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休死神 第19章 渴望的心

秦烁疯了一般跑出教室，无视了走廊上那些看向他的蓝色眼睛，他跑到一楼的103教室门口，这是高一三班，他妹妹的班级，他从窗户往里看去，那个靠前排的座椅上坐着一个长发扎着高马尾，穿着校服裙子的女孩，他没有多想，打开教室的门走了进去。

“小令……”他呼唤着女孩的名字，女孩转过头看向他，蓝色的脸上带着惊喜又温柔的笑容：“哥哥，你怎么来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一把抱住女孩，引来了不少其他同学的侧目，可那都不重要，他终于见到了他真正的妹妹，那个不会一张口就吊儿郎当说些胡话的妹妹。

“哥……你怎么了？快放开我，一会儿同学们要误会了……”女孩拍了拍他的背。

秦烁放开了女孩，感觉自己有太多的话想说，却都梗在喉咙说不出来，他太激动了。

女孩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哥，你到底怎么了？别激动，慢慢说。”

“小令……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养过的那只白色小狗吗？”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说起了这个话题。

女孩歪头，一对杏眼亮闪闪的看着他：“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件事了吗？”

秦烁努力忍住眼角的泪水说：“它总是那么天真，总是对所有人都摇尾巴，即便是被那些坏孩子伤害也从未对任何人露出尖牙……”

秦烁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穿着蓝裙子的女孩抱着一只蓝色的小狗，背对着身后的几个蓝色的小孩，那几个小孩正拿石子扔向她们，蓝色的石子砸到了女孩的头上，她吃疼的闭上眼，那时她还没有哥哥，也不知道自己保护的是哥哥养的小狗。

几个小孩见砸石子无果，就拽起女孩的头发：“小结巴！谁让你多管闲事！把狗还给我们！它是我们的！”

“不，不要，你，你们，不不，不要伤害，它。”

蓝色的小狗在她怀里舔了舔她的脸，几个小孩强行把小狗从她怀里抢走，还把她推进了一旁狭窄的杂物间。

门外传来小狗痛苦的哀嚎声，可过了一会儿，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秦烁看着手里砸伤了其他孩子的石头，上面还有蓝色的血迹。

教室里，女孩看着自己愣神的哥哥：“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些陈年旧事？”

秦烁彻底崩溃了，他跪在地上用几乎哀求一般的语调说着：“就当哥哥求你，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了好吗？”

女孩把他扶了起来：“哥，你在说什么啊？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我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的，对吧？”

不对……不对！这一切都不对！秦烁知道自己现在只是在那所谓的虚无里，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他痛苦的抱着头，这个世界简直烂透了，那些心怀恶意的肮脏东西彻底污染了这个社会！

他多想亲手揪出那个害了他妹妹的死变态，亲手杀了他！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萌生出如此强烈的杀人**。

他自顾自的走出门，把那些跟他妹妹搭过话的混混揍了一顿，这群一无是处只知道混吃等死的东西，有父母还不好好珍惜不会好好生活的东西，社会的垃圾，世界的蛀虫！他愤怒的跟几个混混打在一起，直到他看到一张彩色的脸，一张在深蓝里过于显眼的脸，那个男生看起来老实巴交，带着一副黑色的厚框眼镜，背着书包低着头，看到这边在打架，他加快了脚步想要离开，因为他动作慌忙，校服的口袋里掉出了一张彩色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正在低头做题的高马尾女孩。

一霎那，那张脸似乎出现在了他妹妹受害的那一天，那个蓬头垢面的醉汉，带着黑框眼镜油光满面的胖子……

他懂了……是那个偷偷给他妹妹塞过表白信的高三书呆子！

他冲过去一脚踹倒了那个男生，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不停的朝他脸上挥舞，旁边的混混被这一幕吓傻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逃跑。

一拳，一拳，拳拳到肉，直到那张脸被揍的血肉模糊，是啊！哪有什么突然出现的变态，只有被拒绝后怀恨在心还恶意跟踪的偷窥狂！

秦烁一边挥舞着沾了血肉的拳头，一边号啕大哭，他已经彻底破防了，这该死的虚无，该死的人生，该死又无能的自己。

戴眼镜的男孩被揍得眼镜都飞了出去，血肉模糊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坨红白相间的肉泥，在这深蓝的世界里格外的刺眼。

就在秦烁还不肯停手的时候，蓝色的世界里冒出来一团绿色的火焰。

“不要带我走！我要留在这里，我要跟小令待在一起！”他起身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抹着鼻涕喘着粗气，他好累，可他不能停下，即便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他也想永远留在这深蓝色的世界里，好好的保护他的妹妹。

那绿色火焰霸道的跟在他身后，无论他跑去哪里都紧紧的跟着他，火焰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毫不留情的抓住了他的后脖颈，用力一拽。

客厅里，秦烁突然醒来，把正在给他喂水的蒋述吓了一跳。

他抬头看向一旁坏笑着的秦殊令，嘴里还不停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我不走……我不走……”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深蓝，每个人都是深蓝……”

秦殊令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别怪我抓你回来，虚无里消耗的体力是现实中的十倍，你如果再继续待在那里，会因为脱力心脏枯竭而死，多喝些水，睡一觉，别死了。”

蒋述似乎在周围寻找着什么，他疑惑的看向秦殊令：“他怎么没带回来什么东西？”

秦殊令摊手：“你的红色虚无代表恐惧，是最容易被具象化的，而他的虚无是蓝色，代表的是渴望，这么抽象的东西很难以具体化的形式展现，更容易体现在精神层面上，具体是获得了什么能力，我现在也不清楚～”

蒋述有些理解的点点头：“那你们刚才去的那个木偶的虚无是什么样子的？”

“雪白色，代表着干净的执念。”

“干净的执念？难道还有不干净的？”

秦殊令瞪了他一眼：“我说你小子是不是问题太多了？你觉得我很闲吗？这么好奇，你不如拿你的刀子上街多捅几个人自己爬进他们的虚无看看，小心掉进去被钉子扎成筛子或者被硫酸泡成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