引发的“气运”反噬。

董卓听李儒之言,强压下杀意,冷哼一声。袁绍见状,亦知再留无益,他收剑入鞘,对董卓怒目而视,随后朝众官一拱手,转身便走,气势汹汹地出了洛阳东门,将代表自己官职的符节悬挂于城门之上,以示决裂,随即纵马,带着残存的“世家傲气”与满腔愤懑,径直奔向冀州方向,欲图东山再起。

袁绍走后,董卓转向太傅袁隗,脸色阴沉地问道:“老太傅,汝侄无礼至极!吾看在你的面上,暂且饶他一命。但这废立之事,你看如何?”他周身“煞气”涌动,无形中施加着压力。

袁隗早已被董卓威势所慑,加之刚才惊吓,体内那点维系门面的“世家正气”早已溃散,只得唯唯诺诺道:“太尉……太尉所见极是,老夫……老夫无异议。”

董卓满意地点点头,环视众人,厉声道:“今日大议已定!自此以后,敢有再阻挠废立者,一律以军法从事,斩无赦!”其声如金铁交鸣,蕴含着强大的“煞气”冲击,震得群臣心胆俱裂,哪里还敢有半句反对,纷纷口称:“愿遵太尉钧命!”

宴席不欢而散。事后,董卓私下问询心腹侍中周毖、校尉伍琼:“袁绍此番愤然离去,是否会成后患?”

周毖思忖道:“袁绍虽去,但其家族四世积累的恩德与‘气运’非同小可,天下门生故吏无数,影响力极大。若此时急于追杀,逼迫过甚,反而会促使其狗急跳墙,登高一呼,收拢天下豪杰,凝聚‘反董’之‘意’。届时,山东群雄必然响应,则中原震动,非主公之福。依属下之见,不如反其道而行,暂时赦免其罪,甚至拜他为一郡太守。袁绍得此意外之喜,必以为是主公宽宏大量,心存侥幸之下,或可暂时安抚,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伍琼亦附和:“周侍中所言极是。袁绍此人,好谋无断,志大才疏,其‘意’虽盛,却不够凝练果决,不足深虑。给他一个太守虚名,既可暂时稳住他,又能向天下人展示主公的‘宽容’,收拢一部分人心,于大局有利。”

董卓听从二人之言,觉得此计甚好,便假意降旨,拜袁绍为渤海太守。

待一切准备就绪,到了九月初一这天,董卓命人“请”少帝刘辩升嘉德殿,召集文武百官。董卓按剑立于殿上,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群臣,声如寒冰:“当今天子,秉性暗弱,德不配位,实不足以君临天下,奉祀宗庙!今有策文一道,当众宣读,以正视听!”

遂命李儒上前,展开一卷黄绸,朗声宣读。李儒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意”念之力,穿透人心:

“孝灵皇帝,龙驭上宾,遗弃臣民;皇帝陛下承继大统,海内百姓,无不翘首以盼。然,陛下天资轻佻,威仪不恪,举止无状,于先帝灵前,居丧之时,多有慢惰,毫无哀戚之心!此等否德劣行,既已昭彰,实有忝于至尊大位!更有皇太后教导无方,缺乏母仪,致使朝政荒乱,阉竖专权。昔日永乐太后暴毙宫中,死因不明,众论至今疑惑未解!三纲五常之道,天地人伦之纪,岂能容忍此等缺失与败坏!

反观陈留王刘协,天纵圣德,伟量懋着,言行举止,规矩肃然;居丧之时,哀戚尽礼,言不涉邪,行不逾矩;其休美声誉,早已传扬天下!实乃继承大汉洪业,为万世开太平之最佳人选!

故此,兹依据天意人心,废黜皇帝刘辩,降为弘农王!请皇太后即刻还政于朝!奉陈留王刘协为大汉新皇帝!上应天心,下顺民意,以慰天下生灵之望!”

