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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野史! 第13章 长安喋血怨煞沸 汉帝流离鬼神惊

作者:天字第一等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24 06:28:46 来源:小说旗

第十三回 长安喋血怨煞沸 汉帝流离鬼神惊

曹操于定陶大破吕布,那狂暴的煞气与兵锋扫荡之下,昔日飞将只得狼狈收拢残兵败将,退至荒凉的海滨。魔戟依旧在手,凶焰未息,然屡败之余,其“显圣”之威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众将皆欲再战,吕布亦是如此,他体内的不屈战意与煞气翻腾不休。

陈宫冷静地分析着局势,其意深沉:“将军,曹操如今已得兖州‘气’脉相助,又有许、典二位煞神为爪牙,其‘霸者之意’正值鼎盛。我军新败,‘气’衰‘意’沮,强行决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当务之急,是寻一处安身立命之地,涵养煞气,积蓄力量,再图后举。”他感知到曹军气势之盛,绝非吕布此刻能敌。

吕布沉吟:“再投袁本初如何?他兵多将广,气运亦盛。”

陈宫摇头:“袁绍此人,‘意’杂‘气’乱,外宽内忌。将军勇武,必为其所不容。况且,据细作回报,他似已与曹操暗通款曲。”果然,未几,便有确切消息传来:袁绍遣大将颜良,引五万精兵,煞气腾腾,正赶来助曹。

吕布大惊失色,这无疑是雪上加霜。陈宫目光微闪,提供了一条出路:“新领徐州的刘玄德,此人以‘仁德之意’聚拢人心,与将军昔日有解围之恩。彼处远离曹操锋芒,又值新定,或可容身。将军可往投之。”

吕布无奈,也只好依从,引残部投奔徐州而来。

消息传至徐州,刘备听闻吕布来投,竟欲亲迎。糜竺大惊,急忙劝阻:“使君!吕布乃反复无常之虎狼!其煞气之重,凶性之烈,世所罕见。收留此人,无异于引狼入室,恐伤自身‘仁德之气’,后患无穷!”糜竺那与生俱来的对煞气邪祟的敏锐感知,让他对吕布充满了警惕。

刘备却道:“子仲勿忧。昔非吕将军袭取兖州,曹贼怨毒之兵怎会退去?此乃援手之恩。今彼遭难来投,吾岂能因其凶名而拒之千里?如此,岂非有违吾‘仁德仗义’之本心?”他心中亦有盘算,吕布虽是凶神,但其“显圣”级的武力若能为己所用,亦是一大臂助。当然,他也自信能以自身的“仁德之意”稍作感化,至少使其不致反噬。

张飞在一旁闷哼道:“哥哥忒是好心!这厮三姓家奴,‘意’中反骨天生,煞气又重得吓人!迎他可以,但须严加防备!俺老张的丈八矛可不是吃素的!”

刘备颔首,遂率众出城三十里相迎。远远便见吕布一行,虽是残兵败将,但吕布本人依旧跨坐赤兔,手持画戟,一身凶煞之气仿佛要撕裂空气,其身后陈宫则“意”沉似水,令人看不透深浅。

两“雄”并马入城,州衙之内,分宾主落座。吕布将自己诛董卓、抗李郭、战曹操的经历简述一遍,着重强调了自己袭兖州实为解徐州之围的“功绩”,最后拱手道:“今某兵败失地,穷途末路,特来投奔使君,愿共扶汉室,图谋大事。未审尊意如何?”

刘备起身,态度诚恳:“陶使君新丧,备暂领州事,实是勉强。将军乃盖世英雄,威名赫赫,正当执掌徐州,以安社稷。备愿将此牌印奉上!”说着,便要将象征徐州权柄、蕴含一州“气”运的印绶递给吕布。

