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何天反手把徐官平告上法庭,四个孩子的抚养费,这些年都是她在垫付,请徐官平结算一下,一把归还。
徐官平只觉得五雷轰顶。
他那个平平无奇的菜店,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打卡围观,甚至还有年轻人大喇喇的拿着设备就怼到他脸上拍拍拍。
还有人贴脸开大。
“徐官平,你到底咋想的,有钱有颜,还给你生了四个优秀孩子的老婆你不要,跑去跟养妹私奔,这特么不是**么?
是不是偷偷摸摸特别刺激?”
“哎哟,想不到你年轻时候也是风流过的啊,看不出来,现在这么邋遢。”
“啧啧,你这是什么命啊,那么好条件的老婆都让你给摊上了。”
“嗐,这哪叫命好啊?命好能有个瘫子伺候,还有个那样的儿子?”
“也是,祖坟冒青烟了,愣是被你一把掐灭了。”
徐泗曾经不惜一切代价,想要遮掩的事情,拼命想要维护的脸面和体面,在他死后多年,竟然被他亲生儿子捅破,他的老家都有人跑去打卡。
全镇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不少老人还记得徐泗家当年在镇上是何等风光呢,儿媳妇进门就开怀,一胎生俩,钱多的往外冒。
没想到啊,那么体面的人家,内里如此脏污。
整个镇上乃至县里都把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何天的哥哥早就在城里买了房子,把二老也接过去一起生活了,影响并不大。
但是吴登月跟小妹吴秋月住在一起,就在镇上,每天都不能出门。
吴登月真的恨不得没有生过这个儿子,孙子们都是有头有脸的,现在被徐官平折腾的都不敢露面。
幸好何天不是高调性子,大家只知道她有四个孩子,但是都不知道具体是谁。
要是影响到孙子,吴登月敢说自己杀了徐晓岩那女人的心思都有了。
何天还有功夫打电话回来,让吴登月不要多想,还准备让司机回去接她到省城生活。
吴登月不想去,不过她也没待在家里闲着。
直接让小妹家孙子开车带上她,杀到市里,冲进徐官平的家。
徐官平这几天生意没法做,关门在家,徐万康也处于辍学待业状态,在家打游戏。
见到多年不联络的吴登月,徐官平紧张的结结巴巴,徐万康更是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吴登月见到儿子就给了一耳光,随后一把推开徐官平,冲进屋子里。
徐晓岩都瘫了,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此时她正被包在帆布吊床里,吊起来让皮肤接触空气,嘴里叼着触屏笔,身前支架上绑着手机。
悬空的身体正下方还有一张专业的护理床。
徐晓岩见到吴登月,先是眼睛一亮,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垂下眼眸不看她。
吴登月对身后跟进来的徐官平说道:
“把她放下来。”
徐官平不敢不答应,把人放了下来。
徐晓岩放下沾满口水的触屏笔,都被吊在天花板上,高度刚好在她嘴边,随时能咬到。
“你要干什么?”
徐晓岩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吴登月冷笑。
“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当然是收拾你,我早就想要你好看了,从当初你拐走我儿子开始,一桩桩一件件,都开始清算。”
说着吴登月上去,揪住徐晓岩的头发,就开始扇巴掌。
徐晓岩只会尖叫,张大嘴要去啃人。
吴登月可不是当初毫无防备的徐泗,她带了妹妹,姨侄儿,侄媳妇,侄孙儿,还有哥哥家的正经侄子侄孙一堆人护着。
吴登月就只管把人拖下床,摁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顿揍,从她两岁还尿床一直说到徐泗被她害死,仍然不解气,让侄媳妇打开门,把人拉到小区广场上,脸打成发面馒头,头发剪成刷子,衣服撕成布条,现场宣判徐晓岩的所有罪行。
徐官平跟在后面,想伸手又怕挨打,被人拍了个正着。
徐万康茫然跟在后头,冷眼看着这一幕,像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这么多年,他得知自己的出身之后,就再也没有放下包袱过。
现在,因为徐晓岩的作死,家里的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本来还算平和的日子,已经鸡飞狗跳,估计以后永无宁日。
因为走到哪里,他们都能被人认出来。
徐晓岩被打的只会嗷嗷哭,边哭边骂,骂吴登月,骂何天,也骂徐官平和徐万康。
反正只要她过得不好,那就是全世界对不起她。
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吴登月在徐晓岩家附近酒店住了七天,隔三差五把人拉出来溜溜,甚至弄了个滑板板车,把人带到上面躺着,拉到街上用大喇叭宣传。
徐晓岩仍旧骂,只是中气不足,嗓子也哑了。
后来是片区派出所见影响不好,去劝导吴登月,吴登月这才解气,在市里住了一段时间,几个孙子相继抽空回来看看她,她才把这口气给出了。
徐晓岩回到家,每天就是骂骂咧咧,丈夫对不起她,儿子是废物。
徐万康跟徐官平一样,一言不发。
徐官平还为儿子的忍耐力感到欣慰,拍拍儿子肩膀。
“忍一忍,晚上爸爸带你出去吃肯德基。”
徐万康没有吭声。
不过到了晚上,徐晓岩骂的累了睡着了,徐官平出去找活儿干。
菜店开不下去了,家里总要有收入。
他在超市找了个理菜的活儿,但是很快被人认出来,影响超市正常经营,没做几天就被辞退了。
这又去饭店后厨帮忙了几次,太累了,工作时间太长,而且剥削的厉害,徐官平估计自己也做不了几天,又去找新的。
晚上回来的时候,打开门,家里难得的安静。
徐官平还疑惑。
“怎么不开灯?”
徐晓岩被徐官平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刚好客厅的光从卧室半开着的门照进来,就见床前,平时把她挂起来放松身体的挂钩上。
一根细长的尼龙绳挂在上面,下面赫然吊着一个人影。