李儒读毕策文,将黄绸一卷。董卓厉声喝令左右:“将废帝拖下殿来!解其玺绶,令其北面长跪,称臣听旨!”武士们如狼似虎地上前,粗暴地将年仅十四岁的少帝刘辩从御座上拖拽下来,强行扯去他身上的龙袍玉玺,按倒在地,逼他向着即将登基的弟弟跪拜。又喝令何太后脱去太后服饰,等候发落。

可怜的少帝与何太后相顾垂泪,放声大哭,哭声凄厉,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大殿之上残存的微弱“龙气”似乎也随之哀鸣消散。满朝文武,目睹此景,无不心生悲戚,却慑于董卓淫威,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垂泪,殿内弥漫着一股屈辱与悲凉的“气”氛。

就在此时,阶下忽然冲上一位大臣,须发皆张,满面愤怒,他高举手中象牙笏板,指着董卓厉声高叫:“国贼董卓!安敢行此欺天罔上之大逆不道!我今日便要以项上颈血,溅汝这奸贼满身!”说罢,竟挥舞笏板,奋力向董卓砸去!这股突如其来的“忠勇之气”,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董卓见状大怒,身形微侧便躲过笏板,厉声喝道:“拿下这乱臣贼子!”左右武士一拥而上,将来人擒住,正是尚书丁管!董卓下令:“拖出去,斩了!”

丁管被拖出殿外,兀自骂不绝口:“董贼!篡逆之臣!汝今日废立,他日必遭天谴!我大汉忠臣烈士,必将食汝之肉,寝汝之皮!……”骂声直至刀落方息,其死之时,神色刚毅,浩然“正气”不散,死后竟隐隐有“怨煞”凝聚,直冲董卓方向。

董卓杀了丁管立威,随即“请”年仅九岁的陈留王刘协登上皇位。群臣在吕布和甲士的虎视眈眈之下,只得无奈上前朝贺。礼毕,董卓下令,将何太后、废帝弘农王刘辩,以及其妃唐氏,一并软禁于永安宫,宫门加锁,严禁任何人探视,等同囚禁。可怜的少帝,从四月登基为帝,到九月被废黜,帝位仅仅坐了五个月。董卓所立的陈留王刘协,便是后来的汉献帝,改年号为“初平”。

自此,董卓自封为相国,位列三公之上,更是僭越礼制,“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权势熏天,威福莫可比拟,朝堂之上,其“煞气”几乎遮蔽天日。

李儒深知巩固权位之道,不仅在于武力威慑,亦在于收拢人心,便劝董卓征辟一些海内名流,装点门面。他特别推荐了博学多才的蔡邕。董卓遂下令征召蔡邕入朝为官。蔡邕素来清高,鄙夷董卓为人,不愿同流合污,便称病不赴。董卓大怒,派人传话威胁:“若再不来,便灭汝满门!”其言语中透出的森然“煞气”,绝非虚言。蔡邕闻言大惧,他虽有文人“风骨之气”,却终究难以抵挡灭族之祸的恐惧,只得无奈应命。董卓见到蔡邕,竟一反常态,表现得极为礼遇,大加赏识,不到一个月时间,便连升蔡邕三级,拜为侍中,时常召见,谈论经义,表现得甚为亲厚,以此向天下展示自己“敬贤”之姿,实则不过是政治作秀。

再说那被囚禁于永安宫的废帝弘农王、何太后以及唐妃三人,境况日渐凄凉。宫门深锁,内外隔绝,连日常的衣服饮食,也渐渐被刻意克扣短缺。废帝刘辩终日以泪洗面,神情呆滞,往日的皇家“贵气”早已荡然无存。一日,他看着庭院中自由飞翔的一对燕子,触景生情,心中悲愤难平,便吟诗一首,以泄胸中怨气。其诗曰:

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这首诗充满了对往日帝王生活的留恋,和对当前囚徒境遇的哀怨,更隐隐期盼有忠义之士能为他复仇。董卓一直派人在永安宫外秘密监视,很快便将此诗抄录,呈送给了董卓。

董卓看罢,冷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心怀怨望,作诗谤我!正好给了我杀他的名义!”他眼中凶光一闪,当即命令李儒:“带上‘绝魂散’,领十名精锐甲士,去永安宫,送这废帝母子‘上路’!”