吕布眼中精光一闪,伸手便欲去接!他此来本就对徐州这片富饶之地心存觊觎。

然而,就在此时,他感受到两股极其凌厉且充满敌意的“意”从刘备身后传来——正是关羽那凛然的“义绝之意”和张飞那狂暴的“勇猛之意”!这两股“意”虽不如吕布“显圣”之威,却极为纯粹坚定,且隐隐有联合之势,竟让他伸出的手微微一滞。吕布心中暗凛,面上却立刻换上笑容,摆手道:“哈哈!玄德公说笑了!某家不过一介武夫,只懂马上厮杀,岂能治理一方州郡?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刘备还要再让。陈宫在一旁适时开口,其声平和,却带着一股智者之意:“使君美意,我家将军心领。然强宾不压主,此乃古之礼也。还请使君勿再推让。”

刘备这才作罢,当即设宴款待吕布一行,并安排了府邸供其暂住。

次日,吕布回请刘备。刘备坦然携关、张同往。酒酣耳热之际,吕布请刘备入后堂叙话,关、张亦步亦趋跟入。吕布竟让其妻严氏及女儿出来拜见刘备。这在当时礼法森严、内外有别的时代,已是极不寻常的亲近之举。

刘备连称不敢。吕布却大笑道:“贤弟何须客气!你我兄弟相称,家人自当相见!”

此言一出,旁边张飞勃然大怒!他本就对吕布心存芥蒂,此刻听他竟与自家兄长称兄道弟,顿时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体内狂暴的煞气轰然爆发!他猛地一拍桌案,圆睁环眼,厉声大喝:“呔!三姓家奴!安敢无礼!我哥哥乃汉室宗亲,金枝玉叶,‘仁德之气’加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与他称兄道弟?!你过来!俺老张今日便与你大战三百回合,看看你那身煞气够不够硬!”丈八蛇矛几乎要脱手而出!

“翼德!住口!”刘备大惊,急忙喝止,同时释放出自身的“仁德之意”试图安抚。关羽也连忙拉住张飞,将其强行劝出后堂。

刘备尴尬地向吕布道歉:“舍弟酒后无状,胡言乱语,还望温侯海涵,勿放心中。”

吕布面沉似水,默然不语。方天画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微微嗡鸣,散发出一股冰冷的煞气。后堂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宴席草草而散。吕布送刘备出门,刚至府外,张飞已跃马横枪挡在路上,厉声挑战:“吕布!可敢与我决一死战!”其“勇”之“意”直冲吕布而去!

刘备头痛不已,急令关羽再次将张飞劝回。

翌日,吕布便来向刘备辞行,脸上带着受伤的傲气:“多谢使君收留。然令弟似与布不能相容。强留无益,布欲往他处另寻安身之所。”

刘备挽留道:“将军若因舍弟无礼而去,是备之罪也!改日必让翼德登门赔罪。将军英雄盖世,何处不能容身?只是眼下关东之地,皆视将军为敌。近处小沛,乃备昔日驻兵之地,虽城池狭小,尚可屯驻兵马。将军若不嫌弃,可暂驻小沛,休养生息,粮草军需,备当尽力供应。如何?”他这番安排,既留住了吕布这尊凶神以为外援,又避免了直接同处一城的冲突。

吕布沉吟片刻,觉得小沛虽小,却也算有了个落脚点,遂答应下来。谢过刘备,引兵自往小沛安顿。刘备则暗自叹气,回去少不得要狠狠“埋怨”张飞一番。

画面转回长安。这座昔日帝都,此刻已沦为两大魔头的角斗场。李傕自封大司马,郭汜自任大将军,二人横行无忌,朝政败坏,整个京畿地区弥漫着浓厚的兵戈煞气与怨念,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怨煞”之地。献帝名为天子,实为囚徒,朝不保夕。

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等少数尚存汉室忠心的老臣,不忍见社稷倾颓,暗中密奏献帝:“陛下,如今关东曹操,坐拥雄兵二十余万,麾下谋臣如云,武将如雨,其‘霸者之意’虽盛,却尚尊汉室名分。若能诏此人入京,剿除李、郭二贼,或可重振朝纲,天下幸甚!”

献帝闻言,泪如雨下:“朕受此二贼欺凌久矣!度日如年!若能诛此二贼,实乃天幸!只是……”他畏惧李、郭二人那恐怖的煞气与残忍手段,早已没了反抗的勇气。

杨彪献计:“陛下勿忧。臣有一计,或可先令二贼自相残杀。正所谓‘恶煞互噬’,待其两败俱伤,再密诏曹操前来,则事半功倍。”

献帝急问:“计将安出?”