李儒领命,带着十名煞气腾腾的武士,径直来到永安宫。此时,废帝、何太后、唐妃三人正在阁楼之上,相顾垂泪。宫女慌忙跑上楼禀报:“李……李侍中来了!”废帝闻言,吓得魂飞魄散。

李儒登上阁楼,脸上毫无表情,手中却端着一个盛有碧绿酒液的玉杯,那酒液散发着一股阴冷诡异的“死气”。他将玉杯递到废帝面前,声音平板地说道:“春和景明,董相国特意为大王献上寿酒一杯,请大王满饮此杯。”

何太后又惊又怒,厉声问道:“既是相国所赐‘寿酒’,为何不先请李侍中满饮一杯?”

李儒脸色一沉,眼中杀机毕露:“太后这是……不肯饮了?”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武士立刻上前,将雪亮的短刀和三尺白绫丢在地上,森然道:“相国有令!‘寿酒’若是不饮,也可自选这两样!绝魂散不饮,那就选刀,选白绫!”

唐妃见状,花容失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李大人!求您开恩!妾身愿代大王饮此毒酒!只求您饶过太后与大王母子性命!”

李儒厌恶地一脚踢开唐妃,斥道:“汝算何人?不过一废妃,岂有资格替他去死!”他转过头,将那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毒酒举到何太后面前,语气冰冷:“太后!请吧!”

何太后此刻已明白绝无生路,反而镇定下来,她指着李儒,大声咒骂道:“我只恨兄长何进无谋匹夫!引狼入室,招致今日杀身灭门之祸!董卓国贼,篡逆欺天,必遭恶报!尔等助纣为虐之徒,也定将满门覆灭,不得好死!”她的咒骂声中蕴含着极深的怨念与恨意,仿佛要将这诅咒烙印在李儒的灵魂深处。

李儒被骂得脸色铁青,不再废话,厉声催促废帝:“相国还在等我回报!汝等在此拖延时间,是期望有人来救吗?痴心妄想!”

废帝刘辩知道今日必死,反而生出几分勇气,他对李儒道:“容我与母后、爱妃诀别!”说罢,抱着母亲与妻子,放声大哭,悲声作歌:

天地反覆兮,日月昏暗无光!弃万里江山兮,贬黜退守危墙!为权臣所逼兮,叹此命不能久长!大势已去徒呼奈何兮,唯有空泪潸然成行!

唐妃亦泣不成声,悲歌相和:

皇天崩塌兮,后土亦随之颓倾!身为帝王之妃兮,奈何命运不随人情!生死殊途兮,自此阴阳两分无凭!奈何伶仃孤苦兮,此心悲痛难以言明!

三人歌罢,相拥而泣。李儒却早已不耐烦,上前一把抓住何太后的手臂,面目狰狞地喝道:“哭够了没有!该上路了!”说罢,竟猛地用力,将何太后从阁楼上生生推了下去!只听一声惨叫,何太后坠楼身亡!随后,李儒又喝令武士上前,用白绫将哭喊挣扎的唐妃活活绞死!最后,他掰开已经吓傻的废帝刘辩的嘴,将那杯碧绿的“绝魂散”毒酒,强行灌了下去!废帝挣扎了几下,很快便七窍流血,毒发身亡,死状凄惨,死前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怨毒,其魂魄似乎都被那毒酒侵蚀,化为一股极其阴冷的“怨煞”在阁楼内盘旋。

李儒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如同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即下令将尸体草草处理,便回去向董卓复命。董卓闻报,命人将废帝等人随便葬于城外乱葬岗之中。

自此之后,董卓更是肆无忌惮,常常夜宿皇宫,奸淫宫女嫔妃,甚至直接睡在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龙床之上,以其污秽的“煞气”彻底玷污着汉室最后的尊严与“龙气”。

他还曾亲率大军出城,行至阳城(河南登封附近)地界,正逢当地二月社日,村民聚会庆祝,男女老少,皆在场中。董卓竟兽性大发,下令军士将村庄团团围住,随后展开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不分老幼,尽数杀死!抢掠村中妇女与财物,装满车辆。更残忍的是,他将杀死的千余名村民的头颅砍下,悬挂在车辕之下,一路招摇返回洛阳。还对外扬言是“出剿叛贼,大获全胜”归来。到了城门外,他竟命人将那些无辜村民的人头堆积起来,公然焚烧!将抢掠来的妇女财物,全部分赏给手下军士。此等暴行,人神共愤,一时间洛阳城上空“怨煞”之气几乎凝为实质,天空都显得灰暗阴沉。

越骑校尉伍孚,字德瑜,为人忠烈,目睹董卓种种残暴行径,早已是义愤填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他暗下决心,要为国除贼。于是,他常常在朝服之下,偷偷穿上一层薄软的护身铠甲,袖中藏匿一柄锋利的短刀,只待机会,便要刺杀董卓。

一日,董卓照常入朝。伍孚算准时机,迎上前去,在行至阁楼之下,靠近董卓的瞬间,他猛地抽出短刀,凝聚全身“忠勇之气”,奋力向董卓心口刺去!

“国贼受死!”

然而,董卓久经沙场,“煞气”护体极强,加之其身躯肥胖,反应虽慢,但蛮力惊人!他感觉到杀气临身,竟本能地用双手死死抠住了伍孚持刀的手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侍立一旁的吕布鬼魅般地窜出,一把揪住伍孚,将其狠狠摔倒在地,并踏上一脚,使其动弹不得。吕布的动作快如闪电,其“显圣”级别的反应速度和力量,根本不是伍孚所能抗衡的。

董卓惊魂稍定,怒视伍孚:“是谁指使你行刺老夫?!”

伍孚被吕布踩住,口角流血,却仍是瞪圆双目,奋力大喝:“董卓!汝非吾君,吾亦非汝臣,何来‘反’之一说!汝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吾只恨不能将汝千刀万剐,车裂分尸,以谢天下万民!”其声铿锵,充满了不屈的“正气”与决绝的“恨意”。

董卓勃然大怒:“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给老夫将他拖出去,凌迟处死!”

伍孚被拖出殿外,直至被残忍地零刀碎剐而死,其间叫骂声、诅咒声从未停止,其惨烈的死状与不屈的“意”志,令闻者无不动容,见者无不心寒。其死后,“忠烈之气”不散,竟与之前的“怨煞”隐隐相合,化为一股更加复杂难明的“气”息,笼罩在洛阳上空。

经此一事,董卓疑心更重,从此出入,无论宫廷内外,身边皆有大批甲士簇拥护卫,吕布更是寸步不离,其“煞气”防御如同铁壁。

再说那逃往渤海的袁绍,听闻董卓废立、弑君、滥杀、暴虐等种种恶行之后,更是怒不可遏。他一面加紧招兵买马,积蓄力量,一面秘密派遣心腹之人,携带密信,潜回洛阳,面见司徒王允。信中写道:

“卓贼欺天罔上,废主弑君,种种恶行,罄竹难书,人神共愤!然司徒公身居高位,竟坐视其跋扈,如不见不闻,岂是忠于汉室、欲报国恩之臣所为?绍虽在外,已集结兵马,日夜操练,只待时机,便欲挥师西进,扫灭元凶,重整汉室!然京师险恶,未敢轻动。公若尚有匡扶之心,当于内廷相机行事,以为内应。但有驱使,绍必奉命,共诛国贼!”信中言辞激烈,既是催促,亦隐隐带有责备和期盼。

王允接到密信,看罢,心中五味杂陈,愁绪更增。他虽恨董卓入骨,但董卓势大,又有吕布这等凶神护卫,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与之对抗?他苦思冥想,却始终找不到万全之策,终日愁眉不展,常常暗自垂泪,感叹汉室“气数”将尽。

一日,王允在宫中侍班之后,于退朝休息的阁子内,见到许多同僚旧臣,皆是面带忧色。王允心中一动,上前对众人道:“诸位同僚,今日恰逢老夫贱辰,意欲于晚间在舍下备下薄酒,略叙同僚之谊,不知诸位可否赏光?”

众官员不明其意,但见王允亲自邀请,又都是熟识,便纷纷应承:“司徒大人寿诞,我等理当同去祝贺!”

当晚,王允在自家后堂设下酒宴,先前邀请的公卿大臣们悉数到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正谈笑间,王允忽然用衣袖掩面,放声大哭起来。

众官员见状,皆大惊失色,纷纷起身问道:“司徒大人!今日乃是您的大寿吉日,为何如此悲伤?”