杨彪道:“臣闻郭汜之妻杨氏,性极善妒,且颇信鬼神巫蛊之说。可遣人于其府中行反间之计,挑拨其与李傕关系,利用其妻之‘妒煞’之气,必能令二贼反目成仇。”

献帝依计,密诏付与杨彪。杨彪遂命自己夫人寻机拜访郭汜府邸,借闲聊之机,对其妻杨氏低语:“夫人可知?近来坊间传闻,郭将军常与李司马府中一美貌侍妾私通,情意甚密。若被李司马知晓,恐惹大祸。将军英雄,何必为此等床笫之事,与同僚生隙?夫人还需早作提防,劝诫将军为好。”他故意说得含糊,却句句刺心。

郭汜妻闻言,顿时妒火中烧,那股妒煞之气几乎要凝成实质:“难怪他近来常夜不归宿!原来是与那狐媚子厮混!若非夫人提醒,妾还蒙在鼓里!多谢夫人告知,妾必当严加防范!”送走杨彪夫人后,她心中恨意难平。

过了几日,郭汜又要去李傕府赴宴。其妻拦阻道:“将军,李傕为人阴狠,煞气极重,不可不防。况‘一山不容二虎’,他早晚要对将军下手。此去凶险,倘若他在酒中暗施手段,如何是好?”郭汜不以为意。其妻再三哭劝,苦留不住。

待至晚间,李傕果然遣人送来丰盛酒宴。郭汜妻心生一计,暗中在几样精致菜肴中掺入早已备好的微量毒物,然后才捧给郭汜。郭汜正要取食,其妻故作惊慌道:“等等!食物从外送来,焉知无诈?不可轻食!”她取一银针试探,又命人唤来一犬试食,那犬食后不久果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郭汜见状,惊出一身冷汗,顿时疑心大起!

又一日朝会散后,李傕再次盛情邀请郭汜过府饮宴。郭汜虽有疑虑,但不好当面拒绝,只得前往。席间,李傕频频劝酒,言笑晏晏,郭汜却如坐针毡。宴罢归家,至夜腹中绞痛难忍。其妻立刻惊呼:“果然中计!将军定是被李傕下毒了!”急忙命人取来早已备好的“解毒”粪汁,强行灌下。郭汜大吐一场,腹痛果然缓解。

郭汜哪里还忍得住?勃然大怒,体内煞气狂涌:“李傕狗贼!竟敢如此暗算于我!吾与他共定京师,他不念旧情,反欲加害!我不先下手为强,必死于其手!”当夜,他便秘密调集本部兵马,准备突袭李傕。

岂料李傕早有防备。闻报郭汜欲反,亦是大怒:“郭阿多!背主叛将!竟敢反噬!找死!”立刻点起麾下精兵,杀向郭汜!

两股凶悍的西凉军阀,裹挟着滔天的煞气,就在长安城内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战火瞬间蔓延全城,双方士兵杀红了眼,更趁乱大肆烧杀抢掠,无辜百姓死伤枕籍,整个长安城哀嚎遍野,怨煞之气冲天而起,几乎将日光都遮蔽!

李傕之侄李暹更是凶残,竟率兵直接包围了皇宫!他用两辆破旧的辎重车,强行将献帝和伏皇后载上,由贾诩、左灵监押,其余宫女太监则被驱赶着步行。一行人从后宰门仓皇逃出,正遇上杀来的郭汜军!乱箭齐发,箭雨中夹杂着破空煞气,瞬间射杀了大片宫人和侍卫!李傕军随后赶到,与郭汜军一场混战,郭汜稍退。李傕便裹挟着惊魂未定的献帝和皇后,强行带往自己的军营。

郭汜见未能抢到皇帝,便指挥败兵冲入空虚的皇宫,将剩余的宫嫔采女、金银财宝尽数抢掠一空,最后一把火点燃了富丽堂皇的宫殿!冲天火光映红了长安的夜空,也象征着汉室最后的尊严彻底化为灰烬。