王允放下衣袖,泪流满面,哽咽道:“诸位大人!今日并非老夫贱辰!实乃是老夫见国贼董卓,欺君罔上,祸国殃民,汉室江山社稷,已是危如累卵,旦夕难保!心中悲愤,难以言表!故假托寿宴之名,邀诸位前来,共商国是!想我高皇帝斩蛇起义,诛暴秦,灭强楚,方得这四百年锦绣江山!谁曾想,传至今日,竟要断送于董卓这等国贼之手!此情此景,老夫如何能不悲伤痛哭!”

王允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情真意切,在场的官员无不感同身受,想到国事艰难,前途未卜,也都跟着欷歔不已,更有甚者亦掩面而泣。一时间,后堂之内,哭声一片。

就在这时,座中忽然响起一阵响亮的抚掌大笑声!众人愕然望去,只见骁骑校尉曹操,正一边鼓掌,一边大笑道:“哈哈哈!有趣!有趣!满朝公卿,聚于此地,不思良策以除国贼,反效仿妇人哭啼!难道从黑夜哭到天明,再从天明哭到黑夜,就能哭死董卓这老贼吗?!”

王允又惊又怒,他见是曹操,厉声斥道:“曹孟德!汝祖上亦食汉禄!世受国恩!如今国家危难,你不思报国,反在此嘲笑我等忠义之士耶?”

曹操收起笑容,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朗声道:“司徒大人息怒!操并非嘲笑诸公忠义之心,实是笑诸公空有忠义,却无良策以诛国贼耳!操虽不才,愿舍此身,亲手割下董卓那颗狗头,悬于洛阳都门之上,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以谢天下万民!”

王允闻言,精神一振,连忙离席,上前扶住曹操,急切问道:“孟德!汝若真有此心,实乃我大汉之幸!不知计将安出?”

曹操目光沉稳,低声道:“司徒大人,操近日之所以屈身事贼,甘为驱使,实非贪慕荣华,乃是欲寻机近其身,图谋刺杀耳!如今董卓颇为信任于操,操常能出入其相府内室,此乃天赐良机!操闻听司徒大人府中,藏有一口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七宝刀’,此刀乃上古神匠所铸,蕴含破邪‘锐气’。操恳请司徒大人,将此宝刀暂借于操,操愿以此刀潜入相府,乘其不备,一刀了结国贼性命!事若成,则社稷幸甚!事若不成,操亦死而无憾!”他说话之时,“意”志坚定,充满了自信与决绝。

王允听罢,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声道:“好!好!孟德果有此心,真乃国之栋梁!老夫敬你一杯!”他亲自为曹操斟满一杯酒,双手奉上。

曹操接过酒杯,高高举起,将酒洒于地上,立下重誓:“皇天后土在上!我曹操今日在此立誓,必杀董贼!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王允见曹操心意已决,不再犹豫,立刻亲自回内室,捧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盒盖,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柄短刀。此刀长约尺余,刀身布满奇异的星辰纹路,刀柄镶嵌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流光溢彩,刀刃锋锐处寒气逼人,隐隐散发出一股纯粹而强大的“锐金之气”,正是那柄传说中的七宝刀!

“孟德!此刀便交于你了!望你好自为之!一切小心!”王允将宝刀郑重地交到曹操手中。

曹操接过宝刀,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然后向王允及众官一抱拳:“事不宜迟,操这便去了!”说罢,转身昂然而去。留下堂中众官面面相觑,心中既有期盼,又充满了担忧。

次日一早,曹操如同往常一样,佩戴好那柄七宝刀藏于朝服之内,前往相国府求见董卓。到了相府,问明董卓正在后园小阁之中,曹操便径直入内。

只见董卓肥胖的身躯正斜靠在软榻之上,而吕布则如同一尊铁塔般,按戟侍立于其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进来之人。

董卓见是曹操,懒洋洋地问道:“孟德今日如何来得这般迟?”

曹操从容应对:“操之坐骑驽钝,不堪驱驰,故而来迟,望相国恕罪。”

董卓闻言,对身旁的吕布道:“奉先我儿,吾新近得了一批西凉进贡来的良马,神骏异常。你可亲自去马厩挑选一匹最好的,赐予孟德。”

吕布应了一声:“是,义父!”转身便向阁外走去。

曹操见吕布离去,心中暗道:“天助我也!此贼合当命绝!”他右手悄悄探入怀中,握住七宝刀柄,正欲拔刀上前行刺!但转念一想,董卓虽肥胖,但久经沙场,气力惊人,且“煞气”护体非同小可,若是不能一击毙命,被其缠住,后果不堪设想。他强自按捺住冲动,等待更好的时机。

董卓身体肥胖,坐久了便觉不适,打了个哈欠,竟翻身朝内,背对着曹操躺下。

曹操见状,心中狂喜:“此贼死期至矣!”他不再犹豫,猛地抽出七宝刀!刀身寒光一闪,带着破邪的“锐气”,就要向董卓后心刺去!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异变陡生!董卓床榻前立着一面巨大的落地衣镜,恰好将曹操拔刀的动作清晰地映照出来!董卓虽是背对,却从镜中看到了背后那致命的寒光!他猛地翻身坐起,如同受惊的猛兽,厉声喝道:“孟德!汝欲何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曹操也是心头一震!恰在此时,吕布已牵着一匹神骏的西凉马,返回到阁门之外!曹操深知此刻已无可能成功刺杀,若被吕布堵在阁内,必死无疑!他急中生智,瞬间变招,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七宝刀,说道:“操适才偶得一宝刀,见其锋利无比,非凡品可比,心想此等宝物,唯有恩相这般英雄方能佩之!故特来献于恩相!”

董卓将信将疑地接过宝刀,仔细观看。只见此刀确实精美绝伦,宝光四射,锋锐异常,不禁啧啧称奇,疑心稍去。便顺手将刀递给刚刚进门的吕布:“奉先,此刀不错,你且收下。”

曹操连忙将刀鞘也一并解下,恭敬地递给吕布。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暗自庆幸反应够快。

董卓起身,引着曹操出阁去看那匹西凉宝马。曹操连声称谢,假意围绕宝马转了几圈,赞不绝口,然后道:“此等神驹,操实不敢当。不知可否容操试骑一圈,感受一番?”

董卓心情正好,便命人配好鞍辔。曹操牵过马缰,翻身上马,向董卓一拱手,随即猛地一夹马腹,同时催动自身“气”劲,那西凉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如同离弦之箭,冲出相府大门,径直朝着洛阳东南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吕布望着曹操远去的背影,皱眉对董卓道:“义父!适才曹操举动,颇为可疑!我看他方才拔刀之状,绝非献刀,倒像是……要行刺!后被义父喝破,才临时改口!”吕布的武者直觉极其敏锐。

董卓经吕布提醒,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唔……吾亦有此疑虑!”

正说话间,李儒恰好来到。董卓便将刚才发生之事,以及自己的疑虑告知李儒。李儒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沉声道:“主公莫急。据儒所知,曹操在京中并无家眷亲属,只他一人独居于寓所。可立刻派人前往其寓所召他前来,看他反应。若他毫无推辞,坦然前来,则或许真是献刀;若他诸多推托,或干脆不在寓所,则必是作贼心虚,行刺无疑!届时再擒他不迟!”

董卓点头称是,立刻派遣了四名精干的狱卒前往曹操的寓所。过了许久,狱卒回报:“启禀相国!曹操并未返回寓所!据东门守吏所言,方才见曹操骑着一匹西凉宝马,神色慌张,疾驰出城!门吏上前盘问,他只说是‘奉相国之命,有紧急公事在身’,便纵马而去,方向正是东南!”

李儒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所料!操贼心虚逃窜,行刺之事,已是铁证如山!”

董卓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跳起:“该死!我如此器重于他,他竟敢反噬于我!真是狼子野心!”

李儒阴恻恻地道:“此贼行刺,未必是他一人之意,背后定有同谋!待擒住曹操,严刑拷打,不怕问不出幕后主使!”

董卓立刻下令,拟定海捕文书,画影图形,遍行天下郡县,捉拿曹操!并悬下重赏:凡能生擒或献上曹操首级者,赏黄金千两,封万户侯!胆敢窝藏或知情不报者,与曹操同罪,夷灭三族!