次日,郭汜得知李傕已将献帝劫入其营,立刻纠集兵马,前来攻打李傕军营。两军再次爆发激战,箭矢横飞,喊杀震天,献帝与皇后在营中备受惊吓,魂不附体。长安城内,生灵涂炭,怨血遍地,几成人间地狱。

郭汜攻营不利,暂退。李傕为防夜长梦多,竟将献帝、皇后迁往早已残破不堪的郿坞,派李暹严密看管,断绝内外联系,连饮食供应都时常中断。侍从官员皆面有饥色。献帝饿极,遣人向李傕讨要五斛米、五副牛骨,欲分与左右充饥。

李傕闻报大怒,将案几拍得粉碎,厉声咆哮:“每日三餐供给,还敢另作他求?!饿死拉倒!”竟命人送去早已腐烂发臭的肉食和霉变不堪的粮谷。那食物散发出的恶臭与秽气,连饿极的侍卫都不忍卒睹。

献帝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指天骂道:“逆贼!安敢如此欺朕!”

侍中杨琦连忙劝阻:“陛下息怒!李傕凶暴嗜杀,其‘意’已近疯狂!如今势不如人,只可暂且隐忍,万勿触其锋芒!”

献帝闻言,颓然坐倒,泪水浸湿了龙袍,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与绝望。

就在此时,忽有探马飞报:“坞外尘土大起,似有大军杀来!旗帜招展,金鼓齐鸣,煞气冲天!”

献帝心中一惊,急忙派人打探,回报竟是郭汜引兵杀到!献帝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这真是才出狼穴,又遇虎口!

坞外喊杀震天,原来是李傕亲自引兵出战,与郭汜对峙。李傕指着郭汜骂道:“郭阿多!我对你不薄,为何要反我!”

郭汜亦骂道:“反贼!人人得而诛之!”

李傕吼道:“我保驾在此,何为反贼?!”

郭汜嗤笑:“挟持天子,亦称保驾?!笑话!”

李傕被激怒,竟提议:“多说无益!你我皆是西凉好汉,不如各凭武艺,阵前单挑!谁赢了,这皇帝便归谁!”其“意”狂傲,竟将汉帝视作赌注!

郭汜亦是悍勇之徒,慨然应允。二人当即在阵前捉对厮杀!两人皆是悍将,煞气相若,竟斗了十余合不分胜负。

正酣战间,太尉杨彪拍马赶到,大呼:“二位将军息怒!老夫邀集百官,特来为二位调解,何必兵戎相见,徒伤和气!”

李傕、郭汜这才各自罢手回营。

杨彪、朱儁联络了尚在长安的六十余名朝廷官员,先来到郭汜营中,欲行劝和。岂料郭汜蛮横无比,竟下令将这六十余名公卿全部扣押!

众官大惊:“我等好意前来调解,将军何故如此?”

郭汜狞笑道:“李傕能劫天子,我为何不能劫公卿?!你们这帮老家伙,平日里道貌岸然,看不起我们西凉武人,今日便让你们尝尝滋味!”

杨彪怒斥:“一劫天子,一劫公卿!尔等究竟意欲何为?是要彻底颠覆汉室吗?!”

郭汜勃然大怒,拔剑便要杀杨彪!幸得中郎将杨密等人死命劝阻,才算保住杨彪、朱儁性命,其余官员则被尽数囚禁。

杨彪与朱儁脱身后,相抱痛哭,悲叹:“身为社稷之臣,不能匡扶君主于危难,空活于世何用!”朱儁回家后,忧愤交加,一病不起,不久便溘然长逝。

自此,李傕、郭汜再无顾忌,日夜在长安城内外混战,双方死伤无数,更裹挟百姓充当炮灰。战火连绵五十余日,伏尸遍野,怨煞之气几乎要将长安彻底化为一座死城!

李傕此人,平日极信巫蛊邪术,认为自身力量源自鬼神庇佑。他常在军中设立祭坛,命女巫作法,击鼓降神,搞得乌烟瘴气。贾诩虽屡次劝谏,言此等邪术惑乱军心,动摇“气”运根本,李傕却置若罔闻。

侍中杨琦见状,密奏献帝:“陛下,臣观贾诩虽为李傕心腹,其‘意’深沉,似乎并未完全泯灭忠义之心。陛下或可与其暗中联络。”

正说话间,贾诩入内求见。献帝屏退左右,拉住贾诩衣袖,泣声问道:“文和,卿尚念汉室恩德否?可能救朕性命于水火?”

贾诩见状,心中亦有不忍,他那洞悉人心的“意”感知到献帝此刻的绝望与一丝残存的希冀。他立刻拜伏于地,低声道:“此亦臣之愿也!陛下且宽心,暂勿声张,臣当相机行事。”

献帝含泪称谢。刚送走贾诩,李傕便带剑闯入!其身上浓烈的血腥煞气与乖戾之“意”,让献帝面色瞬间煞白。

李傕瞪着献帝,恶狠狠道:“郭阿多那反贼,囚禁公卿,还想劫掠陛下!若非老子在此,陛下早已遭其毒手!”

献帝只能拱手称谢,心中却恐惧到了极点。

此时,尚有忠义之士在暗中奔走。凉州名士皇甫郦,与李傕同乡,且素有口才。献帝得知,便密诏皇甫郦,命其前往李、郭二人营中说和。

皇甫郦先至郭汜营中。郭汜提出条件:“若李傕肯送还天子,我便释放所有公卿。”

皇甫郦又至李傕营。李傕正得意洋洋,对其吹嘘:“我诛董卓,败吕布,辅政四年,功勋卓着!郭阿多不过一盗马小贼,竟敢与我抗衡!你看我兵精粮足,煞气正盛,灭他易如反掌!”

皇甫郦正色道:“将军此言差矣!昔日后羿恃射,终遭灭亡;近如董太师之强,将军亲见,亦转瞬身死!可见强权并非永固。将军位极人臣,深受国恩,岂可与劫持公卿之郭汜比烂?劫天子之罪,尤重于劫公卿!将军不可不察!”其言语间蕴含着一股刚正之“意”,试图唤醒李傕的理智。

李傕闻言,勃然大怒!他本就迷信鬼神,性情暴虐,哪里听得进逆耳忠言?当即拔剑,厉声喝道:“天子派你来羞辱于我?!我先斩了你!”

幸得骑都尉杨奉与贾诩力劝:“将军息怒!郭汜未除,若杀天使,必授人以柄,天下诸侯皆可名正言顺讨伐我等!”李傕这才怒气稍息。

贾诩趁机将皇甫郦推出营外。皇甫郦毫无惧色,反而立于营门前,以蕴含“气”劲的声音大声疾呼:“李傕抗旨不遵!欲弑君自立!”引得周围兵士侧目!

侍中胡邈急忙阻止:“皇甫公慎言!恐招杀身之祸!”

皇甫郦怒斥:“胡敬才!汝亦汉臣,竟甘心附逆!君辱臣死,吾今日若死于李傕之手,乃分内之事!”依旧大骂不止。

献帝得知此事,深恐皇甫郦遇害,急忙下诏,命其返回西凉。

皇甫郦离去前,却在西凉籍贯的士兵中暗中散布消息:“李傕不臣,已有反意!尔等皆是忠义之士,若继续从贼,恐累及家人,后患无穷!”许多西凉士兵本就对李、郭二人争斗不休、赏罚不明心生怨怼,听闻此言,军心愈发动摇。李傕得知后,派人追杀皇甫郦,却被负责追击的虎贲王昌放走。

贾诩则抓住时机,暗中对李傕所倚重的羌人部落首领传达“密旨”:“天子知尔等忠勇,久战辛劳。密诏尔等即刻班师回乡,日后必有重赏。”羌人本就因李傕吝啬封赏而不满,又听闻是天子“密旨”,立刻信以为真,纷纷带领部族兵马撤离。

贾诩又对献帝道:“陛下,李傕军心已散,外援已失,其‘意’虽凶,实则外强中干。可降诏加封其更高官爵,以麻痹其心,令其骄纵。”

献帝依计,下诏晋封李傕为大司马。李傕果然大喜,得意忘形,认为是自己供奉的女巫显灵所致,竟对女巫大加赏赐,反而忽略了麾下浴血奋战的将士。

此举彻底激怒了素有勇力的骑都尉杨奉!他对其心腹部将宋果抱怨道:“我等出生入死,身冒矢石,功劳反不如一个装神弄鬼的巫婆?!此贼不除,天理难容!”