再说曹操逃出洛阳城后,一路快马加鞭,不敢停歇,径直奔向自己的故乡谯郡(今安徽亳州)。途中路过中牟县地界,在渡口被守关的军士认出盘查,当即将他擒下,押送至县衙面见县令。

曹操谎称自己是客商,姓皇甫。那县令上下打量曹操一番,见其虽然风尘仆仆,但眉宇间自有一股非凡之气,沉吟半晌,忽然冷笑道:“我认得你!数年前我曾在洛阳求官,那时便见过你,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曹操曹孟德!休想抵赖!来人,将他暂且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明日一早,便将他解送京师,向相国请赏去!”说罢,便挥手让军士将曹操带下,又赏赐了擒获曹操的军士酒食。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那县令却悄悄命令心腹,将曹操从牢中秘密提出,带到后院书房单独审问。他屏退左右,亲自为曹操松绑,问道:“我闻董相国待你不薄,委以重任,你为何要行刺于他,自取灭亡之祸?”

曹操见其行事诡异,心知此人必非寻常俗吏,便昂然答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汝既已将我擒获,便当押解京师换取功名富贵,何必在此多费唇舌!”

县令闻言,微微一笑,道:“孟德休要小觑于我。我非是那等贪图富贵、趋炎附势之辈,只是恨未遇明主,一身抱负无处施展罢了。”

曹操见他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便也坦诚相告:“吾祖宗世代皆食汉禄,深受国恩。今董贼倒行逆施,祸乱朝纲,若不思舍身报国,与那禽兽何异?操之所以屈身事贼,实乃欲寻机刺杀此獠,为国除害耳!今日事败被擒,乃天意如此,操无怨言!”

县令听罢,肃然起敬:“原来如此!孟德此行失败,接下来欲往何处去?”

曹操目光坚定:“吾欲返回故乡谯郡,以我曹氏名义,发布矫诏,传檄天下,号召四方英雄,各兴义兵,共讨董卓!此乃操毕生之愿也!”

县令闻言,激动不已,当即推金山倒玉柱般,对曹操拜伏于地:“公真乃当世忠义之士也!请受我一拜!”

曹操连忙扶起县令,亦回拜道:“不敢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县令道:“吾姓陈,名宫,字公台。家有老母妻儿,皆在东郡。今日幸遇孟德公这般忠肝义胆之士,宫感佩不已!愿弃此小小县令之职,追随明公左右,共图大事!”

曹操大喜过望,能得陈宫这等智谋之士相助,实乃意外之喜!当夜,陈宫便收拾行囊盘缠,与曹操互换了衣物,各自背上一口长剑,乘着夜色,悄然离开了中牟县,一同向着曹操的故乡方向逃亡而去。

两人一路晓行夜宿,行了三日,来到成皋(今河南荥阳)地界。此时天色已晚,曹操用马鞭指着前方林深之处,对陈宫道:“公台,前面不远,乃是吾父的一位结义兄弟,姓吕,名伯奢,家住于此。我等不如前去他家,探问一下我家消息,顺便借宿一晚,你看如何?”

陈宫点头道:“甚好。一路奔波,也该歇息一下了。”

二人来到吕伯奢庄前,下马敲门。吕伯奢出来开门,见到曹操,又惊又喜:“哎呀!贤侄!你怎么来了?我听闻朝廷下了海捕文书,正四处捉拿你,你父亲也已得到消息,躲避到陈留去了。你怎么敢还在此处行走?”

曹操将中牟县遇险、幸得陈宫相救之事简述一遍。吕伯奢听罢,连忙向陈宫深深一揖:“多谢陈县令仗义相救!若非使君,我曹家一脉恐遭灭门之祸啊!使君与贤侄快快请进,不必担忧,今晚就在老夫这草舍安心歇息!”

说罢,吕伯奢便起身入内安排。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对陈宫和曹操歉意地说道:“老夫家中贫寒,无甚好酒好菜招待二位贵客。还请稍待片刻,老夫去西村相熟的店家沽些好酒,再买些下酒菜回来。”说完,便急匆匆地骑上毛驴,往西村方向去了。

曹操与陈宫在堂中坐了许久,天色渐暗。忽然,曹操“意”念微动,似乎听到庄园后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磨刀之声!他眉头一皱,对陈宫低声道:“公台,这吕伯奢虽是我父结义兄弟,但毕竟多年未见,人心隔肚皮。他此去沽酒,久久不回,后院又有磨刀之声,恐其中有诈,不得不防。你我且去后院悄悄察看一下。”曹操的“意”经过刺杀董卓的失败和一路逃亡,变得更加警惕和多疑。