宋果亦愤愤不平:“将军何不趁此机会,杀了此贼,救出天子?”

二人一拍即合,约定当夜二更,由宋果在李傕中军放火为号,杨奉引兵在外接应,里应外合,夺取兵权。

可惜事机不密,被人告发。李傕惊怒交加,立刻派人捉拿宋果,将其斩首。杨奉在营外苦等,不见号火,心知有变。李傕已亲率大军杀出!两军就在营寨内外混战,直杀到四更,杨奉兵少,抵挡不住,只得率部杀出重围,退往西安方向屯驻。

经此内乱,李傕军力大损,军心涣散,煞气锐减。郭汜趁机加紧攻击,双方互有死伤,僵持不下。

就在此时,又一股新的势力介入。镇守陕西的军阀张济,率领大军来到长安城外,声称是为李、郭二人调解而来,并放出话:若不听调解,便要挥师相向!

李、郭二人此时皆已疲惫不堪,又慑于张济实力,不得不暂时罢手言和。张济趁机上表,请献帝前往弘农暂避。献帝早已不堪忍受长安这片怨煞之地,听闻能离开,自然大喜过望,立刻同意,并加封张济为骠骑将军。张济献上粮草酒肉,供给百官。郭汜也只得释放了被囚禁的公卿。

李傕不情不愿地安排车驾,护送献帝启程东行,只拨了几百名老弱的御林军相随。

汉献帝的逃亡之路,就此开始。

銮驾行至霸陵附近,秋风萧瑟,平添凄凉。忽然桥头杀声大作,数百军兵拦住去路,厉声喝问:“来者何人!”

侍中杨琦策马向前:“圣驾在此!尔等何人,胆敢拦路!”

两员将领出列道:“我等奉郭将军将令,在此防备奸细!既是圣驾,需我等亲验方可放行!”其言语蛮横,毫无敬意。

杨琦无奈,只得高高揭起车帘。献帝面带倦容,声音虚弱:“朕在此,尔等还不退下?”

那些士兵见到天子真容,这才跪地高呼万岁,分列两旁让开道路。

二将回报郭汜:“圣驾已过。”郭汜勃然大怒:“我正想哄骗张济,待其松懈,再将皇帝劫回郿坞!你们竟敢擅自放行!”竟下令将二将斩首,随即亲自率兵追来!

献帝车驾刚到华阴县,身后喊杀声已追近,惊呼:“陛下留步!”献帝闻声,泪流满面,对左右大臣泣道:“方出狼穴,又入虎口!奈何!奈何!”众臣亦面无人色,只觉前途黯淡,怨煞缠身。

追兵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追上!就在这危急关头,只听山坳后鼓声大作,杀出一彪人马!当先一面大旗,上书“大汉杨奉”四个大字!正是先前被李傕击败,屯兵于终南山的杨奉,闻听圣驾蒙难,特来救驾!

杨奉列开阵势。郭汜军中裨将崔勇出马,大骂杨奉反贼。杨奉大怒,回头喝道:“公明何在?”

其阵中应声冲出一员大将,身高膀阔,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坐下骏马疾驰如风,直取崔勇!正是河东徐晃,徐公明!

两马相交,只一合!电光火石之间,徐晃大斧挥落,竟连人带马将崔勇劈为两段!鲜血与煞气喷涌而出!

杨奉趁势挥军掩杀!郭汜军本就是追击疲惫之师,又被徐晃神威震慑,顿时大败,狼狈逃出二十余里。

杨奉这才收兵,前来拜见献帝。献帝又惊又喜,连声道:“爱卿护驾有功!”杨奉顿首谢恩。献帝又问斩将之人,杨奉引徐晃拜于车下。献帝见徐晃威武不凡,气度沉稳,赞赏有加。

杨奉护驾至华阴,暂时安歇。当地将领段煨献上衣物粮草。当夜,献帝便宿于杨奉军营之中。

郭汜岂肯甘休?次日再率大军杀来!徐晃奋勇当先,冲杀在前。郭汜军仗着人多,四面八方围攻上来,竟将献帝、杨奉等人团团围住!

形势危急!正在此时,东南方向又是一声炮响,喊杀震天!一员儒将模样的将军,率领一支精锐兵马,如尖刀般杀入重围!贼兵阵脚大乱,纷纷溃退!徐晃抓住机会,挥斧反击,再次大败郭汜军!

来者正是国戚董承!他亦是听闻圣驾蒙难,特来勤王。献帝见到董承,如同见到亲人,拉着他的手痛哭流涕,诉说一路艰险。董承亦是悲愤不已,叩首道:“陛下免忧!臣与杨将军誓斩李、郭二贼,以靖国难!”

献帝催促早日前往洛阳。于是,一行人连夜启程,前往弘农。

却说郭汜败退之后,竟与李傕再次相遇。郭汜道:“如今杨奉、董承护着皇帝去了弘农。若让他们逃到山东,联络诸侯,布告天下,共讨我等,你我三族难保矣!”

李傕眼中凶光闪烁:“眼下张济兵强,驻扎关中,不易轻动。不如你我合兵一处,追至弘农,杀了那汉家天子,你我二人平分天下,岂不快哉!”他竟动了弑君之心,其煞气已然浓烈到扭曲心智!

郭汜大喜,立刻同意。二人合兵一处,沿途大肆劫掠,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

杨奉、董承得知二贼合兵追来,只得停下脚步,率军在东涧与贼军展开决战。李、郭二人兵多势众,商议后决定以混战冲垮对方阵型。霎时间,漫山遍野的西凉兵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左右两翼疯狂涌来!

杨奉、董承、徐晃等人奋力死战,双方煞气激烈碰撞,血肉横飞!最终,只勉强保得献帝、皇后车驾突出重围,其余百官、宫人、甚至传国玉玺、图册典籍等御用之物,尽数在混战中失落!郭汜军趁机冲入弘农城,大肆抢掠。

杨奉、董承护着献帝,向陕北方向仓皇逃窜。李傕、郭汜则分兵紧追不舍。

董承、杨奉无奈,一面派人假意与李、郭讲和,拖延时间;一面密传圣旨,火速送往河东,急召原白波谷黄巾首领韩暹、李乐、胡才三部兵马前来救驾!这三人本是占山为王的流寇,如今竟成了汉室天子最后的救命稻草,可见朝廷已沦落到何种地步!

韩暹、李乐、胡才三人接到圣旨,得知可免罪并得封官职,自然大喜过望,立刻点起本部人马,前来与董承、杨奉会合,欲合力反攻弘农。

李、郭联军沿途烧杀抢掠,将抓来的壮丁编入军中,驱赶在阵前送死,号称“敢死军”,其势愈发浩大,怨煞之气也愈发浓重。

李乐率白波军首先赶到,与李、郭联军遭遇于渭阳。郭汜见白波军军纪涣散,便心生一计,令士兵将抢掠来的衣物、金银抛洒于道路两旁。白波军士兵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顿时忘了作战,纷纷争抢财物,阵型大乱!

就在此时,李、郭联军四面杀出!白波军猝不及防,又无心恋战,瞬间崩溃!李乐抵挡不住,杨奉、董承赶来接应,亦是独木难支,只得再次护着献帝向北败退。胡才在乱军中被杀。

追兵越来越近,喊杀声已在耳后!李乐急道:“陛下!事不宜迟!请速上马先行!”

献帝却泣道:“朕岂能抛下百官独自逃生!”群臣闻言,皆放声大哭,场面凄惨。

杨奉、董承见追兵已近,别无他法,只得护着献帝弃了车驾,步行逃往黄河岸边。李乐等人寻到一只堪堪能用的小渔船。当时正值严冬,寒风刺骨,黄河岸边结着薄冰。献帝与皇后冻得瑟瑟发抖,被众人搀扶着来到岸边。河岸陡峭,难以登船,而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已清晰可闻!

杨奉急中生智,解下数条马缰绳连接起来,道:“用此绳缚住陛下腰间,缓缓放下船去!”