二人蹑手蹑脚地摸到草堂之后,侧耳倾听。只隐约听到里面有人低声说话:“……把他绑起来再杀,还是直接……”

曹操听到“绑”、“杀”二字,眼中瞬间寒光一闪!他误以为吕家要将他们二人绑了去向官府请赏!他立刻对陈宫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家人心怀歹意!公台!事已至此,若不先下手为强,你我二人必遭擒获,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曹操猛地拔出腰间长剑,与陈宫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破门而入!也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砍!吕伯奢家中人口不多,又多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哪里是曹操、陈宫二人的对手?顷刻之间,吕家上下八口人,尽数丧命于二人剑下,鲜血染红了简陋的草堂。

两人杀完人,在后院搜查,搜到厨房,却赫然发现地上只绑着一头嗷嗷待宰的肥猪!旁边放着磨得锃亮的杀猪刀!

陈宫见状,脸色一白,失声道:“孟德!你我……心疑太过,竟误杀了吕家好人矣!”

曹操也是一愣,但随即面色恢复冷硬,沉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速速离开此地!”

两人急忙奔出庄外,翻身上马,向东疾驰而去。刚行出不到二里地,迎面正看见吕伯奢骑着毛驴,鞍前悬挂着两个酒瓶,手里还提着一些新鲜的果蔬,满面笑容地赶回来。吕伯奢老远看见他们,便大声招呼道:“贤侄!陈使君!天色已晚,为何这就要走了?”

曹操面不改色,勒马道:“我乃被官府通缉之人,不敢在此久留,以免连累伯父。”

吕伯奢急道:“哎呀!这说的是哪里话!老夫早已吩咐家人宰杀肥猪,款待二位!贤侄与使君救命之恩,老夫尚未报答,怎能让你们空腹而去?快快请回马,在我这草舍好歹住上一晚!”

曹操哪里肯听,只道:“伯父厚意心领,我等告辞!”说罢,一策马缰,便要离开。

刚行出几步,曹操忽然眼中杀机再现!他猛地勒住马头,拔出佩剑,掉转马头,对着还在原地错愕的吕伯奢厉声喝道:“伯父且慢!站在你身后之人是谁?!”

吕伯奢闻言,下意识地茫然回头去看。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曹操眼中寒光一闪,催马冲上前去,手中利剑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狠狠劈下!可怜吕伯奢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便被曹操一剑砍落驴下,当场毙命!鲜血混着酒水、果蔬流了一地。

陈宫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大惊失色道:“孟德!适才杀其家人,已属误伤!如今为何连这老者也要赶尽杀绝?!他与你并无仇怨啊!”

曹操收剑入鞘,脸上毫无表情,声音冰冷地说道:“公台有所不知。这吕伯奢回到家中,见到家人尽死于我二人之手,岂能善罢甘休?他若纠集庄邻,或是报知官府,前来追赶,你我二人焉有活路?与其留下后患,不如斩草除根!”

陈宫听得心中发寒,忍不住道:“知其无辜而故意杀之,此乃大不义之举!”

曹操闻言,转过头,看着陈宫,一字一句地说道:“公台!你记住了!宁教我曹操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曹操!” 这句话,仿佛凝聚了他此刻所有阴暗、冷酷、不择手段的“意”念,化为一句谶语,预示了他未来的道路。

陈宫听着这句充满魔性的话语,看着曹操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寒意与厌恶,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默默地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当夜,两人又行了数里,寻了一家客店投宿。喂饱了马匹,曹操因心力交瘁,很快便和衣睡去,呼吸均匀,仿佛之前发生的血腥杀戮从未发生过。

陈宫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看着熟睡中的曹操,心中思绪万千:“我原以为曹孟德乃是忠肝义胆、为国除奸的英雄好汉,这才弃了官印,不顾身家性命追随于他。谁曾想……他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狼心狗肺之徒!吕伯奢一家何其无辜!他竟能面不改色地痛下杀手!今日留下此等枭獍之辈,他日必为天下苍生之大祸!”想到此处,陈宫眼中杀机一闪,悄悄拔出腰间佩剑,一步步走向曹操的床榻……

正是:设心狠毒非良善,操卓原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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