恰在此时,国舅伏德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十数匹白绢,叫道:“此绢坚韧!可接连起来,将陛下与皇后包裹住放下!”

行军校尉尚弘立刻依言,用白绢将献帝、皇后紧紧包裹,众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他们放下小船。李乐手持利剑,立于船头警戒。伏德则亲自背着伏皇后下到船中。

岸上尚有许多官员、侍卫也想争抢上船逃命,纷纷拉扯船缆。李乐眼见追兵将至,心一横,挥剑将那些拉扯船缆的手臂、手指尽数砍断!惨叫声、哭嚎声响彻河岸,落入冰冷河水中的断指残肢,瞬间便被染红!

小船艰难地渡过黄河。抵达对岸时,跟随献帝的只剩下寥寥十余人!

杨奉在附近村落寻得一辆破旧的牛车,载着献帝前往大阳县。途中饥寒交迫,无处觅食。当晚,竟只能宿在一间四面透风的破败瓦屋之中。当地有老农不忍,献上一些粗糙的粟米饭。献帝与皇后同食,那粗粝的饭食难以下咽,二人相对流泪。

次日,为笼络兵权,献帝下诏,封李乐为征北将军,韩暹为征东将军,这才勉强启程。路上,竟又遇到失散的太尉杨彪、太仆韩融二人寻来,君臣相见,抱头痛哭。

韩融自告奋勇:“李、郭二贼,尚肯听老臣一言。臣愿舍命再去劝说二贼罢兵,陛下善保龙体要紧!”说罢,毅然离去。

李乐请献帝暂歇于杨奉营中。杨彪则建议前往安邑县暂避。

一行人抵达安邑,此地亦是残破不堪。献帝、皇后只能暂居茅屋之中,连门扇都没有,只能砍来荆棘围在四周充当篱笆。汉家天子竟沦落至此!每日,献帝就在茅屋下与大臣商议国事,而那些拥兵自重的将领,则带着亲兵在篱笆外“镇压”,名为护驾,实为监视。

李乐、韩暹等白波军将领更是骄横跋扈,大权独揽。百官稍有不满,便被当着献帝的面肆意殴打辱骂。他们故意送上浑浊的酒水和粗劣的饭食,献帝也只能含泪咽下。这二人甚至连名保举了二百多名自己的亲信、部曲,乃至军中的巫医、马夫等流氓无赖,都封为校尉、御史等官职!仓促之间连官印都来不及刻制,竟用锥子在木头上胡乱划刻代替,朝廷体统荡然无存!

再说那舍命前去劝和的韩融,竟真的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也已疲惫不堪、担心诸侯讨伐的李傕、郭汜二人,暂时同意罢兵,并放还了被掳的百官和部分宫人。

然此时关中大荒,百姓流离,饿殍载道。幸得河内太守张杨、河东太守王邑敬献粮米绢帛,献帝等人才算稍稍安定。董承、杨奉开始商议修复洛阳宫殿,准备迎驾还都。

但掌控兵权的李乐却不愿离开自己的地盘,公然反对。董承劝道:“洛阳乃大汉旧都,龙脉所在。安邑蕞尔小县,如何能容纳天子车驾?奉驾还都,乃是正理!”

李乐蛮横道:“你们要去洛阳自己去!老子就留在此地!”他暗中却派人联络李傕、郭汜,欲再次劫持献帝!

董承、杨奉、韩暹得知李乐阴谋,不敢停留,连夜整顿兵马,护送献帝车驾,向东边的箕关疾行,欲尽快脱离险境。

李乐发现献帝已走,勃然大怒,不等李、郭援军到来,便亲自率领本部兵马,连夜追赶!追至四更时分,已到箕山之下。李乐在后大叫:“车驾休走!李傕、郭汜大军已到!”其声灌注煞气,在夜空中回荡,意图恐吓!

献帝本就惊弓之鸟,闻言吓得心胆俱裂!就在此时,只见前方山上火光冲天而起,杀声震野!不知是敌是友?

正是:前番长安双魔乱,今朝河东三寇缠。

不知这多灾多难的汉家天子,最终能否逃出这无尽的劫难与黑暗,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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